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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没有标点的安东尼

2013-08-14 14:01 作者:温留.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NO·1

昨晚平安

这篇应该诞生在十二月十四日而不是十二月十五日,所以我又偷懒了。

再一次见识到学校以及那个市团委有多封建。成语专题训练,我盯着题卷上那个“老气横秋”看了半天,我觉得它出现得很是时候,太是时候了。老班讲意思是老的人很有气势,然后广播立马响了,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代表老气横秋的市团委宣读了一份老气横秋的倡议书,大概内容是不要跟风过圣诞节,然后学校又自主提出不允许参与任何跟圣诞节有关的活动,一经发现严肃处理,周末在校生不允许出校等等,等等。之后,老班在放学前一秒还提醒我们:别过圣诞节啊,别过,千万别过。听着好像一过圣诞节他就要扣工资一样。

简而言之,学校以及校团委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咱不要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传钊同学扭过头来很意味深长的说:“你说现在国外的学校里会不会也在倡议不要跟风过节啊?”嗯,这条推论很有价值。

不过我相信,学校再怎么阻拦也抑制不住那些年轻的心。(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们可以握这大把美好青春向他们炫耀:

“瞧见没,你已经老了。”

NO·2

也许是注定了我平安夜踏不出这个地方,注定了我又要坐在这儿疾笔奋战,所以昨晚我什么也没写。我多么希望命运能在我面前低眉顺眼,而不是掰开架子翻手为云,覆手为

构思了那么多的东西被我扔掉了,现在捡回来。

游乐场的灯光比往常要亮,小丑踩着球比往常卖力,五颜六色的彩灯照着他眼角像蓝色泪滴一样的妆,生动逼人。这个不怎么喜欢下的盆地下起了雪,卖报或者卖气球或者卖火柴的孩子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城市最中心的地方放起了烟花,城市边缘的马路上,穿着黑色风衣背着吉他行走的人望着那些疯狂的烟花皱起了眉。流浪的猫猫狗狗穿梭在街巷,莫名多又莫名美丽的灯光让它们害怕。头发软软的小男孩指着橱窗内那些闪闪亮亮的玩具说:“妈妈,我要那辆汽车。”中了中考高考埋伏的少年,拉起窗帘,塞上耳机,不甘心地在稿纸上一遍又一遍演算着难题。赶稿的作家要准备熬到天亮,他坐在电脑前拼命地敲着键盘,皱着眉头喝下苦涩的咖啡,偶尔抬起头往往窗外与自己隔绝的沸腾。广场中央有课幸福的圣诞树,它的顶端是颗能整夜整夜发光的星星,它绿色的身体挂满了彩球,礼物,还有被绳子吊起来的小天使,它有点心疼那些小天使被吊久了脖子会不会痛,不过它还是很快乐的,丝毫没想过过了这个平安夜自己会不会被送到木材加工场去。人太多了。妈妈不让小孩子乱跑,把他抱在怀里或牵在手上。目光温柔的男子有手臂为自己的女朋友全出一小块安静的世界,有雪花停留在他温柔的眼角。工作到很晚的爸静悄悄地走进自己女儿的房间,把带着圣诞帽表情呆呆的小熊轻轻放在女儿枕边。各种商店还没关门,店员们带上圣诞帽微笑着注视每一位挑选商品的顾客并告诉他们今天店里打折。

还有好多好多。

可这都跟我没关系。所以我很早很早就睡了。

NO·3

平安夜前一天晚上,自习课时本来嚷着叫人教首歌,结果前部分时间成了顺祥同学的跟人专场,他唱了首自己原创的歌,从头到尾我一句没听清,到后来结束时掌声不同凡响的大,不管怎么样,勇气还是可嘉的。然后接下来的时间就成了我文字的专场,禧宝念了一篇全班就笑得人仰马翻,看来它的第一次公开演出成果不错啊,我真为它高兴。

一个作者最大的悲哀应该就是没有人欣赏他的作品,我不这个悲哀装在箱子里锁得好好的,我不希望它出来,所以我一直很卖力地给锁加固,终于有了点成效——更多的人知道了我的文字。我希望它越来越招人,我要努力培养它。

终于明白那些名气总不见涨的作者为什么一直不肯放弃创作,不是编辑每时每刻的催促,不是作品的最新销量,也不是出版社提成的稿费,而是那个悲哀一直没有冲破枷锁跑出来,它还乖乖就范着,于是他们就像绝望岛上的鲁滨逊一样坚信着总有出头的那天。

NO·4

物理的综合测试 ,是上届的期末试题,又到关于电路的题,背景是恐怖分子装了炸弹,爆炸前电流不会流过引爆器,但有定时程序,到点了某个开关自动断开,恐怖分子就得逞了,要求拆导线阻止爆炸。好像不少人都做错了。传钊同学再一次扭过头来意味深长的说:“这年头,恐怖分子都这么有文化。”

嗯,这条推论同样很有价值。

他总能提出一些精辟的推论,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压死骆驼的一根草,没想到还有一根。

星期一的室内升旗仪式,某领导再一次用老气横秋的声音宣读获得流动红旗的班级,传钊同学幽幽的说了句:“下面我宣布,本周获得流动班级的红旗是.......”

