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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人漫游海南岛

2014-05-06 09:03 作者:冀成  | 1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编者按】这篇文章是作者亲历海南旅行后,记录下的,作者眼里真实的海南情况。文章详尽细致,记叙了踏上海南后的各种经历、奇遇,所见所闻充满真实性和趣味性,现实中美的、丑的,知道的和闻所未闻的,让人新奇兴奋,也让人心有所动,有所思,透过作者逼真的场景描写、细腻的内心感受,可以体会到这一次旅程的愉悦,以致作者发出“海南岛还是挺正面的,社会秩序井井有条,老百姓安居乐业,人际关系挺和谐,人们的精神面貌总体上还是蓬勃向上的”的由衷慨叹,这无疑得益于海南岛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优惠的国家政策,相信在改革开放的风吹拂下,海南岛的明天一定更美好!文章自然朴素,细腻细致,语言干练。

北方人漫游海南岛

那年的正月十五,早上八点多钟,大家说说笑笑地在公司大门口上了一辆大巴车,大巴车从邹城市驶向济南遥墙国际飞机场,下午五点多钟,飞机在海口美兰国际机场徐徐地降落了。大家在飞机上都脱下了装换上了装,下了飞机,走出飞机场,跟着海南地接导游上了一辆大巴车,还没有等到大家喘过气来,大巴车就已经到了海口市的海天宾馆大门前。大家在宾馆大厅里从导游手中领到两人一间屋的房门钥匙,我和老贾提着行李来到我们俩的房间,进了屋里先后到卫生间洗了洗手和脸,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到餐厅去吃晚饭,自由组合,十人一桌,大家吃完饭喝完酒,一个个的便都迫不及待地跑出宾馆逛大街去了。

吃饭的时候,海南地接导游跟大家说,每逢农历正月十五的这天晚上,海南岛就沉浸在花的海洋和温情的暖风之中,因为这一天是海南人的换花节,是海南人一年一度风情独具的传统节日。我们几个人原本是漫步走在鲜花满街的马路上,可只一会儿的工夫就被拥挤的人群给挤散了,我和老贾都不太喜欢这种马路上人流如海的热闹,我既不想看马路两边的那些花灯,也不想找马路上哪一个漂亮女子去换花,老贾也没有买玫瑰花的心思,我们俩一商议,一拍即合,立马决定返回宾馆去静静地休息一会儿,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上,大家个个精神饱满,春风满面地在海口市浏览了万绿园、苏公祠和市郊区的火山口自然公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万绿园是海口市市政府新建不久的娱乐性大众广场。广场西面是蓝色的汪洋大海,广场里有几处小房子,小房子的造型几乎都是东南亚区域的建筑风格,在我们这些北方人的眼睛里看来挺别致的。广场里的草坪鲜绿鲜绿的,椰子树也挺多,人们不论站在哪个角度观赏广场里的风景都像是在观赏一幅立体画。大家在万绿园三一群,五一伙,说说笑笑,兴致勃勃地漫游了一大圈,照了几张合影,便跟随海南地接导游上了大巴车赶往苏公祠。

苏公祠在五公祠的东侧,是明朝万历年间建起来的一处人文景观,清代的时候曾经多次修缮过,遗憾的是文革期间被一些头脑发热的红卫兵革命小将给捣毁了。现在的这个苏公祠是改革开放之后在原来的遗址上重新修复原貌的一处人为景观,是一座园林式庭院,庭院里面的祠堂、绿树、鲜花布置的错落有致,溪涧曲径,泉水叮咚响。尤其吸引人们眼球的是浮粟泉。浮粟泉泉水纯净,清澈透亮,味道甘爽,泡茶香醇无比,素有“海南第一泉”的美称。粟泉亭和洗心轩,这两处景观也挺雅致,据说是因为苏东坡的一首诗而分别由明朝的翁汝遇,清朝的叶汝兰,先后投资兴建起来的两处人为景观。

苏东坡一生多次被朝廷流放,晚年又一次得罪了当朝权贵,被贬到了海南岛,在海岛上待了七年多,在那些年的官吏岁月当中,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内心感受书写了许多有关海南岛风土人情的诗文。北宋祥符三年,苏东坡遇赦还家,在渡琼州海峡的时候,他即兴写了一首《六月二十日渡海》的律诗。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终风也解晴。云散天明谁点缀?天空海色本澄清。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好一句九死南荒吾不恨呀!大家都知道,在这个芸芸众生的大千世界,能有幸游览于自然界里的一些奇山妙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用自己的快乐和苦难换来的事情。实话实说,苏东坡还算是一个挺有福气的幸运儿,虽然他的官一辈子当的都不怎么太顺当,可他却有幸地游览了许多地方。更幸运的事情是腐败的官场,复杂的社会和丰富的生活阅历造就了他的人品,丰富了他的文学才华。

苏东坡的作品所释放出来的思想、精神和情感,几乎都是人世间少有的这么一种有灵性的文学艺术结晶。从小我就羡慕苏东坡,羡慕他的诗,羡慕他的词,羡慕他的文章,羡慕他的书画,尤其是羡慕他的那一些丰富多彩,戏剧化的人生阅历。

