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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灵梳

2014-07-19 19:49 作者:妩不颜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前世灵梳

不颜/编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众人耳熟能详的《女驸马》的故事并不是传说,它是一段真正存在过的历史,若要细知 且听下文

【壹】(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公元915年

田府院外

忽然一个蓝绸的包袱落在院墙外,应声一个着青衣的姑娘跃出院墙,轻盈落地。只见她满脸的欣喜

,俏丽若三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一双眸子清澈明亮,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直是秀美绝

伦。

这时墙内穿来一声轻唤:“小姐,使不得… 老爷夫人万万不会同意的。”丫鬟豆绿在墙内焦急的

劝阻声 未能动摇笑语分毫。

“你还是回去吧,这个家我是片刻都待不下去的。”田笑语拾起包袱,拍拍身上的尘土 起身离了

院墙。

笑语独自走在街上,回想起近日发生的事:家兄田少英与他的同窗李未廷在书院共读时互生意,

这段在众人眼中荒唐至极的情事;不知怎的,传入了娘耳中。娘亲气的病倒在床,爹爹也恨其不

争!但哥哥少英很是执着,无奈之下 爱子心切的爹娘只得逼笑语嫁与李未廷,笑语如何愿意,一

气之下决定离家远去。

.

笑语独自侧卧在客栈的床榻上,手里紧握一把木梳,这木梳是笑语七岁那年 一位白衣先生送与笑

语的。梳齿根根如刺般扎在笑语掌心,可她竟不知痛。

“哎呦,你弄疼我了。”木梳之上淡淡悠悠的显现出一个汉服女子,她微微皱眉,轻声抱怨道。她

是这古梳的精魂,岁历千年 最终幻化成灵。

闻声 笑语伸手去抚梳柄“坏笑语,莫在将我发髻抚乱。”那汉服女子又嘟囔道。

“槿 我决意进京,以李公子之名前去应试,如何?”笑语抬头微笑着对梳灵说道。

梳灵一边漫不经心整理发髻一边答道:“你若当真要去,也不是不可,不过此行艰难,千万当心。

”话音刚落那淡悠悠的影渐渐散去“歇息吧。”

笑语复又握紧木梳,渐又松开。合眼睡去。

次日清晨

“槿 你瞧我这模样,像不像那公子哥?”笑语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盈盈问道。

铜镜上依着的那幽影懒懒低头,似是出神的盯了她半晌,微微一笑道:“不像,依旧秀美如初。”

笑语复又持梳,解了发髻,对着梳灵苦恼道:“那该如何?”

梳灵飘然起身 立在笑语身后,痴痴望着镜中人,明明是绝好的妙人 绝好的年纪,梳灵不着痕迹的

皱了皱眉道:“以我绾发可成男儿身,以我解发可重归女儿身。”

笑语低头思索。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梳灵担心笑语,不禁心下忐忑。

笑语的唇边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重新抬起头:“不,不会后悔!”

前世灵梳

【贰】

公元917年

状元府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 今科状元李未廷 温良敦厚、才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现长

乐公主年已及笄,适婚嫁之时,当择贤与配。状元郎与长乐公主堪称天设地造, 为成佳人之美,

特将今科状元许为驸马。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钦此 状元郎 领旨谢恩呐!”李公公慈祥的笑脸,未能邀回笑语的视线;她愣在厅堂内,久久不

曾回神。

“李卿,接旨啊!”李公公没了笑模样。

笑语这才回神:“臣 领旨”一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送走李公公的笑语,手持灵梳朝内堂走去。

笑语细抚着灵梳喃喃自语:“若是叫那公主殿下知晓,这可是欺君之罪。假若只我一人受罚倒也无

畏,但这欺君是诛九族大罪…”

这时堂中榻几上现出一汉服女子,抬手端起一盏茶递到嘴边茗了一口:“莫在乱想。”似是想到什

么 微微苦笑,“不会的。”

“不会?”笑语一愣。心道:槿定是为宽我心,我也实不该如此沮丧,事未临头就都来得及,“是

了,槿 多谢!”说完跨步朝门外去。

梳灵惶然,忽而觉得笑语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和落寞;让自己哪怕只是看着,也忍不住的心疼“或

许和公主在一起也挺好的。”怎的 自己心里涌过一阵酸楚?

