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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荣赤壁自英雄

2014-04-12 20:32 作者:东篱一菊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争荣赤壁自英雄

——对几位当代赤壁文化人的礼赞

□徐泰屏

赤壁生赤子,赤壁是我故乡

何方骚人墨客能吐我赤壁情肠

…… ……(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节选自叶文福《武赤壁赋》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从2007年5月到2008年4月,从45岁到46岁,我都在用大段的业余时间,细读一本名为《于丹心得全集》的大书。就在我直读得不愿说话和懒得动笔的时候,却蓦然心惊地接到了《今日赤壁》负责人姜洪先生发来的“纪念赤壁之战1800年”组稿约稿函。

读着那些“十分客气”的简明文字,我隐隐感到有两道如芒的目光,直直地射到了我的背上。人,就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知道姜洪老兄在与我写这份约稿函时,早已把徐泰屏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沉寂如古井的心灵,顿时就像扔进了一粒不规则的石子,禁不住泛起了一圈圈欲皱还休的涟漪……

写什么呢?

如果写三国故事,我知道自己连66岁的老都不如。只读过小学三年级的老爸,一生就只读《三国演义》一本书。他几乎把所有的三国故事情节都装到心里去了,只要一打开三国的话匣子,就两眼放光,劲头十足。如若将“赤壁之战”其“反间”制乱、“苦肉”诈降、设计“连环”和巧借“东风”的故事,演绎铺排成乡里故人悼亡的“坐歌”,他一个人就能喑喑哑哑地哼上整整一个晚上。

如果写“赤壁之战”的政治军事斗争,还不如趁早断了这个非分之念。只要一想到易中天那求证有道、说理有术和口若悬河、绘声绘色的大师气派,人就像得了伤风感冒一般,只觉得脊背发凉,周身发冷。就会很阿Q地想起诗仙李白在黄鹤楼上“眼前有景道不得”的落荒之象,于是就彻彻底底地死了这个心思。

就是在这样一种真实的两难境况之下,我又一次读到了叶文福的《武赤壁赋》,以及他的许多写给故乡赤壁的诗,并由此想到了那些心系“赤壁”、为“赤壁”呐喊歌唱不已的当代赤壁文化人……

说到当代赤壁文化人,首先就必须说到叶文福。

赤壁之战。叶文福。这应该是赤壁大地上最醒目的两个符号。

如果说赤壁之战的结果,是很不幸地造成了一个国家更长久的分裂和三个军事集团的对峙,那么在赤壁之战发生1800年之后,诞生了一个名叫叶文福的赤壁籍大诗人,则是赤壁这片土地的大幸。

我首次读到叶文福的诗歌应该是在1982年。那时候,我在鄂南西凉湖畔的一个小渔村里过着半渔半农的生活,根本不知道叶文福就是我相邻乡镇的赤壁人。在那本名为《中国当代抒情短诗100家》的平装诗集里,叶文福的名字与郭沫若、艾青、刘半农、戴望舒、何其芳、徐志摩、臧克家等当代中国最著名的诗人一起并列其中。

现在想来,这也许是赤壁之战发生以来,也可以说是赤壁有史以来,赤壁人在中国文学史上最荣耀的一次登场和亮相。这之后,才慢慢有了饶庆年、梁必文、叶向阳等等。

这是怎样的一种光荣和想啊!

我终于以一个写作者的身份,受到了诗人叶文福的关注和青睐,并在1995年的天有幸见到了诗人叶文福。

叶文福中等个头,披着一头稀疏的长发,两道浓密的剑眉掩映着一双如柱的目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充满了一种雄狮般的战斗精神。那时候,他应该在50岁左右,但他仍是那样地充满了激情和豪兴。记得那一天市作协办公楼外的公园里阳光妩媚、生机盎然,他用右手紧握着我的右手,左手搭在我的后背上,把头斜斜地靠在我的右肩上,整个造型就像一对亲密的兄弟相依相偎在一起,然后让作协的同志们拍下了一张张珍贵的合影照片。多年以后,每每审视与其拍摄的合影相片,我仍然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温暖。

在这之前,叶文福早已是誉满中国、名贯中西的大诗人了。多年之后重回故里,他显得特别的兴奋和激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给我们讲李白,讲杜甫,为我们现场朗诵屈原的《离骚》,并教导我们应该怎样写诗和怎样做人。