火山口公园是一处亚热带山区自然景观,公园里的人工修饰点缀物很少,自然的奇花异草极多,尤其是那一盆盆大气的苏铁,特别吸引人们的眼球。侏罗纪年代残留下来的苏铁,在春雨霏霏的江南也很少开花,许多人都误以为葱绿是苏铁沉静的天性,岂不知生长在海南岛上的千年铁树,常年都盛开着鲜花。苏铁的生命价值在海南岛上得到了回归,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大家听海南地接导游说,当年郑板桥失恋之后,一气之下离开家乡,四处漫游。那一年的冬季,已经白发苍苍的郑板桥漫游到了海南岛,在火山口丽湖水庄的一户农民家租了三间草房居住下来。有一天黄昏,郑板桥拄着竹拐杖,信步来到一片椰子树林,在树林当中无意之间看到一棵孤零零的相思树,相思树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海红豆,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一些遭遇,想起了年轻时的恋人,一时之间感慨颇多。他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那些海红豆,一直看到太阳快要落山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摘了几颗鲜艳的海红豆放进怀里,无精打采地往回走,进了院子随手将竹拐杖插在了草地上,心事重重地进了黑咕隆咚的屋里,连晚饭也没吃,衣服也没脱,脱了鞋躺到床上有意识地去做了。

第二天清晨,郑板桥醒来之后,准备再到那片椰子树林里去看看,可满院子里就是找不着他的那根竹拐杖了,一时急躁得脑门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农家老翁看见郑板桥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的乱转悠,一时之间弄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便走到郑板桥的跟前问他是否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郑板桥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农家老翁,嘴里嘟囔着说:“昨天黄昏我明明将竹拐杖插在院子里了,可现在就是找不着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农家老翁听了郑板桥的话,顿时就笑了起来,他边笑着边跟郑板桥说:“先生,我看你就不用找了,你找也找不着了。我说的没错的话,那一棵鲜绿的竹子就是你的竹拐杖。你看看,那棵竹子的叶子又小又嫩,这肯定错不啦!”

农家老翁微笑着用手指指着草地上的一颗孤零零的青竹子,又叮嘱着说:“先生,你得记住了,以后千万可别把竹拐杖随便插到地上了,这都一夜的时间啦,竹拐杖不生根发芽长叶子,那就不是海南岛了。”

郑板桥听了农家老翁这一番话,二话没说,立马走到那颗孤零零的青竹子跟前,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便转过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屋里,拿出他的笔墨和画架子就返回了院子里,默默地站在那儿,双眼盯着那棵孤零零的青竹子,沉思了一会儿,一气呵成了一幅水墨画,这幅水墨画就是后来天下闻名的《孤竹》。

大家在火山口公园观看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天然火山石和一些鲜艳、翠绿的花草树木,以及一些千奇百怪的蝴蝶标本之后,海南地接导游就向我们团长建议去观看黎族人表演赤脚上刀山,下火海的传统节目。我们团长双手掐着腰站在一棵椰子树下,好像在观望着什么,他连头也没转一下就爽快地答应了海南地接导游的建议。海南地接导游一看团长同意了她的建议,顿时喜得手舞足蹈,一蹦三跳地跑着联系有关事宜去了。

海南地接导游是个土生土长的海南姑娘,个头不高,黑瘦黑瘦,胸脯平坦,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成熟姑娘的味道。但她的那两个小眼珠,黑黑的,亮亮的,一眨一眨的透漏着狡诈和精明。

大家跟着眉开眼笑的海南地接导游来到一处露天剧场,观看了几个黎族姑娘表演的喜庆歌舞和几个小伙子赤脚上刀山,下火海的惊险节目之后,节目主持人就喊着大家跟着她去走一趟火海通道,说是让大家体验体验火海通道里的余热滋味。

大家排着队跟在节目主持人身后走进火海通道之后,一大群黎族姑娘立马像花蝴蝶似的纷纷地从舞台上飞了下来,团团地堵住了火海通道口的出口处。大家从火海通道口走出一个,她们就挤上前一个,笑嘻嘻地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地给这个人的脖子套上一个红色的小香包,然后就生拉硬扯地把这个人给拽到舞台上喝茶去。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边,火海通道前面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我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感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等我走到火海通道出口的时候,忽然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护住脑袋和脖子,生硬地拒绝了那个黎族姑娘给我脖子套香包,迅速地转身走向了观众席位。几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同事,没跟着我们这些凑热闹的年轻人走进火海通道,我和他们坐在观众席位上,观看着舞台上究竟还会有什么好戏上演。

那些让黎族姑娘们拉到舞台上的同事,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喝茶的,有抽烟的,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黎族姑娘陪伴着,那些健谈的姑娘一个个有话没话说地和这些男人调情逗趣取乐子,那情景确实是挺温馨、挺浪漫。就在大家乐不思蜀的时候,我们的旅游团长好像是省悟到了什么问题,他一下子从竹子板凳上站起身子,朝着舞台上的同事们就大声地喊叫起来:“大家听着,留下二三个人,其余的都赶快下去吧。”

