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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思

2014-12-01 11:31 作者:佚名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在校内微的巨大榕树下,我脑子里忽然诘问自己道。

不由地停下匆匆而行的脚步,闭上眼睛,在微寒的气息里思索起来。

我从过去想到未来,又从未来回到了过去,却依然没能看见一个真实的我。仿佛他就像一堆零散的肥皂泡沫,风来便起,风去而逝。

暮色苍苍茫茫地近了,天边又是一片沉闷的颜色。它像是某个女人愤怒而无处发泄的脸,总叫人觉得一阵战栗和不安。果然,还未等我走到街口,雨便大了起来。一颗颗弹珠似的雨点砸在地上,又弹射开来,迸溅到人们经过的地方。

这时,人们的脚步加快了许多,不似往常那般慵懒。他们在雨中疾走,躲到了一家相框装潢的店铺外,我自然也夹杂在其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抖落雨珠,伸出手在乱蓬蓬的头上胡乱梳理下,然后拿出各自的手机开始低语,抱怨这样那样的天气。在越来越嘈杂的人声里,我只管躲在这个橱窗的角落,静谧地看着,听着,把自己佯装成一个智者。

那些撑着伞的人一脸笑魇地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像是在巴黎走秀那般恋着自己的青,秀着他们烧脑的智商。而这只因为他们带着伞,此刻不用像一堆慌乱的老鼠那般为找寻躲雨的地方而四处逃窜。

路面并不平整,汽车总要驶过有坑洼的地方。那些昏黄的积水便会重新活跃起来,在空中快速地飞舞。直到落脚在撑伞人的脚上,或者腿上。他们变得愤怒,向疾驰而去的汽车加以谩骂,恨不得将地面踏出个窟窿,好让那车栽一个大跟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他至少会笑得前仰后合,说不定连手里的雨伞都会高兴地扔掉,甚至会在原地跳起舞来。

撑伞的人在伞下偷偷笑着躲雨的人,而车里的人却在车里戏谑撑伞的,也许这正是世界的奇妙之处。然而,下雨的天气里,就算你有万千的思绪也只会如雨线一样,在风里飘摇,身不由己!

身后便是橱窗,我已经观察了很久。

一副不大相框里住着一对母子。男孩约莫有七八岁,衣着朴素,脸红彤彤地,像极了晚霞。他坐在目前的怀里,掰着手指在数着什么。那同样朴素的母亲则是一脸溺爱,不惊不扰地端详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举世震惊的艺术品。

这相框里的母子已有了些岁月,旧时的发髻线,两只带着补丁的衣袖,还有他们身后的土墙,以及出现在他们背景里同样灰沉沉的天气。我依稀能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一丝不着痕迹的沉甸甸的情感,那是超脱了岁月束缚的一种力量,在此刻永生着。

在这框的旁边,同样摆放着一个相框,但里面什么也没有。它空荡荡地陪在这对母子身边,周围更没有任何的修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好比处在荒原里的一间茶棚,虽然简陋至极,但却留给人们无限的遐想。可我却是永远猜不透店主是什么意思。

这家店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西装笔挺架着眼镜的老师,也有休闲时髦怡然自得的学生,有身材臃肿、邋里邋遢的小贩,也有风姿绰约、身材妖娆的女子,有风雨无阻冒险赶路的行者,也有漫步悠游、不计后果的少年。跟他们相比,我什么也不是。

风雨总是腻歪在一块儿。

风追着雨满街跑,雨时刻也带着风。若他们是恋人,便会朝思暮想,会百般牵挂,因为恋人之间是如胶似漆的黏合;若他们是夫妻,只要不是怨偶,便会耳提面命,朝夕相处,如影随形。但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朋友,只是嘘寒问暖,相互问候。除此之外,谁也不是谁。

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会得到如何的答案?

我时常问自己,总在无人的时候,总在痛定思痛之后。

可现在,这些已经不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因为即便我想破了脑袋,抓完了头发,答案也只有一个:我不知道!

终于,这雨似乎厌倦了,风慢慢撤去,留下只湿哒哒的路面和人们卷起的裤管。

终于,阴云慢慢散去,天边恢复了苍茫原本的洁净。

又终于,一切都开始离去,重新回到了消失的轨道。人们从开始聚在一起,到现在的尽数离去,却无一人对陌生人交谈。依旧是无尽的淡漠,当然这其中也必然有我!

雨停了,风停了,快些走吧,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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