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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蹉跎过》(一二三四)

2014-11-10 12:19 作者:蓝枫叶  | 2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的青蹉跎过》

文/蓝枫叶

你此刻快乐吗?我亲朋友

匆匆的奔波,你累吗?我亲爱的朋友。

时光催人老,你心疼吗?我最亲爱的朋友。

一直觉得青春是漫长的,和尼罗河的水一样,蜿蜒跌宕。直到有一天,你在某个午后漫步,不经意间又走到了那条熟悉的小路,你的心突然被某种不知名的疼痛灼伤,而你,还和当年一样,不懈的摇了摇头。后来才听说,那种疼痛就叫青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 题记

【一】

秋风又一次吹凉了北方的空气,载着被它卷起的沙尘,来的那么没有原因,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晚十点,圆月,蓝清街。

一声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把正在打盹的昏黄的路灯给吵醒了。

一个人走在这空冷的街道,偶尔碰到几个忙碌的环卫工人,让叶枫意识到时间很晚了,他该回家了。

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仰起头对着这被霓虹灯填充的七荤八素的城市的天空,吐了出来。烟,没有升的很快,短暂有些停留,或许是这此刻的空气太沉重冰冷。头顶的月亮比那瞌睡的路灯还要模糊。月是故乡明,叶枫想家了,这个家不是他在这个城市的私人小窝,而是由父母“驻守”了几十年的故乡。匆匆的岁月掩埋着青春的脚印,留下太多无人倾诉的忧伤。叶枫的眼睛湿了,不知道是被烟给呛的还是其他。

【二】

六年前,九月,同样是秋天,叶枫从穷困的老家来到这座离家六百里的城市读大学,这是他活了18年第一次出县城,是出远门最远的一次。母亲陪他来的。

那天,在大巴车上,叶枫和母亲聊了很多,聊到了小时候、现在和将来。好久没有和母亲这么近距离的长谈,叶枫发现了母亲额头上被岁月犁出的田垄,还有鬓角已远离青春的头发。叶枫的心疼了,酸了,麻了,他想抱着母亲大哭一场。

在叶枫的记忆中,只有小时候母亲抱着他的情形,而没有一次是他张开双臂紧紧抱着母亲。匆匆这些年,最让叶枫感动的两篇文章是朱自清的《背影》和毕淑敏的《心无价》,父母老了,不知不觉真的开始老了,而我们呢,为他们做了什么?给他们回报了什么?让他们开心了吗?还是因为给他们赌气至今仍离家不回?

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

叶枫伸出胳膊轻轻搭在母亲肩上,缓缓勾起手腕。母亲扭头看看叶枫,笑了笑,有点害羞。

叶枫此刻感受到了母亲的弱小,小时候一直仰视的母亲,而如今也需要一个人来保护。叶枫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混出了人样,给父母争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脱离穷困了他们几十年的乡村。

望着车窗外飘闪即过如梵高的油画一般模糊而又生动的景象,叶枫憧憬着未来。

【三】

说起叶枫所在的县城,之所以穷困,用老一辈人说是没有被评上贫困县,大河没水小河干,可偏偏叶枫所在的小叶庄还正在三县交界处,其他两个县,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贫困县。俗话说的好,“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在叶枫的心里,还真就怀疑过这个理论,因为隔壁县过的悠哉就好,他们才懒得搭理你。之所以说叶枫所在的小叶庄困上加难,原因很简单,少说就有两点,第一,三县交界处没人管理,泥洼水坑比比皆是,去外县走亲访友,或是大姐阿姨们去逛街购物的,那都成一难题;其二,叶枫所在的村子通往自己县城的路分成了两段,一段是从家出发到县道的七八里路破土路,晴天还好点,赶上天,那就是乌蒙磅薄走泥丸,叫一个壮观。另一段才是县道,上头跑得有进城的公交。

先说这七八里土路,虽然前几年修了一下,当时乡亲们那叫一个兴奋,咋说这毕竟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给他们修柏油路,堪称破天荒的大事件都不为过。可结果却不太令人满意,总共才修了不到四里,唉,四里也就罢了,质量好也行啊,起码以后少走四里破路,乡亲们就是这么的容易知足。路通了,举村欢庆。可不到半年的时间,那四里柏油路已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一个个水坑泥洼,像是雄性激素过早分泌太多年纪轻轻就满脸痘痘的小青年,还有几个破了的,流着那个啥,惨不忍睹。就这样,“村官员”们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知道这词用这里恰当不恰当),反正符合乡亲们的意思。为什么这么说呢,这里面还真有一段趣事。

