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梦记

夜清凉，灯昏黄，窗外竹声轻响。余观书乏，即卧榻而眠，辄如梦，由突逢试入，余不知，遂晚。待入室，人皆成半，惟余卷之白白。急坐，神张甚，满眼皆为英字母，此余之所长，遂急阅之答之。倏尔，手中卷化作杂乱之报纸耳，余百翻不得初之卷，急益甚，满头皆为汗也。偶抬首举目，见桌角一物犹似余之卷，急抓察视，果然。而细视之，犹未落一墨也，急甚。观通篇之文章，余实不知其所意，但识字母尔。读之不得，余以猜测为法，答下四题。继而下视，岂料入余眼者，盖语文也。题云：视首句默下句。余之语文亦长也，故观所示之句，竟皆未见之语。余大惊，不知何为此也，亦不能答。恰此时，监者近前；余视之，此不为余之政治师者乎？胡为其监？惊之讶之。其谓余曰，尔当静心答之，余知汝晚时之不够也，余当为汝单设一试，若此试不殆。余甚感之，遂静心答之。突灯灭，室内幽暗，师曰：诸人皆出。余亦随。既出，辄与一女游荡于街，此女余甚熟，故亲昵狭狎亦必有之。伊亦不避。忽而，各处皆明，试场之光明犹甚。女谓余曰：汝当去续考耳。话毕人即不知所踪。余异甚。叹曰：何来之渺渺，去之突突？归试场，人满。余坐之侧有一妇，携两女应考。当其答时，幼女大啼，妇遂停笔以乳哺之，幼女啼声辄止。余观幼女之身姿，若四岁之人耳。是以，余问之于妇，妇曰然。余异甚，惊曰：何四岁之女尚得乳哺乎？妇笑然答：妇之大女亦得哺焉。余观之大女，若七岁耳。余惊而不能言。梦至此而醒，余深以为异，故撰文以记。梦何奇乎？倏而在此，俄倾而在彼；异甚之事皆得见，而异人亦有出。余深思之，得何以为然者。盖乎，余之夜观《阅微草堂笔记》而卧，思之而眠，于是有此一梦者。然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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