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的国度（21）---沦陷的起因
文/方烟雨
任何人只要想为自己的行为去辩解，为自己的行动找理由，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都找得到，包括违背自己的原则。————题引
在餐馆第二天说盘出去的时侯，果然之前那一个光头就浩浩荡荡地带了更多的哥们去准备白吃白喝，当看见餐馆停止营业时，他们都气极败坏，却又不好发作，只得踢翻了表哥正在整理的一些餐具，老实的表哥并没有反抗，他们才怏怏而去。
一连几天，刘波都睡在出租屋不出门，浑浑噩噩，一筹莫展。
这天，有人敲门，刘波极不情愿地就穿着秋衣秋裤跑去开了门，来人是宏雁和厚林，刘波既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惊喜，他打开门后，就急急地又跑去了床上，不再躺下，只懒散地斜靠着床头，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自顾自地点了根烟，神情沮丧地抽起来。
“波哥，你餐馆怎么就关门了？”宏雁有些吃惊，一打开门就问起了刘波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刘波皱皱眉，不说话，依旧抽烟。
“是啊，这不开得好好的吗？怎么说关就关了？”厚林也追问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就惹上了一群小流氓，天天跑去白吃白喝，我老表太善了，搞不过那些人，吃了不少哑巴亏，这不，店子一个月就赔了几千。”刘波愤愤不平，心有不甘。
“妈的，哪里来的小流氓，欺负到我们波哥头上了？”宏雁开口骂起来了。
“矮子的手下。”刘波吐着烟雾，眼神里能喷出火，却又万般无奈，宏雁他们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面面相觑，却可奈何。这时，他的肚子却不合适宜地“咕咕”响了两下，机灵的宏雁猜想刘波可能没吃饭，忙对厚林使着眼色，要带刘波出去吃饭。
这一直以来，刘波都没有好好的吃过饭，每天就是绻缩在出租屋，稀里糊涂的睡觉，偶尔饿了就起来去买几个馍馍填肚子，吃饱再倒头闷睡，无所事事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办？有什么出路？可是当宏雁说要带他出去吃饭时，他还是婉言谢绝，“你都是刚工作，学徒工，哪有什么钱请我，现在又不比在学校，可以有油水捞，再说厚林还是学生，更没有钱了。”刘波是个讲义气的人，他不忍心朋友们为他左右为难。
刘波的话让宏雁和厚林很感动，“波哥，你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再说我们就算是凑钱，也不会让你饿饭的。”他们的话彻底让刘波红了眼眶，他轻轻地别过头去，努力不让眼泪滑下来。厚林硬拽起刘波，“走吧，波哥，我昨天刚从家里拿了生活费，我还有事找你呢，然后顺便把矮子手下这事跟我们详细说说，再说这饭是别人让请的，怎么能不去呢？”刘波执拗不过，只得起床依了他们。
在一个小餐馆里，几盘小菜，几瓶啤酒，刘波把矮子手下几次三番到店里找茬的事，一五一十都跟这几个唯一的兄弟们说了，言语中有些义愤添膺，却又无可奈何，这点他们也都能理解，毕竟矮子可不比学校那些没有开眼的小混混了，那可是正儿八经混黑社会的大哥大啊，除了吃哑巴亏，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呢？可是宏雁他们都能感受到刘波并没有咽下这口气，毕竟餐馆是他的第一次创业，也是他的心血，就这么给关了，就这么被那伙人给搅黄了，心里当然会不舒服。
“波哥，餐馆没了，你也不能这么消沉啊？生活得继续，是吧。”厚林给刘波倒了一杯酒，开导起刘波来。
刘波没有接话，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像是要发泄什么。
宏雁夹着菜，边吃边问：“波哥餐馆不开了，有什么打算？”一句打算有点打击刘波，对于前途，他比哪个都感到迷茫了，好半天，刘波都无言以对。
一杯接一杯的闷酒，刘波是喝得心事重重。
“慢慢喝，波哥，我还有事找你说呢。”厚林拦着刘波，真担心他会烂醉如泥，不想聊这么郁闷的事，只好借机岔开了话题，“波哥，你还记得高秀么？她老是想找你帮忙，这饭也是她托我请的。”厚林幽幽地突然扯出这么个人来，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你扯个鸟啊，这时侯扯这些乱七八糟的鸟事？”宏雁不等刘波接话，辟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厚林，搞得厚林把原本要继续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下去了一半，也是，这个时侯，刘波都自身难保，还怎么去帮助别人呢？
可是高秀这个名字，像是给刘波打了一针激素，莫名地他的精神就振奋起来，心情忽然好转，并且内心激动的情绪立即高涨了许多，“你他妈的，别打断他，让他继续说。”刘波假装有点卖醉，其实他是急于想知道这个女同学的一些情况而已。
