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浙江

秋 雨

从浙江到江西，从江西到浙江，来来回回，我不知道在江南大地跑过多少次。也许是因为祖籍在江西，也许是有一颗江西的心，所以，外边再好，我不但从来没有夸过人家浙江，甚至因为我看见极少的缺德的浙江人，才写出了我用生命的探索、用感情的热血、用我心灵深处的感触而凝聚成的小说《江西老表》。说实话，《江西老表》

写出了这么多年，十几年是绝对有了。我总觉得算是比较早的夸耀江西的作品。我记得是2010年动笔，2011年完成。其实从2011年1月初就开始挂在网上，后来到该年的11份完成，其实没有改动多少。

这个故事，究竟算是长篇小说，还是中篇小说，很多人都说不清，夸她的说她是长篇小说，妒忌她的，说她是中篇小说。自从挂到散文网以后，居然被散文网给长期挂在网上。终于有一天，被一个南昌的影视方面的专家看中了，也许是他看到小说中的一身的江西气概，也许是被这样的气概所感动。他想打电话联系我，是想和我谈买断的事情，他想买断以后，拍摄成连续剧。这一位专家从网上无法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经过多次转折，多次电话，终于找到我。就在我准备接电话之前，我被一个别有用心的超前插队的政治流氓给蛊惑了，他唆使我把价格抬高，我觉得一生也确实写不了几部，就听了他的。一句话，是这个江西的人渣害了江西，毕竟《江西老表》要是全国轰动，那得是对于江西人民多大的荣耀啊，我可以有这个自信，而且，我有非常大的自信。后来我当然是听到进顺村，那已经是八十年代了，我少年和青年的时候，我那个故乡村子就是比进顺出名更早的，借用一句《红灯记》的台词，有我故乡这碗酒垫底，我不写出一流的江西，我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我生活的历史。只是，艺术性可能比高级专家略微差一些而已。

我还是要说，就是那个中层干部害了江西，至少是害了上饶，更害了我，最后因为漫天要价，根本就没有谈成。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要是除了文学素养，也提高一点防范坏人的意识，先来一个名利双收再说，那该多好啊。为什么说来一个再说，毕竟，我的小说远远不只是《江西老表》这一部啊，买断以后，我没有出版的权利有什么关系啊，至少电视剧的原著得是我吧，而且，我那些亟待出版的小说，不是刚好可以顶替《江西老表》留下的空位置吗？

不客气地说，我生活的地方离开致命中学不远，那个蛊惑我的人的故乡就在致命中学五公里地之外，我对于许多当地的烈士是充满敬意的，我甚至到纪念塔顶礼膜拜过的，这样，应该会避免打击一大片的。对于这样的伤害，我来揭发他一下是最需要的，毕竟，看莫言的散文，那算是大作家的人（不是政治标准的大作家），也对北京人对于他的不友好耿耿于怀，何况我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毕竟，我的自信，是来自于作品的真实性，散文性。我不客气地说，从全国范围看，我们江西人散文非常特长，李晓君、江子、范晓波，这些人的散文我常常在全国的散文刊物上看到，其他地方很少有江西人的这种荣耀，但是小说，特别是长篇小说不太多，也不太优秀。所以，从这个本省的环境来看，我那小说《江西老表》绝对算得上是长篇小说。看看鲁迅的《祝福》《药》，连这些也就是两三万字左右的文章，都有人把这些归于长篇小说范畴，所以，长篇小说是没有绝对界限的。我当然不能够和鲁迅比，但是，毕竟我的小说比鲁迅的那些长得多。有些散文网的素不相识的文友，毫不忌讳地在评论一栏喊我“当代鲁迅”，我当然感到有愧色，但是我自己觉得自己的文章有些是犀利的，是苛刻的，面对对于外国人毫无骨气的，我的文章甚至是非常犀利的。

