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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缘

2014-07-20 20:35 作者:  | 1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四月的季节飞翔着玫瑰色的,我梦想着一个如水的女子做我的恋人。

我因此水,我的家就在水的家旁——一座海滨小城。

黄昏,我来到海边的沙滩。这是一片半弯形的、沙石夹杂的海滩,因此少有人来往。海风夹着几缕海水的腥味吹过,留下丝丝凉意。海滩冷清得只为我一人拥有。夕阳安静地隐入海水中,海面不再跃着闪光的波纹。我沿着海岸漫步,洁净的海水涤荡得沙滩上每一块沙砾都没有了楞角。我蹲下去,拨动水底的沙石,各色的石砾在我指旁懒懒地翻了个个儿,又躺到水底去。拨着拨着,温润细腻的感觉触动着我的指尖

我展开五指,沙粒滑落,一颗奇异的石粒现出真容:水滴一样的形状,有拇指头大,晶莹润泽中透出淡淡的蓝色。它有玉的润泽,玉却没有它的晶莹;它有水晶的灵透,水晶却缺少它的通灵。看着看着,一种油然而生的心疼漫上心田——它多像一滴正从脸庞滑落的泪珠!“泪石。”我轻轻地叫出了它的名字。

回到家中,我忍不住又在灯下观赏泪石。它躺在我的手心,感觉沉甸甸的,凉凉的。恍惚间,我看见它化作一汪清水,水中映出似曾相识的双眸,深情中带几分依恋,依恋中又含几丝悲伤。一时间我不知有我。眨眨眼,再定睛看时,那块泪石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在灯光的映照下,晶莹而多芒,美的有些炫目。我忍不住亲了亲它,温暖细腻如同小孩的肌肤。捂在手里,不再似刚才那般冰凉,而像是有一个小生命躲在里面。

看看指针指向十一点,我赶紧上床,因为明早还得为生活奔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是谁轻轻吻在我的眉上?那火热的双唇又滑向我的嘴角,却没有吻住我的红唇。我睁开眼,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孤独地离去。玫瑰的浓郁香中,我看见窗上挂着厚厚的紫色天鹅绒,床上铺着洁白的丝被,地上铺着猩红的厚地毯,一切都是那么喜庆,一切都是那么华丽。——噢,昨晚我娶回了邻国的公主——我的救命恩人!她躺在我的臂弯里恬静地熟睡。多么美丽的脸庞,多么善良的人儿,我全心爱着的新娘——如果没有她,我早已丧生在冰冷的海水中了。我的心中装满了幸福

看着那娇小的背影消失的门口,我的心隐隐作疼——因为准备婚礼,我冷落了伴我朝夕的哑姑娘。抽回手臂,我轻轻下床。掀开门帘,走上甲板,我看到东方霞光万丈,太阳就要从那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来了。只见那个朝夕相伴的姑娘手一扬,一道白光飞向远处的海水,溅起一片红浪。然后她像一朵浪花跃进大海,我呆立着,伸出的双手只抓住了空气。

太阳升起来了,温暖的阳光照着海水。我看见她渐渐融进海水,而那双美丽的眼睛却始终望着我。啊,她流泪了!那珍珠般的眼泪没有消失的海水中,却渐渐聚在一起。我看着她完全融进海水里,却无法伸出手去救她,也无法呼喊出一声,引来别人救她。我只能呆呆的立着,看着她完全消失在海水里,只剩下泪珠!那些泪珠聚成一颗拇指大地泪滴,软软地沉到海底……我闭上了眼睛。这时,我听到一声在心底响起的叹息:自从我在那场风暴中冒险把你托向岸边时,我就爱上了你!我是多么爱你!

泪水汹涌,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最爱的人是朝夕相伴在身边的她,可是!可是……

我哭醒了,枕边湿了一大片。

多奇怪的梦!而那心疼的感觉如此真切,仿佛我就是梦中那个丢失了爱人的王子。

“海哥,快点起床。旅客都已到齐,快出发了。”朦胧中,门外响起肖石炸雷似的的声音。我翻起身,两分钟就把自己仪表整理得干干净净,对镜一照,忍不住又自我陶醉几秒钟。只是今天眼睛有些浮肿,给青的脸庞添了几许忧伤,不过倒显得多了几分成熟。

我常常把玩泪石,慢慢地,我像爱上一个生命一般依恋上它:让它分享我的喜乐,分担我的哀伤。为了便于携带,我把泪石做成项坠挂在胸前。为此,我那三个难兄难弟“斥”我为石而痴,简称为“石癫”。

