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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2014-02-28 21:03 作者:老农  | 1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越来越思念我那小山村了。

小山村坐北朝南,河流从村前淌过,对面又是山谷,山村就坐落在一条山嵧里。

全村四百来户,一千多人,祖祖辈辈生息繁衍,历经六百余年。祖先的来历,与各地传说的一样: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鸹窝。

是不是真的来源于明朝洪武年间的大移民,我没有做过考证。但从家族遗留下来的辈分表看,有“本福子荣洪武振”的排序,由此我猜测这辈份表很有可能就是洪武年间编制的,从那时流传下来,看来也不是毫无道理。

其实小时候就听说过,朱元璋要饭到山东,没有人打发他,他发誓若当皇帝一定血洗山东。后来他真得成了洪武帝,就把山东人全杀光了。现在的山东人都是从山西迁徙来的。还说留有印记,就是小脚趾上总有一块分离的小趾甲,据说是当初官兵用刀砍开趾甲留下的记号。虽然这不符合遗传规律,但好奇心使然,小孩子总是扳起脚来查看。检查以后感觉真的有多出的那一小块,往往也就信以为真了。

父亲讲,我村全称东石家庄。顾名思义,也就应该有西石家庄。现实中确实如此。现在叫作东石、西石。两村分别位于东西方向,隔着村前的小河,遥相呼应。据说最初由石姓兄弟二人,各自定居繁衍成村。这与村碑的记载一致。也有另一说法,是最初有十户人家建村,音名“十家庄”。(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记得小时候跟姥姥走娘家,舅姥爷迎接我们进村,总是牵着我的手,给街上晒太阳的邻居介绍:这是“石家庄”的重外甥。那时候,我不理解“石家庄”的意思,总认为现在的“东石”村名,可能是指位于东面的大石头。我曾一度寻找村旁这块突兀的大石头,结果一直未能如愿。

其实,我的思维之所以误入定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我的村里根本没有姓石的人家。除非无中生有,不然你怎么能想到“东石”的村名会是来自姓石的村庄呢?

虽然我的理解有误,却不妨碍村庄与那无尽的山与石的亲密接触。村庄背靠的群山,一溜五条山岭,第一条叫摩天岭,依次就叫第二岭、第三岭、第四岭,只有最后一条属于邻村,我就不知道名字了。站在对面的山上望去,就像五指并列,我感觉叫“五指山”才名副其实。李双江唱红了五指山万泉河,在我心中还是故乡的“五指山”最亲。

第三岭上,有一棵古老的柏树。估计树龄在数百年之上。第三岭也就有了柏树岭的称号。时常随父母到岭上的山地耕种,种地的间隙,我领着女儿,到大柏树下坐着,俯瞰山下的村庄,总能感觉出异样的情愫。

村庄分为几大片,与山岭的名称一样,都有一个朴实的称呼。北部靠山的一片叫普通峪,东北部叫作东场,西北称摩天岭根,村两头就叫东头、西头,唯独不知道村中间我老家那一片叫啥。

每一片各有一处人员集会的地方:高老园,下园,强家台子,十字路口。农闲时节,老头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妇,往往凑在一起,说说话,拉拉呱,家长里短,这里就形成自发的集会地点和新闻发布中心。

村里隔一片就有井,有碾。全村四眼井,八爿碾。西头的石碾最漂亮,周围错落的石头建筑,石碾坐落其中。而下园的碾最古朴,旁边的青砖门楼古意犹存。坍塌的只剩下轮廓的古门楼,不知何年所建。父亲说他小时候就是这样。青砖被岁月腐蚀得斑斑驳驳,孩童用秫秸梃子钻出的坑坑点点,加上飘摇的狗尾巴草,总让人想到村庄的过去

普通峪的井水最旺,上下两眼,水脉相连,不论天有多旱,总是永不枯竭。西头的井则浅,用担杖一钩,就能打上水来。井水由泉眼流出,向西流淌,那一片就叫泉子眼。东头的井最深,有辘轳,长长的井绳,把青石板磨出道道沟痕。

全村现有姓氏八个。肖、侯、强是大姓,人丁者众。孙姓只有一家。强姓主要居住在普通峪,还有两个传说。一是出过一个大力士,叫强大包,一顿饭能吃一筷子厚的一摞煎饼,曾把碾盘从山上背下来。二是强姓的女儿曾生过一条小白龙,强家就称为龙的姥娘家。两个传说,一人一神,瓜棚豆架,姑且听之。据说村里曾经还有别的姓氏,民国32年大贱年,饿死无数人口,很多姓灭绝了。最初的石姓是否就是那时灭绝的,我就说不清了。

老村总有老槐树。我小时候曾见过好几棵,现在只剩下普通峪的一棵了。树干粗壮,树心枯空,却依然挺拔,断裂的枯干上枝条顽强的活着,就像生生不息的村庄。老槐树就是村庄的魂。

曾经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会绘画,一定要把村前的山坡和村后的山岭画下来,一个用国画,一个是油画,就挂在居室的前墙和后壁,让我的居室永远是故乡!

二00七年一月十一日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625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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