团长这么喊叫着的时候,他就把自己脖子上的红色香包摘了下来,顺手丢到茶桌上,急冲冲地跑下了舞台。舞台上那些人一看团长率先跑下了舞台,一个个慌慌忙忙地都学着团长的样子,把刚才姑娘赠送给自己的红色香包从脖子上摘下来,扔在喝茶的小长方型的桌子上,稀里糊涂的都拥挤着跑下了舞台。舞台上那些黎族姑娘看着舞台上这些男人忽然间呼啦一下子都跑光了,顿时急得她们慌三忙四地都从舞台上追赶了下来,一时之间观众席位上又成了一个乱哄哄的戏台子。

跑下舞台来的这些黎族姑娘,又拉又扯地往舞台上硬拽着刚才和她们上舞台的男人。男人们一个个的连摇头带摆手,死活也不肯再跟着姑娘上舞台了。姑娘们的一张张小红嘴,叽叽喳喳地劝说着男人们,男人们一个个嬉皮笑脸、嘻嘻哈哈地拒绝着那些姑娘。其中一个站在我身边的黎族姑娘,朝着刚才被她拽到舞台上的男人气恼地嚷嚷着:“我还真没有看见过你们这群人哪,好戏都看完了,剩下最后一个节目不跟着我们共同演下去就行了,你们汉族人得要尊重我们黎族人的风俗习惯才行啊。”

我坐在那儿听到这儿,心里寻思着,这事可有点麻烦了,这个姑娘上纲上线地要把她们的生意给扯成个民族矛盾,人不大,还真挺会点。我知道,事情就是真弄拧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顶多团长多掏几个钱罢了,反正公司的钱花多了也没有谁会心疼的。可事情不是这么一回事呀!出来旅游可别找什么不痛快。再说了,这样乱糟糟的乱哄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时间越长越不好收场,看起来好戏还是得由我这个好人去演才行,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寻思到这儿,我就朝着那个姑娘说:“喂喂喂,小姑娘,你别扯着嗓子乱喊叫了,我跟着你上舞台玩玩去就是了。”

我冲着那个气呼呼,乱讲话的黎族姑娘说完,就朝着一个平时和我关系较为密切的同事说:“老王,伙计们都上不了桌,关键的时候都掉了链子,那就让咱俩上去玩玩吧。”

我的话音刚刚落到地下,我的脖子上就已经让那个黎族姑娘给戴上了一个红色小香包,她眉开眼笑地拽着我的一只胳膊,我们俩就走上了舞台。

我和老王坐在舞台上分别与拉着自己上舞台的姑娘喝着茶,斗着嘴,这期间舞台上下竟然都寂静地出了奇,坐在舞台下面的同事们,一个个都瞪着一双贼不流球的眼睛看着我和老王,我看着舞台下面那些同事的表情和眼神,心里一下子就来了气,寻思着,真是没劲,你们不感谢我们俩替大家解了围,还像观看耍猴戏似的看着我们俩出洋相,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哼!管他三七二十一,既来之,则安之。玩吗,就好好地玩一回吧。

我坐在那儿这么寻思着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黑长脸,红头发,身材挺苗条的黎族女人走到我身前看着我,一本正经地问:“哎,先生,你的新娘子漂亮不漂亮?”

这个黎族女人,表面上是看着我跟我说话,可她的声音却分明是喊叫着给舞台下面那些人听的。我心里寻思着,好啊,你这个娘们跟玩我片儿汤。你会,我也会。于是我就装模作样的左右上下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姑娘,然后也大声地朝着她喊叫起来:“长得还不错,就是小脸蛋稍微黑了这么一点,不过倒也还算是挺恬静。”

我的话音还没落地上,那个黎族女人便皮笑肉不笑地又朝着我喊叫:“先生,你娶了几个老婆啦?”

这个娘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问我?噢!我明白了,黎族人可能是一夫多妻制吧,男人娶的老婆越多本事就越大。我的脑子转悠到这儿,嘴里的话就冒了出来:“来到海南岛已经娶了八个老婆,今天这个是最小的,排行老九。”

我边说着边伸出胳膊用手指头指点着坐在小茶桌子对面的姑娘的头皮,姑娘笑嘻嘻的看着我,没一点害羞和反感的表情。我心里寻思着,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也没有必要在跟她客气什么了,干脆就来个信口开河哗哗流吧,反正这张脸皮已经撕开了,不要了也罢。

“你想让她给你生个儿子,还是生个女儿?你想让她给你生几个孩子?”

那个黑长脸,红头发的黎族娘们,一面朝着我这么嚎叫着,一面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看了她一眼,就冲着姑娘调侃着说:“你今年二十几啦,会不会生孩子?你看这个媒婆真是多事,连你生孩子她也管。干脆,你一块给我生个龙凤胎好了。”

我的声音挺大的,也是有意地喊给舞台下面那些人听的。我的话音刚刚落到地上,就博得舞台上下一片哄笑声音,在一阵阵的哄笑声当中,我和这个姑娘按照黎族人结婚的风俗仪式,从头到尾表演了一遍。我们俩表演得也还算是挺逼真,相互配合的也还算是挺默契,不断地博得人们的掌声和怪叫。

