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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

2015-05-08 10:02 作者:毛毛熊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楔 子

那是1988年的清明,每到这个时节,古城西安总是时不时的下一场。今年也不例外,春雨像往年一样淅淅沥沥的下着。虽然春天已经真正的到来,但是人们仍然感觉不到春天的气息。在这乍寒乍暖的日子里,忙碌的人们仍然在忙碌着,就这样那样过活一天,没有人感觉到春天的到来,只有城墙下的那几株桃花恰恰说明春天已经到来…….

高朗像往常一样,到省美术学院去看望自己妹妹高敏。这次的心情却和往常不一样,心情格外高兴,因为他要告诉自己的妹妹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要调走了,要调到北京一家报社去当编辑。同时,他也是要跟妹妹告个别,安慰她一下,让她忘掉过去,重新振作起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当高朗坐着他爸的公车,那个牌号末尾为003的红旗轿车,到了她妹妹的宿舍楼下,他刚下车,只看见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下面穿一条较为时尚牛仔裤的女士,正在等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同事田萍。也是他曾经默默追求过的女孩儿—田晓霞。

“高朗,我也是刚刚见了你的妹妹,聊了好半天。”晓霞调皮地说道,“不过这会儿很不巧,她刚刚坐上去了汽车站,这会应该已经坐上去青海的汽车了,临走时,托我给你捎一封信给你。拿着,好了,任务完成,我也要走了。我要去大亚湾煤矿,去把那个 ‘贾宝玉’看住了。以后我就是他的婆姨了!”

“晓霞要不我送你去火车站吧!”高朗说道。

“不用了,我还是做公交车去吧,要不你的婆姨会吃醋的。记住了,我以后的名字叫田爱萍。可不要叫错哟!”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调皮地说着笑话。(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看着晓霞的背影快速的从眼前走过,并上了去火车站的24路公共汽车,高朗有说不出的惆怅,他知道晓霞这次的目的是要去找她那个掏炭的男人-孙少平。提到孙少平,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甚至有点嫉妒,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煤炭工人,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竟然把自己追过的女孩儿,自己的好友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能迷的颠三倒四。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恨上心头。算了,恨也没用,也许这就是命。既然妹妹不在,于是他让司机把轿车调头,准备回家。

在车上,他打开了他妹妹写给他的信,信上写道:

亲爱的哥哥:

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坐上火车到了兰州,我准备再一次去青海,去帮助孙少平的好朋友-金波,去那里寻找那个叫卓玛的姑娘。也许,你看到信会很意外我这个决定,请不要为我的决定而感到奇怪,因为对于一个学美术的人来说,去寻找一个未曾谋面的人,是一件多么美的事情。不要为我担心,那个寻找卓玛的男人已经答应我,会照顾好我的,我也答应他,去一起寻找那个叫卓玛的姑娘,并且也会照顾好他的。不要再为我的情感而担忧,我的爱情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迎接未来的也许就是挑战和承诺

我知道这封信也许会给家里人带来不小的震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和爷爷,三个月后我会回来,希望你能照顾好父亲和爷爷。

此致

小敏

外面的雨,突然大了起来,高朗坐在车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一章

时光回到1985,从那一年的1月1日开始, 国务院颁发《关于进一步活跃农村经济的十项政策》。那一年的6月,根据新华社的报道全国农村人民公社政社分开、建立乡政府的工作全部结束。石圪节公社,早已改成了石圪节乡,双水村自然还是双水村。

时令已接近大暑,7月份黄土高原是那样的炎热,田福堂虽说辞去了双水村村党支部书记的职位,但在村里,大家仍然把他当作老干部对待。村里边的闲话中心,仍然少不了这位前支部书记的身影。无论哪家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去这家调解调解矛盾,去那家拉拉家长。

今天也不例外,田福堂跟往常一样来到双水村的闲话中心,这个时候天已接近傍晚,闲话中心的人都回家吃饭去了,也只有那个戴着羊肚巾儿的老汉孙玉厚仍然蹲在闲话中心的一个土墩儿上,嘴里吊着那个旱烟袋,神情还是像以前那样深沉。他偶尔也看看天,有时候看看胳膊上的手表,就是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碎娃,你干什么呢?咋看着你咋这么急呢?不是翠莲的病,又犯了吧!你甭着急,是不是少安去城里边办转院的手续不好办吧!”田福堂像往常一样关切的问道。

“嗐,说起这个事真愁人咧,少安都去了两天了,咋现在要从县医院转个市医院咋这么难呢!咋能开那么多的手续。”

“要不额给你想想办法,给额的弟弟田福军打个电话,说一下(ha)你的事情,也许就好办咧。”

“不好办吧,你弟弟虽然是大领导,要是给个穷亲戚办手续,虽说也是容易的很,可是不会对你福军有啥影响吧!”

