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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

2014-03-17 09:04 作者:醉晨子  | 2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世间万物皆有始终,终了一生的过程里有太多的故事,我们似乎忘却不了那风化月,那姻缘情愫,那物是人非。待到日后许久,回首间蓦然想到一丝的关联,便有了记忆的身影冲上脑海。然后静静地坐下,喝一杯香茶,对往昔的故事品味一凡,不失为一种逍遥的境界。

(一) 枣

在我儿时的岁月里似乎枣是每年都必不可少的一种果子。那时的村子里有许枣树。有的苍老婆娑,零星点缀着几片绿叶;有的粗壮挺拔,枝叶繁茂;还有的是从老根处发出的幼苗,碧绿直立着,透出一股少年的冲劲。天里我总是和小伙伴们常往于各类枣树间。因它发芽过晚,总是让人失落,每每回家都会做个满是红枣挂枝头的美。时至春末,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那嫩绿的新叶已然布满了枝头,这时心中不觉一阵欢喜,似乎是看到那满是圆红的累累硕果在向我招手。

日里太阳总是毒辣辣的炙烤着大地。远处望去滚滚热浪蒸煮着世间的一切,然而在枣树那却不然。我们一群贪玩的孩童总是喜欢延着那弯曲的枣树树身爬向枝头,再从枝头的树叉那儿转而跳下,看谁能跳到下面离树有一些距离的麦秸垛上。现在看来这种游戏的确很危险,好在那枣树不算太高,麦秸也软和,再着那时筋骨也健硕,更为庆幸的是没有谁因此而受伤。但我们还是要小心翼翼,因为攀爬枣树也不是易事,要时刻小心树枝上的尖刺。还有那最让人担心的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却让大人们心惊胆颤的昆虫,俗名叫“枣狗子”。听这名字应该是枣树特生的一种虫子,可我们只是见到一些偷采花果的蜜蜂,蚂蚁和硬壳虫。听母亲说,她小时候在外婆家里长着一棵大枣树,夏天晚上,外婆在树下乘凉不小心就被那“枣狗子”咬了一口。伤口红肿疼痛了好些天才好。至于长什么样因是晚上也没看清楚。听母亲讲过外婆的遭遇,我终始想看下那虫的模样,却总未见到想来也是一件憾事。

伴着“枣狗子”的传说不觉到了秋天。树上的清枣开始变色了。刚开始是少有的一点红晕,慢慢一半的枣皮变得浅红,进而深红,如若熟透便是紫红,最终是整个枣子紫红透顶,看着就直咽口水。当拿一颗放到嘴里,轻轻地咬下去,只听一清脆的“咔嚓”声,满口的香甜便不言而喻了。这个时候,我们总是去村里的侯四爷家,因他家里的枣树结出的枣子个大体圆且味道更加香甜。等到收枣时,每人拿着一个小篮,没有的干脆用上衣在四爷家枣树下等待着四爷第一杆子打下来的枣子。这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满足。或许那时的枣就是我记忆里最珍贵的果子,家境与时代的局限使得我们童年时代很难吃上像样的水果,有的也是自家种的,就像枣子。

枣贯穿于我的童年时代,是我记忆里最深刻的事物之一,品味它的同时,我便有对我童年的一种新的理解。其实童年的时光里对于事物的好奇不在于事物本身的神秘,而在于儿时内心的渴望,因未见而终想见。(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二)老房子

