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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

2014-10-30 11:18 作者:Venus  | 1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得知那个消息的清晨,我还惬意地踩着乡间的小路去往报亭。还记得,原来朦胧未醒的意识兀的就从云头滚落进了冰池。那时我才发觉,原来乡下的早间的凉意竟这样袭人,如同受伤的那份还蒙着薄雾的晨报。

回来的路倒没有过长,但脚下的泥却泞了很多,所以回到住所的时候还是比以往晚了许多。

那样的讣告必是让许多熟悉史铁生的人都或多或少心里有些不快了吧。与我,这个人的逝世可以算是一个哀报了。

我是很敬重他的。敬他不屈的为人,也敬他生花的妙笔。却从不敢轻易地与别人谈论有关他的事或他的文字,更不敢轻易落笔写他,即使只是自己看。

想来可能是怕说不好写不好会被他知道吧。现在他已经离开了,不可能会晓得了。所以想写这么几个字,不敢说是纪念,只是说说自己微薄的想法罢了。

至于称呼,我倒是犯难了。如若直呼其名,就与我的敬意相悖了,我是断不敢那样冒昧的。他是个文人,可以叫一声先生,但我会不好意思。我不过认得他,看过他几篇文章罢了,何来如此熟识、亲切的称呼?既然这样,就暂且称作铁生先生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其实我并不晓得他的许多事。但记得他讲过这么一句话:我的一生,专职是生病,业余才是写作。也许原话不是这样,但我脑海中他说这样的话时的表情一定是笑着的,就像我在各类杂志上收集到的零星的几张照片一样,笑意满满,那样的豁达和坚韧,感动之余是一些不忍。

还有这么一句:凡是不能杀死我的,必定使我更强大。听着似乎更强硬、霸道一点,可我能感觉到那份对命运的不屈和积极的人生态度却是如出一辙。

报纸上还提到过他去世前说的:把能用的器官都捐了。看到这句话时,我没有落泪,但还是哽咽了。听说他刚咽下最后一口气,家人就联系了有关部门。来的人穿着整齐的白大褂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小心翼翼地把铁生先生为数不多的“能用”的器官从他尚还温热的体内取出来。

我想,在那些工作人员在临走时对死者的深深一鞠躬时也许并不知道这个人生前的盛名,但在他们心里对死者的敬意与我对铁生先生的是相差无几的吧。

以及铁生先生的家人,他们在忍受与至亲生死相隔之际却还要目睹他不完整的遗体时,内心不全是悲恸吧?也许这也算是让他延续生命的方式吧,至少心里是能圆满的。

在铁生先生生前我在课本里读过他的《我与地坛》的选段,只一瞬间就被折服了。那时印象中有名的作家都是“故人”,所以得知铁生先生还在世时,心里是一阵窃喜。

我还曾幻想等以后自由了一定要去见见他,还要看看那像世外净土的地坛。那样的想法竟在好一段时间里成了一个少女心中最纯洁、神圣的愿望。

后来大了一点,也成熟了些,反而觉得这是个奢望了,到如今算是彻底绝望了。但心底却始终无法释怀这个巨大的遗憾,于是想着,还是要去看看他,哪怕只是墓碑上的照片。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书桌的抽屉的最里层还放着的一本书,很新很厚,深蓝的书皮上还提有他的几个干净的字:灵魂的事。这是唯一一本属于我的关于史铁生的书。

记得第一次在书店看到它时,少年的热血腾地就沸腾了。我像个抢到糖果的孩子心潮澎湃地抱着书架上的最后一本就奔向收银台了。从门口出来的时候,一阵穿堂风拍醒了我发热的脑壳,然后我意识到我的口袋已经基本见底了。虽然预支生活费后的日子过得有些清贫,但这个用物质食粮换取精神食粮的决定却从未让我有过悔意。

我以为我会如饥似渴的扑进书里,可是我还没看完序言就窘了。到最后,我不得不平息心潮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无知。

很多人都说,他使用灵魂写作的作家。我想这句话是没错的,虽然他的很多文字言句对我来说还是晦涩难懂的,可等我经历的挫折够多,对生命了解的更深,年纪也够大的时候也许就能明白那字里行间浸润的岁月痕迹了吧。

絮絮叨叨就这么多,还有好多想说的没能写出来。转念一想,铁生先生应该不会希望自己这么乐观的人死后却要许多人为他哀伤悼念。于是,悲伤就此停笔,也算是我敬他的一种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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