我和老王与自己的新娘子各自拜完天地之后,就在舞台上和一群黎族姑娘跳起踩脚面舞。那种黎族舞是个人就会跳,什么讲究也没有,在一群姑娘当中,你和她们相互胡乱踩对方的脚面就是了。我这个人太笨了,哪个姑娘的脚面也没踩到,在嬉闹当中让那群疯姑娘踩了我好几脚,踩得我的两只脚面生疼生疼的,好在那场闹剧前后不过几分钟就表演完了,如果时间稍微长一点的话,那群疯姑娘肯定会把我这个花心男人的脚面给踩成两个烂柿饼子。

我们这群男女在舞台上闹腾了一会儿,那个黑长脸,红头发的黎族娘们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和老王各自抱着自己的新娘子入洞房。我抱着新娘子就像抱着个大布娃娃似的,什么感觉也没有,无情无欲地走进了洞房,入了洞房我将那个黎族姑娘往竹床上轻轻一放,心里寻思着,现在你们可该跟我们俩玩真格的了。

七七四十九,天长地久。四十九元钱送给那个黑长脸,红头发的媒婆讨吉利。六六大顺,小日子过得风调雨顺。六十六元钱送给新娘子当私房钱。我和老王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各自从腰包里掏出了一百二十元钱给了她们,这场闹剧也就收场了。

我和老王临出洞房的时候,我又痛快了痛快嘴巴:“你看你这个小样子多可爱,我本想送给你六佰元的,可身上没有这么多钱了,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你只要在家里好好待着,只要你乖,我会按月给你寄钱的。但事先我得告诉你,我不在家的时候可不能给我戴绿帽子。”

新娘子秋波绵绵地看着我,装出一付楚楚动情的小样子,曼声细语地朝着我说:“老公,明天我先回娘家去看看,然后就天涯海角去寻夫。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送给你一个绿帽子的,等我找到你的时候,起码已经给你编织了几十个绿帽子啦!我这个人可大气的很呦,嘻嘻嘻……”

“这算什么事呀,太监抱着个破姑娘过干瘾,弄了一身汗,花了一百二十元钱,我可真是够二的了。不行,今天我让你给坑苦了,晚上你得请客,得让我喝个够,喝个痛快才行。”

老王走出洞房屋门口就懊悔了,不停地埋怨我,虽然我也心疼自己的钱,可又不好意思怪罪老王埋怨我,谁让我把他拉下水了。我硬着头皮,拿出一副挺豪气的样子,哈哈大笑地拍了拍老王的肩膀头,一本正经地说:“老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咱们俩来到海南岛娶个黎族姑娘做老婆,这种好事你到哪儿去找啊!别烦了,晚上我请你尽兴地喝几杯,庆祝庆祝咱们俩的艳遇……

那一天上午,在博鳌的江河入海口处,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把双脚放到海里轻轻地搅动着凉丝丝的海水,双手捧着一个鲜椰子,把一根朔料管从椰子头部插进椰子的肚子里,嘴上一边一口一口地吸吮着香甜的椰子汁,耳朵一边静静地听着海浪低声地歌唱,那一刻我仿佛深一层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享受生活,思绪也不知不觉地就融入了虚幻的童话世界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海南地接导游来到了我身后,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头,说:“哎,先生,海南岛的椰子汁好喝吧!你知道不,椰子树离开我们海南岛就只长叶子不结果……”

海南地接导游冷不丁地打断了我的遐想,我有点不快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嘴里应付了一句:“是吗。”就转回头去往大海的深处瞭望着一艘小船,心里寻思着,椰子树离开海南岛就只长叶子不结果,这话说的有点言过其词了吧。不过说实在的,海南岛的椰子汁确实是挺好喝的,在海南岛上人们出门不用带什么水,甘甜的椰子汁到处都有,这倒是真的。

海南地接导游的相貌平平,气质不佳,满口黄牙,一路上净跟游客们讲一些低级趣味的粗俗笑话,忽悠游客们买东西。我这个原本喜欢跟人家开玩笑的人,这一路上也懒得和她这个庸俗不堪,强人所难的丑陋姑娘磨牙,也就别说有什么情趣和她嬉闹着玩了。

海南岛的水果又多又好吃,除了鲜椰子以外,还有许多奇珍异果,如菠萝蜜、人参果、槟榔等等,等等。菠萝蜜是海南岛最为有名的水果之一,一般都有二、三十斤重,听海南地接导游介绍说,海南岛上有100多斤重的菠萝蜜,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有点遗憾。

海南岛的土地肥沃,花草树木一年四季茂盛,空气清香鲜爽。那些开着单瓣淡黄色小花的柠檬树,硕果累累,煞是好看,迷人魂魄。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事情是,可可的果实竟然会长得象木瓜,闻所未闻的事情是,西瓜居然还有长在树上的,这个海南岛上的一些植物生长的可真是够神奇的。神奇的海南岛到处都是奇花异草,到处都有语花香,即便是普通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注入了天地灵秀,显得分外婀娜多姿,分外流光溢彩,就连一些在内地从来不会开花结果的植物,在海南岛也会竟芳争艳,让内地的游客们惊叹不已。

