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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乙未年雪

2017-05-18 08:39 作者:坏家伙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光,慵懒的伸了伸因睡眠而有些僵硬的四肢,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才睁开了惺忪的眼,却被眼前的洁白呆住了。像是小时候得了寐以求的玩具似的那种兴奋和莫名的激动涌了上来。随手着了衣和裤,顶着蓬松的头发和前留下的倦容,离弦的箭似的冲出了门。门开,一阵寒意便扑了上来,瞬间便离散了前夜的瓜葛。忍不住的吸了这一口寒意,竟整个身体通透,这鼻、这咽、这喉、这肺、这心脏,像是在山泉中涤荡过似的,竟明亮了许多。便急迫的多的呼,多的吸,似要把这空气全装进这心胸一般。

  睡意醒了,身体也蠢蠢欲动了,这手,这腿,也就不听使唤了,不自觉的就走向前去了。那随脚踏上的篮球鞋和地上的亲密的接触,嘎吱嘎吱的响着,这大雪的清晨出来,耳朵是无副可享的,只得到聋子的静和寒,眼可就不同了,东瞅瞅西瞧瞧,上下打量着一切。竟舍不得眨巴,哪怕一下都不肯,生怕会错过什么上天的造化一般。嘴可就苦了,只带着脚下的累和心胸的嘱托,快快的呼着吸着,把那无形化着有形。所以说这眼是独享福的,我们也跟着他看看这天,这地,这雪··· ···

  原本灰蒙蒙的地蒙上了厚厚的雪,迎着太阳的光,盈盈的反射些出来,就给地上铺上了星星,唯不同的是,这天上的星幕布是黑的,地上的星幕布是白的。抬着头,不知是天上还是梢头,轻轻盈盈的飘着些雪蝶,又把这星引到了天上去。也不知是这寒意呵走了霾,还是他知趣的退了,往日蒙蒙的天也放空了,亮了,也高了,不混沌了,盘古也可歇息了。地印了天的阔,天印了地的亮,两向印着,让人不知是谁仿了谁,但竟可不比在意这许多,只知道这天地较往日可辽阔的多,也亮堂的多了。楼下的几株常绿的青松翠柏,照旧绿着,只不多时戴了顶雪白的帽,帽檐压得极低,似要把自己整个拢进那帽里似的,只留下那树身独独的站着,想必这时节西方人家是极喜欢这树的。屋后的一排杏树丢了秋天的颓,还不至于就开了花,而较春的花可少了些粉,真道是应了那句话:“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慢慢悠悠的离了屋向前,就看的早起的老农工正挥着扫帚慢慢斯斯的扫着雪,时不时的吧嗒两口这时代已不多见的杆烟,然后挂住腰间的扣,继续扫雪。不时间瞥见了我,就停下了动作,有拿起烟斗吧嗒了一口,冲我笑着:“小伙子,起个大早呀。”

我自是停下脚步,把用这那嘴:“恩,下雪了,想瞧瞧这极美的雪景儿。”

大爷又吧嗒了一口烟:“好,好,好,这雪景儿是极好的景儿,这人是极好的人儿。”(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只是笑笑:“大爷,您忙着。”大爷应了一声,随即又吧嗒了一口烟,低头又扫雪去了。我自是继续走着。

清早的天,本就人极少的,况是这下了雪的天,人就几乎不得见了。自己就一个人走在这道上,显得极静,只有脚同雪的节奏,进了这耳,又出了那耳。道旁左右各是排了一排叫不上名号的树,季燥热的日子里到茂盛,两向枝桠一交错,再生出些嫩绿嫩绿的叶,就是太阳也奈何不了,只星星落落透下些光,到冬天可就不同了,叶全被秋风刮了去,只留下凌乱的枝桠,平素到并不起眼,过眼就忘了,今天却格外了,像是着了衣,引人多看两眼。几虬枝桠挂着些雪,但并不多,由上而下的纷纷飘些白蝶,朦朦胧胧的像裹了洁白的纱,迷蒙中就抓住了眼。道旁接过去便是农学院的楼,一座早先建的仿俄罗斯的楼。要说这校园中的楼,也就数这幢令我喜欢了。其他的楼大多都是新生建筑,在我看来,多是钢筋混凝土的匣子,仅仅是做了用,全无让人看的想法。我是倾向于有点“老”的建筑的,这楼是有历史的,是不同于那些“零零后”后的。这仿俄的建筑,蒙着青灰色的外墙,一凹一凸的装饰墙中间开着些老式的玻璃窗子,下面的青石台阶连着延展到地面,就与地面成了一个整体,再配上这漫延无尽的雪,尽显出了古朴和肃穆,油然让人仰视着,崇敬着。要说这建筑,最和冬天相配的,还属俄罗斯的建筑,克里姆林宫、圣彼得大教堂、冬宫,在雪的掩映下,无不体现着人工和天工的完美结合,着实令人感叹的。

