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回年少时的乖乖虎

我与时间的交集，以无形的姿态游弋在彼岸花谢的一方水域，春天出征，秋天归营，孤孤单单一个人，熙熙攘攘一座城，这一次奇妙的对位，去留无意，左手温热右手冰冷，匍匐在工作的间隙偷窃文字的色彩，悄无声息的回眸间就越过季节的渡口。

如果真的可以抽出些许空闲，我渴望将越发臃肿的躯体游荡在这个城市任意一条的街巷，闭着眼睛前行，放大瞳孔退后，缓缓游动的机车拒绝搭载，我唯有独行其间，看日升，等日落，待到子夜月明时能将寒夜跫音深藏梦中。肆意飞洒的手指触碰着漫无边际的键盘，就像此刻，没有理由的书写无病呻吟的迷惘，当低低的屋檐遮住凝望星辰的路径，苍穹与黑夜之间，窗户与窗户之间，墙壁与墙壁之间，我和你之间……一切被逼迫出现的阴影，注定逃脱不掉瓦蓝的夜空，而我的思索一如既往，只有不知疲倦的书写，才衬托出生长的存在。或许，年轻与老年之间的徘徊仅仅只有一墙之隔，没有什么比疏散这段距离更加沉痛，褪掉经年的仔裤和波鞋，然后轻装上阵，在探索生命起源与终结的一瞬，或是片刻轻松，或是许久竭力，就捕捉到了曾经年少时那些深不可见的纹理，是叛逆，终不可回避，是乖顺，亦无处脱逃。

年轻不再，我可以离散懵懂，就像人月风高，方可卸载苍老，青春期的狂躁注定犯下偷袭稚嫩的罪过，因为爱情背叛下酷刑，如今的悔过，可否换去刑满释放？不懂爱时，爱了；懂了爱时，散了。当交错的蒙太奇将两片嘴唇紧紧地凝固，一切郁结于心的并不仅仅只有表述，两双手的肆意挥洒，两座城的交叉闪回，前行与退后，追逐与等待，记忆与现实，连同无序的挽留统统相似的安详。我无需找到一些放肆的理由，剪了短发，我一样是天下无敌的乖乖虎，可你穿了长裙，不一定还是少时清梦的莲花公主。只是，时光静好，我怎么忍心系数我们之间的对与错，好与不好？

经年的奔波让流年疲惫不堪，竹林小楼清风依旧，淮水滔滔奔涌入酒，我的双手弄醉了一整季花开，如今只剩下安静的房子和温柔的霓虹。这期间我无端地认识了好多人，正确的、错误的；谦虚的、骄傲的；友善的、邪恶的……他们被我用好多年的时间规整在了一起，然后逐个再被我小心翼翼的剥离开去，这些因为复杂关系而滋生出来的矛盾夹杂在其中，让浮躁发酵而爆，理性的、感性的；清晰的、模糊的；整饬的、零乱的……是他们，统统都将无序排列，纵然被人咒骂成为怪胎，委屈的人绝对不可以再是自己。

成长被抽离掉失神落魄的守候，如果可以，我依然想做回年少时的乖乖虎。厌倦了这个周遭错综复杂的妒忌与作弄，过够了喜笑颜开只为骗取别人开心的苦痛挣扎，早知成长的后果会带了如此恶果，当初何以哭喊着是自己长大？因为害怕孤单，一度疯狂地只为某某一次遇见，当遇见过后就只剩下了交集，一直以为，遇见爱就是前行，遭遇恨就是后退，走了多年，才突然发觉原来有些遇见竟是不可一世的劫难，有些遭遇才是不容亵渎的救赎。城市中的地名仅仅只是不能被交换的地点，物质与金钱，承诺和言语，欲望与冲动只不过是一个房间的疮疤，我在其中或痛活氧，或痒，到头来都必须被逼着成长。而我却依然回旋在“长大了便适宜承诺”的错误中，一遍遍回首，再一遍遍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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