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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那人

2014-06-18 14:26 作者:子健  | 1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奶奶家那两间破旧的老屋,攸忽再入我境。

我说:梦里面,老屋是依稀是离别时所见的模样。有着温厚质感的阳光涂在斑驳的老土墙,洒满了旧土道。我同一群满身是汗的孩提儿从东土堆奔到西土堆,黑黢黢的鬼影若隐若现,在一幢幢老屋里上下蹿跳,把老屋撞得吱吱呀呀直喊疼。小巷还是质朴的老屋,陈旧却不显破败,同这个不经打扰的土丘一样,带着时光的线条,有着岁月浸染后的朴实与厚重。

老屋是长间小斗篷房,曾经很荣耀地伫立在村庄的最西头。它虽然身处村庄的低位, 没有占据村庄的核心,但却是地势的高位,也还是不免显得有些被边缘了,不能俯视那些比他狭窄、低矮的村庄民居,但老屋仍然是倨傲的,以目空村庄的眼神,懒散地看着走过门口的熟悉的村人,间或一个偶尔经过的陌生过客,有人扛着四脚长凳呦喝铲刀磨剪,也有人在炎中拽着板车买西瓜和棉被中的冰棒儿……..

这里的时代神经总是迟钝一些,井边的抽水早己锈蚀,妇女不耐烦就着门前不甚清澈的沟水揉搓着衣物,小孩们没有繁重的作业,一群捣蛋鬼在老屋前争做”大王”,当然,这是在我不在的情况下。一群人都在争着远离这土丘,憧憬着在别处有自家的小洋楼。呵呵,人儿都是这般!那时我也会经常倨坐在门前看着,看村庄的家畜,家禽, 村庄的花开花落,村庄的秋月风,云卷月舒,好一派五谷丰登,祥和美善!

但自从上了高中好几年没去老屋,今年我打贴门联的幌子说要和爷爷一起去望望,实际上爷爷是经常去的,可我,却一直与别人制定的规则斗争,无暇于此。是啊,想必雕栏玉彻今犹在,只是故人易。走过了几十年岁月的老屋,真的老了,已不复往日的神气,最终一切归于沉寂

于是,今晚带着一份寻找的期盼,我踏上了回访老屋的路途。想象着老屋里大多是布满皱纹的老者,为年幼的孙儿洗着衣做着饭,佝偻着辛勤半辈子的肩背,抚育着孙辈们长大,直到这些像他们的父辈一般陆续远行……(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乡村的时光是缓慢而缄默的,仿佛没有流淌,处于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几十年如一日。老屋就在这样的静默时光中,走过了不声不响的半个世纪。它就像村庄里种田的老人,默默地过着自己平凡的日月,檐上的雀倾听我们的第一声啼哭,老屋的脚根目睹就我们的蹒跚学.步,屋前的老槐见证我们的拔节成长。然而这基本上被我们无视,在无视中被淡忘甚至遗弃。只有那屋内老犁还躬着腰,好像要随时整装待发,去土地里躬耕。其实它已经被牛遗忘,被土地遗忘,被一双双长满茧实的手遗忘,就像我们遗忘老屋!老屋,旧巷,家乡,定然是我们的情之所系,根之所在啊!别让倦归的远行人找不到回家的路途,也别让时代的快节奏消磨了乡村的宁静温情,更别让我们一个个都沦为失去灵魂的人。

曾与檐雀萦回低语,与老槐相看两不厌,重温质朴和温情,曾忆幼时依偎于奶奶的膝下之欢。老去的是岁月,不老的是情结。走过老屋,探寻老屋,就像是再次倾听一首承载着关于奶奶的记忆的歌谣。历史伫立于老屋,前方的墓地静默于于江南水乡的黯淡墨魂之中,它横卧于逶迤感伤的江淮之滨,黑悄然降临。

夜色使我怀想那老屋儿,但我更思念奶奶。奶奶去世整整十年了,这段时间内,亲戚房子拆了,今年应都能住上新屋儿。家的希望是我,也只能是我啊,可恨己久久未给家族一份荣耀,哪怕是一处谈资,我是失败者,是可悲的。13年的高考未能使吾如愿,但今年呢?这也是赎罪者的自诩啊!奶奶听见了吗?我愿以二十年后阳景,换与您独处一瞬,哪怕只有一丝目色的交流啊,我真的好想你,奶奶! 奶奶!

泪水完全诠释了思绪,突然间因哽咽愣住了……如果,在那奈何桥上,我们喝了孟婆的忘情水,怎么才能见到今生挚的彼此呢?今生,我们有着太多的无奈和错过,来生呢?一直静静地坚守在奈何桥边,看着人来人往,穿梭忙碌。传说三生石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样。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牒碗,碗里的孟婆汤,便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

慢慢的,走出了心境。原谅我吧,原谅我在这一刻煞恶了风景,因为我还是人啊,生怕这岁月,冲淡着这关于老屋的回忆,也唯恐来不及梳理这”乱七八糟”的事吧。呵呵,也不忘提醒我:”嘿!你小子还真有爱!”

这一刻,重归我魂牵梦绕的老屋。缓缓归,缓缓归,登上那给予回忆的那戈土丘,仰望星空,扬起嘴角,带上祝福,向天堂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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