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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杂忆

2011-11-02 22:16 作者:要问雨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场后,信步走出家门。河堤上,运河里的水涨了,湍急着往下游赶。放眼可以触及的空间已经被城市的符号填充满了。一片寂。只有运河的水和儿时一样流动。环顾小时候那错落有致的小村已被几幢商住楼身生生撕裂。目光急切的寻找…一堵青砖墙旁依偎着半拉砖蓬,顶上的蒿草在这个梅雨季里显得特绿。一种情境中,是了,就是陪我度过十几年光景的老宅的一角。

这是四户人家寄住在一起的大院落,应该是民国早期宅院。原先的房主不知何故没有住在这里,只是印象中会隔几年回来一次。老宅分为主屋和次屋。主屋有两径,次屋大大小小有七间。院子大门一处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因为那里不是我们孩时玩的地盘。但是大门一进左拐那个中门给我一个磨灭不了的记忆。门口有两块下马石,长方形是麻栗石的,呈乳白色,中间刻有万字的变形图案。中门的门楼是砖雕的,有四层,两边角上是高高挑起的檐角。等我记事起,发现这些砖雕已经经历过了那场浩劫。隐约着上面雕满了吉祥图案,戏文里的故事,福禄寿,喜鹊登梅等等。虽说戏文里的人物没有了脸没有了手臂,少了座下的骏马,老寿星没有了额头,喜鹊再也找不到那梅花树干……现在细细想来那残留下来的美已经让我享用多年。母亲一直跟我说,这个中门是用糯米汁砌成的,很费功夫的。以前有一户王姓的大户人家特意摹下了我们这个院门的款式回去建造的。也就是这种天气,一场暴雨淋湿了麻雀的羽毛,它便栖在砖雕的缝里躲雨。雨稍小我便拿上晾衣杆往上捅。麻雀拼命的躲,啪的一声,掉下砖雕上的小东西。衣杆梢头咧开了嘴,麻雀扑愣愣的跑了,我会等到母亲的一顿责骂。这径院里住了三户人家。我们和另一家住客房一径,后面正房住的那户人家是和房东有亲戚关系的。

我们和对门的人家处得很好。母亲叫我们兄弟俩称他们爷爷奶奶,虽然我们自己的爷爷奶奶就住在隔壁另一户人家,为了便于区分前面加了个大。一间宽敞的堂屋“隔开”了东西两家。我们两家都是一半墙壁一半板壁(木板)隔的。记得我们小时母亲对火管得很紧。天井的西南角是一小块天竺,每每快到节了就有人到我们院里讨要,回去和几枝梅花插在花瓶里很是喜庆的。旁边是一棵刚冒过院墙的泡桐树。天井两侧各家养着鸡鸭围着栅栏。不懂事的我经常在院里疯跑,还提个小竹竿不时的敲打,搞的各家是鸡飞鸭跑引来一声声责骂。天井里是一色的青石板铺就的,要上两级台阶才能跨进堂屋。堂屋里铺的是萝地砖,四四方方的,很标准,时间的缘故,边角磨圆了。一到梅雨季节砖上就吐水像额头上沁出的汗。时间长了潮乎乎的,隔壁奶奶就说雨要下一段时间了,估计还有大雨,她还顺手指一下房子的柱础。不过我却喜欢下雨,越大越好。躺在临时支起的小竹床上,看着院里落下的线条,打在石板上起烟,冒起一个个圆泡泡,呈此起彼伏状。不时用手捂住耳朵,一捂一放欣赏着雨的声音。堂屋的尽头是一堵木屏风,没有什么纹饰就为隔开后面的正屋。我们称之为板壁,每次家家祭祖或者什么事都占用这块地方。天井和堂屋之间应该有木格门的,听老人说上面雕了好多图案。四旧时给破了,倒也好,敞亮了。就这么一个堂屋一个天井承载着我们儿时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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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杂忆的评论 (共 2 条)

  • 疯狂侠客88
  • 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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