我知道,沙漠里不垮的舟终于垮了。那棵驼峰上的小稻草一乐一乐的。

NO·5

我们早晚回宿舍和出宿舍的天色是一样,当然,只是目前日照短了些。

在同样的天色里,食堂正门上方巨大的电子屏幕幽幽的发着红光,没错,红光。我只当通常情况下“幽幽的”后面一般接的是“绿光”或者“蓝光”,只是瞎灯黑火中一片血红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幽幽的”。每次一看到红光乍泄,我就立马想到血光之灾,所以我每天咬破嘴唇抠破手指也没什么好奇怪了。

其实我们学校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我们学校十分爱国。每天中午下课去食堂吃饭,还有每天下午午休结束的时候,数十个喇叭同时播放同一个调频——央广的中国之声。不管央广点带的广告有多么频繁,有多么动感而充满节奏,有多么让人希望自己耳朵立马失聪,总之不管怎么样,雷打不动就是这个调频了。

还有圣诞节的跟风事件,我就不提了。

我们学校十分守旧。是守旧,不是封建。篮球场正对面的墙壁上贴着横幅,关于运动什么的,没记错的话那家伙是五年级的一次运动会贴上的,三年了,不容易。还有两栋教学楼之间的连接走廊,外面镶着硕大的蓝色字体,现在我每天回教室的时候都能见到那面被字体染成蓝色的墙,也没记错的话,我刚来这所学校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面墙上嚣张了。想当年,咱学校除了几个靠哈佛剑桥的高材生,于是满校园的醒目建筑物上就挂起了横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如果不是零八年的地震,我估计它们要挂在那儿天荒地老。

我们学校很节俭,是节俭,不是抠门。今日食堂门口放着个大张贴栏,上面非食谱,非饮食健康的宣传广告,非校园失物招领或诚招社团成员,而是菜价。鸡蛋黄瓜萝卜青菜一一标出价位,我一直很疑惑这么做的意图。可能是学校想告诉我们物价涨了,倒餐盘的时候要慎重,要不然我怎么会在午饭里看到早饭的影子。数学老师告诉我们某资料很不错,题量适中,难度适中,可学校就是不肯卖,说是太贵了。跟商家讨价还价就是不愿意掉自己架子,结果就吹了。就连我们现在用的资料也是经过一番讨还才买下的。此行为引起了教研组的公愤。

不是有意要去模仿鲁迅或者斯威夫特,只是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非要给它套上“讽刺”的说法我也没办法。

NO·6

头一次发觉自己是个聒噪的人。

这几天的午休时间我一直在“聒噪”,而且带动了乙姐一起“聒噪”。我给她讲郭敬明有如何如何矫情,四驱车要怎样组装,什么样的方程式赛车性能最佳,户外登山要怎样才安全,中国的动漫有多寒碜,李白唐伯虎有多装逼,这个世界有多荒诞,上帝睡了那么久还没醒.....结果是我让她两个中午没睡成觉,然后我在数学测验里奇迹般的考了个近来史无前例的分数。可能我本质上就是如此的,聒噪。

教室里的油墨味每每在考试的前一秒钟涌进每个人的鼻腔,混着氧气在你的胸腔中进行着气体交换,也许我们血液里的含铅量都不太低。记不得是星期几,总之一大早上来到教室第一节课就开考,考了两节课后下午依旧考,晚上继续考,前一节课考了之后下一节课就考了物理,当我拿到浸着油墨味的试卷时我的指尖锐地疼了一下。白纸黑字像傅小司弥漫着大雾却有清晰瞳孔的眼睛一样,有点漠然,又有点忧伤,注视着狼狈的你。我在执笔写题间抬起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发现手背上湿湿的一片。不知道那是什么性质的液体。

NO·7

我发现周围的人都很幼稚,或者说,不懂事。

杜同学很爱和别人开玩笑。大的小的,轻的重的,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在乎你是不是正为了一道题大量地运用这脑细胞,不在乎你是不是正为了再而三都过不了的单词卷抓狂,也不在乎你紧绷的神经是否正处在崩溃的边缘,总之他认为好玩就开了。很多时候在我极度不爽的情况下他转过来对我说一些很无聊的话。“想怎样啊你?好玩吗?我没心情陪你开玩笑,找别人去!”我觉得自己的语气应经很对得起他了,可他还是会很生气的转过去,说我小气,小心眼儿,开不起玩笑。我不想告诉他你碰到我底线了,不想告诉他那些无聊的东西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告诉他你很幼稚,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不想告诉他你这样开玩笑是没有人能受得了的。

最让人无奈的是你一定要配合他的玩笑,但你一定不能开他的玩笑。而且他还会翻脸,搞不好就绝交。我都觉得好笑,我又不是他妈。我估计他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会嬉皮笑脸的发脾气。我有点怕。

再比如会有些同学在平常的小测验中把自己的试卷在大海中漂几下,一份水分充足的试卷被打上一个同样充满着水分的分数。结果不少人下来后十分的义愤填膺,像斗不过蒋介石的小共产党员一样,“凭什么啊,我自己做出来的没人表扬没人鼓励没人给我十文钱揣包里,他那张摸起来都是湿的的卷子老师居然那么喜欢。凭什么呀?”又或者像顽固的跟地主抢土地的小农民一样,“不就是十文钱,搞得他家好像需要靠他来养家糊口一样!”