说是,这条四里柏油路虽然不长,但却贯穿着四五个村子,其中有一段还正好从两个村子中间大街穿过。住在路两边的人家那可是傻了眼,每天出门面对着脏乱差的格局,想想还不如当年的土路,于是便仰天长叹义愤填膺怨声载道的,那怨声就差把这坑坑坎坎给载满了。

事情越闹越大,如三月的柳絮,你管不住它飘洒的行迹,落在你身上还犯痒痒。最终五个村子公选出几十名“代表”,写了一份联名上告书递到了县里。

县里对此事很是重视,先是召集人员开会商议,成立调研小组,然后派调研员开着县里的奥迪Q5去下乡调查落实取证解决。

这次的“出差”任务让县里一个专用司机小王有点喜出望外,毕竟这份工作他干两年多了,平日里还真没轮到他开过这辆SUV,只是远观,最多近看。难道这次县里领导真是大发善心?看样子要真整治这个事件了。小王刚喜上眉梢,又开始了愁眉不展,平日里看过跳肚皮舞的,他竟还跳起了双眉舞,就差去参加吉尼斯了。一打听,小王恍然大悟,眉头又开始跳舞了。原来,这次任务有它的特殊性,因为要去考察的地点路太差,开轿车去底盘太低,万一泥窝里卡着了,那多伤县里风雅。

【四】

别说,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还是很严重的。县里罢免了两个村长,对其他几个村长记党内警告一次,每人还罚款两万元,留着作为以后几个村的公共财产,用于乡村建设,由镇上负责临时保管。这结论一下来,基层的这些“村官员”们还真是亏大发了,本来想着靠修路款沾上点小油水,这下倒好,赔了媳妇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关键的是,以后还有谁拿他们这些村长当干部呢?

一场民怨就这样结束了。看着县领导的Q5渐渐远去的车影,周围的空气都冷静了。

忽然间,恍如隔世的一个声音喊道:“不是,唉,乡亲们,这啥破处理结果啊,咋就没提再次修路的事呢,咱们的路咋办?还有,这些罚款,咱们能捞到点啥好处呢?我看,就是一水漂,恐怕咱们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这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层层沉重,大有盖世霸王项羽之气度。

相亲们的眼光唰的扫过来,那整齐的,几乎能听到声儿了。

划破祥和氛围的是叶枫他村的秃头老三,这人实际年龄仅三十出头,但单看他的相貌总是让你误以为他已迈入不惑之年,甚至都可以知天命了。体型倒是五大三粗的,嗓门出了名的响亮,却悲催的生在了一个“三代秃顶”之家,你打小就能准确寓言他这辈子的发型。所以,他的外号那是出了名的多,除了叫的最多的又顺口的“秃头老三”,还有个别致的上得了台面的外号——“绝顶子”。绝顶子这人小学没读完就不上了,但他平日里爱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说话有时候语出惊人,再配上他的发型,还真像一成语——聪明绝顶。其实,这话有点太抬举他了。至于他为什么被称为老三,起初叶枫还以为他还有两个秃顶的哥哥跟着遭殃呢,其实则不然,绝顶子家三代单传,个个光光,可为什么被称为老三呢,叶枫也说不清楚,或许大伙觉着叫着顺溜吧,平平仄仄平的,蛮有意思。

秃头老三的这一破世长声,让刚安稳下来的人群开始了躁动。七嘴八舌的,集体跳着眉毛舞。

老三站在那里,左手拖着右胳膊肘,右手拇指和食指卡着他那虱子都懒得钻的胡子拉扎的下巴,低头故作沉思。看他此刻的样子,你不禁会联想到《盗墓笔记》里的闷油瓶,够吓人的。

“唉,老三。”一人用胳膊耸了耸老三说到。

“咱们是不是被他们给忽悠了?你说,咱该咋办呢,三哥。”

听到有人叫自己三哥,绝顶子心里一喜一惊,眉毛一跳,他知道跟他搭讪的是谁,懒得理他,但毕竟这次有人破天荒的张嘴没有喊他的外号,竟还称他一声哥,他不能不领这个情,于是老三扭头看了他一眼,只是没有说话,微眯着眼。越发像闷油瓶了。

(待续)

文/蓝枫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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