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间的小丑，断简残章

扑克牌中有两张鬼牌，它们被命为小丑。狰狞夸张的面容，嬉皮笑脸，却是最大的王牌。

——题记

第一天•断

我是乔克，虽然有人会直接叫我小丑——当然，我更喜欢他们叫我“乔克叔叔”的感觉。群内的老艺人告诉我，想要获得更多的门票钱，拥有更多的喝彩声，必须时时刻刻想出新的点子来哄这些“上帝”。嗯，这话不假。

让小丑来告诉你们原因吧！当我在台上失手时，快要把手摔断时，他们会觉得着小丑做作，于是哈哈大笑；但我不小心在跳火圈时点燃了马尾，马失控受惊狂奔时，他们会觉得小丑动作笨拙，于是哈哈大笑；当我兴高采烈朗诵亚里士多德或是萨特的作品时，他们会觉得小丑严肃庄重，于是哈哈大笑。

所以我成了一个小丑，所以我成了这个城市里最成功的小丑。(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的日子越来越忙，我的内心越来越麻木，与之成正比的是观众的笑声越来越响亮；我的裤兜越来越沉，我的内心越来越空洞，有时竟将笑给忘了？也不知上帝或是宙斯是怎么定义所谓的快乐的，除了笑，哪还有什么是快乐的呢？

看着雕有阿佛洛狄忒形象的闹钟。噢，是“2014月2月13日”。

我朝着窗外看去，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晚霞中。艳阳的金光透过高楼的缝隙撒入室内，射在了键盘上，结束了我对美好夕阳的幻想。

坐在温暖家中，听着收音机里传出的歌声，嗯，是《烟花易冷》。舒缓的旋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向我缓缓走来。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生/又一圈的年轮••••••“

古寺的长明灯该是彻夜亮着的吧。又是谁在山门后的世界看透人间冷暖，看遍红尘滚滚，静静地看着时间的烟尘将过往的一切埋葬，连同自己今后的半生？

那些彩色大鬈发、红鼻子构建出的世界，竟给了我不堪一击的感觉。杂技不过是一种对社会的抗议，那些促狭的笑声在分崩离析的伦理中得到永生。

对着镜子洗掉了脸上的油彩，红的紫的白的化妆水从脸上蜿蜒而下，像是一场还打的降雨冲刷着山峦，于是脸孔恢复了本来的样貌，泪滴也不再是烟蓝般的忧郁，它变得澈清。

第二天•简

啊，今天又是一个无聊的日子，但••••••也应该是聊胜于无吧!收音机里的《烟花易冷》刚播完，换下一首《雨下一整夜》。

眼睛移动到了墙上的闹钟，“2014年2月13日”，噢，上帝啊，这是真的吗，这不是梦吗？

“街灯下的橱窗/有一种落寞的温暖/

吐气在玻璃上/画着你的模样/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的转弯/不知要去那个地方/

闹区的电视墙/到底有谁在看••••••“

歌词让我想起陈启迪的一篇散文，迷途的碟，穿着白风衣的女人，孤独的绿色邮筒与一生中最大的那场雨。

纸伞宛转，午夜笛残，船痕破月，情思无声。

霓虹微光，铁门冰凉，白杨影长，雨，雨下一整晚。

动人心魄的遇见之后只是平淡的活着或是死去。这才是真实。

白驹过隙，像是曾经上过妆的小丑，在布满灰尘的剧院中焕发出过往的光亮，那也只是时间倒流，过去重现，但却只是苍白的背影。像是老妇新妆，最耀眼的纹饰也只是欲颓夕阳的一点余光，终抵不过泼墨似的长夜与寂冷的风。

同一时刻，谁在夜雨朦胧的接头独自神伤，谁在温柔乡中你侬我侬，爱煞情浓？谁在竹吟森森的小楼霞彻夜怅惋，又是谁在郎情妾意，胶片定格？没有死撕心的痛楚，只是一点一点的感伤、落寞，无言阶前一点一滴到黎明。

第三天•残

电脑屏幕亮了一整夜。鼠标垫旁的马克杯里有咖啡的痕迹。听着《爱的飞行日记》，脸上是被泪水划过的泪痕，也不知怎么的，在恍然当中，不自觉的竟流下了泪，五彩斑斓的油彩妆花了我的脸，熬夜之后有点慧慧雨水的感觉。

但是看见网页下方显示的时间还是让我清醒了过来“2014年2月13日”！

我确信这一天自己在“昨天”、“前天”已经经历过了。根据科幻小说的原理，我或许掉进了一锅不断重复的空间里吧，所以才会有一个有一个的今天？2月13日？

“赤道的边境/万里无云/天很晴/

爱你的事情/说了千遍/有回音/

岸边的丘陵/崎岖不平/浪入侵/

我却很专心/分辨得出/你的声音/

我听着歌，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既然如此，既然任何一个动作自己都无法看见所产生的结果，那么今天就是去打架，下一个今天的时候这个是情感也被认为不曾发生咯？

那么，这个所谓的今天又意义吗？

想吹风，想自由，想要一起手牵手，去看海，满世界流浪••••••这些梦想都可以在“今天”实现，然后实现之后又在第二天无声地消失。

那么自己的所为有意义吗？

还是这只是一次给自己放纵心意的机会？

我拿起好久未翻的相册，简单的色调霞渲染着一张张曾经的面孔。就像这个不停重复的“今天”一样，自己的过去于他人有意义吗？那么自己显然快遗失了的未来又有何支撑？自己的影像，人们介意认识自己的东西，在旁人看来却都肤浅可笑的。但在这下影像的下面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深不可测；他们只不过偶尔浮到表面，但其他人依靠这个，认识了一个崭新的他人。

哎，今天的“今天”总算过完了！

第四天•章

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接近正午了。但电脑屏幕依然亮着。

我恍恍惚惚觉得今天和前几天没什么不同，但又觉得今天似乎有哪个地方不一样。

Curiouser and curiouser.

很干净的前奏，杰伦沙哑的Rap开场。十年，我有些伤感时间。

似乎十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小学生，过着自认为超级简单的生活，看见喜欢的老师会更加用心的听课，喜欢在课间和同学讨论一些现在看来不值一提的话题。

所有的一切呈现出一种完善而美好的姿态。现在慢慢觉得喜欢谁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只要一直支持他就是完美了。早晨的时间从哼歌换成听歌，从发呆换成学习，一切都变了吧。

E – N – D

后记：结尾是我想起了不断重复的2月13日的其他记忆，但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曾经被时间、命运完全的操纵。

谁知道我们是不是也是生活在一本书、一部电影、一段廉价幻想所创造的世界里呢？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7515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