“有甚个影响嘛,你家少安安排额们家红梅的事,额不知道该咋感谢你呢!额现在就回家,叫润生给他二爸打个电话,明天说不定就有消息了,甭着急呀!”

望着田福堂匆匆的背影,孙玉厚老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想法也许就是能够救儿媳妇翠莲的命,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多有个人去帮助少安,老人的心理也就会有一丝的安慰,想一想过去,想一下现在,也许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候,太阳渐渐的落山了,可是在傍晚时候,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彩霞,照映到了这个淳朴老汉的脸上,老汉看了一下天,脑子中突然有了一线灵光,对呀,何不向上天祈祷,保佑我们家的兰花、少安娃、少平娃和兰香以后一切都平平安安的,不再去承受那老一辈的痛苦了。

孙玉厚老人站了起来,向自己的新房走去。在走到离家门不远时候,他看到门口站了三个女娃,一个男娃,其中的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孙兰香,一个是他未来的女婿吴仲平,可后边两个女娃一个是金秀,而另外一个却不认识。

“兰香,什么时候回来的,咋也不给打个招呼呢!赶紧进屋吧,来进来说话,仲平,进来说话,还有那两个女娃娃,一起进来,进来说话。外面暑气大,别给热晕咧!” 孙玉厚老人热情的说到。

“大,我和仲平回来就是想跟您说,我们8月份结婚的事情,不过我听说,我哥去了市医院,说要给嫂子转院,这都两天了,也没个消息,”兰香娇羞的看了吴仲平一眼,“仲平于是求了他爸爸,给开了个条,我回来就是找我哥,说这个事情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谢谢仲平咧!”孙玉厚站起来,准备要对吴仲平深施一礼,“爸,干啥呢,他都是你的女婿了。”孙兰香站起来,把他爸给拦住了。“真不知道我哥到底咋样了!”

这时候,孙玉厚看看坐在兰香和金秀旁边的那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娃,问:“还没问你后面的那个女娃娃是谁?”“她是仲平的干妹妹,叫高敏,是省委常委西安市委书记女儿。他来是想找找我二哥,给我二哥送一幅画给他。对了,二哥没回来吗?”

“你二哥不是在铜城吗?”孙玉厚老汉说道。

“他不是已经被省矿大录取了吗?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怎么回事呀?也不回家休息休息,准备上学呢!”兰香说道

“也许矿上太忙了吧!也说不定过完明天就从黄原回家了。”孙玉厚看着窑洞上的墙砖说道。

“是呀,也许明天过完二哥……”兰香默默的说道。

“对了,明天早上我去黄原,把我哥给找回来,也许在那里能碰上我二哥咧!”

“也好,也好。兰香,赶紧把客人让到家里住吧。我和你妈,奶奶住老窑,你,秀,还有那个 女娃娃,住新窑,仲平,如果愿意的话,住你二哥的房子,咋样?兰香,行不?”孙玉厚老人说道,“如果没有问题,兰香,走,咱们做饭去吧!”

第二章

孙少安,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黄原城里到处乱跑。从黄原城的第三人民医院到第一人民医院,他都跑遍了,可是每到一家医院,医院的医生不是说没有床位,就是说实在是治疗不了。跑了两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虽然他到处碰壁,只要有希望,他就更愿意去试试。

黄昏过后,太阳也不像晌午般那样酷热,只见天边出现了一团红红的彩霞,既像是红烧云般将天边染成了红色,又像彩霞一样在照耀着每个人的脸上。

孙少安看了看天边的彩霞,心理却是另一番滋味,人都说:“夕阳无限好,最美近黄昏。”想着自己的婆姨,在那样一个年代,跟着自己,没有享受到一天的好日子,可是现在日子好了,从吃上了白面馍,到现在城市人能享受到我们也享受到了,可是却又要再一次吃苦,难道这就是命吗?命运的安排,难道就是 让人吃苦的吗?