那一天下午,我们到了兴隆。到海南必到兴隆,来兴隆一定要去植物园逛逛,这话道出了兴隆侨乡这颗绿色明珠的奥秘。兴隆东临南海10多公里,三面环山,日照充足、雨量充沛、属于典型的热带季风气候。在兴隆大家游览了热带植物园,植物园傍依着黛绿的群山,环绕着碧绿的湖水,极致生态的氛围,清新甘甜的空气洗去了我旅途劳累的烦绪,焕发出了我的活力,让我获得了一份探奇的惊喜和一种释然的心态。兴隆植物园是花的世界,是树的海洋,在植物园里我观赏到了植物界寿命最长的龙血树,雌雄同株的铁树,以及一些濒临灭亡的珍稀植物,自然界当中的种种奇妙,都在这个植物园里五彩纷呈。我漫步在葱葱绿海,喁喁鸟语,幽幽果香的植物园里,如同打开了一本热带植物百科全书,虽然一时半刻消化不了多少植物学知识,但我的收获还是不小的。

当天晚上我们住在兴隆山泉酒家,刚一吃完晚饭喝完酒,我们几个好热闹的人就跑到了兴隆剧院去观看红丽人歌舞。小时候在北京我曾经见过一个老掉牙的老太监,可活了这半辈子,却从来也没有见过什么人妖。红丽人歌舞团的主要演员是泰国、印尼的六个人妖,还有一个叫梦琦的男演员,是中国的变性手术人。梦琦用男人和女人二种声音轮流演唱,我不懂音律,但听起来感觉还不错。梦琦在舞台上边走边唱,时不时的还像个大歌星似的和坐在前排的观众们象征性地握握手。我坐在最前排,梦琦走过来的时候,我连他大腿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假女人,不愿意与观众抢着去和他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变性人握手。梦琦身上多多少少还有些男人的原始味道不说,他那种装腔作势,嗲声嗲气的娘娘腔过了头,当时恶心得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膈应得胃里直想往外冒酸水。

泰国和印尼的那六个人妖,活脱脱的就是六个小仙女。她们的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不管是语言音质,还是肢体语言,真是美妙极了。我听着那几个人妖歌唱,看着她们跳舞。听着,看着,看着、听着,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忽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哀伤像海潮似的,一浪接着一浪地冲击着我的心灵,一会儿的工夫就击打得我全身冰凉,鼻子酸溜溜的不好受。我默默地看着舞台上的那几个人妖,嘴里不由自主地嘟囔着说:“漂亮的小人妖啊,为了保持你们的容貌和体形,天天得吃药打针不说,三十来岁就衰老,四十多岁就走完了人生之路,真是挺悲哀的啊!”

回宾馆的路途上,我陷入一种迷惘的伤感之中,同事们都说了些什么调皮话,我连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去。到了宾馆,进了房间,换上鞋拖,和同屋住的贾证景打了个招呼就心不在焉地到浴室里去洗澡。我默默地躺在浴池里足足泡了半个小时,才算是把我的身心泡得热呼起来。我出了浴池,擦了擦身上的热水珠,顺手将衣裤扔进浴池,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先去喝杯茶,等一会儿再回来洗吧。”

我赤身裸体地拎着一条大浴巾,趿拉着拖鞋,开开浴室的屋门走了出来,走到卧室门前推开卧室门,一眼看见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地坐在贾证景的床边上和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的贾证景逗着头说话呐,顿时吓得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句:“呀!屋里怎么有人啊!”就本能地立马用浴巾围住了下身,站在哪儿愣了一下神,然后硬着头皮往卧室里走去。

我知道自己的动作在快,也没有这三个人六只眼睛的光速快。看见就看见吧,反正身上这块遮羞布也不算小,人家姑娘都不当作一回事,我一个大男人家的怕个什么劲。再说了,这两个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干啥将她们当做正经人看待。心里这么寻思着就已经走到了我的床前坐了下来。这时候那个身段苗条、面容娇美的姑娘,微笑着扭着屁股扭到了我的床前,她面对面地坐在床前的木头凳子上,娇声娇气地抛着媚眼对我说:“先生,我先给你按摩几下,舒服舒服。”姑娘说着话的时候就已经抬起胳膊,伸出了一双又白又细的小手,轻轻地在我这双光滑的大腿上按摩起来了。

我看着她没吱声,默许了。心想,你如此大方,我也别显得太小家子气了,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男人。可一个大男人遇到这种场面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呀!于是我就想逗逗贾证景这个花白头发的老混蛋。我知道贾证景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知道他是个心大、嘴长、胆子小的花迷蛋。这几天晚上,我从贾证景嘴里听到他所说的那一些自吹自擂的骚吧呱,又看到眼前的这种情景,心里挺不痛快,嘴上便没好气地朝他大声地吼叫:“喂,老伙计,你没看见我进屋来是怎么地?这是怎么一回事!”