暮色苍茫中,狂风卷起的巨浪打着船身,溅起漫天的水珠,如同风中的梨花瓣绝望地洒落。狂风巨浪中,船上的人儿如同飞、跃鱼轻盈地落进大海,很快不见了踪影。冰冷的海水使我抓住船舷的双手失去知觉。当再一次的巨浪扑来时,我像跳龙门的鱼儿划进了海水,落水的那一瞬间,一块船板猛地撞上我的右腹部,疼痛的绝望中,我看见双天鹅的翅膀……

狂风、巨浪、危板消失了,我还躺在柔软地床上,哦,原来是一场噩梦!我长舒了一口气。桔黄的光线投进窗户,看起来天气不错。“唉哟!”我忍不住用手按右下腹,不按还好,一按更痛。我艰难地坐起来,唉,睡懒觉的美梦破了,还得去趟医院。

下完楼梯,我已无法直腰,仿佛有只手抓住肠子使劲把它揉成一团。细密的汗珠渗满额头,剧烈的疼痛使我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孤身在外,无法求助父母朋友也等不及了,星期天地早上,行人稀少,那一刻,绝望漫上我的心头。

突然眼前一亮,蓝色的衣袂在眼前散成一泓浅涧。抬头一望,一个女孩蹲在面前关切地看着我。我狼狈地朝她挤了一个笑容。她伸出手扶我进了汽车。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从容不迫地给我做完检查,气定神闲地吩咐:“急性阑尾炎,立即进手术室。”

漆黑中,我看见头顶有一丝亮光。“那是出路,我一定得爬上去。”我告诉自己。可是这山滑得像一座玻璃山,疲惫的我聚起全身力气向上爬,近了,近了,我终于要到顶了。一使劲,我睁开了双眼,眼前全亮了:从天花板到床上,都是宁静的白色。安静的环境,满眼的白色,让我有点迷茫,一时忘了身在何方。

“你醒了!比医生预计的早五分钟。你没事了,我要走了。别担心,你的朋友就快到了。”床边现出个一身蓝裙的女孩,望着我说。对了,就是她送我来的医院。刚才疼得我无暇细看,现在一注目,才发现这是一个多好的女孩。这样的女孩不能用“美”字来形容,“美”字太俗。她是那么雅致,好看,我只能用一个“好”来概括。看着好似熟悉的眼神, “眼前分明是外来客,心底恰似旧时友”的感觉让我一时无语。

见我不说话,她嫣然一笑:“没事,阑尾手术,一周不到,你就自由了。”

“我认识你吗?”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显得又傻又无礼,简直像头呆鹅。

“不知道。我应该不认识你。”她脸一红,轻轻地说,“祝你早点康复!再见!”

“谢谢你!”见她要出门了,我赶紧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怎样联系你吗?”

她望着我怔了怔,浅浅一笑:“没事。”轻盈地走出了病房。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一抹蓝,我心中充满惆怅。

“好小子,你居然跑到这旮旯里来躺着。”

门口晃进三个张牙舞爪的家伙——我忠实的朋友们。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头不高、结实机灵的阿翔,从他后面抢到我床前的是瘦瘦地肖石,落在后面的是带着一幅黑边镜框,总一副思考神态的明了。看见朋友们,我忘记了在医院,正想抬起身招呼他们,没想刚一动,才发觉浑身无力,伤口作疼,只好朝兄弟们无奈地笑笑。三人一见,立刻收敛起嬉笑,小心翼翼地围过来。看他们过分小心的样子,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

有了朋友的陪伴,有了老时不时牵挂的电话,有了听了消息就飞来的老妈精心照顾,我还没来得及感觉生病的无聊,就又得准备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中去了。

为了庆贺我的康复,老妈特别为我准备了一份精致的午茶会。下午大约三点,阿翔、明了、肖石仨一齐站在我的门口。我家阳台面朝大海,因为是最靠近大海的一幢,所以海风、海景都被揽进我的窗口。这套价格不菲的公寓是公司出资购买,奖给为公司做出了贡献的我居住,并订立了一个相当于我的卖身契的合同:为公司干满十五年,可取得房屋的所有权。我的青春将贡献给公司了,如敢三心二意,前面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唉,人,为了一个水泥、砖块砌成的四方体,就得这样支付自由与辛劳,真不明白为什么。好在这个公司还有点人情味,我也就不觉得特别委屈自己了!他们三个每次赏着海景,吹着海风,只知道羡慕,却全不同情我为此失去的自由,还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无语呀!

