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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27 05:22 作者:像中枪了一样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总是扯不直的泊油路,一段,在这已接近黄昏后的时间里安静地躺着。路两边是有点茂密的“林子”,是长了些奇怪的树木,和长些能贴到人胸口的杂草罢了。(清洁工人应该不会去管这些不拉屎的地方吧)靠近泊油路多一点的一棵树上有个“猴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快烧到尾的香烟,然后眺望着这泊油路的另一端,估摸不会再出什么状况后,将手里的烟头潇洒地甩开,再猴急般的拉开裤前拉链。“嘀嘀嗒嗒,”一条“水蛇”倾囊而出,直令“猴子”猛打好几下冷颤才结束。他果真如猴子一样噗溜滑下树,天色也顺着他这一滑,昏暗不少。

“他妈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猴子十分恼火地将挡在前面长得疯长的杂草撇开,愤愤地说道。他前面不远处蹲着个穿土色衬衫的颓废老头。老头正兴致勃发的把玩着一柄短小精致的刀,他用刀柄往一只刚逮到的绿衣青蛙脑袋上狠狠一敲,嘲笑似的回道,“我倒真希望他妈的来几个人。”说完瞧着被他敲得眼睛原来就突出现在更突出的青蛙,补道,“把你给开膛了。”猴子不怎么关心,阻止道,“别浪费时间了。”老头猛然回过头怒瞪猴子一眼,呵斥道,“我是你儿子还是你是我儿子。”猴子只好无奈地抽出一包烟,当没听到。

刀是很锋利的,也许他的主人嫌它不怎么锋利,又磨了好几次,把这光亮的刀刃两边磨得到处是松散的线条。土衣老头微微翘起嘴角,又把四周满是皱纹的眼睛眯得很集中,然后用刀子往那肚皮上比画了两下,“咝,”刀尖很轻巧的滑刺进了有点僵硬的皮肤里。猴子在一旁看得直吐冷气,露着一副对此极其恶心的表情。不想被正在下手的土衣老头瞟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用满是老茧又干枯的手掌在猴子脑袋上一推,教训道,“紧张个屁,学着点。”猴子咬咬牙,假装镇定下来。这才,刀子顺着掺血的裂口往下轻松的划过,一气呵成绝不含糊。这时,土衣老头反而发觉视线有点模糊,大概是已经接近晚上七八点了。(乡村里的早晨都是来得特别快,于是晚上也黑得特别快,这不,刚才还勉强可以看得见,现在全都模糊下来了,要不是天上挂轮发散白光的月亮,估计人们都分不出东西南北了)土衣老头对一旁观察显得有点木讷的猴子指示道,“伟,到那包里拿罐子过来,还有那手电筒也拿来。”被叫做伟的男子没听到,还木楞楞的看着,让烦躁易怒的老头不得不又推了他一把,他方清醒,屁颠屁颠地去拿东西。“呱呱,呱呱”不知那来的青蛙,在这和谐的初晚上,只知道呱呱呱地叫着寻找交配对象。土衣老头被这叫声搅得迷糊,在心里不知骂了它们全家多少辈儿。

“呢,拿来了。”一束闪耀的光线突然照射到地上早毙命四脚朝天的青蛙身上,这才看到伟一手拿着打开的手电筒,另一手半抱着好几瓶装满液体的罐子走过来。土衣老头终于不去骂那想交配的青蛙,小声地命令道,“把瓶子打开,准备装东西。”伟只好把手电筒的光线移开,执行着老头交托的任务。

借着朦胧的月光,土衣老头小心翼翼地揭开切得很整齐的肚皮,伟悄悄把灯光照射进去,打趣地问道,“你说那心脏还会跳不?”不说还好,一说老头又是窝火,“他妈的,早知道在你刚出来的时候就丢到学校去,这问题也问。”说完还不解气,补道,“现在整天就知道跟舞小姐乱搞,什么都不懂。”一旁的伟仅听了后半句,琢磨得乐呵起来。揭开肚皮后,老头认真了,谁也没看到他那超集中的摸样,他拿起躺在身边的刀子,看准连接在心脏处密密麻麻的纤小血管。良久,终于找到出刀口,十分熟练地将刀子往血管边上刮去,“咝,”一刀,“咝”,又一刀,“咝”,又一刀,但在最后一刀时可能太用力了,导致还残留在血管里多余的血水,“噗”,一下,直接溅到贴得很近的老头干扁的脸上。老头直皱一下眉头,但并没有放松,慢慢地抓起干净的心脏往罐子里放,“扑通”掉进了装满奇怪液体的罐子里。一系列动作完成后,老头这才丢开刀子赶忙擦拭脸上污浊的血水,漫骂道,“他妈妈的,简直一个混蛋。”说完又站起来,没去拍醒还在恍惚中的伟。“你守着,我去那边尿尿,等会再做。”

