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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盛夏的梨园老家,作响的杨树叶儿

2011-10-25 19:54 作者:仔仔城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在邻近路口村吃完中午的喜酒,我和父亲就向老屋走去。还是这条路,路口村到梨园村的大道,通往老家的、一条太熟悉的路。梨园村有个老乡外出闯荡发达了修过它,但这里面可能有贪、有脏,或是就不该弄成柏油的。这路,没几年就不像样子了,坑坑凹凹的。

去的太早,奶奶一个人守了老屋好些年,终于两年前大没化完的正月十九去看爹了……

正值傍晚时候,我和父亲走在这条路上, 身后迟缓的夕阳把我和父亲的身影拉得老长。迎头又遇上了老村中那个刨树根很厉害的人,老头了已经,但是健康。老人身上还保有着老一辈们一贯的坚韧和乐观,驼背了但是很利索地抬起头来,冲父亲乐呵呵地打招呼。他不认得我,父亲说,这是家里老三。看了我一眼,老头笑得更有味了。

父亲原先打算腊月二十八再出了这一头礼,过后年头的事还不算完吗。又来了,这一天更是既要喜相,又要丧相。本想把当时的复杂感受记下的,一直没时间,快半个月过去了。二十六号要坐火车回遥远的广州了,里快十二点的票,想到又要离开家了,每回过年回梨园老家总能拾掇起一大块感情。泗洪县城到曹庙老家的车我都能闭眼背诵出它的道了,下完车后,这条路,走向奶奶住的老屋,也能八九不离十数出多少步子。中午喝喜酒,晚上吃丧饭,有意思。

“走那,看老屋房顶怎样”,父亲这话,又是好多天前的事了。年前的礼真多,我回来就赶上四个。那天提早回老家的,父亲早有打算,要整整老房子。事实上奶奶住的那房子还没我家院一偏房大。

“屋是人撑的, 没了你奶住着 ,房子都肯坏”,父亲对我说。天快黑了,那会儿,我和父亲总算把屋上的瓦给弄齐整的了,灰头土脸的。刚进屋时 ,我真的想哭泣,可能泪也打了一圈半。奶奶的身影好像就出现在我面前,童年无知的年少,杨树叶子哗哗,天暑假的欢快,都留有奶奶的影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屋后的那湾水,曾经给我几多乐。奶奶走得太突然,和遥远的爹一样,那么快。要是像没见过爹那样没见过奶奶就好了,那样我也会好受些,只是这也不可能。可此时看到老屋,我想放些泪水,让它们流,全因为,老屋勾起我的回忆 ,美好的童年。

再也闻不到当年的盛夏味道。最高兴的,就是暑假,能回去,和奶奶住。能光着脚,趟着水,向前不知不觉地跑,做个套儿,捂树上忘神的知了,和玩伴用泥巴摔大炮……屋后的那一湾水啊,最亲切,哪儿有深、哪儿最浅, 一说一个准。最温暖的,还是从伸向水面的那榆树枝上,向下一跳,溅起的水花,傍晚的余辉总能照在水花上,闪闪烁烁的,亮镗。真最喜欢寒暑假了,想起了骑老式大自行车卖冰棒的,奶奶坐屋后大树下乘凉,给我一毛钱,让我迎去解渴。若是有手扶车在西边路上嘈嘈的,通常我会难为情的,总认为是大理庄卖西瓜的来了。

想起了高高的杨树,哗哗的树叶,犹其树上的知了,就听见它鬼响不断 ,常常是寻不到它们的,但是它们依就喊。想起了老屋前一大块的地,曾栽着十一棵梨树,硬皮的大、黄皮的小、还有薄皮的甜。当时最喜欢光着脚了,也会只穿一个裤叉的。喜欢夏天,就在这儿。老家的夏,空气里满是阳光照出的水的味道,简单、又明了。

的确,这条路越来越坏了,就好像真没人管似的。吃完中午的喜宴,还是感觉走了十几年的这条路真就没了人管似的。

“今年你哥也不能早来家了,明天你表爹出棺过后就去你爹你奶的坟上,把纸烧了,今年就算过了”,父亲说。

人的死确实是一夜之间的,突然表爹就走了。唉,我只有回忆童年,回忆学堂前的岁月才想跟老家的一草一木亲密。麦地里的坟,清新的阳光,作响的杨树叶儿,和我那光光的只有一个裤叉的身子 ,便是我全部的记忆

坟上我借烧纸钱的有利时刻,抹了一下眼泪。火很旺,那天风也大,父亲和我走后,爹爹奶奶的坟旁还有大缕的烟,又轻又飘。

“爹爹奶奶,孙子来给你们钱用了,北边老太的坟就不去了。爹爹奶奶,你们把钱就一并捎去吧”我心里嘀咕。随家里的老习俗,今天带过姑姑了,哥哥姐姐都先外出了,哥哥要是个过日子的人了,蜗居、蚁族,祝我的哥,棒棒的。

再往后,回老家的机会会少的,越来越少的。也只能期待着年关给爹爹奶奶烧纸那么个当儿,唯一的当儿,回一回老家,看看光秃的树,又脆又干的杨树叶子 ,大片青青的小麦地,在坟前跪一下 ,趁着磕头的一会儿, 回想一下阳光明媚的童真年少……

—于广州,2010年02月25日(正月十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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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盛夏的梨园老家,作响的杨树叶儿的评论 (共 4 条)

  • 依儿
  • 疯狂侠客88
  • 梦天之蓝
  • 滴墨成伤
    滴墨成伤 推荐阅读并说 唉!想起快10。1了,心情颇为沉重,该去为已故的亲人送寒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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