这里提到的“十文钱”是咱班一大奖惩制度。昨天很意外的听到了广播一个报道,不少地区的中学出现“经济奖惩”的状况,就是每次考试后考得差的学生要买多少多少钱以上的奖品给考得好的学生,有记者采访中学生,他们说自己也很无奈,成绩不是一下子就能赶上的。频繁的考试让他们对屈辱和骄傲开始麻木,激励人努力上进是好的,但这样对当代中学生的成长真的有好处吗?这是那个台的记者说的。

物质,虚荣,冷漠,麻木,骄傲,荣誉,耻辱,残酷,这些是我在那些“孔夫子”们的教导下除了课本以外,学到的最多也最深刻的东西。它们过早的在心脏的小角落中投下的阴影,阳光再明媚耀眼也照不到。

我很好奇当咱班那群老师听到了那则报道后,会作何感想。会内疚吗?会自责吗?还是一边说着这件事影响怎样怎样不好,一边催促我们准备这次考试的奖品呢?也或许都不是,我不敢去猜。

谁知道呢?

NO·8

自己清高的很。

总是对这不屑对那不屑的,看不惯老师们自以为是的姿态,看不惯有人拿着虚假的成绩笑得一脸灿烂,看不惯大文豪们晦涩难懂的文章,看不惯在连考了几堂试后要求再来一堂,谢谢惠顾多好。听着迷幻低沉的英文蓝调,看不起其他人崇尚的流行音乐,看欧洲深奥难懂的文艺电影,看不起别人狂热芒果台,看快男,一群大男生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我可没兴趣,看郭敬明的时候,鄙视看明晓溪的人,看安妮宝贝的时候,鄙视看郭敬明的人。

尽管我现在也常和峻源同学讨论周杰伦的《麦烝玮》和《MINE MINE》哪个更好听,也看一些李煜的春花秋月何时了,李易安的人比黄花瘦,也追看湖南卫视连播了几年播得快要发霉的青春偶像剧,然后装模作样地跟其他人讨论男一号好丑,女一号好骚,也偶尔抱着郭敬明的书痛哭流涕,看三流的言情小说还很来劲——只是因为这样会显得我充满朝气充满活力。

好像他们才能被称之为孩子,而我已经脱离那个行列了。

果真是我太老了吗?

NO·9

从前的时光粘稠而又冗长。拿来当抹布当纸巾用的红领巾歪歪斜斜的挂在脖子上,睡觉都不肯取下来,好像可以带着这国旗的一角一辈子。不管值不值勤也会把“小队长”的臂章整天挂着,耀武扬威的。一罐可乐可以喝上一整天,喝完过后把易拉罐的拉环取下来当戒指,再把罐子扔到角落,等集够了再去卖掉。中午放学就蹦回家,捧着饭碗看少儿频道。每天一块的零花钱,通常是买了校门口一毛钱一张的卡片和五毛钱两颗的弹珠。跳皮筋跟翻花绳永远学不会,只喜欢小人书和动画片。喜欢在门前的大树下数蚂蚁,听知了叫一整个天。

那样的日子好像永远都过不完。

直到有只脚把你从其中踹出来,那样的时光就消失了。好像一个粘稠而又冗长的,醒来过后已经是秋天了。夏天也许真的是很能让人的记忆清晰而深刻。谁说过,太阳底下没有秘密。不是的,不是那样,高温把那些秘密蒸发得滴出水来,像裸露皮肤上的淌着的那些泪珠,所有人狼狈的流汗,所有秘密在一整个夏天死去。

每一个夏天的离去,是拿着通知书和试卷离去时的义无反顾,是篮球场上只剩下孤单的球还在蹦,而人已经不见了,是林荫道上看不见骑单车的少年,是空荡荡的走廊,是空无一人挤满了灰尘的教室,是大门紧闭不再热闹拥挤的小卖部,是少年挺拔的背影和少女飘散的发丝,是一场聚会后的各奔东西,是一场舞会后的华丽谢幕,是他爱恋的目光和她不舍的眼泪,是空旷校园只剩下你一人时日落拉下的长长的影子,是一群孩子的夏天,轰然紧闭。

又一个夏天死了。

那些时光晃晃悠悠的出现,也必定会在某一个时刻,静静悄悄的消失。

NO·10

上帝什么时候醒?

他再不醒,我就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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