儿时的村庄显得很破旧,但总有温馨的镜像,老房子便是其中之一。

那时的房子大多是土房子。泥土掺着麦秸秆或是其他秸秆垒的墙,然后起脊扒檐,横木梁,顶盖覆一层小青瓦,屋脊上还会留两只小鸽子以示护房之意。屋内粉刷亦是泥土,所以时间久了总是有道道裂缝,这也便成了蛇鼠虫蚁的乐园。一般土房子盖上三间,东西为卧室或储物间,中间做堂屋就是客厅。如果中间不起隔山,则用高粱秸秆编成的席子隔开。小时候看那秸秆一节一节的便觉得奇怪,总是忍不住折两段。结局便是惹来母亲一顿责骂或是打屁股。时间久了那隔席也慢慢缝洞显露,母亲便会用块粗布补上。想想当时的恶作剧使母亲辛劳真是悔恨当初啊!堂屋的中间墙壁要贴壁画我们叫做挂中堂。有的人家会贴上毛爷爷的画像,有的会贴山水风景图,我家因母亲是虔诚的基督徒,所以贴的是和基督教有关的图画。图画最中上方是“神爱世人”四个大字,下面是个大的十字架周边还布满了“爱”字。两旁是一副对联,大多是《圣经》里面的经文所组成,现在看来不是很工整但也不失那教人向善的教义。每晚饭后睡觉前,母亲都要跪在中堂前默默地祷告。每次我不经意的听到的都是母亲在为我们一家人祈福。现在想来,母亲做的一切不外乎是对于儿女的爱,她只不过是把这爱转嫁于“神”而施之于子女罢了。中堂下面是一张雕刻有镂空花纹的长形条机,紧挨条机是一张四腿,四撑的方桌,也同样刻有镂空的花纹。方桌的两侧各放一把带有后倚背的座椅,座椅上还有我小时学鲁迅先生而刻上的“早”字。母亲说这套家具是她结婚时外公特意找木匠师傅打做的。虽然简朴了些,但其深厚的文化积存却不缺少,还有那不言而喻的感情更是注入其中。说起来家具,老房子的东间里还有一件母亲陪嫁的衣柜。上翻盖,有支撑架,架上还带有小抽屉。衣柜正对还有一张老式的梳妆台,但自打它陪嫁过来,就做了他用。因其桌面宽大,带有两个抽屉,还有抽屉下方的富裕空间,变作了储物柜,上面后来就成了电视机的安身之所。梳妆台的旁边就是一张双人床,而小时候却睡了我们一家五口人。至今还是我回家时的睡榻之处。至于西间早时做过羊圈,后来做过牛屋,再后来就做农具、粮食的储存室了。

老房子因为起脊不高,导致屋檐过低,每到下或是天雪化时,要么是水浸入屋,要么是长长的冰柱横挂一排。堂屋门正对南墙,墙头也是泥土堆的。墙下有很大一片空地,我便合理的利用了起来,在那里种上一些现在不大见到的花草。由于空地旁边是粪坑,每到春夏自家的田地里也长满了那些花草,父亲这时总要生气的说罗我一番,我却在心里偷偷的乐,心想自己种的花草有了更多的生长空间岂不是更好。可不过两日地里便仅剩下绿油油的庄稼。

院子的东侧也是一件泥土的房子,用作厨房。单坡朝后,屋门很小,门旁是一个很小的窗户。因为生火做饭,屋内到处是烟熏火燎的黑色印记,但这些印记却是承载我儿时最大喜好的见证,因为这里是我小时吃食的最终出处。母亲做的饭总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或是与地锅有关,与土房子有关,与烟熏火燎有关。但那却是一种其他地方找不到的味道。

院子的西侧有一棵石榴树,是从大姨家移来的。说也奇怪,这树在大姨家时枝繁叶茂,每到秋天成熟更是硕果累累,且那果实吃起来酸甜可口。但到了我家枝叶倒还繁茂,可花果却寥寥无几,果子味道也变得酸劲异常。母亲戏说这树水土不服,后来父亲见它只是空长又接不了几个果子便砍了换种一棵柿树。

柿树斜对着便是我家的大门,后来大门改到了南面,一直到现在。大门那时是木制的。墙体是红砖垒的,上面起了两侧坡檐,如果是下雨可以遮蔽。檐下有木撑横梁,时间久了便成了蛀虫的家园,后来还来了一群马蜂筑巢。最让我不理解的是燕子从来没有来过屋檐下筑巢,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简陋了吧!

