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一天
晨
我来晚了，在路上。你打来电话，我一愣，拒接，害怕，那一头，传来的声音，你的声音——其实我并没有见过你，亦没有听过你声音，只短信交流几次——当做认识、信任。
我到了。
你已经整理妥当，正在“认真工作”，像一尊雕像，没有转头——仿佛只等我一声令下，你便可以快活起来——你和我可以熟识起来。
你认真，我亦认真。一上午，无语。
我收拾完成，而你还在“忙”。我只默默地帮你把计算机电源线拔下，缠绕好，递给你，你没有说话、没有看我。
我们一起到电梯口，你说忘记带钱包，叫我先走，我走了。
在餐厅，我选好饭菜，付款。一回头，你在我后面（隔几个人）。你好像对我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只笑笑——也许我们早就认识了。
下午
我到了，你在，好像一直没有离开。
4点，提早下班。
我收拾完毕，之后，照例默默地帮你把计算机电源线拔下，缠绕好，递给你，你没有说话，而我快速离开。
我乘电梯到一楼，取完包裹，然后等待——。
你打来电话，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我说我在一楼。我望着玻璃门外，没有预料，我知道你会来。
我和你一起向公交站台走去，你显出特别的轻松，还帮我拿电脑，在我，并没有特别的感激——也许我们已经很熟了。
公交还没有来。你说好饿，想去吃东西。然后去找商店，我继续等公交。一会儿，你像个孩子发现了宝藏，欣喜地告诉我不远处有一家小食店，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我要了一杯奶茶，你点了一碗清汤面——然后，我们就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也许我们竟像是个老朋友。
坐上公交。
你在我后面。递给我口香糖。我埋怨你咳嗽还吃口香糖，你说薄荷味的口香糖可润喉，我偷偷地笑，只叫你多喝开水吧。
后来，上来一对情侣，我自动让了座，往前坐了两排，你就远远地在我后面——我没有回头。
好像过了很久，你拍我的肩，说要下车了，再见；我迷糊着，再见…… 昏黄的路灯下，我寻不到你的踪影。
没有早，没有晚，你就来了；没有约定、没有清醒，你已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