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滴泪的蜡烛

2017-04-05 10:04 作者:山水痴者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滴泪的蜡烛

听风听清明,思父念亲再一。恰逢父亲离开四十年,您的子孙,您的侄儿徒儿,跪在墓前给您磕头烧纸(捎钱)——天堂里的父亲,您好吗?

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六十四个年头,一生勤俭,苦辣辛酸出尽那牛马力;一腔热情,助人为乐,高德及亲族梓里。父亲识字不多,但“人贵德,为先”常挂嘴边,孝敬老人,身体力行;关儿女,使我们姐弟五人健康成长,成家立业。父亲常说:人有旦夕祸福,当别人困难时能拉扯一把就拉扯一把。父亲弟兄三个,分开家时间不长,二叔身患忧郁症,撒手人寰,撇下了仨儿一女,最小的只有八个月。二婶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父母极力劝慰,极尽安抚,然后对这两家九个孩子同等看待,尽力拉扯。小时候,两家人口多,口粮常常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一天傍晚,只喝了点糊糊的我,肚子正咕噜咕噜的叫。父亲给人家干活,人家给了父亲四个杂面窝窝头,父亲一口也舍不得吃,趁热赶快拿回家来,我们兄妹几个眼巴巴的望着那几个窝窝头,恨不得用眼珠子剜下一块来。但母亲同父亲交流了下眼神,母亲毅然决然的送去了二婶家。虽然从心里不大乐意,但我们几个也只好瓜分那两个窝窝头。那时候,一年到头,见不了几个油滴。生产队到年底结算,大人孩子平均分不到一进豆油。这些油,要平均分配到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去,可想难度之大,任务之艰巨。可每年父母都有结余。父亲在家炒菜,都是一根筷子蘸油。一日,舅舅给我们送来了一块肥肥的猪肉,说是让我们炼猪油吃,守着舅舅,父亲切下了一大块,让我给二婶家快快送去。气得舅舅吹胡子瞪眼。二婶家方胡哥20多岁没成婚,愁煞了父亲,他多次央求村干部,使大哥在村副业组里有一个固定活,多少有点收入,然后帮助他家翻盖房子,置办家俱,使他顺利地结婚生子,也使二婶家有了良好开端。成家立业后的姐弟四个,抽空总到父亲跟前,扯东说西,嘘寒问暖。父亲病重,他们请医送药,可口饭菜源源不断,父亲的眼里知足满满。

堂叔遭遇不幸,芹妹三四个月大,突然断奶,我长她半年,正是吃奶光景,父亲多次说服母亲,每天按时让芹妹吃奶,直到现在,我是我弟兄四个中最矮的,小时不理解父母,总相信别人的传言:我是非亲生的。记得有一次,我受别人的蛊惑,跟在供销社人力车夫的地排车,从他拉的好多手掐的辫子中,偷了一挂,准备卖了买食物吃。我们两个捣蛋孩子辫子刚刚到手,就被赶来的父亲堵了个正着。挨揍、向那人力车夫赔礼道歉、左检讨了右检讨,还不让进家门,邻居家奶奶给我口饭吃,又开起了玩笑,说我是她老人家从山后抱来的,对此类说法,我那时是坚信不疑的。后来芹妹同父母很亲,芹妹一直同我姐弟五个一样称呼喊娘。

父亲给我们说的最多的是“积善之家有余庆”,“人善人欺天不欺”。他十几岁寻师学艺,当了一辈子木匠,踩百家门,吃百家饭,见证了很多世态炎凉。一次,他师徒几个早起干活,路遇一大户门前,一流浪老人冻死街头,身下铺了厚厚一层柴草,他们几人东挪西凑,给那老人打了个薄皮棺材,使那流浪者入土为安,一时成为父亲行善的佳话。父亲一辈子门内有三个徒弟,都是苦孩子。柱哥是老三,姓侯,父母早亡,弟兄两个流落街头。有一次,父亲干活回来,正看到十七八的柱哥同人打架,身上遍体鳞伤,父亲吓住了柱哥,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开导他,并收留他当了木工学徒,从此柱哥有了新的人生,哥弟俩有了希望。

站在父亲的墓前,思绪万千。父德之厚,一生想老人的多,想孩子的多,想他人的多。锯刨下去的多,留给自己的少;父德之长,似方尺如墨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父德之深,如大钻、小钻、手拉钻,更如南海东海。父亲是我们中华民族中的一分子,他身上体现了我们民族的优良品德,我为有一个心地善良的父亲而骄傲。(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泰安市财源街道金域华府B座1501朱方民)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907568/

滴泪的蜡烛的评论 (共 9 条)

  • 今生依梦
  • 鲁振中
  • 坐看云起
  • 襄阳游子
  • 雪
  • 亚尔夫海
  • 歪才(卢凤山)
  • 稚藕弋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