院内的西墙旁边还有一间猪舍,后来不养猪就该做鸡舍了。直到盖新房才把它拆掉大部该做小间鸡舍。旁边与南墙间挤出一间厕所,厕所旁边种着一棵老槐树,每到暮春槐花盛开我们便有了丰盛的吃食。这便是母亲蒸的槐花菜,着也是我最爱的吃食之一。

现在老房子已然不在,但是新房子的布局却也有几分它的影子,只是土墙该做了红砖,小青瓦变成了大红瓦,可是儿时的那份厚重的感情却永远的找不回来了,不为别的只为了那时的清净恬淡与安乐祥和。

(三)田野

我的家乡位于豫东大平原,所以这里的田野也是广袤的一望无际。记得小时候我们玩乐的最美天堂就是田野了。因为我们那时候没有今天小孩子的幼儿园,没有各样的辅导班、兴趣班。更没有那么多各式各样的玩具。我们只有是在七八岁上小学前奔跑在田间,忘乎所以的打闹,嬉戏,也在这潜移默化中学习着属于我们自己的知识。

初春的田野似乎还有冬天的余味,但仔细看时那绿油油的麦苗间已然有了一些小草的身影。有荠菜,灰灰菜,吕马蒿,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而我独爱荠菜。等到荠菜长得稍大点,叶嫩身青时母亲便会挖一些回来调成一盘可口的凉菜或是蒸一锅美味的荠菜馍馍。等吃过荠菜,我们便会会在田野里寻找其他的野味,这时最具特色要说榆钱了。榆钱是榆树开的花,长于细枝条上,成簇排列有序,因像古代的铜钱故名榆钱。折一枝从一头轻轻一捋便将青青的榆钱分离掉,榆钱可以生吃吃起来有些甜味和嫩嫩的清香,可我们最爱的还是把它做成馍馍。榆钱馍馍做法很是讲究,先要和白面掺拌至黏稠,然后或是拍成薄饼贴于地锅的锅面上,或是做成窝头样式放在地锅的竹篦上。待到火候至,打开锅盖一阵清香迎面扑来,看着一锅热气腾腾泛着黄晕的榆钱馍馍我便不知高兴几何了。未等母亲把馍馍拾完,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大口的吃起来。吃到嘴里那种滋味真是无法言喻,有榆钱的清香,也有淡淡的香甜,还有一种粘粘的感觉。现在看来在我们那个食物还相对品类稀少的年代里榆钱馍馍无疑是我们春天里都最期盼的一种美味了。

春天的田野不仅能给我们带来很多美味,这时的田野还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我的家乡同样如此,辛勤的乡民也开始了一年的劳作。此时打营养钵,席苗,小麦施肥除草,整理菜园,都是毕不了少的工作。大人们忙碌着,我们小孩子也不闲着。春暖花开的时节,莺飞草长,南去的燕子也陆续的回来了,田野里开始一片勃勃生机。最惹人喜爱的便是那田间地头一片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因为每年麦收都要把麦子收割后聚到打麦场集中处理,所以每家都留地头一片空地种上油菜等油菜收割后正好腾出做打麦场用,这样既不留置多余空地也能多收一些菜籽打油一举两得,可见乡民们合理的利用土地是多么得独具匠心。那片片油菜花随着春风的吹抚,香气四溢,招蜂惹蝶之余,那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各种小虫子也忍不住要一亲芳泽。

春天的田野就是这样,从冬天的冷寂中醒来,一切一切都是新的气息,都在为了夏的生长,秋的收获积蓄第一股能量。远望那波浪起伏般的麦子已经泛黄,那榆钱也已枯黄脱落的无影无踪,那黄灿灿的油菜花也不见了身影而换成了一簇簇一排排泛黄的荚角。人们也穿的越发的单薄,往返于田间的次数也多了,看来夏天已近在咫尺。