《江西老表》之所以是心灵深处的触动。有一次，我那时候已经从浙江回到了江西，我的一个江西老乡到我家里玩，他带回来一张《义乌商报》。我从那里看到一个故事，说是一个江西女工因为比规定的多打了一瓶开水，门卫欺负人，竟然要夺下来这一瓶开水，竟然被无良的门卫给烫伤。看完这则报道，我掩卷而思，感到非常愤慨。我为赣浙两省这些年的扑朔迷离，为这两个临省的渐渐变迁而感到思绪万千。然后我回想起当年我们江西的荣耀，当年多少安徽人，浙江人到我们江西打工，甚至逃荒，这是现在连这些地方的本地人都承认的。我就觉得我们江西省和人家的差距竟然一下子翻了一个这么大的个儿，我感到愤慨的同时，我也感到深深的悲哀。于是，我就想把这巨大的反差表现在文学作品上。这么大的主题，一篇长篇散文肯定是容纳不下的。于是，我就开始在电脑上奋笔疾书。也许是感触很深，也许是往事不算远，我把小时候所有的那些逃荒人的形象归纳到一个叫做“王光辉”人的身上，于是，我在电脑上头几天都是一天一万字，这样的速度差不多有五天，后来，也是每天七八千字。所以，其实这小说我是2010都完成得差不多，但是我发现，生活中每次当我把话说满了的时候，都会在冥冥中遭到生活的报复，所以，我就在出版这书的时候，把改定的时候写到了2011年的11月。

书出版以后，我遇到了很多非常尴尬的事情。在我们江西，贪小便宜的人不在少数，我就想到我们江西毕竟从以前的辉煌变得不再了。按理，给好朋友送一点书是可以的，用一句时髦的话说：送书是情谊，不送也不欠谁。所以，我们江西，你如果出了书，你不送给他好像就是你对不起他。

特别是有一次，一个所谓的书法家想要我的书，打电话联系到我，我一听他那么客气的声音，自然是非常客气的叙谈，然后，我答应送给他一本书，他当然也虚情假意地说要替我写一副作品。听如此说，我干脆表态，既然是寄过去，也不容易，我干脆寄过去三本吧。我说到做到，就很快给他寄过去。最后，我甚至过了几天还查问他收到没有收到，我的心意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回答是没有收到，他主动答应的书法作品自然也没有给我。这样的书法家，也许是我在微信里把这样的人渣给删除了，他居然把满肚子的意见告发到了他的老乡——————上饶作协的一个主要领导那里，于是，我好心好意寄书————————那些我用心血写好的书，他就这样彻底把我和那个作协领导的关系给毁了。什么，污蔑，哦，千万不要说是污蔑，我连中转的寄托所都告诉他了，他最后还是说没有收到。这样的人，会不会有报应，我不知道。

还有一个是江西省的曲艺家协会的八零后领导，我说相声的时候，他才出生。我偶然从姜昆来我们江西省讲学，才知道这么个人，把书寄给他，而且把我创作的相声段子，四个段子都打印好一起寄过去，这个缩头缩脑的家伙，居然说没有收到。他完全可以代表我们江西啊，这样一个人，还能够有好作为吗，他身居高位又当如何，人渣。而且，在贵溪教育局，一个姓……算了，姓就不说了，毕竟很难为情，一口气要了十五本《江西老表》，他居然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你是谁啊？”其实就是不想给书费。

还有一个图书馆，说你是送书来的吧。我心想，这绝对是地方文化啊，而且是给江西人大大长脸的啊。我还需要送吗？

算了就不一一举例了。

好的有没有，当然也有，比如余干图书馆，那都是一口气就批发了不少似的，但是算的是零售价。还有一个叫做张圣什么的，人家毕竟多年的实职厅长，也一口气支持了十五本书。横峰县火车站前的一个很小的店面老板，看了我的书，非要拿十元钱给我，我说，书就给你吧，她说，十元钱不可能买到这么好的书。

那么我来说一说人家浙江对待我的书的感情。因为我在江西，遇到那么多不顺心的事情，所以，对于我的书在浙江，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毕竟年纪渐大，我有的是时间，抱着试试看的意思，到浙江我熟悉的一所新华书店去，找到他们书店经理，他竟然破天荒地同意我的书在那里出售。后来，才知道，这经理是江西人。不过，他开始没有说而已。

