草原牧歌
草原牧歌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王洛宾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撩动多少少年的心，这歌也引发人们对草原牧歌式生活的向往。有时也想“……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可惜生活在江南，草原遥不可及。
2009年9月去呼和浩特北部的大青山草原，有些失望，草稀稀疏疏的好似中年人的谢顶。去年7月去内蒙古希拉穆仁草原，此时的内蒙古油菜花尚未盛开，一路张望怎么也见不到“绿绿的草原”。大家骑马进入草原，马一跑起来，立刻尘土弥漫，骑在后面的人呛得受不了。下午出来看摔跤表演，刚好遇到一阵雷雨前的大风，卷起的沙土将人和大巴车团团裹挟起来，有些令人窒息。今年9月开车去了内蒙古的阿鲁科尔沁旗，深入到了农牧区，不是旅游区的草原更令人失望，不少地方明显露出了沙丘。当地人介绍这几年的植被已经有所恢复，想象前些年那不就是沙漠了？
我去的草原普遍都缺水，大青山草原干脆就没有水，希拉穆仁草原的导游图上标注的母亲河已断流，只剩下一池浅浅的死水，走进河滩明显有些盐碱化了。从阿鲁科尔沁到赤峰近三百公里只路过三条河流，最大的一条，水流量不及大雨过后中国大城市街道上的流水，其他两条河只是因为河床的湿润才判断是河流。草原上的植被只有低洼的河谷地带才繁茂，不过大多数改成了农田，“天苍苍、野茫茫，风吃草低现牛羊”的敕勒川早在古代就种了庄稼。平缓的山丘几乎看不到植被，其他地方连灌木丛都是稀稀拉拉，这景致在南方人看来是凄凉的。
无论是大青山草原还是希拉穆仁草原或是阿鲁科尔沁，都是沙质土，沙质土壤的生态本来就脆弱，在缺水的内蒙古高原更是不堪一击，被羊群啃噬得光秃秃的草原，离沙漠化大约只有一步之遥。草原脆弱的生态环境实在不适合大规模放牧，尤其是羊对草原破坏极大，很多地方都开始禁牧，政府也鼓励圈养，内蒙古已经建立起不少大型圈养的羊场。在内蒙古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山东的羊数量是内蒙古的五倍。我们都喜欢吃来自内蒙古草原的羊肉，可是连内蒙古的县城都在卖混有来自山东等地的狐狸、鸭子肉的假羊肉，即便在北京能保证吃到的羊肉是真的，却未必能保证真的来自内蒙古草原。
我的老家鄱阳滩的草极其繁茂，就是冬天极力扒开草丛也难见到土地，春播前的田地那草仿佛人工种植一般茂盛，青翠欲滴，另外，植物的秸秆极为丰富，这些都可以作为牛羊的食料。专家呼吁“禽北上、畜南下”，大家认为散养的就是比圈养的好，但这是一个误区，拿羊来说，同样的品种放养的比圈养的膻味要重许多，纯粹放养的内蒙古传统品种黑头大尾羊，那膻味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接受。大家不放心的是圈养的会添加违规的物质，这是一个社会诚信问题，据说草原上也有牧民用猪饲料喂羊，迅速催肥。羊肉的品质主要取决于品种和食料，集约化养殖可以改良品种，改善饲喂方式，品质更容易保证；集中圈养更容易被监管，成规模的企业比零散的养殖户道德风险更小。(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腾格尔的《天堂》“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美如天堂的草原，我们能见到的只剩下蓝蓝的天空，如果生态再进一步恶化，恐怕连蓝蓝的天空都没有了，现在的生态消受不起王洛宾先生描绘的草原牧歌式生活，散养的方式也是一个误会。为了蓝天，我们也要改变偏识，理性看待圈养与散养，支持草原禁牧，恢复草原美好的生态。
作者：王瑜
2015年9月作于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