每年到了立夏家乡在节气上这也预示着夏天正式开始了。而立夏这天却也是特殊的一天,我们每年都要吃一种特殊的食物,我们叫做“立夏馍”。

立夏馍是很讲究很有特色的节日食物。往往馒头是过年时蒸的一直留到立夏,时日长久难免馒头会发霉长毛,但讲究的老年人还是要吃的。我们家不忌讳那么多,母亲总是用新鲜的馒头来代替,自然做出来的立夏馍吃起来口味也更加鲜美。立夏馍其实是用油煎的一种馍面饼子。首先是把馒头在热水里面泡软揉碎,然后加白面、鸡蛋、韭菜再加水搅拌成糊状,最后在锅里加油烧热,一勺一勺的在油锅里摊成薄饼再用铁铲切成小块,煎至焦黄便可以乘盘了。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嚼起来,有馒头的松软,鸡蛋的清香,韭菜的爽口,不失为一种既营养又美味的食物。这也是我儿时一直至今最为喜爱的食物之一。

吃过立夏馍夏天的身影就更显得明晰可见了。田野里最显眼的莫过于那挂满枝头的桐花。我的家乡素有“泡桐之乡”的美誉,泡桐树自然是常见的。儿时的桐树多是大树,树体粗实挺拔,有的两三个大人都搂不过来。而且枝叶繁茂,直冲云霄,这便成了众多儿的天堂。有麻雀,斑鸠,黑喜鹊,小山雀,甚至有时还会有啄木鸟鹦鹉。我们一群小孩子也成了他们的常客。桐花开时,我们便摘桐花洗食花头那点甜蜜。树叶大时我们便捡树叶沤粪或是烧火。有时要带着儿时最热的武器-弹弓来打鸟。自然因为枝叶太过茂密很少能打中,但是现在的家乡除了还有麻雀的身影其它都很少见踪迹了。

夏天的到来天气也越发的热起来了。田野里热浪翻腾,好似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掉。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焦黄的麦子顶着那饱满的麦穗静静地等待收获的喜悦。就在不久后的几天,田野里便是一派更加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了。

收麦子是小时候家乡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忙碌的农活。儿时家乡贫困没有大型的农业机械,收麦子的工序自然都是人工的。先要用镰刀割成一把一把的,再用架子车一车一车的拉到打麦场,然后用牛拉动石磙一圈一圈地碾压收割拉来的麦子,最后再把压好的麦子起场,把碾下的带有麦糠的麦子推到一起趁着有风的天气分离出来,这在没有机械的年代里无疑是劳动人民充分利用自然的一个创举。分离出来的麦子晒干之后除了要交的公粮所剩的也就是一年的口粮了。我家里因为地少人多,每次交了公粮剩余的口粮几乎每年都不够吃的,这时总要从外婆家借来几袋留作过年吃。说是借,其实从来没有还过,一是外婆外公的仁爱,一是第二年还是不够吃的。直到后来麦种变得高产加之农业税的减免这才有了改善。虽然后来收小麦逐渐的机械化了,可是劳动强度也还是很大的一项农业劳动。小时用石磙碾压麦子之后剩下的麦秸杆不像今天被收割机打碎直接回田,那时我们总要把麦秸全垛起来,每年这以后,田野里便会多出许多秸秆堆起的小山。这些小山也就成我们孩童捉迷藏的乐园。

麦收之后天气也更加的热了,随之也就进入了暑天。这时的天气多阴雨炎热,田野里却是处处绿色。玉米、棉花、大豆、瓜果蔬菜都在充分的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美好时光。看着那些农作物一天天的长高,开花结果,喜悦也同时映在广大乡民的脸上,这时的田野也多出了许多声音。

蝉鸣似乎是乡间最让人熟悉而又时感烦躁的声音。大人们中午休息时似乎最为厌恶它的声音,但对于我们孩童,这却是一年中最为美好的时光之一。大雨过后,幕降临,星空浩瀚,皎洁的月光洒向乡村的每个角落,随着微风伴着道道云彩便绘制成了一副壮丽秀美的星云追月图。这时在广阔的田野里,却也是灯火通明。远远低看到朦胧中人影晃动,那便是我们在尽兴的捉着爬叉。爬叉是蝉的幼虫,土黄色,肉香味美可口,是我们夏季里常常用来打牙祭的一种昆虫。一般我们把头晚上捉来的爬叉洗净用盐腌上,第二天早上用滚油一炸,一盘味美色佳的金蝉边上了饭桌。但对我却没有吃福,开始倒还能吃后来不知怎的一吃爬叉就过敏,浑身起疙瘩,索性竟不再吃了。可虽如此还是不减捉它的劲,似乎不为别的,只是一种乐趣。

