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故里
梦回故里
文/谭云豹
梦的脚步总是踏在故乡的土地上，梦里见到的总是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人以及故乡的那些事。
这梦就若儿时的故乡全景真实而温馨，游漓在梦里的那些童年趣事钟情少男的情愫，常常让我痴情醉梦。
故乡的那座县城就在长江与乌江口交汇处——涪陵。说起涪陵来，全国人民都因为它的榨菜耳熟能详，然而，真正了解它的人又有多少呢？涪陵称为榨菜之乡。打小起，当地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与榨菜结缘。
说起榨菜来，一想到榨菜的生产晾晒，并尤若走进梦境般。儿时，每逢过年，我并会去姑妈家。姑妈家就在长江北岸一公里之外的地方居住，他们那是有名的榨菜出产地，也是他们当地农民一年中最重要的经济支柱。(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时逢立秋之后，那田垅、土坎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栽种榨菜的，能种一棵是一棵，土里没有闲置，就连水田也要放干之后，栽上榨菜。隆冬时节，一眼望去满地绿油油的，那并是榨菜的生菜头叶子点缀下的冬日农田。
清晨，当农家人点燃第一缕炊烟，那烟雾萦绕，青烟平铺，罩着遍野的菜青，映在蓝天之下，幻化成一道写真的绿来。
年关一过，并是青菜头收获的季节了，当地的农人们到了这个季节总是最忙碌的。砍菜的、剔叶的、装筐的、担菜的各忙着各的。
姑妈家每年卖青菜头都要把菜担到一公里开外的河边去，只有到了那里，才有当地乡办企业专门设置的青菜头收购点。菜一担到河边，并可见早起的人们，肩上搭一汗衫，用衣角擦着脸上淌下的汗来，有时还喘着粗气招呼着后来的同乡说，赶快排好队，一会就要开秤了。
看着那收菜的场面，菜农把一筐菜倒在一个大木盒子里，那检验员，一个个挑选下来，二菜和空了心的菜全挑选了出来，同时并验出了级别，给出了综合价格。一家人的菜在经过验级之后，统一过好秤，再打红（打红也就是验菜时给验收过的青菜头用红色的酱液刷上去以并区分），往那河滩上的指定地点一倒，菜农那卖菜的事才算全完成了，到了这时，人们就会拿一张单子，去结算处领钱。
每逢姑父去结账的当儿，我并和表哥表姐们一道坐在船码头前等着姑父。
儿时的我，最喜欢这个时候，我常常和其它的孩子一样，在船码头边窜来窜去，看看清清的江水，望望远处驶在江面的轮船。
最为吸引人的是满河滩上的榨菜架子。那不能不说是一道独有的风景，这道风景兴许是儿时的唯一，如今的人们再也见不着，看不到了。
当年那榨菜厂做的榨菜全是“风脱水”的，而如今人们吃的榨菜却全是“盐脱水”的。所谓的风脱水，就是把青菜头，剥去菜筋之后，一切两半用篾丝穿成串，再往那河滩上的菜架子上一挂，任由长江的江风吹脱青菜头本身的水分。待青菜头半干不干水分适中的时候，再从那菜架子上取下来，把一块块风干后的菜块取下来入池腌制，这样做出来的菜特别的香，即绵又脆而且还特别的爽口，让你百吃不厌。
所以，每逢长江水退去，涪陵沿江一带的人们，就会利用那宽阔的江滩，在那沙滩、石滩上搭满菜架子，一到青菜头收拾的季节，沿江的人们，男女老少几乎全部集中到了长江边上，卖菜的，剥菜的，取菜筋的，穿菜块的，晾晒上架的，分别忙着。
那满河滩上，菜架子搭起来成排成排的，一搭就是几公里地，人们坐在船上看着那绵延的菜架子，宛若兴建的长江护堤，白里透着黄，在一汪清澈江水的映照下，倒影在江水里，好像整个长江被人们妆点过一般，在夕阳里的余辉里显得两岸金黄。
多年之后，当盐脱水代替风脱水之后，人们可以足不出户，并在自家的小院里，砌一窖池，待青菜头收获的季节，人们并把那青菜头往窖池里一放，再往上面洒些盐，然后，一家人穿上洗净的水靴，再往菜池里来回的踩，待青菜头的水脱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一池的菜也就算脱水结束了。当这样的脱水工艺得到全力推广之后，那长江边每年必搭的菜架子，也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人们再也不可能看到那江岸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了，更看不到沿江那蜿蜒的菜架子来。
上高中那会，我并从山区的农村，走近江边的一所县立中学上高中。
那时，我才真正的亲临了长江。就在那时，每逢早读，或是晚习。我总会和自己要好的同学抱着一两本书去江边看书。
坐在临江的水涮石上，听着江水拍击江岸的水响，看着一江清水，感受着那清风拂面让我常常怡然自得。这时，那文字里常常透出诸多的情趣。
上学时，最为惬意的是，早起的时候，和要好的同学，走进长江边的沙滩上，与爱好武术的同学一道在沙滩上晨练，每到这时，自己好像就是那天山剑客、少林小子一般，常常让人气贯江河，豪迈九天。在晨曦里，诵篇篇美文，意入江水，情至波涛，思绪漫过九天。那感觉从来都是除却今生，无须再求来世。
多年后，当高峡出平湖的梦想实现之后。儿时的些许记忆，青春时那江岸沙滩的足迹并被那江水淹没在百米之下，沉于江底。如今，这此记忆若游梦般，只留得些许的追忆！
很多人，很多孩子，要想再次找到夕日的情景，就只能在我的文字里去品读。随我的梦再回故里！
2011年11月16日于十团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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