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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神童”诞生在小昆山

2012-07-05 13:06 作者:作家黄忠杰  | 1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四)

小昆山,这一片丰腴的土地,处处透着一种亘古的宁静、沉着、淡泊、平和、坚毅的气息,它始终在小昆山的天地间流动着,它施惠给了每一个人,也施惠给了“神童”完淳。这座景色美的小昆山,漫漫岁月不断地把一股股灵气留在了这里的山山水水,留给了这里的人们,也赐予了夏完淳。

小昆山人的勤劳勇敢、心地善良、热生活,创造出了璀灿的民俗、民族文化,深深地滋养了夏完淳。使他勇于挑战自我,把生命的轮回扎根在了小昆山,超人的才气使人惊讶。他“潜心治学,涉猎深广,勤于写作,短翰小词,皆极风致”,实现了他的人生想,闪耀了“神童”的光辉。这是夏氏家族的一种神奇、也是小昆山的一大欣喜。

此时,夏完淳的高大身影正在我的心中升腾起来……

当我再一次凝视着“夏墓”时,心跳得更厉害,蓦然意识到,我与他仅隔了“一扇门”,空气里便有了一股清新。我仿佛拥进了百年智者夏完淳的怀抱,享受着那“神童”心灵阳光的沐浴。于是,我放慢了脚步,原本平和的心灵忽然经历了一次汹涌的洗礼。我看着他的朦胧身影,沿着他走过的星星点点的足迹,一路走着,走着,耳边持续地回荡着夏完淳的低吟和浅诵。

难怪有人说,夏完淳在小昆山的岁月里是一段文化艺术上的辉煌时期。他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人生富足,与文化有了对话。从此,他进入了最佳的创作状态,中国文学史上拥有了他所留下的300多篇诗词;传世之作有《南冠草》、《续幸存录》、《玉樊堂集》、《夏内史集》等。正如有识之士所说的那样:夏完淳是一首诗,它用凝重而含蓄的语言,陈述着一个人生的历练、奋斗的过程,诉说着美丽人生的企盼;他的魅力不仅在于那优美文章,更重要的是它那丰富多彩、博大精深的内涵。善哉!斯言。(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中国文豪郭沫若曾说:“中国历史上有夏完淳这个人物的存在,可以说是奇迹。”又说:“夏完淳的短短一生,不仅文辞出众,而且行事亦可惊人。在中国历史上实在是值得特别表彰的人物。”

可见,夏完淳确确实实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是一个了不起的“神童”。

然而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敬仰的“神童”,在那黑暗的朝代,一种散落四处的文化良知得不到官场的认知,身边的人才没有重用。这到也罢。恰恰相反,朝代更以种种罪名对夏完淳加以发难,并要置于他死地。那时的夏完淳年仅十六岁,小小的年纪罪在何处?

这时的夏完淳正在经历着整体意义上的飞跃,他的创作才情将要获得一次蒸馏和升华;他,正要开始抒写自己的文学人生,将要给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昆山锦上添花。然而,在这样的朝代里,这位“神童”很不幸,正被清廷的眼线所注视着,涅灭他生命的日子已为期不远了。

我写到这里应该停下笔了,但只因这位“神童”竟惨烈地死于花季少年,所以我不得不要多写几笔。

在夏完淳的短暂人生中,他对《正气歌》、《满江红》十分喜爱,那诗中的主旋律一次次地深深地铭刻在夏完淳的心灵里,现实中的父亲及其朋友们为匡救天下的情景感化了他,最终使他成就了一代民族英雄。

那年(1647年夏),当他再次回到小昆山,去老家探望嫡母和生母,准备与二老告别之后再上战场。就在这时,他被清廷的眼线所视,即“为人侦知”。由于他被定为朝廷重犯,于此立马押解南京受讯。

一路上,夏完淳被几个差人用绳子捆扎着,像驱赶鸡犬一样奔走着。家人在嚎哭,小昆山的父老百姓看着这样的场面也在路边抹泪。小昆山历朝历代难得有夏完淳这样一个“神童”,应是小昆山的福音,而他却被一帮人捆扎着身体,紧缚着一颗火红青般的心,长途押解,犹如一路示众。那长长的一路上,沿途百姓虽不认识夏完淳,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孩子,他们纷纷叹息:“作孽,作孽“,”罪过,罪过“……当时的百姓们只能用这样一种愤愤不平的方式,目送着这位故乡的“神童”一步步地走向末路。

人们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在这样的朝代里,试以种种罪名用一根罪孽的绳子捆扎着一个不可多得的“神童”,一步一叩首地示众着,使这位刚刚初露锋芒的文学天才,就此腰折,永远断送。这是人间的莫大悲哀!

在南京受押的八十天,是夏完淳人生旅途中的最后八十天。其间,他不仅智斗过大汉奸洪承畴,愤懑过满清鹰犬,曾赋诗写词多篇,如《采桑子》,从内心深处抒发了他的亡国之愁,从而表达了他对“今生已矣来世为期的冲天豪情和家国之仇未报”的遗恨。

1647年九月十九日,夏完淳被押驾处斩。临刑,立而不跪,神色不变。死时才十六岁。小昆山的乡里乡亲从小看到夏完淳一点点长大,也深知他在文学才华上的非同一般,他在当地的种种美好行迹深深地印在了人们的脑海里,由此,小昆山的乡亲都纷纷为他鸣不平:“这么一个难得的人才,他还是个少年有何罪也?”“这朝廷太黑暗了!”……

这是什么世道?难道一代“神童”非要遭到这样的厄运吗?我们不难看到,距夏完淳1013年前,唐朝的“神童”骆宾王,“7岁即能咏鹅为诗”,也遭此不幸的命运。

作为“神童”,应是一种光辉,应是一种自豪,理应受到人们的尊敬。可在那昏暗的朝代,他却成了一个罪犯,被那些清廷官人哄闹,冷漠,残害。

夏完淳幼小的生命耗尽了,但他的“美名留千古,忠魂上九霄”。后来,难得他的二位友人杜登春、沈羽霄收殓遗体,一路艰辛,将他魂归故里,安葬在荡湾村,和他的父亲夏允彝一起合葬。1961年,建成了“夏墓”,被列为上海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从此,小昆山处处留下了无数华夏儿女们崇敬夏完淳这位英雄、“神童”的足迹。

多少年来,“夏墓“一直凝结着小昆山人走向远方时的情节,当他们一路追寻,惟愿自己的一双脚踏出生命价值的旅途,就此坚实地乘风而去。

当我的一双脚踏在“夏墓“的路基上,我的心是那样的坚实、平静、纯洁。当我要和二位英雄告别时,一种从未有过的肃穆感和诚敬感直涌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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