“唰,嘀嘀嘀,”一梭又黄又长的尿借着混沉的月色直窜到杂草丛里,“老了,”土衣老头边抖动着跨下边叹息到,脑海里尽是之前在泊油路旁发呆等人的画面,一骑摩托车的年轻小伙子经过,停在他面前关心地问他要不要送一程,到最后倒是老头在年轻人后脑勺上重重的一榔头,送了他一程。老头抽上裤子拉链,不去想这些。他凭着原来走过来的记忆往回瞎摸而去,才走了一小段,脚上猛然踩到个软忽忽的东西,“什么。”老头惊讶地跳开喊道,这才一束光亮打在老头脸上。惊恐不已的老头连连甩手喝道,“别乱照。”光线听命令的照回到尸体边上,“怎么把尸体拖到这来,”老头不满地责斥。“看你那么久没回来,所以,”伟尽量用一种极其低沉的声音解释道。这会老头虽然心里塞满不满兼愤怒,但到这节骨眼上也不能再和他计较了,顿下来。但看过尸体后,还是不能不计较地骂道“你妈妈的,怎么乱动刀子,把这肚皮切得乱七八糟的。”确实,尸体上又多了一个道儿,弯弯曲曲的,毫无艺术美感,还把胸膛白皙的皮肤弄得到处沾满殷红厚实的血汁,(血液应该不新鲜了,变的湿湿稠稠的,像芝麻糊一样。)“拿刀来,”老头颤抖得青脉暴动起来,他要对这场意外负责。伟只好缓缓地递过刀子,然后像补过似的把灯光照到满腹内脏的尸体上,老头吐出最后的警告,“仔细学着。”之后他像抛开了一切般认真的解剖,依照之前熟练的技巧,老头迅速刮下肺,肝,还有胆,还有肠子……然后把它们一一放进伟默默递过来的瓶子里。直到余下的肾,老头才松了口气,有时间打趣地说道,“这小子肯定是个风流鬼,你瞧他这破玩意都萎缩成什么了。”“我想他应该注意下。”伟小声的回答道。“啪,”老头确实忍不住,往他脑袋上猛烈地一敲,气道,“你还有闲工夫关心别人。”伟痛苦地柔着被敲“痛”的脑袋,委屈地说道,“那头还要不要,听说眼睛也可以卖不少钱。”老头身子突然怔了一下,吸口这漫的空气,有点呛,他把半蹲姿态慢慢改成舒适的坐姿,犹豫起来。夜风轻轻拂,总惹得周围的杂草发出“嘻嘻哈哈”的响声,很重的喘息,很久的沉默,老头才回应道,“算了,留下他的眼睛,让他回家也可以看看路吧。”伟静静地点下头。夜又更深了,原来呱呱叫的青蛙不知跑那去交配了,老头把最后的任务做完后瘫坐下来,猛然像想到了什么,对还在一旁忙碌的伟问道,“拿支烟过来。”也许刚才精神太过集中了,这回一放松,所有的疲惫像赶集一样都横冲而来。“没了,”伟淡淡地回答。听了这话老头这才觉得失望,他失望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笨得要命的孩子,他失望自己那可爱的老伴怎么就不能多教育一下他,走得那么快,他还失望,还是这笨孩子,还是这笨孩子,还是。……“算了,以后有了钱就好了。”老头心里解释道,费了很大劲才站起来,老头拍下屁股的尘土,又指示道,“把包包给我,我先回去了,他妈妈的,精神都集中不住,后面你处理吧,”伟认真地点头回应。接过装满东西的包袱,老头从里面找出另外一只手电筒,展亮,关掉,展亮,关掉,展亮,这才转身离开。不过刚走两步,他突然又想起什么,叮嘱道,“记得埋深点。”在看过伟有点羞涩地微笑和点头后,老头才切开杂草丛回去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穿过好几个奇怪的地方,老头终于抱着包袱和一身倦意走进那窄小又简陋也仅有一台破电视的旅馆房间,想洗个澡再睡觉,可惜刚沾到那每晚都会吱吱作响的烂木床后,他打消了所有的念头,昏沉沉地睡着了。

阳光毫无防备地从窗口照射进到屋里,老头生气地挪着手往身边乱推,想叫醒还再死睡的伟把那该死的窗帘拉上,但推了好几次空。“没回来?”老头猛然坐起来,扶着如喝醉酒后发胀不己的脑袋。“又跑去玩女人。”老头终于想到答案,狠狠地咬着牙,骂道,“他妈的这德行,不知道像谁……”骂完后才从旁边破旧的座上捞起遥控器,了然无趣地按下开启键。电视在一阵劈劈啪啪的怪响后才出现画面。“又是这破节目,”老头长喷口气望着电视里嘻嘻哈哈的主持人和几个来宾暧昧地相互调侃着的画面。烦闷至极,“哒,”老头点起一口香烟,接着无聊的换频道。香烟可能是个好东西,一口口地吸着精神也可以镇定下来,但老头似乎不怎么喜欢,因为烟头上的火已经燃到过滤嘴上,他也没吸过一次,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第七次换到的频道。

电视里一记者绘声绘色地采访着,“在关村外发生一起命案,罪犯把一具尸体疯狂的掏空,还有一具仅挖了个心脏,警方开始介入调查,希望有知情者……。”最后的画面竟然还扫到了一只开膛四脚朝天的青蛙上。

老头试图回忆什么,回忆什么呢?

……

“这老头真厉害,杀了这么的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朝着还在厨房里忙碌的妻子嚷道,“什么的,什么的。”那妻子想探个究竟,奔跑出厨房。“电视上放着呢,你看,他自首了,报道还说他杀了自己儿子。真是个混蛋。”年轻人接着叙述道。妻子微笑地用桌前的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年轻人碗里。愤愤地补道,“这种人就要枪毙,枪毙完他们去。”年轻人含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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