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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将就

2015-06-21 00:41 作者:小丑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叫羽一,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名字会这么特别,可能我的父母要我长出一双翅膀。可惜我却缕缕跌地很惨。

在每个人眼里,童年似乎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只有美好的事情。但我不同,有酸甜苦辣,还有鞭子留下的伤疤。小时候,父亲喜欢喝酒,也跟和不来的母亲吵架,自此给我留下无比深厚的怨念和阴影。在这种强压之下,终于爬出了我的五指山——童年。

那时候不懂事,趁妈不注意,摸了钱包拿了钱就走,多半是去买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也不明白我为毛这么干。 于是每次被发现总要被打得很惨,有几次我妈恨不得把我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杀了,我也差点好几次命丧黄泉。在读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老师教什么,便学的是什么,二年级有次调皮太过了,被老师叫道内操场拿着课本站了一节课。别说老师都是温柔的,我不信,因为我的老师连我这个二年级的学生都像对待她儿子那样强拉硬拽地,当着全班同学不留面子地把我拽了出去,那叫一个哭得凶啊。但我那时候成绩也还是蛮好的,一二年级的尖子生,谁不会啊,但我还得了个小勋章——一个“三好学生”,一个“数学之星”。但由于越长大数学变得越阴险,到后来也就那样了。一二年级放假,我妈要工作,我爸……我也忘了他要去干嘛,反正就是家里没人,经常三天两头地跑我大伯、二伯、四伯铺子里或者他们家。只是很少有去找我三伯,因为他买肠粉,有时候生意火热容不得我这个小瘪三捣乱。而至于我的小叔子吗,性子则像极了父亲。大概是怕被打,于是没敢去。

那时候,我大伯还健在,皮肤黝黑地跟非洲回来似的,大伯母也总是扎着两根麻花辫,其实两个人已经很老了。大伯的两个女儿在开幼儿园,也曾是我某一阶段的幼儿园老师。他很和蔼,于是有事没事地总往他家跑,幼儿园后来没开了,他家宽敞了,但楼上总有些空荡的房间看似恐怖极了,那也只是年少不懂事。直到我三年级的时候,大伯去世了,才觉得失了什么乐趣。有时候,我也常常跑完四伯家,四伯开诊所的,两儿两女,那时候他的小女儿还在读初中,天天跟她玩在一块。玩着现在会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的过家家。也是快三年级的时候,我也没经常来四伯家了,但我却不知不觉地弄懂了好多东西,似乎是比别的人成熟地过早了些。二伯是卖凉粉的,凉粉也是我们这才有的东西,他没有固定铺子,只是没到季便准时地踏着他那熟练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三轮车,载着头一天就弄好的凉粉,即使没有固定的铺子,但摊子依旧生意火热。每当我在他那坐着,他便会请我吃一碗,当然,为了尊敬长辈,我还是帮他把碗洗了,哪怕他说不用。而如今,他已经年老了,满头白发,却依旧骑着他的蓝色三轮车,车上,是一直没有变味道的凉粉。

三年级那会儿,我似乎是被雷劈了,整个人性情大变,三天两头挨骂,一个星期至少被老师请三次家长——原因是我厌恶写作业。那时候当的最大的官——英语组长,当得最短的官——英语组长——三天。那时候英语老师是个男的,长得挺文艺的,我们在一间阳光不是很充足的教室里过日子。某天老师突然兴致来了,望着窗外的校门口,手上的粉笔熟练地在黑板上画着。也许是这一年的缘故,后来我们班就有个大个子开始学画画,到六年级,他的画已经非常牛逼了。

那段日子是最惨痛的,一直被请家长,回家挨棒槌、挨鞭子的事情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甚至也麻木了——“算了,反正回去也是挨鞭子,不如尽情地再耍会儿。”我在班里排名不靠前也不靠后,或者说,是有时靠前有时靠后,以至于老师犹豫不决地不想开除我,但后来我才知道,义务教育的学生是没法被开除的。班里真正能交朋友的也就那么几个,但后来不知不觉,一班子人马就都成朋友了,只是偶尔有拌嘴的事情发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四年级的时候,语文提倡作文写诗,心想平时电视酸文看得多,趁这机会要好好装逼一下。于是写了一篇18分的作文,老师说我写的很好,还有另一个女同学,也写的很好。那时候作文是30分,我纳闷,她20,我18,有的人还不止,就好在哪里了呢?但是到后来,我才发现,语文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国学经典,却每天学着平常生活根本不需要的、毫无意义的文言文。

