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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忆

2013-11-27 10:04 作者:迷失的白桦树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突然之间,想起了海浪。在那里我住得时间最短,也就两三年的光景。

房子是那种老少屋的砖瓦结构,半新不旧的,屋子与厨房之间有一道窗,窗上悬挂着小兔子图案的窗帘。

起初妹并不和我一起住,我自己独住,那时母亲总说我独,其实我并不知道独的真正含义。只是感觉自己住倒也称心如意,任你天马行空,旁人无暇顾及,那是我的世界。

那时电还是限时供应,到九点就停了。喜欢看些杂七夹八的我,只好点燃窗窝那盏煤油灯。豆粒般大小的火苗摇曳着,昏黄的灯光映在书上……

有一次我看着看着就睡了,不知怎的窜出的火苗吞噬了飘起的窗帘……那木质的窗被烧得半焦,许多年过去了,依然会想起突然被惊醒的那个画面。

前后的院子特别大。前园子一溜慢坡,各种大小石头充斥期间,母亲想开垦一块平地种点小菜儿都是奢望。可是对于我却是乐园,那乱石杂草之间,生活着各色蚂蚱,用一根狗尾草穿一串儿蚂蚱,甚是有趣儿……(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园子的角落里,有一个猪圈,母亲那时养过猪,有时一口猪,有时两口猪。猪吃剩的残羹剩饭总会招引来三五只乌鸦,站在木桩上,啊——啊……的叫着,甚是烦人。老人常说乌鸦是不吉祥的,于是我幼小的心灵中毒很深,也特别讨厌乌鸦,常常用石块驱赶它。长大后,才知道乌鸦有反哺之美德,心中常常有愧疚之意,可是却很少再见到它了。

隔壁小两口是老师,男主人业余时间总在园子里摆弄那几箱蜂子。我常常趴在篱笆缝隙里偷窥,看他全副武装的样子,我觉得是那么好笑。说起蜂子,就想起了我曾经做过的糗事。那年不知谁送给我们家一盆蜂蜜。我从外面回来,看到厨房有一盆泔水,也不知那天咋那么勤快,顺手就把它泼到院子里了。后来母亲问起,我才知道自己泼出去的是蜂蜜啊!

小时候特别不喜欢吃鸡蛋,也许吃够了,不稀罕了。我可不是炫耀自己的家庭多么富有,而是那时母亲养了20几只牡丹红鸡。那可是新品种,是我称呼‘于爷爷’的人送的。那种鸡生的蛋又大又红,看着很喜庆。每年。左邻右舍都会拿自家的鸡蛋换我们家牡丹红鸡蛋作种蛋。 换蛋都是论个儿的,明显我们家吃亏,可是母亲却说,吃亏是福!

每到年关时,父亲总要杀几只公鸡。父亲杀鸡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常常是把鸡撂倒后掷在地上,就进屋等鸡慢慢死去。每次我的心都随着鸡的惨叫而颤动。有一次,数了半天还是少一只鸡,后来循着血迹,在鸡舍里找到那只流着血,却仍然顽强活着的鸡。

后院地势极低,每到季积雪消融,那里就汪洋一片。闲暇时,在水面上放一块木板,用一根木棍做蒿,嘴里哼着刘三姐在船上对唱的歌,撑起来倒也悠哉乐哉!

屋檐下有个简陋的鸽子窝,那是我养过一对儿鸽子的家。鸽子脖颈的羽毛甚是好看,深邃的宝石蓝映着阳光是那么迷人。鸽子的步态优雅极了,粉红的脚趾踩在雪地上格外醒目。鸽子常常用它那敏锐的目光、侧歪着头审视着我。就连咕咕的叫声也很矜持,不像鸡那么夸张、鸭那么粗鄙。有一只灰白色的我极喜欢,总是多扬几把米给它。到了繁殖季节,期盼着他们能有一儿半女。果不负我所望,有一日我爬梯子上去,看到两枚鸽子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也许乐极生悲,不久,我喜欢的那只灰白色的鸽子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的那只雄鸽孤单失落,没几日也不见了踪迹。看着那两枚失去父母的鸽子蛋,我伤心极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总会想鸽子不回来的原因,难道被老鹰抓走了?这是我想到的最悲壮的故事情节。看着人家的鸽子窝精致,于是,我又牵强的埋怨父亲做的鸽子窝不舒适。现在想起来倒有点儿小家子气了。

那年雪大,邻家的哥哥用筐扣到一只松鸦,我索了过来。黄色的肚皮,黑色的翅膀,我喜欢极了。它的食性极杂,极好养。每日给它一把麦粒,一点清水,阳光充足时挂到外面晒晒太阳,仅此而已!寂寥天它带给我莫大的乐趣。我想春天不远了,松鸦的日子就要好过了,前园子那许多的蚂蚱要倒霉了。可是它没有等到春天,只是由于我的疏忽。那日天气极暖,我把松鸦挂到了外面,晚上却忘记拿回来了,第二日清晨发现它死了。我悔恨极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我圈禁了它,却没有好好地照顾它。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养过鸟类。

想起这些,就觉得我的童年是那么快乐!那么率真!那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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