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的青春岁月（第二集）
第二章 心殇无语 唯有借诗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偶尔几只飞鸟从头上掠过，落光叶子的老榕树，苍桑得有几份庄严。像一位充满岁月资格的老者，向这些孩子们讲述关于岁月的故事……我和皓子坐在足球草坪上，半卧着，暖暖的阳光煦和地照射着。的确是一种大自然的感受。我喜欢那种感觉，那种阳光味道的感觉，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春的味道。我们教室是在一小洋楼，很欧式的那种。粉红色漆料的墙壁，温馨而典雅。最大好处就是离足球场近，上下方便。下一课，我就拖着皓子往那边去。渐渐地成为一种习惯。“这个冬天是你们在高中最后一个冬天了，也是最值得回忆的一个冬天”语文老师文绉绉有点伤感地说，“好好努力拼一下吧，为下一个冬天”。我们这些处于人生转折边缘的开拓者，心中就像压了座巫山，闷得喘不过气来。看着高考倒计时：仅剩下二百三一天，的显目字眼。心中不仅又狠狠地海誓了一般，像一个踌躇满怀向大海航行的渔夫。发出我一定满载而归的号角。在这个高考悬崖的边缘，都不太敢谈恋爱，偶尔几对的，也是长期恋人了。看着他们一起放学回家，一起学习，心中不免有少许的羡慕。能两个人分担高考的痛苦，分享高考的喜悦。不亦乐乎！但在那些保守派老师、家长的眼中，“谈恋爱就是高考的坟墓，偶尔在上面长几棵草，但不能熬过下一个冬天”！
安达也像这冬初那种萧条的落叶。飘零得不见踪迹，安静的校园又好象缺少了什么似的。像一座墓场那么冥寂。没有爱情的校园真的就是地狱，黑暗无光。
皓子走过来，递给我一张文学社新第G期的报刊。“安达浮出水面了”皓子自豪地看着我。好象安达是一条让我们等待已久的大鱼一样。我坐在榕树的石圈上攀上腿翻着看。眼光停在安达的作品上。他用他的笔名：未央鱼。只见用斜体字写着他熟悉的诗。
《看不见，流干的泪》
像断了我们桥的刽子手
你在右岸 我在左岸
我们从秋天的距离
到现在
已经看不到你的模样
隔在我们之间的那一层雾
现在已经凝固成了一堵墙了
它冰冷得
透过我的心 如刀割
隐隐的寒风中
听见你低声的哭泣
我已无法再忍得我那坚强的泪水
但对不起又能怎样
伤口已经创伤
再多的歉意也只会加剧痛苦
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我已在对岸流干了
最后一滴眼泪
但依然没有
看到你那久违的脸
还有下面的眼水……
安达的文字总是带着忧伤的痕迹。让人看了心情像是丢进已冻千年的冰窟里，不寒而栗。以前的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向往明媚的、风和日丽的文字。有快乐跳跃的笔调，抑或淡淡的忧伤也行。但不要那么大悲就行！看到这样文字，就说无病呻吟，故作历尽感情千山万水。但随着流年的跳动，我莫名中逐渐也掉进这个忧伤的潭。它冰冷、忧郁、多愁、善感、流泪……有人说，“任何人都要经过那个潭，就像是青春痘一样，每个人都要长，除非你已青春不在”。现在的我，在这悄然而至的冬天里，也莫名地开始了这段潭的变化。喜欢上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喜欢一个人对着那涟漪荡开的湖面发呆；喜欢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吹着风；喜欢一个人凝望着四十五度的天空；半夜里，喜欢一个人听着忧伤的情歌偷偷地流泪；喜欢一个人走在灯火阑珊空无一人的街上；喜欢一个人……
这个季节是我们男生最黑暗最低落最需要帮助（尤其是女生帮助）的阴霭季节。于是，有的人在这个季节幸运地恋爱了，有一个伟大的女生和他渡过这个迷潭；有的人在这个季节，莫名地堕落了，学会了抽烟、打麻雀、逃课上网……因为他们需要心灵呵护，而这些他们傻傻的认为是最好的解药！安达和苏白琳已经把七堇年的《大地之灯》在冬天来临之前看完了。而他们的感情也出现了裂缝。从安达那天叫萧倩帮他给白琳送信说起吧。那就是第一次裂缝的时候。那封信其实不是什么情诗，而是一张道歉信。只是我和皓子信息滞后所想罢了！其实，在那之前他们早就很熟了。我们只是等东窗事发后才晓一二。那天萧倩给安达的信给白琳的时候，他们俩两已经不说话了两个星期了。从安达的诗中，朦胧地知道他们吵架了。其实又不算什么，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误会。那天，是星期六的晚上，高三除了那晚不用自修，当然也是每个高三就很熟了。我们只是等东窗事发后才晓一二。那天萧倩给安达的信给白琳的时候，他们俩两已经不说话了两个星期了。从安达的诗中，朦胧地知道他们吵架了。其实又不算什么，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误会。那天，是星期六的晚上，高三除了那晚不用自修，当然也是每个在高考苦战的岁月里，最期待的一晚。