都知道,谁都有个年少不知事的懵懂时期。从三年级开始我就开始暗恋女生,到四年级搞得全班都知道,于是就成为公认的了,就连暗恋的人也知道了。常理来说,望望这样下去已经告吹,没错,已经告吹。但我仍然死皮赖脸不放弃地缠着到六年级毕业,仍然告吹。也许少时的懵懂是我们的不知事,但我们却在不知事的过程中动用了以后麻木了所没有的真情。六年级小学毕业,怀念母校的最后一刻,我觉得我这六年仿佛遭受折磨,仿佛没变过,又仿佛一直在改变。我想离开这个让我心中的魇诞生的地方,又舍不得离开这个好温暖的地方。

从小我就是个傻子,对什么都要动真格,对人、对事、对物,都想着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和真情,到最后会有好报。可惜人心裹测,根本就不是。到了初中,我来到了这个家乡最可怕的一个中学。初一那一年,跟我同班的我的小学同学都变了,就跟我三年级那样性情大变了,于是我明白了什么。我以为我会在这所学校毁掉我后来的日子,就这样终生碌碌无为,或者某天突然跟他们一样变得个痞子样,可惜我错了。

我那年是210分进来的,也算是班里排名靠前的,享受了次尖子生的滋味,因为在这样的学校还有这个成绩算还不错的。但是,我又要当“官”了,但这次我反倒怕了,因为我见证了我历届班长被骂的要死,历届组长贪污受贿的过程和经验。下定决心走向办公室提出“辞职申请”,当时,几乎全班的干部都去了,但老师都婉约拒绝了,于是没有一个能辞职成功。还记得她(班主任)那时候对我伸了个大拇指。也许在一些人眼里,竖起大拇指并没有什么用途。但对我来说,在阴暗的日子里生活了六年,某天突然有人对我竖起了敬意,仿佛迷途在黑暗中终于看到了光芒,又仿佛突然有人对深陷沼泽的我伸出了手。但我却愣了,没能反应过来。

我说,还是让我回家想想吧。于是我一直想,想很久,想到晚上。

那时候的我,迷恋网络,几乎已经不看电视了,但那天晚上家里没人,电脑又没什么有兴趣的游戏可以玩,于是打开电视,在那里换着电视台看。也正巧,看到了金曲奖的颁奖,便好奇是什么音乐。颁完奖便开始播放《第二人生》的MV,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只是专辑里的其中一首。对于面临“A”或者“B”选择的我,那音乐就像镇魂曲,看得我目瞪口呆。想想也是,在六年没有曙光的日子里沉浸着,不如早日解脱,怕哪天越陷越深,到自己也解脱不了。于是我选择了奔向有光的地方,选择了去拉住那只手,慢慢从沼泽里走出来。

巧了,那年也是年少不知道,懵懂着又跟人对上眼了。也巧了,当我说我喜欢她时,她也说她喜欢我。仿佛从黑暗中走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我看不到的黑暗中。可惜这些东西到了初二,有的变成了累赘,有的变成了伤疤。

那一年,我的成绩从顶峰跌落到了低谷,一时接受不来的我又将面临选择,可这次没有人拉我一把,我只能自己选择。于是我选择了成绩不重要,我宁愿用双手去创造荣誉。没错,我帮着学校各种忙,到后来,所有老师都知道我的名字,甚至初三那年入学——那年重新分配班级——新老师都很欢迎我。

也许时间冲不走所有痛,但却可以忘记所有痛,哪怕某天它会再痛,也痛得值得。

初三那年,我是重点班里成绩最不好的一个,因为,我厌恶了这个班级。我想逃,但因为我太出名的缘故,逃不了。后来我才后悔了,躲在某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暗暗哭。可惜这次连《第二人生》也不能救我。

其实,我是最讨厌这个班级的那个,但却是最想拉这个班级团结的那个,因为我想念着我的六年三班。但却划不来,最后弄得个虚伪做作的罪名,和抛卸不掉的眼光。那是我一生中最厌恶的东西,因为他们而发疯。我开始失去了我的中心,变成个黑洞,什么都吸纳,不管好坏,就这样浪荡无垠。

我的青,就是在十几年的痛苦里不断潮起潮落,永远在面临着选择。而如今,我选择抛弃所有一切,重头来过,我宁愿相信,曾经我能从零做到无限大,如今也可以。没有谁不会因为什么事而开始否认自己,不会因为什么人而我失去自己的中心,更没有谁会不否定自己的青春,谁的青春不疯狂,何人生不死伤。

然而如今,我的青春依然在面临选择,但是,如果要选一辈子的懦夫和一分钟的英雄,我宁愿选后者。哪怕只有一分钟,也证明自己,想改变过,想把这慌乱了的人生撕毁、重来,刷新、再造。仿佛,走过的这十二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如今又要让它重新回到开头,有所遗憾,但又坚决这次要去做另一个自己,从零再来。

然而面前这面镜子,却说了他的故事,他叫做曾培丰,而不是曾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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