不能忘记他在欢迎宴席上即兴赋诗时的才思敏捷和浑然天成。

不能忘记他长跪在赤壁矶头以哭当歌的酣畅淋漓。

一个又一个的长短句,从他的心中喷涌而出,就像激越的浪花,忘情地拍打在赤壁摩崖上,每一响都夺人魂魄,让人动容。

看着他那为诗而醉而狂而痴而迷的忘我情形,我突然觉得长跪在赤壁矶头高呼“我回来了,我的故乡”的叶文福,简直就是千年不死的屈原。

这时候,我才真信:真正的大诗人,都是深爱着自己的家乡和祖国的。

赤壁出了一个叶文福,叶文福是湖北赤壁人。

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因为概念的不同,得出的看法就变得迥异和分明。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赤壁是叶文福的骄傲,叶文福是赤壁的自豪。

如果你去认真地读一读叶文福的《祖国,我要燃烧》、《天鹅之死》、《我是飞蛾》、《雄性的太阳》和《遥寄故乡》等等诗篇,如果你去亲自接触一下叶文福这个人,你就会像我一样产生一种警醒而深刻的认识,并从此学会怎样去尊重和敬爱所有值得我们尊重和敬爱的人。

如果你认定“周郎于此破曹公”的这个地方就是“武赤壁”,那么叶文福雄浑豪迈的赤壁诗就一定是“文赤壁”。赤壁之战1800年后产生了一个诗坛巨子叶文福,叶文福也必将用整个生命,让赤壁这个名字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获得更加悠久的文学传播。

东坡游赤壁者三。今人知其二者。由其有二赋也。余赏读其跋龙井题名记云。予谪黄州。参寥使人示以题名。时去中秋十日。秋涛方涨水面十里。月出房、心间。风露浩然。所居去江无十步。独与儿子迈棹小舟至赤壁。望武昌山谷。乔木苍然。云涛际天。因录以寄。元丰三年八月记。今古文赤壁赋注。谓之赤壁者三。非此谓乎。据二赋在六年。此则第一游也。且二赋情景。不过衍此数语。略少增其事耳。若前赋佳固佳矣。入曹操事。恐亦未稳。晁补之因其而今安在之言。遂误指赤壁为破曹之地。后人因之纷纷并辩赤壁之有五。尤可笑也。殊不知周郎破曹者。在今武昌之嘉鱼。自有壁上周瑜破曹处数字。东坡之游。自在黄州。一统志已明白注之矣。且其文曰。去江无十步。望武昌山谷。又曰。西望口。可知矣。况武昌正当黄州东面。今以前人之言为主。不深思而细考。错也。

这是我珍藏的明仁和郎瑛仁宝著述的《七修类稿卷四•辩证类•东坡赤壁考》的全文。其标点符号均系按原文抄录。值得说明的是文中“殊不知周郎破曹者。在今武昌之嘉鱼”的“嘉鱼”,实为我市现在的赤壁古战场之所在地。

古老的文字传达着明白的信息。关于1800年前赤壁之战发生的确切地点,其实历史上早有定验与公论。然而,尽管“指鹿为马”的事情日见稀少了,但“三人成虎”的情况仍不同程度地存在。在这个越来越物质化的时代,只要一些人和一些地方,仍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和企图,他们就一定会干出一些混淆视听和浑水摸鱼的勾当来。

正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有一位赤壁的文化人勇敢地站了出来,并为挖掘和整理“赤壁古战场遗迹”献出了自己的健康和前途。

这个人就是冯金平。

我大约是在1995年的秋天认识冯金平先生的。那时候,冯金平先生的大公子冯晓光组织成立了“蒲圻市青年作家协会”,他担任市青年作协主席,并给了我一个“副主席”的荣誉头衔;主要是开展一些非营利性的青年创作辅导和联谊方面的工作。正好那年秋天我和冯晓光一起商量决定举办一个全国性的建材行业文学创作笔会,事情商定之后,冯晓光拉我到他父亲的住处吃晚饭,于是我一不小心,就有眉有眼地看到了冯金平先生的真实模样。

尽管我早在一些报刊上看到过冯金平先生因乘吉普车下乡搜集整理“赤壁文物”而遭遇车辆自燃、致其严重烧伤的事迹报道,但我在亲眼目睹了冯金平先生那因大面积烧伤而严重变形的脸面和双手之后,仍然感到万分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那种感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看着英俊爽朗的冯晓光,我可以很容易地想见冯金平先生昔日的漂亮和潇洒。但他自烧伤毁容以来,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呆在家中,实实在在地过着“青灯黄卷,灰衫素食”的清教徒生活。他是享誉荆楚的“赤壁研究专家”,在1991年就组织编辑出版了《古战场蒲圻赤壁论文集》一书(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他本该有着美好的前途和发展前景,可是一场车祸,却让他既失去了健康和美丽,也让他失去了可以期待和憧憬的大好前程。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他仍然痴心不改地重新投入了对赤壁古战场的研究和论证工作,在春夏秋里坚持了一年又一年。