贾证景突然让我给吓得差一点从床上掉下来,他弯着腰,双手摁着床边,抬着头,结结巴巴地冲着我说:“我,我可没给她们钱。她,她们是自己闯,闯进来的。我撵,撵不走她们。”贾证景说着话的时候,已经直起腰下了床,穿上了拖鞋,站起身子就想走。这时候坐在他床边上的那位胖嘟嘟的姑娘,很麻利地伸出一只手去,一下子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扬着头,笑眯眯地对贾证景说:“先生,你先别急着走嘛。价钱,好商量,你嫌贵的话,那你就再说个数吧。”

我看着贾证景站在那儿的狼狈样子,心里就想笑,寻思着,这个人就是不仗义,一旦遇到点什么麻烦事情就会本能地坑害别人,这是他这辈子的老毛病了。我这么寻思着就朝着贾证景又喊叫起来:“行啦!老贾,走什么走啊!你还是趁早坐下吧,不过我得提醒你,我没钱了。人是你找来的,贵贱你今天都得自己拿,你就看着办吧。”

贾证景本来就是个老猴精,刚才只不过是让我冷不丁地一下子给忽悠蒙了。他一看我一脸坏笑地看着他,顿时就明白了我是在捉弄他,气得他站在那儿伸出细长的麻杆胳膊,用二拇手指指点着我:“你……你……你这个熊家伙……你……”

我看着让我给气红了脸的贾证景,感觉着挺好玩的,心里很得意,连忙抢过他的话头说:“你,你什么你呀!你让人家姑娘先说多少钱?你干脆一点,别拽着不长,伸着不短的,黏黏糊糊的没点熊意思。”

我一口气朝着贾证景说完这一番话,就看着坐在他床边上的那个胖嘟嘟的姑娘说:“我看还是你先给他一个市面价吧。”

贾证景看见我开始调头忽悠这两个姑娘了,他也不走了,一声不吭地转身又坐到了他的床上,盘起腿来,笑眯眯地给自己点燃一只香烟,看他那架势是准备瞧我的热闹了。我看了贾证景一眼,心想,这个人一会儿不挨刺就痒痒的难受,真是个下贱的老鸟。

我懒得再去理会贾证景,心里寻思着,该如何把这两个姑娘给摆平了才好。于是便朝着一直还没有停下手来给我按摩大腿的姑娘说:“小姐,你抽烟不?来,先给我点支烟,再去把那个茶杯给我端过来。呶,那个就是我的茶杯。”

我用手指头指着写字台上的一个不锈钢旅游茶杯,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按了按腰上的浴巾,生怕浴巾秃噜下来出洋相。姑娘的一双细嫩的小手,已经把我身上的血液揉得沸腾起来了,心跳也已经加了速,我用嗓子眼跟自己嘟囔着:“冷静,冷静,冷静啊!我可不能不知道个好歹,一块来了这么多同事,回到公司传出去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她们俩串通了人,到时候敲诈我们怎么办?我的道德修养不怎么深,人品也不怎么高尚,是经不起这种诱惑的。看起来得赶紧想个办法,把她们俩打发走才好,再和她们俩这么胡闹下去,万一真的弄出点什么花花事来,那可就真的是不好收场了。”

这个时候给我按摩大腿的姑娘已经把我的茶杯放到了我的床头柜上,她转身站在我的床前,一本正经地跟我开价,一个人四百元钱。我心里寻思着,反正今天咱们都是二百五了,那就二到底吧。于是我语气生硬地一口把价格压到一个人二十五元钱,还装出一副社会痞子的劲头看着她,顿时气得姑娘的小鼻子都歪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屋门走去,走到屋门前,猛地一下子就拉开了房间门,顿时就吓跑了站在屋门外头偷听我们说话的那一群大男人。

两个姑娘气哼哼地走出屋门挺老远了,我和贾证景还听见她们俩在走廊里吱吱喳喳地乱叫唤。虽然我听不懂海南岛的方言,但知道那两个愤怒的姑娘是在咒骂我们俩。骂就让她们俩尽情地骂几句吧,就当是唱了几段山歌给屋门外面那些好事的男同事听好了。再说了,谁让我们俩发贱跟人家扯皮,拿人家开心,耽误人家做生意的黄金时间了,听人家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飘的时候,海南岛却是绿意盎然,暖风袭人。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在海南岛,人们用不着慌慌着去赶什么春色,看什么春景,因为这个宝岛上一年四季都是明媚的春天

那一天上午,我们从兴隆县乘坐旅游车到三亚,这一路上,人们满眼里都是青山绿水,绿水青山。山前山后,岭上岭下,只要是有一大片椰子树林的地方,几乎就有一处自然村落。立体画似的田间小路上,男人手上摇着扇子,神气活现地散着步,田地里的水牛摇晃着大尾巴,陪伴着女人忙活着农活。我听海南地接导游说,海南岛农家男人除了上床睡觉,看护小孩之外,就是喝茶聊天、饮酒下棋,或者是到田地里溜达溜达,欣赏自己的女人干活。海南岛农家女人最骄傲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男人什么家务活儿都不会干。这种生活风俗习惯对我这个懒汉子来说真是挺不错的,当时我就寻思着,如果我年轻几岁,就娶个海南岛农家女人过一辈子,生活贫穷就贫穷一点,只要过得省心,自在,舒服就行了呗。

海南岛的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收费站,平时连一个公路巡警也轻易看不见。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不算多,我们的旅游车的车速开的很快,每到一个旅游景点我们就随便观赏,随意玩耍,尽情嬉闹。这一路上,海南地接导游最感兴趣的事情,那就是每到一个旅游景点便介绍大家去买东西,大家不买东西她就不高兴,就撅着嘴,翻腾着白眼球给大家看,说一些不咸不淡的难听话给大家听。这是个什么熊导游啊!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骂这个导游多少遍了。