我们四个围坐在阳台上仿大理石的圆桌边,吹着九月的金风,晒着秋日的暖阳,边喝茶边品着老妈刚做好的点心。“哎呀,这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呀!”明了陶醉地说,“阿姨,您做点心的手艺堪称一绝。你们看这点心,香味四溢,做工考究,口感细腻,味道极佳。唉,阿姨,只做给家里人吃,真真浪费了您的手艺。”

老妈一听人夸她手艺,赶紧来到阳台上,笑眯眯地说:“你们不懂。做给家里人吃和做起来买是不一样的。如果叫我去开点心店,我就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了。”

“原来加了‘爱’的秘方呀!怪不得比点心店里的好吃呀。”阿翔夸张地拈起一块放进嘴里,用含混的语调说到。

等你们结了婚,就晓得了,爱不止是三餐最好的调味品,还是生活最好的调味品。没有爱的人生是很枯燥的。”退休的中学语文教师老妈以哲学家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

“还是阿姨们的年代好呀!那个时候的人多纯情呀。现在要找到那时候那样的女孩,比中‘大乐透’还难。”明了扶扶眼镜说。

“对了,说起女孩,我才想起那天我们去医院,医生说是一个女孩送你去的。老实交代,那女孩是谁?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关系如此亲密的女孩?一大早就在一起。”

“我要知道是谁就好了。”我苦笑着说了那天早上的经历。

“满是伤感的语气,你动情了?”明了凑近我。

“是谁,说出来,哥们帮你参考参考。”

“就是就是。”另俩脑袋也凑过来。

对于我与女孩的交往,他们总是过分的关心,往往无中生有的给我安些在身上。为了不越描越黑,在这种情况下我干脆保持沉默。而这次我想跟他们说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梦?感觉?说出来只是怪谈,只好保持沉默,把玩起手中的泪石。

泪石中的眼睛渐渐清晰起来。这是谁的眼睛,如此熟悉?近点,近点,咦!这不正是我朝思暮想着的那位姑娘的眼睛?“是,就是她的。”我不觉叫出声了。

“谁?在哪?”

三颗伸长的脑袋使劲瞅着海边。人在天地间多小啊,又何况海滩上没有人踪。他们在窗外找不着目标,又一齐转向我,才发现我是看着泪石在说话。阿翔拿过泪石,东看西瞅;肖石一手按我的额头,一手摸自己的额头:“这家伙没病吧?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真是石癫。人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是石头里面出情人。你真动情了!”明了扶了扶眼镜,盯着我说。

“两情相悦也要靠缘分。海儿,别着急,和你有缘,总会和你相遇。”妈妈倒真会安慰人。

我向来不喜欢成为话题的中心,见大家都说我的事,赶紧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想当面感谢她一下。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少想歪了。倒是你们,老大不小啦,别老几个光棍在一起混。有时间,赶紧为下一代找个妈吧!还指望天上掉下个孩子不成?”

“光棍一起才洒脱。挣一个花两个,包里没钱也没人怨。”肖石满不在乎地说。

正在给我们续水的老妈嗔怪地说:“你这孩子,要是你爸爸也像你一样,有你吗?再说了,你以为别人结了婚还有时间天天陪你玩?都陪老婆、孩子啦!”

“怎么爸妈的话都一样呀?”肖石摸摸脑袋,笑了。

“毛主席说‘实践出真知’,我们的话可都是经过时间检验过的真理。”教师出身的老妈总忘不了给人告诫,还叫人没法反驳。

“阿姨,你别替他瞎操心。”阿翔放下茶杯,看着肖石说,“这段时间手捏那么紧,不是想结婚是想干啥呀。还怕哥们抢你的不成?”

“你别老挤兑我。你的‘清水挂面’都快煮熟了。”

“找女朋友是好事,你们俩斗什么嘴?几时带来,让哥们替你们父母参考参考。”我总是在他们斗嘴的时候当消防员。

平常冷清的屋子里,因为多了亲人和朋友,洋溢着快乐,流淌着幸福。难怪有人说,屋是人的家,人是屋的魂。唉,牵引我回家的魂在哪里?