吃着爬叉听着蝉鸣夏天的尾声也慢慢的度过去了。田野里的绿退去了很多,而黄色却越来越明显。这却是收获的信息,也暗示着秋天要来了。

秋天到来在节气上从立秋算起,可立秋后天气还是很热的。老人常说“秋后熬热十八天”。可这热却和夏天的热有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早晚的温差变化,秋蝉也不再那么卖命的放歌,秋高气爽的天气也渐渐地成了主流。因为凉爽自然我们出去玩耍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说起这时候的玩耍,我觉得我们的童年时光里最有心得。当然我们最大的有了场所还是那广袤的田野。

这时的田野换的更加的黄橙橙的,以至最后的金黄。各种粮食都在笑脸相迎着收获的喜悦。大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劳动的成果总是要在忙碌中才能安然地收入家中。我们的新季节也在这忙碌中开始了,田野也在这时浸润着我们的欢乐与幸福

首先我们去玉米地捉蟋蟀。看着现在的蟋蟀和那时的比起来似乎要小了许多,而且我们最爱捉的是那种三角形脑袋的蟋蟀。这种最爱斗,我们捉来便养在小铁盒里,在里面放上几片菜叶。等待休整几个时辰便开始了搏斗。看着两个使足力气撕咬的蟋蟀我们也兴奋的围城一圈大声地高喊助威。但不管谁的最后胜利我们给它们的最终归宿都是成为家里老母鸡的美餐。现在想想那时的行为对于蟋蟀似乎有些残忍了。

蟋蟀的命运如何,那都是儿时的冲动童真使然。可我们最常去的还是村庄后面的沙河,那是我们广袤田野上开出的一条血脉,因为它是我们一切生活基本物质的源泉。沙河的水滋养了这片肥沃的土地,也生养着我们一代一代的乡民。

那时的沙河历经百年的风雨岁月,河道变窄,河水也经常干枯,只有到了夏季汛期,上游水多为患才会放水流入。既便如此河里依然水草丰盛,有些地方因为乡民抽沙子而造成的小水坑里也依就有鱼虾的身影。

我们来这自然不是为了欣赏风景的,我们来这主要是为了吃食。这里有我们很多熟悉的野味。鱼虾自不必说,最吸引人的还是青蛙。捉到青蛙用小刀把大腿割下来在火上烤,同时还有小鱼,红薯,蚂蚱,在那时都是美味佳肴。也许是因为经济环境的制约,那时难得吃上肉,所以这些野味也就成了肉的代替品。后来上了学知道青蛙吃害虫,以后就再也不吃了。可是沙河还是要常去的,由开始的为了吃食玩耍,变成了欣赏与感恩

如今沙河早已重新整治。河道变得宽了,水也常年不断,有的地方人们利用天然的资源搞起了养殖。而且现在水多了,树多了,鸟儿也多了,鱼虾也更常见,时不时的还能见到几只戏水野鸭子。我每次回家走到沙河的桥上便会从车窗朝着沙河瞧上一会,那毕竟是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天气越来越凉,沙河的吃食也慢慢少了,可沙河旁的田野里那喜笑颜开的庄稼却又向人们招手了。金黄的玉米,各色的豆类,雪白的棉花,深红的地瓜,还有那为数不多的花生,西瓜。看着这些成熟的累累硕果,大人们是喜悦,而我们是感到口水不止流出来。