苏白琳怀着小女孩激动与浪漫的心情打电话给安达。约好一起去看新出的电影《山楂树之恋》。安达毫无犹豫地答应了。但他没有想到在校门口遇上了他多年没见的同学，初中的哥们～梅子，女孩子但绝对是男孩子的性格。爽直、讲义气。她其实不读书了，在安达高一的时候就去社会闯荡了。这次回来了，就去安达的学校看安达了。“达子，你瘦了很多”。梅子看着安达关心地说。她其实早就爱上了她面前这个高高瘦瘦，充满才气的男孩。是那种深深的爱，伟大的爱，她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但她也深深地知道她不能够，他们只是无话不谈、江湖义气的哥们兄弟。她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安达，他应该考上名牌大学，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优秀的女孩子。“梅子，想什么呢？走，我们去酷酷吧喝炒冰”。安达着梅子越过马路。他们在一家炒冰小吧坐下。点了两杯加了柠檬的咖啡炒冰。他记得这是梅子最喜欢喝的。在蓝宝石色的小吧里，昏暗的灯光下，他们聊着彼此。梅子只快乐的讲着自己在社会上的趣闻乐见。说得自己的生活是如何的好，过得是如何的快乐！安达微笑着聆听着自己很久不见的兄弟乐津津地讲着。他没有发现梅子一边讲，眼眶里泪水一直打转。昏暗的灯光把这一切都湮盖了。其实，连鬼也知道一个女孩一个人在外面闯是什么滋味。但梅子知道只能把经历过的辛酸放在心里，然后用泪水把它吞咽掉。给他分享的只能是自己的快乐和自己乱编的快乐。她不想让安达为她担心，但她心中早已想把自己多年积蓄的苦心向自己的知心好友倾诉一般。梅子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有男孩子的那份胆气。但她也同其实女孩一样，有着温柔、漂亮、多愁善感、美好爱情幻想的女孩。但社会让她更成熟了。是这个阶段其他女孩子所没有的成熟。他们俩吸着弯旋的青色吸管。“那就好，你过得快乐开心就好”安达淡淡地微笑地看着梅子说。“那你呢？成绩现在怎麽样，”“还有～没谈恋爱”梅子眼盯着安达试探地说。安达被他这一问，勿促地看着外面，天已经黑了。他不安地拿出手机看了看。七点五十七分了。白琳约他是八点。他向梅子示意要打个电话。就到外面给白琳打电话了。一拔后听到自己熟悉的铃声，那边传出白琳甜美的声音。“喂，达你已经到门口了吗？我在老地方等你”“琳，我有点事，遇到我初中朋友了，我今晚不能和你去看电影了，下次吧！好吗？”安达歉意地说。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那好吧，你，由你和你朋友去好了”白琳短促有力地挂了电话。听起来好象没什么，但手机那边清晰地感受到低泣伤心的声音。安达知道白琳生气了，他又想拿起手机解释一下，缓和白琳的心情。但看到一个人坐着很久了的梅子，做了个纠结的很男人的决定。把手机狠狠地放进裤袋里。向梅子走去。“有什么急事吗？不会耽误了学习吧？”梅子一副歉意得问。“没什么，一个同学的电话”安达吸了一口冰凉的咖啡冰安静地说。他地白琳说成同学了。他不愿意在梅子面前说自己恋爱的事。他知道在和自己很朋友的女生面前不要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因为，也许她暗恋着你，听到这，她不仅会很伤心，而且以后会有一层不可移越的隔膜的。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但梅子不会是这样的人，她懂得深爱也懂得放手。“我刚刚问你的问题还没答我呢？”梅子娇气的说。“感情方面还是个空集，成绩还好啦！”安达强作微笑的说。他心里白琳那生气流泪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打滚，沉沉浮浮……梅子早就听说安达成绩很棒，一真是全校一二名，是学校当做高考状元培育着的苗子。至于感情，她就不知道了。但听到安达说感情处于空集状态。她如负重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许，每个女孩子、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担心的。是人感情的一种映射反应吧。谁不担心自己心中暗暗恋着的人已经有另一个她或他呢！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尤其在感情方面。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梅子就这样和安达对坐着。互相聊着过去的回忆。炒冰店只剩下他们两个，挂钟滴滴地响着。梅子真想把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就这样，看着他到永远……