旅游车快到三亚的时候,海南地接导游从车门口的座位上站起身子,清清嗓子向我们介绍说:“女士们,先生们,下个景点就是黎村苗寨。黎族、苗族是海南岛第一和第二大的少数民族,这些人一般生活在海南岛的中部和南部山区。现在我们去的这个黎村苗寨是三亚市政府仿照黎族、苗族人的日常生活习惯建造成的两个民俗风情旅游景点。等一会儿进了黎村苗寨,你们一定要买些古椰家饰、黎锦、筒裙等等物品,那些东西都是海南岛的特色产品,你们买回家去送给你们的亲朋好友,是最好的物美价廉的纪念品了……”

大家下了旅游车,走到黎村苗寨的黎村大门口,看见一群穿着民族服装的黎家阿妹唱起了迎客歌,她们唱的什么,我听不懂,不过感觉还不错,就像鸟叫似的,挺好听。大家走进黎村,海南地接导游把我们领进一间木屋,让大家拿一把木棒去击鼓,大家害怕海南地接导游再下什么圈套,都站在那儿不敢乱动,海南地接导游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大声地笑着说:“这是入村的礼节,不收费的,大家放心玩吧,这回我真不忽悠你们。”

大家听海南地接导游这么一说,消除了心里的疑虑,纷纷地拿起木棒,跟着海南地接导游敲锣打鼓地玩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种热闹的氛围里,我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顾城这首《远和近》的诗歌,“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在一户黎家屋门口,一群黎族姑娘要与大家照相,大家有了戒心,都绕道而过,没想到姑娘们蜂拥而上,其中有三个挺俊俏的大姑娘,逮住了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刘温良强行拍照,当时把刘温良窘得满脸通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三个姑娘和刘温良拍照完相之后,我看见刘温良挺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十元钱,付给每个姑娘10元钱,那场闹剧方才算是结束了。

大家来到苗寨大门,几个苗族姑娘迎上前来,一一伸手去捏我们的耳朵。海南地接导游怕我们不习惯,小声地提示大家说:“捏耳朵,是苗族人欢迎你们到来的一种礼节,不要怕,不收费的。”

我笑嘻嘻地问海南地接导游:“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捏捏她们的小耳朵,以表示回礼才好?”

海南地接导游看了我一眼,一脸坏笑地对我说:“用不着,你只管往前走你的好了。”

我往前走了没几步路,一个苗族姑娘飞快地跑到我跟前,把一颗用红索线穿着的牛牙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另一个苗族姑娘紧随其后,伸手就管我要钱。虽然要的不多,仅仅20元,可她们那种强迫我就范的作派,让我心里很不痛快。我有些气恼地走到海南地接导游跟前说:“这颗牛牙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什么用啊!”

海南地接导游没回答我牛牙真假的问题,她幸灾乐祸地笑着说:“苗族人崇敬牛,把牛当作神,戴着牛牙可以获得神的保佑。你有了这颗牛牙,就获得了与苗族姑娘谈恋爱的资格了。”

我嬉笑着说:“我已经是黎族的女婿了,口袋里还装着黎家美女送给我的槟榔,现在再跟苗族姑娘谈恋爱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呀?”

海南地接导游一本正经跟我说“你千万可别拿出那对槟榔,现在你已经戴上了牛牙,如果再拿出黎族姑娘送给你的成亲信物,苗族姑娘就会打破你的鼻子,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我看着海南地接导游,笑着说:“我信我信,我要不信的话,谁知道你还会给我弄出什么事情来让我花钱,等一会儿我请你喝饮料,你想喝什么我就请你喝什么,拜托了,你可别再给我弄什么故事玩了。”

海南地接导游听了我这一番话,看着我笑得咯咯的,她一边笑着一边说:“好吧,我就绕了你这个不买账的人。”

黎村苗寨的旅游氛围不太好,那种生磨死缠、先斩后奏等等挣钱的招数,让游客们玩的忐忑不安。不过那一些脸上纹着不同纹路的黎族老妇人,静静地坐在自家门廊下织布机跟前,她们脸上那些深深的皱纹,就好像是在向游客们诉说着她们过去的种种艰辛,她们那种平静的黑瘦面容,没有一丝邪念的眼睛,让我深切地感觉到她们那颗恬静而豁达的心灵。

黎村和苗寨的风俗迥异。黎村展现的是优雅精细之美,苗寨则表现出一股蛮荒豪放之气。关于海南岛上的黎族与苗族的历史渊源,那天晚上在三亚的碧海宾馆里,我请教了一个精通民族历史的海南地接导游,他跟我说:“苗族、黎族的祖先,都是中华民族三大始祖之一的蚩尤人。炎黄时代的蚩尤各氏族部落,被黄帝、尧、舜、禹、汤以及各个朝代政府的兼并、驱赶,逐渐向西南迁徙,纷纷躲避于崇山峻岭里生活。海南岛上的黎族人是3000多年前由大陆迁徙来的原始居民。明代嘉靖、万历年间从广西调防到海南岛戊边的苗族士兵撤防后,有一部分人被留了下来,这些士兵的后代就是现在的苗族人。”

