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的国度（39）---可怕的交换
文/方烟雨社会比我们想像中要复杂得多，只有经历过，才懂得成长的代价。
————题引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所有的人都作了去求朱国的打算，没有想到，刘波不仅再一次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且还解决了棘手的被起诉，这通天本事真的更让所有人费解，自喟不如。
天沉重得连呼吸都透不过气来，阴霾笼罩，满眼的灰尘肆无忌惮地飞舞着，失落的灵魂像无根的浮萍，飘荡在广袤的天地间，那么颓废，那么漠落，像是个幽怨的妇道人家，在嘀咕着生活的琐碎，在抱怨着苍天的不公。靠在窗前，望着窗外那些迷朦的景色，就这么沉思了半天，刘波的脑子还是很乱，托了好多关系，阿飞还是就这么被莫明其妙地叛了一年刑，当初他是死活不肯认罪伏法，可是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把他搞出去了，为这件事，刘波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
“先吃饭吧。”高秀端好饭菜到桌子上，刘波回过头，望了一眼，并没有走向桌子，他把头依旧偏向窗外，与其说是看景入了迷，不如说是心烦意乱的无心搭理，高秀能看出刘波的烦躁，又害怕上前去追问，只好闷闷地坐在餐桌边，安静地等着刘波。
过了好一会儿，刘波半天没有听到高秀的声音，才幽幽地转过头，看见高秀正趴在桌子上，豆大的汗珠儿从脸上，额上渗出，她一手当枕头搁着脸，一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快要哭出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刘波见状，慌了，“秀儿，怎么了？”
“我肚子痛，怕是要生了。”高秀的声音很低，疼痛使得她的脸有些扭曲了。
刘波听后，忙打电话给几个朋友，叫来车慌乱地把高秀送往了医院，又打电话通知了母亲前来照顾。处理完一切，刘波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这些事儿都赶在一堆了，心里更加的烦躁。在手术室外的墙角吸烟处，刘波蹲着，一支接一支的烟，抽过不停，看得宝都有些难过，“波哥，都要做爸爸了，怎么还那么愁？”宝并没有想到刘波是因为在着急阿飞的事，有些文不对题地扯着。
高秀在手术室还没有出来，刘波却接到电话，说是阿飞在看所守又犯事了。刘波只好匆匆地安排着宝在医院守着，自己则只身前往看所守去了解情况。
看所守的接待室里，刘波一进来就看了秦书锁和派出所的其他几个人，在边喝茶边等他。
“小刘，这是钟所长。”秦书锁很客气地向刘波介绍着，因为有过几次接触，秦书锁对刘波的印像还是蛮好的。
“啊，钟所长好，久仰大名哈。”刘波点头哈腰地忙殷勤献媚，又是抽烟，又是点烟，灵活得很。
“刘波，是吧，我们可是早有耳闻了。”所谓的钟所长，意味深长地打着官腔。
“谢谢钟所长能百忙之中关注小兄弟，真是很感动啊。”刘波边耍着嘴皮子，边给秦书锁递烟，“来，姐夫。”而且这一声姐夫叫得特别响亮，生怕这个钟所长听不见。
秦书锁接过烟，示意刘波坐下，“小刘，今天找你来，其实也不是阿飞的事，阿飞经过你的劝说，表现还算好的，我们到时会考虑提前放了他。”秦书锁把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告诉刘波时，差点没把刘波给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姐夫，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刘波追问着。
“不是。”钟所长抢先一步回答着。
刘波虽不是顶尖的聪明人，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他收起刚才还乐呵呵的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钟所长，我能帮你们什么忙呢？”他还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虽然他很想稀里糊涂地蒙混过去，不添这个情，可是既然人家主动找你，就算你不说，人家也会提的，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省得被人掐着。
钟所长五十岁光景，光光的额头，稀薄的头发，梳得蚂蚁拄着拐棍也爬不上去，一身制服是笔挺笔直的，皮鞋都能当镜子使了。“小刘果真是个聪明人哈，那我也就不拐弯了。”当官的就是当官的，对任何说话都有种居高临下的气派，“我知道你手下有些兄弟老是做些敲诈勒索的勾当，我们捉也捉了，劳教也劳教了，可还是不能杜绝，再一个，本来我们也是熟人了，按理说，这些小事，我们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人家报案了，我们必须得屡行义务对吧。尽管这样，我们能捉到的机率还是小的可怜，每个月都完不成上级下达的指标。”他说一句话，就举起自己手中的精致不锈钢茶杯抿一口茶，声音缓慢且抑扬顿挫，一看就是久经官场的老江湖了。
对钟所长的话，刘波还是云里雾里，心里直儿嘀咕，“这人有神经病吧，东扯西扯的。”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还得满脸堆笑，“那是那是，这年头，公务员也不好做哈。不过总比我们强，我们是过了今天愁明天，你们可是铁饭碗哟。”刘波是三句不离老本行，而他的老本行就是会拍马屁，奉承的本事是走哪儿也不会忘记的。
接下来，钟所长居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秦书锁面无表情地喝着茶，像是没有听他们在聊什么。
刘波自觉钟所长是有口难言，“你们完不成指标，我能帮上什么忙？”他还是自作聪明且确实聪明地问了一句。
“忙是一定能帮上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帮。就看兄弟你给不给秦队长的面子，还有关不关心阿飞拘留的时间。”这个老狐狸刘波虽然不熟，可是他几句话，就让刘波能感受到他强烈的阴森可怕了。“当然还有关我就快安全离休的一些声誉了。”钟所长又补充道。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帮忙的。”刘波应承着。
“咱们合作怎么样，你让你那些兄弟在街上作案，主动报案，我们抓获，然后再放了，这样我们的指标就有着落了。”居然这么恬不知耻地公然提出这么一个龌趗的想法，这真的让刘波大跌眼镜啊，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国家公务员，居然为了所谓的指标，这么恶心地堂而皇之的与他们这类市井之徒做交易，这一时，还真让刘波没有转过弯来。
秦书锁在钟所长说这些话时，假装去倒茶，避开了。
“我们有什么好处？仅仅是阿飞能提前出来？”刘波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你们只要不做过份的事，绝对是茬得来。”看来，老家伙的权利还蛮大，这会儿，刘波并不想尊称他为什么所长了，他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兽，心黑得很。
“容我想想吧。”刘波何尝不想拌上这么一个台柱子啊，可是他还真是怕自己缠不赢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又胡扯了一番之后，宝来电话说高秀生了儿子，刘波忙借口起身告辞，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在那个狼窝呆了。“我以为这世界上就小混混心最黑，没有良心，不顾人死活，他妈的，原来这些衣着华丽又冠冕堂皇的家伙才真正是人面兽心。”刘波是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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