田野就是这样它在沙河的滋润下又为我们生长出各色各样的食物。仁厚而宽广是土地的仁慈,是田野的恩赐,是造物主对乡民的眷顾。让人们在冬天凛冽的寒风中有一种希望的存在。

说起冬天其实家乡的冬天不算冷。尤其是现在相比儿时的更显得暖和许多。可能这是由于大环境造成的小气候现象。对于如今的冬天,即使某个时候突然冷了人们也冻不着,穿的暖,吃的饱,房间里有的是煤炉,空调,暖气,这哪里还有一点冬的迹象,全然一副春夏的模样。为此人们总是认为这是社会文明的进步,科技的发展,但人们总是忘记那四时而定,大道使然,物极必反的道理。

想想儿时的冬天,田野里除了成片的青色麦苗其余一派全是凋零沉寂的景象。从霜降开始,田野里便开始慢慢地褪去其原有的活力色彩,即使有阳光的普照也掩盖不了那消沉的气息,唯有到雪花飘落,北风刮起,田野才有了冬天里所独有的韵味。

雪好像也是儿时很期待的一种事物。有了它的世界一切都是白的。银装素裹的田野虽然一眼望去有些单调,但那也不失是一种独特的单调是一种充满着向往与执着的寻求。于是我们又出发了。

我们先是在雪天的田野里捉野兔。下了雪野兔出来找食在雪地上便留下脚印,我们随着脚印找到野兔的窝。往往野兔会留两个洞口,我们为此就要分工合作才能完成任务。我们先要找人在一个洞口放置一个用竹条支撑的布袋然后一直聚精会神的守着,再找人在另一洞口放火。当烟雾进入到洞内兔子受到刺激与惊吓便会从另一洞口逃窜,这样正好进入我们布下的陷阱。现在想想这个方法,儿时还真是独具慧心。

兔子当然只是我们冬天吃的一种野味,而我们常吃的却是冬天的大白菜。冬白菜长得个大,芯包得也结实,而且甜性大水分多。往往我们都是在下了第一场雪后开始收获白菜。用架子车把白菜拉回家,堆在角落里,外面再覆些干秸秆以防冻坏,等到天气晴好,气温稍高点时再一颗颗地拿出来晒一下。这个时候母亲也要做上一坛子冻菜,当然主要的食材就是自己种植的大白菜。再参上些胡萝卜丝,芹菜段,花生仁,蒜瓣,多放些食盐在坛子里储存个两三天光景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再点上几滴香油,一道美味清谈爽口的冻菜便至于饭桌上了。时至今日,每到冬天母亲还是要腌制一点冻菜。虽然吃的少了,但每次吃时我就会有别样的情绪。也许那就是对儿时回忆最好的保存。

冬天我们除了在田野里捉野兔,还会在那里玩那时我们最为流行的各种小游戏。我记得那时最爱玩的有一种游戏叫做“四个大字”。这个游戏是不限制人说的,一人坐庄,其余人全为自由的,坐庄的要不停的追赶其他人,等快要挨到时,自由人便要说出四个字来。不论是名字,成语,词语皆可做护身符,这样坐庄的便要积蓄下去。如若未能及时说出四字,便是被抓到的再坐庄。想想那时人人都是穿着母亲做的棉衣棉鞋,每每游戏结束回到家睡觉时,那个衣服因为汗水的浸透便很难脱下。这时难免又被母亲说罗一凡,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快乐。当然我们还有其他的游戏如打四角,弹玻璃球,去坑里沿冰块,拿自做的冰透镜着火柴,下了雪打雪仗,做雪人,滑雪,比比皆是。所以冬天虽然冷冽沉寂但对于我们却也不少快乐。这相对于今天的人们终日的关在人造的温室小环境里,我们是否能够感悟到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人们总在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所以冬天总是要过去的。田野也在四季的交替中转换着不同的色彩与光芒,有春的生长,夏的期望,秋的收获,冬的储藏。在每一个轮回的交点少不了都是我们对于田野的感情,忘不了的都是田野对于我们的恩赐。愿我终了一生的时候,能够长眠于其宽广而仁厚的怀抱,安抚我那狂热的心,而归附儿时的本质。

啊,田野我家乡的希望!更是我记忆里最珍贵的影像,愿你永留质朴的身躯而不论我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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