说来也是,他的弟弟少平不也常说,只有苦难才是生活的本质。少平还曾经给这句话起了一个文绉绉的名字,叫苦难的哲学。想起弟弟,他也够苦的了,可惜却又是个情种,这么多年了,也不结婚,一直在大亚湾煤矿,依然干着掏炭的活,一直在守着对自己爱人的承诺。想起这些,心中泛起波澜,手中不时拿着打火机,将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吧!”孙少安自言自语道。这时候,他又想起了润叶,他听说润叶的老公公李登云不是在市卫生局上班,也是市卫生局的局长,不如先在城里的黄原宾馆再将就一晚上,明天去找找润叶吧,于是他打定了主意去了黄原宾馆,这时候黄原宾馆的住宿费已经从十八元一晚上涨到了二十元一晚上。

他到了黄原宾馆,又缴纳了两天的住宿费。正要往自己的屋子去时,他看到了一个穿白衬衫的男子也要住宿,可当他看见他脸的时候,孙少安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少平!”

“哥,你咋在这儿呢!”孙少平说道

“哎呀,来来来,咱们兄弟还是住一个屋子吧!”孙少安热情的说道。

孙少平将矿上的介绍信给了服务员一看,服务员看了一下,于是点了个头,孙少平就和他的哥哥一起住进了一个屋子中。

孙少安将弟弟让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到弟弟脸上的伤疤,问道:“这脸是咋回事嘛!”

“没事,就是脸划了一道!”孙少平说道。

“以后可得小心点哟,要我说,掏炭的活太危险咧,要不,就不干了。我听说兰香要给你转转工作,咋,不愿意!还要干。”少安说道

“不是那个,我已经干习惯了,哥,你知道我的,我要是不想干,谁留也留不住,我要想干,谁撵也不走的!”

“好,不劝你咧,对了,这回回来住上几天呀?”孙少安问道。

“我是回家看看,过几天我要到省城去,由于我这次省局煤炭技术学校录取考试还不错,所以市局直接把我推荐到矿大上学,上专业技术脱产班。我这次回来,就是回家看看。明天过完,我就回家。”

“好呀,少平,咱家又出了个大学生,好着呢!”孙少安高兴的说。

“嫂子咋样!听爸来信说嫂子要到黄原城治疗。”

“正愁这事呢,跑了几天,也没个头绪,我明天找找你润叶姐,说不定她能帮忙!”

孙少安还想对少平说点什么,可是他看到少平一脸疲倦的样子,又让他这个做大哥心疼。于是, 他说道:“走咱们再去洗个澡吧!”

就这样兄弟俩在黄原宾馆过了一。天一亮,又是一个大太阳天,这个天实在热的邪乎,太阳似乎要大地晒干似得,孙少平把他哥哥送到田润叶老公公家门口。刚到门口,看到一辆白色的 小轿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半白地头发,一个脸上很有沧桑感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那个人正是黄原市地委书记田福军。

“少安、少平,你们咋来这里咧!”田福军问道

“这不想找李登云李叔有点事嘛!”孙少安说道。

“啥事嘛,我听说秀莲有病咧,要转院手续不好办是吧!”田福军急切的说道,“来,昨天我哥已经给我说咧,这不,今天我正好是星期天,我来这儿给你们走走后门!”

“那太好咧,谢谢福军叔,”孙少安高兴的说道。

“走,咱们上去,润叶也在咧,咱们也好蹭顿饭去!”田福军热情的说道。

“福军叔,我就不上去咧,我在黄原城还有点事情,您和我哥上去吧!”孙少平说道。

“有事,哦,赶紧去办你的事情吧,早点回来,我还想和你聊一下……”田福军脸上有点沉重。

“你不是要去看看给你办户口的曹书记家嘛!赶紧去看看人家,晚上我等你,明天一块儿回家。”孙少安打着圆场说道。

“哦,少平呀,早点回来 !”田福军关心的说道。

“好的,哥,福军叔,晚上等我回来!”孙少平说完,就大步的向城南方向走去,这时候,天越来越热,热得更加邪乎,而同时天上又布满了乌云,可能会下大雨。孙少平挤上了开往古塔山方向的汽车,因为那里是他和田晓霞四年前约定的地方,古塔山前、杜梨树下、一点四十五分……