三亚市地处海南岛的最南端,是汉、黎、苗、回等20多个民族聚居的地方,古称崖州,四季如夏,鲜花常年盛开,素有东方夏威夷之称。我们在三亚市里兴致勃勃地游玩了一天,晚上回到宾馆的时候,我的兴奋劲还没下去,进了房间,便迫不及待地拿出笔来写了一首小诗。

“三面青山一面海,半城渔船半城车。左思右看鹿回头,三丫三亚故事多。椰子鲜汁育仙女,绿色尘埃养活佛。天涯海角走一遭,人生一世不枉活。”

第二天早上,我们动身到南山寺去观光。南山寺,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随口就能说出几个南山寺来。例如, 福建省漳州市的南山寺、青海省乐都县的南山寺、山西省台怀县的南山寺……这些南山寺都各有千秋,都各有各的特色,可游览过之后让我记住的景物不太多,只有海南岛三亚市的这个南山寺,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亚市的南山寺,地处三亚市西南40公里的南山脚下。日常生活当中,人们给长辈祝寿时所说的“寿比南山”,指的就是这座南山。南山山高五百余米,形似巨鳌,又若观音菩萨慈航普渡坐骑之相。山势迤逦叠翠,祥云缭绕,面朝南海,浪激石音,水照天色,确实是有一派海天佛国的大气象。南山寺是一座仿古盛唐风格的大型寺院,也是一座融佛教文化、建筑园林、观光休憩于一体的现代佛教新兴寺院。寺内景致与雕塑相协调,建筑与绿化相融合,既规整肃穆,又幽雅清净。名山、名寺、名僧,闪相辉映,相得益彰。寺前海水中的观音巨型铜像高达108米,凌波伫立在直径120米的金刚洲上,像体为正观音的一体化三尊造型,宝相庄严,脚踏一百零八瓣莲花宝座,莲花座下为金刚台,金刚台内是面积平方米的圆通大宝殿。

那天上午,我站在寺庙前的观海平台上远眺,看见几座大山在远处的云雾中若隐若现,那情那景确实是给了我一种“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的美妙感觉。另外寺庙前从早上到傍晚,都有很多人在那儿虔诚地祈求观音保佑什么,焚烧的袅袅香烟,飘来飘去的就像是朵朵白云,给人们增添了一番神秘的色彩。寺里的不二法门,是一个大型唐代风格的景点。这里的每个小品与建筑,都体现出佛家的思想精髓,不二理念。不二法门广场被高大的木棉树和鲜红的木棉花所簇拥着,广场里的须弥山住着众多护法天神。我们绕过须弥山,进入圆通经幢往前走了几步路,就看见了天女散花石刻之后的达摩面壁浮雕,我看到这个达摩浮雕,一时挺激动的,因为让我想起了达摩剑法。

南山寺无处不显示着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和中国传统文化,这里的确是一处世所罕见的佛教名山胜地。凡是到三亚来旅游的人,几乎都要到南山寺进柱香火,吃顿斋饭。南山寺的香火极旺,大殿外的香炉中香烟缭绕,烛火通明。世上虽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之说,小乘佛法上也允许教徒吃三净肉,但南山寺寺庙里还是遵守着不杀生、不吃荤的古老戒律。虽然南山寺餐厅里提供的自助斋饭没有肉,可有些菜制作的又很像是肉食品,挺令人玩味的。

那天中午,我选的第一个菜就是咖喱鸡块。这道菜的配料采用的是一般咖喱鸡块中的土豆,鸡块是采用老豆腐制成的,这道素斋的味道做的让人们荤素难辨,非常好吃,吃得我满头是汗。第二个菜,我选的是食用芥末仙人掌。这道素斋就是把食用仙人掌切成片后配以芥末酱调拌的风味小菜,虽然制作方法简单,可味道却是相当不错,十分清香爽口,特别适合下酒。可惜寺院的餐厅里不卖酒,也不允许人们在这里喝酒。尽管我没捞着在寺院的餐厅里喝酒,但我的心神还是醉在了南山寺的风景和佛教文化当中了。

前些年,我在一家刊物上阅读了一篇“海南纪实”的文章。从中读到这块风水宝地上的人际关系异常复杂,拜金主义特别厉害,妖魔鬼怪,地痞流氓到处泛滥。那一年我在海南岛待了十几天,虽然没有深入到各个社会阶层去调研什么问题,但心中还是很不以为然,因为海南岛的社会现实情况并不像那篇“海南纪实”文章中所写的那么邪乎,只不过是世界各地,各类各色人物到海岛上来淘金,来旅游的多了一些,他们的思想观念相对内地的人来说解放一些而已。

我在海南岛那十几天当中,眼睛里所看到的海南岛还是挺正面的,社会秩序井井有条,老百姓安居乐业,人际关系挺和谐,人们的精神面貌总体上还是蓬勃向上的。海南岛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优惠的国家政策,以及天南地北的人才,勤劳善良的海南岛老百姓,乘坐着改革开放这辆东风牌的特快列车朝着前方飞奔,速度之快令世人咋舌。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到海南岛去旅游,我相信自己一定会玩出一种全新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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