一个栀子飘香的早晨,我身着宽松的白绸衣裤,脚踏黑帮千层底,(虽然这身打扮有些古董,可我爱它的舒适与随意,也就不介意别人好奇的眼光。)慢跑出小区,朝海边跑去。因为慢跑,就有时间思想了,昨晚的梦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我爬在船舷,看见吻过我的姑娘在海中融化,晶莹的泪珠却不肯与海水融合,它们渐渐聚在一起,缓缓沉入海底。而最后一滴泪珠浮在剩下的泡沫上。啊,我看见有一个精灵从那里升起,升起,停在我的眼前,慢慢化成一双熟悉的眼睛,一张熟悉的面孔……

恍惚间,重叠在一个浅蓝色衣裙的姑娘脸上。

“阑尾手术没有后遗症吧?跑步有没有事?”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我。

望着眼前的一袭蓝裙,我有些茫然:我是清醒还是做梦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看见一丝失望闪过她的双眸,我终于弄清这不是梦。

“怎么会忘了?我只是疑惑这是梦还是真实。”话一出口,我想收回也来不及了。这句话再加上刚才傻傻地神态,不被人当做花痴也会被看做花心。我只好讪讪地说:“那次谢谢你了!我一直想跟你说谢谢,可是不知道该怎样找到你。”一抹红云飞上了她的双颊。

“海音,走了,车来了!”

不远处,一个青年站在一辆出租车旁朝我们说道。青年一身藏青色运动衣服,显得稳重又充满活力,棱角分明的面孔透着亲活力。

“就来。”姑娘转身应道。

“再见—”姑娘抱歉朝我笑笑地说。

“嗨—”我想叫住海音留下联系方式,可看见青年审视的目光,怕我的唐突带给她不便,我只好应道,“再见—”

我看见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眼中闪着失望与不舍,是为我吗?海音,海的知音,我单名一个海字,她是我的知音吗?

回想着她的言语、神态,我有些激动:她记着我!可是她身边的青年是谁?叫得那么亲热,一定很熟悉!他们还,还有些般配!

都说欲说还休的爱最动人心魂,而我却渴求表白后的那份热烈奔放。但是我找不到表白的对象。希望与失望交替着安慰与折磨我,我找不到解决之道,只好祈求老妈口中的“缘”能引我们再次相逢。

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和煦的春风让我心暗潮涌动。在家呆不住,我干脆出去走走。不知不觉,我来到了海边。踩着黏黏的湿沙,望着迷蒙的海天,听着轻柔的海浪,我的思绪飘荡在天地间。

“你在这?”听到这在心头响起过无数次的声音,我又惊又喜,转身一看,正是她,我日思想的姑娘!她一身灰蓝的软绵休闲服,淡雅得如水彩画:凝脂般的肌肤,如丝样的黑发,纯净的双眸,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咦?你挂的是—我的眼泪!”她诧异地看着我胸前的泪石,眼光迷蒙,自言自语。

“你的眼泪?”我被她奇怪的言语弄迷惑了。

“真奇怪!”她抬起眼看着我,那眼光仿佛我们相识已久,“这段时间我老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跳进海水里,身体慢慢地融化,这时我看见一双充满痛楚的眼睛,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我还看见自己的泪滴聚在一起,变成一颗水晶石,就像它一样。”她伸出右手,又迟疑地收回去。

难道人世真有轮回/?难道前世未偿的情缘,只要记在灵魂的深处,今生都可以如愿?

“你,你真做过这样的梦?”我控制着激动的心情,嘶哑的声音却暴露了我心中的秘密。

“我真不骗你。已做过几次这样的梦了。真是奇怪!”她澄澈的黑眸定定地望着我。我移不开我的眼睛,可我又不敢让自己的眼光停在那一泓湖波中。我怕自己被融化了,赶紧收回目光看着胸前的泪石。

“我是在这海边找到它的。因为它像泪的形状,我就叫它泪石。”

我解下泪石,放进她的手里。

“泪石。真是泪石!”她喃喃低语,抚摸着手中的泪石。

“我第一次看见你,心里有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只是那天我有点急事,所以你一醒来我就走了。后来我再去医院时,看到你已经出院了。第二次碰见你时,因为和堂哥忙着去接坐飞机回来的婆婆,来不及和你多说。”她抬起头看着我。

“你的堂哥可真让我受苦了。”我如释重负。

她不解的眉头随即舒展开,一抹飞红让她更显妩媚多情。

“我刚才在家看书,可是心中总有想到海边走走的渴望。于是我听从心的声音来了,在这里遇见了你。”

我拿起泪石,轻轻挂在她凝脂般的脖子上。捧起她的脸:“从此以后,这颗泪石将见证你欢笑的每一天。”

她仰起脸深深地看着我,纯净的眸子里一往情深,顷刻间,潮涌般地爱意将我们包围,我们送上彼此滚烫的红唇。

此刻,我不在乎我们的相爱是再续前缘,还是缘定今生 ,我只知道,我们真实的相爱着,我拥有着她,她拥有着我,这,就够了!因为相爱的是灵魂,灵魂的空灵让它无需负载人世的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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