这时候,天气似乎刮了一点点微风,太阳还像往常一样那般炽热,站在古塔山前,眼看着这片土地,孙少平也没有多想,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离一点四十五分还有半个小时,他还像两年前一样,手里提着一束铃兰,在杜梨树下默默地站了一会,真希望四年前的那个时刻,能够再一次的降临。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的太阳忽然阴沉了下来,不一会儿又挂起了一阵风,在黄土高原这样的天气是常有的,风挂起了黄沙,黄沙弥漫到了黄原城的每个角落,不一会儿,风又停止,太阳又出来了,虽说天的太阳在午后12点以后是最毒辣的时候,但这个时候,阳光却又变得那般温和,像是灿烂的晚霞那般舒服。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衬衫上衣,蓝色套裙,脚底时尚高跟凉鞋的女人站在了他的身边,可是却是背对着他站着,从背影看像是死去的晓霞,虽然头发依然那样的黑,但是从侧面能看到这个女人脸上的沧桑感-皱纹已经在她的鬓角留存。

“你在这里干嘛,是不是在等一个人哪,小伙子?”那个女人问道。

“是的,我在等着一个人。”孙少平回答道。

“我看你拿着一束铃兰,是否在等着你的爱人吧!”那个女人转过了脸,看着孙少平。

“我在等着我的爱人,那个我最爱的人,我希望能在这个地方再次遇到,可是,太渺茫了,她在两年前的那场大雨中,走了,干干净净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孙少平眼含着泪水。

“小伙子,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那个女人已经站在杜梨树下,这时候,孙少平抬起了头,看了看那个女人,只看到那个女人微笑着看着他,她也像晓霞般那样摇着头,在看着他,虽然她的头发没有像别的老人一般花白,但是岁月留在她脸上的印痕已经告诉孙少平,这个女人岁数已经不小了。

这时候,孙少平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他又看了看那个女人,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这个女人,于是问道:“老人家,这样热的天,您怎么也上古塔山来了,难道你也在等人吗?”

“人老了,我也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在杜梨树下,曾经与我的爱人约定,约定从那年起的两年后,无论怎么样,我都要与我的爱人在此相会,可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我没有去赴约,他可能来了,但走了,我后来每年都来这里等他,可是,他……咳,算了不说了,”老人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无奈的将话呜咽回去。

“后来,我们在五年后,就在这个杜梨树下,我们相会了,可是我的爱人因为我的出现,遭受了种种磨难……到现在已经四十四年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可是青春却一去不复返了。你说,这样的爱情真的好吗?我好后悔呀,为什么会在第五年出现,为什么要让我的爱人要受到那样的苦难,甚至还有我的误解……”老人已经有点忍受不了,

孙少平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虽然老人的穿着不像现在黄原老人的穿着,倒像是美国大片里的老人穿的衣服,很时髦。但是,当他听完老人的诉说之后,不明白老人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于是他告诉老人,只要人能够鲜活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受过多少苦,多少磨难,都是幸福的。

“可是苦难却一直伴随着我的爱人呢!”老人说道

“因为我爱你,我只要让我的爱人能够活着,幸福的活着,就足够了。”一个十足有力的声音说道,一个身体健壮的老人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孙少平看了看那个老人,似曾相识,但是又是那样的陌生。那个老人最明显的印记,就是脸上和他一样都有一道疤痕。

“走吧,亲爱的,我们回去,我背你,我们回去,。”老人背起了他的女人准备要走的时候,他返回了头说道:“小伙子,我看你好像也在等你的爱人吧!记住无论前方有怎样的磨难,只有永不磨灭的奋斗,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无论成败,不要失去自己的理想,这就足够了。”老人背起那个女人走了,临走的时候对他的老伴说道:“我给你讲《热妮娅.鲁勉采娃》后面的故事。”

后面的故事,后面还有故事吗,孙少平一愣,很想跑过去问一下那个老人,可是这时,黄沙又起来了,黄沙过后,天又像往常一样热,可是那两个老人,却又不见了踪影。

孙少平也没工夫去想那么多,毕竟他还没有从两年前的感情中恢复过来,临走了,他对着杜梨树说道,“亲爱的晓霞,我走了,明年再见!”但他马上又想到那两个老人,一种羡慕之情悠然而生。

人就是这样,无论年华如何,只要能活着,只要不失去自我,只要还能奋斗,那就是真正地幸福。这时孙少平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他大踏步地向黄原城方向走去,他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地幸福,无论年华如何,只要希望还在,理想还在,那生活就没有失去意义,活着吧,好好地活着,让身边所有人都好好地活着,那才是平凡的人做出的不平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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