再往前走,过了往日喧嚣的地下道,迎着的,就是平常学文识道的博学楼了,往常热闹的楼今天也静了,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上着或下着台阶,台阶上的雪已叫人扫了,还垫着红红的毯。上上下下的人还是将着雪描在这毯上,用着这红做了幕布做着画。阶梯上方便是几根大圆柱子撑着这匣子的顶,也撑着这匣子的威严。柱子后面是一片玻璃幕墙,挂着楼前上天描着的景,看得也不分明,约莫几株青松,几棵翠柏,几条小道,其他也就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了。幕墙下方的门都装了军绿色厚重的帘,隔了寒与暖,也隔了内里与外面。我担不起帘的沉,也就放了进去的念头,仍绕着楼向后走去,记起楼后是有座假山的,想必这时候是顶有趣的。

  走了几步,转了个弯,假山就露出了脚,继续走着就是那半斜的身和顶了。平素布满尘土和落叶,破败不堪的身上今朝也穿了新衣,洁净明亮,俨然新娘子一般。山上的树自是要不挂了雪,要不积了雪,莫不显出与秋后不同的俏模样。有的枝头不能承受这雪的,便整枝断了,引得整棵树也簌簌落了雪,在坡身上滑落一段,推起一片雪尘。照例,这种天气是不上山的,上山倒是还好,下山的路可就担心人了,不注意是要到跟头的,说不定就团成了雪球滚到山脚,到堆的一个好雪人。山脚倒是错落有致的,几株树虬桠乱枝的树排排道道的站在山脚下方平地上,还散散的分落了些凉亭,到这时自是没有人“乘凉”的。还几组矮脚树上星星落落的挂了些北方的“南国红豆”,给这茫茫也上了颜色,犹如一粒粒红色的音符跳动在这白色的乐章上,显出些许活泼。不知多时,林中坐落了一个雪人,圆滚滚的肚子,圆滚滚的脑袋,圆滚滚的脸,顶着些盖盖粉笔头就做了眼鼻嘴。身体和脑袋相接处还套了大红的围巾,又用“眼睛”做了纽扣像是穿了衣一般,用几桠树枝做成了手,想要拥我似的,真是极可的。

  到了夜,天暗了下来,一切也就不那么亮了,晚间路上的人较清晨是多了些许,路上的雪经过一天的踏踩,要么结成了冰,要么化了,流一段也结了冰,路上就不那么容易走了,有伴的,相挽相扶,又是安全,又是恩爱着。孤独一人的,可就得小心脚下了,不定一个大意,就得趔趄一跤,在这硬地上,得是疼一会的。

  道旁的灯和齐灯高的松柏倒相互交映的极妙,挂着雪的青翠松柏笼着发昏黄光亮的灯,灯光又透过枝桠间的缝透出,活脱脱成了一个整体,就往日无相联系的两物也就撮合了一对。又吧树上和地下的雪映出昏黄,造出一种朦胧和安谧,是极浪漫的,不知这无意间的景,又扮了多久的月老,促成了多少好事。

  疲倦了一天,回到房中,沏了杯茶,端了盆水,泡了泡脚,也就放松了身,放松了心。听了《夜曲》想了想白日的事,昏昏沉沉的也就睡了,好像嘴角还挂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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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乙未年雪的评论 (共 6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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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振中 审核通过并说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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