夜夜夜

“公子,不早了 该休息了。”丫鬟叶青为笑语案头上的茶水又续上一杯,不由想到:自从白日里宫

里来人赏赐了公子,他便一直心神不宁,真是不懂。听闻那长乐公主是一等一的绝色,自家公子也

是俊美无俦的美郎君,俩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莫不是自己公子乐傻了不成?

笑语从书文堆里抬起头,刚好对上叶青那不解的目光,不由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退下吧。”

原来已经两年了吗?自己扮成男装离家已经两年了,家里的爹娘可都还好吗?哥哥和李公子可在一

起了?

笑语颓然的摇了摇头,今年自己都已经十八了,若是当日未曾离家的话 早该成家了吧。才十八岁

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自己的心却已经千疮百孔了。

“难道在家相夫教子就会美满吗?”梳灵单手支着脑袋,侧卧桌边道。

“我终只是个没出息的人啊。”笑语掷笔,放松身体,微微闭了闭美目。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追求,

当初在家时 自己也不过是个稍有顽劣的闺中小姐;出了田府也不过是想要成全哥哥,逃离被强迫

安排的婚事;就算是如今高中状元,也不过是为全李公子的心愿。自己真的是没有什么大志向呢。

再次摇了摇头,轻声叹息。

灵梳见笑语如此,不由更加心疼,决然道:“摔断我吧,摔断我就不会再有田笑语,只有今科状元

李未廷。”

笑语闻言 吃惊的望着梳灵,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刚刚的话,休要再提 哪怕自己

赴刑场,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梳灵不由禁声落泪:有这些话,这千年也够了!

时间是毒。

天微亮

卧房床榻上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叶青!”一声急呼唤醒了还在隔间浅睡的叶青,自家公子从不

贪睡恋塌,所以自己只好每晚卧在隔间,生怕公子醒来没人伺候。“奴婢在,公子可是渴了?”

“我的木梳呢?”公子有一挚爱的木梳,甚至时常对着木梳自言,所以从不离身。怎的会不见了?

“公子莫急,奴婢替你找找。”叶青转身离榻。

不会功夫只听窗边传来叶青的声音:“公子,木梳断了!”

“什么?!怎么会!”笑语急急下床,冲到窗边,一眼就瞧见叶青手里的木梳。它像平常一样静静

躺在手里,不同的是它断成两半,梳齿也断去几根。

“怕是不能用了吧,奴婢替公子换一把新的如何?”叶青似安慰的轻声问道。

“不。不同的。”笑语喃喃低语。

前世灵梳

【叁】

公元919年

扬州府 安宜县

“夫子 你在写什么?”一个梳着总角髻的小男孩 趴在书案上 眨巴着大眼睛,可爱极了。

笑语伸手抚了抚男孩的头顶,浅笑着手指纸案道:“这字念 槿,意为 短暂却又永恒。”忽的笑语

的笑容僵在了面上,似是想起了久远的故事。原来如此吗?短暂却又永恒。

“夫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男孩追问道。

笑语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带着怀念伤感,只听他缓缓的说道:“不懂好啊。夫子希望你永

远不要懂。”

“齐儿~都散学了,怎么还不回家?”一位妇人撑着伞 朝私塾走来。

“娘亲,我在瞧夫子写字呐!”男孩钻入妇人怀里奶声道。“劳烦田先生了。”妇人牵着男孩,撑

伞消失在风里。

手捧一盏暖茶 起身走到窗前,下雨了呀,离京那晚天空也是飘着细雨的。

时间的齿轮转回两年前

“公子,公子!”叶青拍门而入,“公子,宫里来人了,说是公主殿下邀您入宫。”叶青很是开心

,公主亲邀 何等殊荣!可映入叶青眼中的,却是另一副模样。

笑语他身着素比丧服的刺目白衣,默默坐在窗边,不言不语的,也不知这么坐了多久,原本白暂的

手被残破的梳齿刺破留出血来。

“公子,您去休息一下吧,奴婢去回了来人 就说你病了,可好?”叶青脸上写满了担忧,早知公

子爱惜那木梳,可也不至如此吧,一把梳子而已。看着公子这憔悴的模样,好似一阵风都能带走他

“叶青,更衣。”窗边终于传来笑语的声音,他起身而立,站的笔直。“去回那来人,说我就来

劳烦稍等。”

