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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时光

2014-11-19 08:24 作者:半吊子人生  | 1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时光,时光

晚间闲暇时候,坐在床边看微博,细细地翻看潘云贵的微博目录,阅读他的《衰老是列即将到站的火车》,心中百感交集,他的文章总是会触发我的很多说不清的情感。也许只有在文字的世界里行走的我,才会真实到令自己窒息。

离开家乡来到这座城市,发现自己慢慢地被改变着,就好像时光沙漏,一点一点地流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在生活里一点一点地消失。它不是时间,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远去。我们有很多想,还来不及实现,便像山谷里的回声一样空荡,迷幻,消失。那些一起牵手许下的愿望,对着天空呐喊,看校园天空中五彩斑斓的气球带着我们写下的梦想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变成无数的点,最后消失在视线里。那些说好了要一起去远方的小小期盼,那似流光横溢的激情,却好像河滩里激起的浪花,最后都搁浅,平静无息。

回首,看到的不仅是曾经的梦想陨落,我看到站在时光里的父亲母亲。在每一个梦见父亲的清晨醒来,思绪翻涌,但很快就被周身嘈杂的说话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以及咔咔喳喳的动作声冲散。于是日久,我便很少再梦见父亲,他的模样也在脑海中渐渐地淡去。当我忆起他时,只剩下那定格的笑颜,任凭我如何努力地回想,父亲仍然只有微笑的神情,他生气,平静,沉默时的表情,在我脑中一片空白。曾经我以为,父亲仅仅从世界的时光空间里消失,而他和他的一切都会永远的毫无损毁停留在我的时光里。然而,正如老缪所言:不要轻易说“永远”,因为你不会知道瞬息万变的未来会发生什么。那时的我们,总喜欢把当下的思想,人以及周遭发生的是是非非以“永远”的形式定格。年少无知地以为世界会替自己完好无损的保留所有。

在青的流里,我们很少去想“衰老”,甚至从不曾刻意想过。每当听到周围有人议论他人年龄时那种轻蔑鄙夷的口吻时,我总会在心中暗暗地感慨:有天你们也会老去啊,那时你们倘或听到小青年们这样的议论会做何感想呢?我们都会老去,像那些正在衰老和已经衰老的人们一样,而他们也曾拥有过我们正在经历的青春

或许,这世界最可悲的便是“时间空洞”,无论多么伟大的人也阻止不了时间的前进,改变不了生老病死的结局。我曾在这个注定的悲剧里挣扎,痛苦过。(但最后,仍不得不接受它。)那两年,疼我的亲人相继离我而去,外公走了,我没能见他最后一眼,接着父亲也走了,送他离去那天从小跟到大的大舅怀抱着我,摸着我的脑瓜安慰我,可过没多久,大舅也走了。在医院的病床边,我和哥哥按照医生的吩咐不休的为他的四肢做按摩,我在他耳边不停地叫唤,哀求,希望他能睁开眼看看我。以为生活会像电视剧里那样奇迹遍地,直到医生宣告:病人已经走了。我不自觉地走到了绝望的边缘,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了。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我伤心并伴随着恐惧。常常一个人沉默不语,在黄昏的午后独自跑到金沙的小河边踱步。我靠着史铁生先生的《我与地坛》渐渐地回到了生活里,可是那之后没多久,史铁生先生也离世了。而我仍然不能明白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像小林清玄一样,对于“永远不会回来了”充满着困惑。(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对于时间的空洞和死亡,除了恐惧,困惑,还剩什么呢?遗憾?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就连大词人秦观也只能暗自嗟叹而无能为力。而我能做些什么呢——除了接受,抑或像别人一样,什么也不去想。

上了大学以后,我真的很少再想起关于死亡的问题,甚至连时间也没想起过,在迷迷糊糊里度日。直到看见潘的《衰老是列即将到站的火车》,我开始回想父亲,回想那些逝去的亲人,他们已经不是衰老而是死亡了—— 一列永远回不了头的火车。而那列即将进站的火车还在不停歇地前进,向着更多的人靠近,包括我的母亲。而我却从没有好好想过——母亲真的老了,青丝成,身体如江河日下。而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呢?还是说我在无视时光?

危地马拉诗人阿斯图里亚斯说:“种子用秘密的钥匙把坟墓打开,我的父母永远活在风、雪和飞的心中。”

“时间都去哪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这该是对父母一辈子最好的诠释吧。然而,时光它该不会懂得人世,更不会悲悯那些活在它躯体里的生灵。一切的一切都会在它的躯壳里腐烂最后消失,而死亡只是过渡。

海会枯石会烂,只有时光的脚停不住,因为它,没有一个真正的归宿。沧海桑田,就算宇宙覆灭,时光依然不紧不慢,向着看不清看不透的未来行进。

时光,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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