在浙江，一个姓胡的人，也不太到公园玩，我是公园里的常客。他听我一连唱了半小时的歌曲（其实那一次我唱了一个多小时），很高兴，而且有点夸赞。这样的情况下，我抽出随身带的《李文旺散文集》，说加一个微信就给他看十天。他说不用，四天就够。他说到做到，第四天就把书带给我，说了谢谢之后，我以为他就要走了，没有想到他从包里取出一瓶酒。

当然，后来看我的书送东西的还是有几个的，我自己也不好总是，哈哈哈，是不是啊……

这里看得出，浙江人重视文化的程度，应该是比我们更加深。怪不得浙江的文学大家很多，这绝对是我们江西人必须学习的一个方面。毕竟，要从人口来说，浙江本地人，其实并不比我们江西多太多。

我们江西，早年间，不说是富得流油，绝对是路不拾遗。可是，后来真不行了，后来我从丢自行车，从丢手机手表甚至是手套，很多东西是转眼就没有的。当然捡走也不是不对，人家又不是偷，可是，那速度真的是太快了。我记古诗歌的记性非常好，但是，生活中，丢三落四的事情太多了，一千元的眼镜，戴一年就找不到了。还有几次，就是几百元的眼镜，甚至几十元的眼镜，我三分钟以后反应过来去找，根本就找不到，这个风气，使得我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风气啊。怪不得有知名中学那么巨大的人间灾难。有人看到我写的，可能很不舒服，我顾得了那么多吗？我写的夸江西的那些大量的材料，又有几个人赞誉过呢，有，但是不多，离开我的期望值确实不多。

浙江人（包括新浙江人）路不拾遗的作风非常好，也非常值得我们学习。我多少次丢下了衣服，很多次都是好几百元钱的衣服，等我回去找，依然在那里。有时候，我没有想到去找，突然看见一件东西，我觉得眼熟，啊，这不是我丢下的东西吗？特别是手机，我已经不止一次被当地人提醒，看，那不是手机吗？不要了吗？我哑然失笑之后，心里一股热流涌动。至于什么丢下话筒，帽子什么的，多少次，都没有人动。

在江西到浙江的车上，多次碰到江西老乡，他们和那书店的老乡大不一样，一点没有老乡之友谊，他们总是夸大地说浙江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富裕。我也为了江西的名誉和她们辩论过，甚至争吵过，谁让他们说浙江要把我们江西甩出好几条大街。毕竟他们的祖先都在江西，他们只不过去了浙江才几年，有的还不到一年，就那么妄自菲薄，我当然是非常看不惯的，甚至是看不起他们的————可怜虫。我总想，夸人家就行吗?作为家乡人，提出意见，帮助故乡的人们改进生活才是好人。但是，浙江的先进我们还是要承认的，在人家的好几个地级市，就开通了轻轨，而且，人家的某个地段，汽车一开上去就能够听到美妙的音乐，而且这样的地方并不是人家省会。这个在我们江西还是一个短缺，特别短缺的是，从上饶到南昌，一路上的石头山还少吗？特别是鹰潭，哪一个区县，哪个乡镇没有极大的石头地貌，那些石头是建造火车站高站台的非常好的材料。人家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按理，只有有“红旗渠精神”的百分之一，我们江西的所有火车站站台，哪一个不可以是高站台啊。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比人家落后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年啊。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再说也不难实现，我不知道江西的官员为什么不想想高站台的事情。我们曾经是比别的地方富裕很多的地方啊。我有一个技术非常高超的摄影家朋友，虽然因为长期处在基层，省里的摄影协会没有他太高的位置，可是，他的摄影技术我不得不夸好。他的父辈就是从浙江迁移过来的，他觉得我们江西在很早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不然他的父辈也不会过来。啊，反差之大，我就不得不写我对于这个反差的感受。

是的，我们的卫生厕所也改造了，也有了很好的洗手池，可是，人家已经有了热水和冷水兼有的设备了，这是不是又比我们进步了。

我们是到了该学习人家的时候了，不然，小家子气，我们永远赶不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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