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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一叶总是情

2015-07-23 14:29 作者:张良汉  | 1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枝一叶总是情

总想写些母亲文字,但每次下笔不能自制。如今,母亲已去世30年了,母亲生前一幕幕犹在眼前,淡淡的惆怅,在心中缓缓升起,我不知道是日思?还是是母亲的魂灵牵引?思念母亲的伤感时时在心中泛起隐隐的痛楚。

母亲解放前虽出身在大户人家,但她以农村妇女特有的朴素无华影响着我的心灵。生产队年代,母亲白天干完农活,晚上,当我们进入梦乡的时候,还依然在床头一针一线专注地缝着、补着,眼角垂下的疲惫与困盹环毫不掩饰地让她本已痩弱的手指频频出现血珠。

八岁,我上小学一年级时,正是“文革”的末期。由于我是地主儿子的儿子,时常受到同伴的欺辱,我产生了严重的厌学情绪。

一次,我又没去上学,母亲从地里干完活回来,任凭我怎么哀求,揪住我的耳朵,在我屁股上连打了四巴掌,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令我去上学。我哭哭走走,走走停停,无意中回了一下头,母亲竟站在我的身后,正用眼睛瞪着我,那严厉的眼光像鞭子,我走走哭哭,不得不向前走。当我走到教室门口,不自觉中又回了一下头,发现母亲站在学校大门外,当四目再次相对时,母亲竟用衣角抹了一下眼睛,默默地走开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妈妈在世时,我穿的鞋子一直都是她亲手做的。每个夜晚,妈妈总是在灯下做鞋帮、纳鞋底,一直到深夜。有时,一觉醒来,妈妈房里的灯还亮着。一次我推门进去,妈妈正在纳鞋底,这时,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二下,我劝妈妈早点休息,她却说:“白天没时间,生产队要上班,还是晚上做好。”

那时候,由于家里穷,做鞋帮、纳鞋底的布料、针线没钱买,为了让我们有新鞋穿,母亲偷偷跑到医院卖血,用卖血换来的一部分钱买来布料,为我们做鞋。

一晃几年过去了,我已成了一个小伙子,看别人穿皮鞋的那股劲,我心里总是痒痒的;在看看自己脚上穿的布鞋,总觉得在别人面前矮了三分。

永远也不会忘记十一岁的那个生日,那天晚上,妈妈显得很高兴,我从来没看见妈妈这么高兴过,她笑着说:“良汉,我送你一样东西。”我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当妈妈拿出一双布鞋时,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又坐了下来,随口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了,原来却是一双布鞋!”妈妈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第二天,我起床时竟发现妈妈的眼圈通红通红……

后来才知道:母亲为了我们能穿上新鞋,又卖血了。

一天,哥哥无意间说了“夜里下班途经一处乱坟岗”,母亲听了,要去接,哥哥坚决不让,但固执的母亲还是去了。一天晚上,我睡得正香,被母亲咳嗽声吵醒,母亲起身穿戴好后,就要出门,我提出随她一起去,母亲不管我说什么也不让我跟着,便一个人离家了。当时十二岁的我,很调皮,那天夜里月亮特别亮,我就尾随母亲后面,我轻手轻脚,深怕母亲发现。

路过一处山坡,杂草丛生,只见漫山的坟墓,坟连坟,阴森森的,我突然感觉毛骨悚然,内心特别恐惧。不知是野鸡还是野兔在前面窜过,母亲吓了一跳,镇定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二月里来啊,好风光,家家户户种田忙……”抑扬顿挫歌声在母亲身边响起。跟在母亲后面的我很惊诧,母亲会唱歌。在我看来,母亲是一个不善于唱歌的人,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母亲唱歌,畏意顿消,我突然窜到母亲跟前,把母亲吓了一跳,母亲一把把我拉到身边,在我屁股上连打三巴掌,十分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但母亲还是把我拉在身边,搀着我一道前行。

终生难忘1985年4月15日那天,早上上学时,母亲还是好好的,第二节上课铃响后没多久,邻居就急匆匆找我,说母亲洗衣服时,倒在洗衣盆边。我到家时,母亲已经被送到马钢医院了,赶到医院,母亲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了。医生说,母亲是由于高血压造成的脑溢血。最终母亲还是没有醒来。

刻骨铭心的是2005年清明节,由于城市发展的需要,母亲的坟需要迁移,打开坟时,两条约30公分长腹部发红的蛇钻了出来。挖坟的人要打,被我舅舅制止了。事后,舅舅说,这是两条“龙”呀,打不得的。可惜呀,要是不迁坟,后辈一定有好前程呀......虽然舅舅讲得是迷信话,但听了,还是很受用。

如今,舅舅也已” 走”了,使我对亲人的思念又进了一步。如今,故去的亲人好象就在眼前,读物思人,思绪飘忽不定,但有一种感觉十分清晰,莫忧莫伤,走好每一天每一步。我想这也是母亲所希望的!

马鞍山花山区霍里街道党政办:张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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