望着冯金平先生的身影,我突然下意识地想起了那尊耸立在赤壁古战场遗址上的周瑜石雕像。周瑜集孙、刘五万联军,一举击败了曹操的百万之众,取得了“保家卫国”的辉煌胜利。冯金平先生用一个赤壁文化人的良心和执著,顽强捍卫了赤壁之战古战场的地位,同样夺取了一场新的“赤壁之战”的伟大胜利。他们的功劳都是可以载入赤壁史册的。他们都是有大功于赤壁的风流人物。只是他们一个是以武功的方式,一个是凭借文化的力量。

如果说“赤壁”二字犹如二个被岁月严重剥蚀而模糊的碑文,那么冯金平先生就是用整个身心擦亮这二个文字的精心呵护者。可以很良心地说一句话:如果没有冯金平先生,就不会有今天“赤壁市”这个新的市名,就不会有“赤壁”这个响亮的旅游品牌。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前不久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走遍中国”栏目播出的“赤壁疑云”专题节目。看到其中许多搬弄是非的语言和镜头,人就感到不解与困惑;特别是看到节目里一些镜头中的出土文物竟都源自于我们赤壁市时,我就更加无法理解了。

他们要么是缺乏深入的了解,要么就是刻意的做作。

这个时候,我看到又一个赤壁文化人站出来了。他就是赤壁市委宣传部的唐小平副部长。

谁都知道,赤壁市到北京市的物理距离是多少;谁都知道,赤壁市委宣传部的话语权和中央电视台的话语权究竟哪个大。但深谙这些道理的唐小平没有保持沉默,他用缜密的思维和流畅的文字,对中央电视台的错误进行了一次严正的批驳。

这就是一个文化人的良知和操守。这就够了。

对于这样的人和事,我们确实应该以赤壁的名义,向他们表示出由衷的敬意。特别是对于像冯金平先生这样的文化人。

陶发美——是一个因为用心《阅读赤壁之战》,而让许多人肃然起敬的赤壁文化人。

因为写作,因为文学,让我有了许多不同于别人的想法,以及许多与人相异的社会关注点。

我知道陶发美是大诗人叶文福的真传弟子之一,也知道他曾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诗歌作品的事情。但真正让我对其刮目相看和“特别关注”的,却是最近二年的事情。

最早是在2006年第1期的《九头》杂志上读到他的文章《太阳,为何是雄性的》,顿觉双眼一亮。接下来,我又陆续读到了他的一些游记散文,以及他发表在《中国铁道建筑报》上的长篇报告文学等等激扬文字。一种沉雄、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甚是欣赏和舒服。近期在用心拜读了他的《阅读赤壁之战》系列学术文章以后,我发现陶发美的文章之所以比较好读比较有劲,主要是其中的许多语句充满了文化的韵味,许多的段落放射着思想的光芒。

年逾五旬的陶发美,就像一只从鄂南幕阜山脉的崇山峻岭中飞来的山雀子。他曾在矮树刺蓬间栖过身,也曾在高树的枝桠上做过梦,但他最终还是回到了一只山雀子本真的生命状态。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只是在我一次次读着陶发美的文章时,就禁不住想起了“屈原被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的浩然长歌……

在陶发美之外,在赤壁,还有一位把“三国赤壁” 研究得趣味盎然的学者型人物,他就是现在《今日赤壁》的掌门人姜洪。

年长我十来个月的姜洪,看上去却要比我年轻许多。在我的眼中,姜洪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唐国强式的“美丽男人”。 他1.80米左右的高个,身材魁梧,体态挺拔,一副近视眼镜架在其方正白净的脸面上,显得特别的学问和高深,如果让其跻身演艺界,那绝对是像唐国强一样的“领袖型” 演员。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极其精美而出色的男人,多年来却一直在灯红酒绿和觥筹交错之外,很寂寞地干着研究“三国赤壁”的营生,写着一篇篇构思独特、有理有据的“赤壁文章”。 他用自己的生命之火和智慧之火,把“赤壁” 这道南楚佳肴或煎或炒或煮或炖,直弄得有色有味、清香四溢。

如今的姜洪达己达人,很幸福地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很舒心地干着自己热爱的工作,这实在是一件很让人羡慕和称道的事情。

饶庆年早已化作了赤壁羊楼洞的一抔黄土。叶文福仍很健康很精神地活着。

冯金平老了,却走来了壮心不已的陶发美和姜洪。

赤壁生赤子。赤壁多赤子。

著名诗人艾青说——为什么我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默诵着这些经典诗句的时候,我干涩已久的眼眶,又一次变得无比的湿润起来。

是啊,只要你仍然被一些人和事感动着,你就一定会活得更加的积极和主动。

于是,我在二00八年五月的明媚阳光里,一气呵成地写下了上面这些由衷的文字。

是为礼赞!

2008年5月5日写于赤壁市神山镇文化站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64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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