他们不舍地走出这幽蓝色的小吧。微微的风吹拂着梅子金红色的卷发，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是盖不住。那青春的味道。长长的街，火红的街灯，他们的影子渐渐地在这安静的黑夜里消失。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没有吻别，没有拥抱。因为他们只是再好不过的朋友。不需要这样性质的道别。梅子依依不舍地远远回望着亿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最遥远的距离了。她知道这一别，也许就是一年或许十年，甚至一辈子！人就这样，有的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千年回眸也许真的就只是一次擦肩而过。所以，遇见了，就不要错过！
安达回去后已经是一点多钟了。他刚要拨白琳的电话，想到这么晚了也许睡觉了。就没打。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上床睡觉了。梦中他梦见了梅子，独自一个人在深不见底的洞里呼唤道着他的名字。那声音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刺人心骨……安达想下去把梅子拉上来，但白琳阻止了他。狠狠地抛出一句话“你要是下去，你就别见我，也许你的小命也搭上了”。梅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听不见了。安达吓得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他擦了擦汗水，打开灯，看到已经快四点了。喝了口冷水，已没有了睡意。安达静静地坐着，听着郑源的《擦肩而过》。单曲循环到天亮。
早上安达起来读英语，又边吃着面包、纯牛奶，边听英语美文。早起成了他的习惯。这个习惯让他英语成绩一直没人敢比。他早早来学校，因为他希望能遇见琳。但这个希望一直连续搁浅。安达打白琳电话关机。他知道那天白琳真的很生气了。不管怎样，他还是想见她。但好象白琳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安达每天都寻觅着她的影子，但从不向别人打听。也许男孩子都有自己的自尊吧！而白琳也许是和安达玩躲猫猫吧。女孩子都会这样，只是能让你能多关心她一下，多在乎她一下。安达心里傻傻地想。但两个星期过去了，却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安达担心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夜里他失眠了。是他第一次失眠，他放下自尊心，他拨打了白琳的好友电话～萧倩。才知道白琳这些天一上完课就回住宿。心情糟透了，少讲话。常常躲着偷偷地哭，眼睛又黑眼圈又肿。原来那晚约会，白琳幻想了整个下午，情趣很高。她穿了最喜欢的白色裙子，红色平底鞋。在“老地方”（一棵老榕树下）等了半个小时。都说约会应该是男孩子提前的，但白琳等他了。寒风中满腔热情地站了半个小时。换来的竟是一句“我不能去了，下次吧！”本来这就伤一个女孩子幼小的心了。又不知那个长舌妇给白琳打小报告说看见安达和一个漂亮红发女郎在温馨小吧喝炒冰。还是对视着充满暧昧。安达还从没和白琳在一起喝炒冰呢！怎么对她，就能如此呢！女孩子除了会糊思乱想，就是爱嫉妒！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粒沙吧！或许是，太在乎了，一句不经意的话，一点不足为道的举动，彼此看起来就是一张过不了的网！但这起码能证明：她或他还深深地在乎过你，或爱着你。就像那首诗歌·····
当我们都老了
夕阳西下了，无尽的红霞
撒在我们榆树下
对面的湖显得格外的安静
如同我们充满岁月的安详的脸
你一声声轻唤着“老头子”
我故意装着不听见
看着么余晖渐渐消失的湖面
悠然地轻吐着烟斗上的香烟
因为我想多听一次你这样的叫唤
我就是这样自私的老头子
你无意识地蹒跚到我身旁
拍着我的肩膀 老头子轻呢着
你很习惯地在我身旁坐下 微微依靠着
这是我们‘幽会’的老地方了
那棵苍葳的老榆树下
记证了我们日起日落的身影
湖畔的漪涟荡漾着我们岁月的欢笑
馨香浓郁的土地上
狗尾草和苦艾相伴着
静静地依靠着
目绪夕阳
翻阅玩味着我们曾经的爱情史
听我讲述着我们开心的回忆……
老婆子“
都八十了哦”
但我们却像跨时光眷恋的
跟随着鸡的回窝咕咕
老头 回去吃我做的菜
互相扶佐着
回家了…
老婆子有时像小女孩
撒娇着要听吹箫
光阴酿的酒灯灭棋倦
饮微醉听着箫声
直到偎依着沉眠
爱你一百年不算什麽
喜欢你一千年不算什麽
老婆子
唯有灵魂是永恒存在的
尽管到最后只剩下一撮骨灰
老头儿依然一如既往地
深爱着你
无论我们谁先离开
我们永远带着彼此的灵魂
老婆子
有一个奢望
夕阳西下的时
老榆树下
我们相互依靠着直到变成两堆骨头
让夕阳斜照着我们的灵魂
安详得像睡着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