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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味道——昨天的记忆(之三)

2014-07-01 08:56 作者:浪淘沙o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年的味道

——昨天的记忆(之三)

吴东林

都觉得现在这年过的没有年味儿了。所谓没年味儿,无非就是说,过年没意思了。说是休息七天,也就是“看着电视睡,串门常喝醉,肠胃挺遭罪,比上班还累”。鞭炮不能放了,吃饭下饭店了,饺子不稀罕了,这样过年还有什么意思。所谓年的味道?我觉得有一份期盼,有一份忙碌,还有一份热闹。这样似乎才烘托了“年”的氛围。

小时候过年是有一份期盼的,说是期盼实际上是一份强烈的渴望。渴望吃两顿饺子,渴望穿一件新衣裳,渴望买两挂鞭炮。过穷日子的时候,过年能吃上一顿不掺玉米面高粱面的白面馒头,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就是这种现在看来不能算是奢望的奢望,已经非常的诱人了。农村实行责任制以后,老百姓可以把种下的粮食直接拉到自己家里了,可以把卖棉花的一叠叠大票子揣到自己兜里了,那过年就该嘚瑟瑟嘚瑟了,可以敞开了吃饺子,可以大块的去割肉了,可以把鞭炮放的震天响,可以把崭新的年画贴满墙。街头上一站,集市上一逛,看那精气神,真长劲!

那个时候,老百姓从内心喷薄而出的兴奋,是要在过年的时候释放的。因为他们压抑的太久,苦日子过得太久。他们没有过高的要求,吃得饱,穿得暖,住上红砖盖的房子,逢年过节不致于因为不能给孩子老人一点好吃的、一件新衣服而尴尬。只要满足了这最基本的要求,他们就期盼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尽情地绽放他们的笑脸。(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我的印象中,小时候过年是非常忙碌的,忙年嘛!。好象一过了腊月二十就开始为过年准备,一直准备到腊月二十九。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过年就是在年前把好吃的好喝的都准备好,从年三十到正月十五什么都不干,然后把年前做好的东西再把它消耗掉,这种集中做集中吃的过节方式,真得是很有意思!

记得小时候放寒假是在腊月的二十一二的样子,二十三就是小年了。当老师宣布放假的那一刻,孩子们“嗷”的一声,就象一群快乐的小,飞向四面八方。其实他们高兴的太早,回到家里可不是就能随便找小伙伴们玩的,好多过年的活儿还等着他们呢。

首先说这剁饺子馅就是一项主要的劳动。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绞肉机绞馅机什么的,你走到大街上、胡同里,听吧,到处都是叮叮咚咚的声音,剁了肉馅剁白菜,剁完白菜剁瓜,还有南瓜呀韭菜呀什么的。你要是憋不住偷着跑出来去找小伙伴,也许小伙伴正无奈地在家里挥着菜刀剁的正欢呢。

豆腐也是过年的一项主食,熬个肉菜呀,炒个酒菜呀,包个素饺子呀,都少不了它,所以做豆腐是必不可少的。头一天把干黄豆用水泡上,第二天就要挑着担子把它挑到离家有一里地的打豆腐机器那里去磨成浆。排队等半天,磨好以后再挑回来,倒进锅里煮,烧滚了汁子,然后用卤水点,成型以后再用石头压出水,一整块一整块的豆腐就做成了。说实在的,刚出锅的热豆腐,顺手掰下一块,搁在嘴里,甜滋滋、香喷喷,可谓天然的美味。

说到过年,就不能不说到我们这里较为独特的一种食品——煎饼。也许有人说,煎饼谁不知道,大街上到处都有卖的。我说的煎饼肯定不是这种。街上卖的煎饼,是山东的那种,或者说是天津的那种,都是薄煎饼。我们这里的煎饼是厚煎饼,像半个月亮一样,松软香甜,非常好吃。做煎饼的原料是小米面,在一个大瓷盆里和成糊,然后在屋里用青砖支上至少四个以上,直径有半尺多的,圆的铸铁鏊子。用棉花柴或者玉米芯生上火,把个屋里弄的是青烟缭绕。削几个白菜疙瘩,蘸上少许的油,抹在鏊子上,舀上一勺米面糊糊,浇到鏊子里,不到半分钟,煎饼熟了,然后对折成一个半月型,一个金黄的煎饼就做好了。有的还即兴发挥一下,把弄好的素饺子馅夹到煎饼里,更是锦上添花。像这种食品,家里每年都要做一大笸箩,亲戚朋友送一点,自己留着吃一点。其实这种东西,刚做出来是真的好吃,如果做好热着吃,味道就差远了。

如果说忙年,说着比干着一点也不轻松。要炸丸子吧,要炖肉吧,要蒸馒头蒸供品象枣山呀寿桃呀什么的吧,需要干的事挺多,反正是不到年三十就永远有忙不完的活。然而,忙并快乐着!不忙,还叫过年吗?

过年是一年当中的节日盛典,既是对当年的总结,又涵盖着对来年的祝福与美好的祈盼。年嘛,也叫节。可见,这份隆重也是在漫天的飞中献给绿色春天的典仪。为什么?因为春天代表着生机与希望!

过年,还是民俗传统文化的一个展示。传统,就是以这种形式为载体,代代相传的。这份传承,透着神圣,透着热情,透着豪放,透着红火,透着无尽的欢乐与和谐!

过年是乡艺展示的大舞台,象舞狮子呀,耍龙灯呀,跑旱船呀,踩高跷呀等等,配上锣鼓笙唢呐,是最受老百姓欢迎的。不过,像这种乡艺队是越来越少了。我们村里是没有乡艺队的,要看还要到外村去。不过我们村有个文艺宣传队,你可别小看这个队伍,不光能排演一些小节目,还能演大戏。记得他们排的最有名的是现代京剧《沙家浜》。你不能不感叹老百姓的创造力,全本的《沙家浜》,乐队、演员、道具、舞美、导演,没有一个外请的,都是村里老百姓自己弄,并且很有一定的水准。扮演胡传魁的就是我的邻居,拉京二胡的就是我的老师。过年的时候,在学校操场的土台子上,大汽灯亮如白昼,台子下是里三层外三层,锣鼓家伙一打,大戏就开了场,过年嘛,就要的是个热闹喜庆。

要说热闹,还要去“炮市”。我们那里的“炮市”是在大集最北头的一个大坑里。每到过年的几个大集、庙会,那里就是黑压压的人流。卖鞭炮的市场跟别的市场不一样,因为说它是市场倒不如说它是一个大的擂台。十几二十几家卖鞭炮的站在高高的桌子上,噼里啪啦的比试谁的鞭炮响,鞭炮声此起彼伏,哪里有拉鞭放炮的,人流就涌向哪里,叫卖声、鞭炮声、人流的喊叫声交织成一个欢腾热闹的海洋!

年,就是在这样一种期盼中,一份忙碌中,一派红火和欢闹中,伴着雪花的飞舞,伴着喜庆的鞭炮,伴着酒的醇香,伴着重复了千百遍的祝福,走向一个崭新的春天!这才是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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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味道——昨天的记忆(之三)的评论 (共 6 条)

  • 雪灵
  • 心静如水
  • 无不为之
  • 荷塘月色
  • 晓晓
  • 雨袂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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