“公子…”叶青闻言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笑语找来一木盒,将那木梳细细擦去血迹,缓缓入盒,轻轻合上:“放心。”也不知是对谁说。

未央宫长乐殿

“李卿 你是说你在故里早已娶亲?”公主殿下美目微瞪,本是想在大婚之前与那李未廷见一面,

谁知他一来便开口拒婚,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已有结发妻子,长乐不由为之气结。

“公主恕罪。”笑语的指甲越发刺入掌心,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却一句都说不出。

公主固然貌美高贵,可人不对了 什么也就都不对了。

这些年来梳灵一直在他身旁,落魄时显贵时;苦读时高中时,自己也一直怀着一种微妙的心理与她

相处。一开始只觉庆幸,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她的存在,也就是说她是属于自己一人的。时间久了

,就让他心里的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越发膨胀,他不止一次的想象,殊途 又何妨?

可想象终归只是想象,现实终是不近人情的。

成亲…这件事离他实在太遥远了,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机会成亲的,更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成为她

人的夫君,那个人竟还是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

就这么一走了之吧?!皇家碍于声誉也定不会张扬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是破土而出的笋芽,笑语无论再怎么压制,都无法将它拔除!

走吧?走吧!

前世灵梳

【肆】

公元917年

御书房暖阁内

皇帝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就在此时,门却被人推开了:“父皇!你要为长乐做主啊~”

皇帝不由皱眉,长乐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所以自己对她尽其得宠爱,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她。吃

的用的穿的玩的都是最好的,就连择婿都是按照她的心意,看来自己是太宠她了,以至于如今竟一

点规矩不循:“怎么,竟无人通报吗?”

长乐没有注意到皇帝的怒意,自顾说道:“父皇,你不知那李未廷有多可恶,他在那故里早已娶妻

,这样的人你还要我下嫁于他吗?我不应!不论如何我都要你狠狠罚他,再为我另觅佳婿!”

“胡闹!”只听皇帝那满含怒意的声音在阁中响起,“是吧,父皇!您也认为那李未廷罪不可赦对

吧!”

“朕说的是你!”皇帝捏紧了拳头,“堂堂公主竟如此不知顾忌,不懂规矩,口无遮拦。”

长乐公主这才发觉不妙:“父…父皇,您…您…”

皇帝此时正是起急,哪还容长乐多语:“来人,带公主回长乐殿。”

稍倾“宣那李未廷来见朕。”皇帝揉了揉眉心,自己也真的拿这长乐没办法啊。

……

“回陛下,没寻着那状元郎。”李公公躬身回到。

皇帝将那刚刚递到嘴边的玉盏忽的摔到地上:“一个个都反了不成?眼里可还有朕!”“李英年,

拟旨!”

扬州府外 某茶舍

“哎~听说了没有,听闻那状元郎不知怎的触了怒天怒,仕途断送 还被发配边疆呐!”一布衣青

年说。

“是嘛!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另一人附和道。

“不会吧,听说前几日才被封了驸马啊。”……

临桌的笑语手持一杯清茶 轻茗一口,抬头看着闲话的众人,嘴角微挑:发配边疆吗?

公元937年

“夫子,你在看什么?”已经长成青年的齐儿跪在笑语榻前,双眼微红。

他知道夫子已经时日无多,夫子一生一人 临头也没个戴送终的人。可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远远不够报答夫子,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还记得当年家母亡故,夫子把年仅十一的自己接到身边抚养,教自己识字断句 识人辨事。

“我在看她,很快我们就能再见了吧?”笑语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瞧她,又懒懒依在我桌边。

”终,笑语含笑合上了眼。

“夫子,夫子!”齐儿大恸,“夫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来世 我们不要错过了!

【终】

后记

原本和谐美满的女驸马的故事,被一个心思不正 动机不纯的我改的面目全非,不过倒也不影响什么,这一作只为自己收藏 再有感动我的田恬。【正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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