“哦，那我就先说了哈，帮不帮先且不论嘛。”厚林回刘波话的时侯，把眼睛瞄向了宏雁，看着宏雁被刘波不识好心的训斥给窘红的脸，他突然有一种胜利的感觉，不过只是觉得是兄弟间争回了些面子而已。“高秀可能是听说你以前统治过学校混混的事了，她老缠着我，要我跟说你去帮她出口气。”厚林把话说一半，停下来，准备去吃菜，被刘波一个凌历的眼神给阻回去了，“呵呵，那我说完再吃。”他有些尴尬地放下筷子。
“猪肚子，只晓得吃，哈哈。”宏雁见厚林那熊样子，有点好笑，忙趁机打趣道，惹得刘波也哈哈大笑起来。
话说这高秀，长得可是灵巧秀气，父亲曾是她们村子的老书记，退下台后，便在小镇上开了一个门店做饲料生意，因其父亲高高大大，一表人才，母亲也是面容娇好，在整个小镇可算得上是国色天香级的，生下三个女儿，个个也都是秀外慧中，美貌过人。尤其是这小女儿高秀，那更是凤中凤，这些刘波在初次遇到高秀之后，断断续续地都从厚林的口中打听得一清二楚，难怪第一次见面时，高秀似有隐情的莫明其妙的问话，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却不知这美人胚子，会遇到什么难事儿？
“波哥，你是知道的，那高秀长得可算是真正的大美女了吧，就这张脸误事，在学校天天有不怀好意的男孩子盯着她，有真正想追她做女朋友的，也有想图美貌泡泡她的，可是无奈这丫头是好的也看不上，差的也不理，对谁都一副冷脸相待，还听说前两三个月，因拒绝赴某位公子哥的约会，硬是拐弯抹角地把我们学校有名的小霸王给得罪了，这可倒好，高秀是学也上不安身了，到哪都得叫人陪着，要不那个臭小子会没来由地天天打扰她，找她的麻烦……”谈笑间，厚林只得把高秀的麻烦事，简明扼要地向刘波汇报了一番。
刘波听完，眼睛立即显现出了怒火，“他妈的，你们学校那什么霸王，改天老子要会会他。”刘波的语气很凶狠，似惹到了他的痛处，他这番紧张的表情，一下子把宏雁给搞懵了，“波哥，至于为了高秀而和人家搞僵么？”宏雁的话着实是惹人厌的，刘波狠狠地白了他了一眼。
“放屁，什么叫不至于，他妈的，那高秀不也是你同学么？咱们同学受到欺负了，你还说什么至不至的屁话？”刘波扯了这么个说服自己说服宏雁的理由，他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或是莫明其妙，真的搞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紧张起来。
宏雁有些生气，刘波居然为了一个不怎么来往的女同学，这么当众对他大呼小叫，破口大骂，这让他颜面无存，也让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适应刘波对自己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时，宏雁低着头，只顾喝着闷酒。
刘波却兴味盎然地不断向厚林继续打听着有关高秀的一切，搞得宏雁极不自在，“波哥，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拿什么才能保护高秀嘛？居然还在那儿聊得那么带劲？”宏雁一瓢冷水，淋头而下，把刘波给惊得无地自容，只好停止了打听。
好半天，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宏雁见刘波突然的沉默，自知话说重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打算不声不响地去结账，算是赔罪，却被刘波伸手拦下，“哥们现在是穷困潦倒，不过，那只是哥们不想去混，要是去混，哥们会比哪个混得都好，信不信？”刘波有些歇斯底里，情绪又无端急剧直下，看来宏雁真是伤到他了。
刘波情绪有些失控，吓得他们都不敢作声。
正在宏雁自责和厚林不知所措时，刘波却眼疾手快地甩手就在桌子上抓了一只苍蝇，并顺手扔进了汤碗里，他的举动让其他人不明所以。刘波咆哮着喊来餐馆老板，指指汤碗，餐馆老板见状，也识相，忙说要换汤，刘波却摸摸肚子，“我们吃饱喝足了，到碗底居然发现了这恶心的东西和我共喝一碗汤，让我精神大受打击，你自己看着办吧？”刘波指着苍蝇，似醉非醉地怒吼着，急得老板团团转。
宏雁知道刘波的用意后，忙起身唱双簧，“哎哟，这么点小事，老板你就赔个四五百块钱的精神损失费算了，省得我们大哥翻脸，小心你的店子也开不下去。”就这样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几个来回后，硬是把餐馆老板给唬得乖乖地掏出了五百块，才把他们这些活宝给请了出去。
出了餐馆大门，刘波顺手把钱扔给了宏雁，“看到没有，老子要是想做扯皮拉勾，浑水摸鱼的事，容易得很，只不过是，老子想正儿八经的做事，明白么？”宏雁这才明白，刘波刚才的耍赖泼皮完全是做给他看的，或许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时的宏雁算是见识了刘波的本事，只得识相地闭上了嘴。
厚林也被这一惊一诈给搞晕糊了，送刘波到出租屋外，他还傻傻地追问：“波哥，那明天你还打算帮高秀么？”刘波的回话在他关上房门时传来，“当然要保护，回去跟高秀说，有刘波在，没人敢欺负她。”
刘波带来的话，像是给了高秀一颗定心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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