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
十二月的清晨，寒气很重，每每呼吸产生的雾气，总觉得里面藏着一种未知的浪漫。一团小水汽短暂地遮住了视线，至少有那么一秒大脑是空白，而你脚步依旧。走在路上，偶尔觉得这不是简单的步行或者出发，而是去赴一场未知的宴会，没有主题，没有要求，可是这就是一场宴会。以至于出门前总要梳理头发，洁净脸颊，穿好衣服。无论是男是女。生活是这样随性又讲究，让人既期待又厌烦，可谓又爱又恨。
世间难得有能集矛盾一身，却又不相冲的东西。去琢磨这样的存在，耗着青春和岁月。这一点都不忧伤。苍老是路那边的事，走着走着，经风霜又洗尽铅华，一生几多翻滚。汤要慢慢熬，才出味。
人生也是这样。逛服装店遇见一位导购，很年轻，十七岁的年纪，留着齐刘海，扎着马尾，一双眼睛还藏着清澈。说羡慕还在念书的，上班真的很没意思，除了叠衣服就是整理衣服，工作日里半天也遇不到一个顾客。看得出她眼里的失落与迷茫。终究是不忍心，安慰了几句。也许若干日子后，她会成为一位个体服装老板，又或者自学成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或者成为某公司销售经理，还有可能有个更出色的人生，又或者还是如此。而我只是一个过客，是她人流涌动的生命里一次不经意间的停留，不过是雁过无声。有些事，不是为了谁才去做的，更无关他人。对于明天，是赴宴还是赴死，一念尔。
十二月是让人瑟缩的，可是一年四季，唯冬天的阳光最清沐、最温暖、最适人。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该有绝望，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影子。也许年轻，生活也对之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