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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逝的麦香

2016-07-14 19:54 作者:史光荣  | 2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飘逝的麦香

史光荣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芒种时节,五黄六月天,灼热的气浪催得金色田野的麦子咯嘣咯嘣直响,我又一次回到了故乡的田野。

顺着笔直的公路向远处望去,那山那水,依旧是蓝天白云,故乡的田野,从大面上看依旧是黄灿灿一片,在青砖蓝瓦的屋舍映衬下,间或几行杨柳,几株柿树,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细瞅过去,那片田野还是萎缩了不少,在亳清河畔,在清冽冽的河水边上,昔日曾引以为豪的用自流水灌溉的上百亩水浇地,因属小浪底水库淹没削落区而变成了连片的荷塘,虽没开花,但清幽幽的荷叶,在金黄色的烈日映衬下,泛出浓郁的翠绿,曾经那滚滚如潮的麦浪己渐行渐远。

顺着儿时那朦胧的记忆,我独自走进曾熟悉不过的田间小道,被太阳炽烤过的风,热烘烘的吹向田埂,也吹拂着滴答着汗水的脸庞,我轻轻地擦把汗水,小心奕奕地踩在麦垄之间,轻嗅着麦杆上泛着麦香的青草味,随手捋下一粒麦穗,在手心里轻轻搓揉,吹去麦芒和麦穰,露出几颗沉甸甸、胖嘟嘟的麦粒,咬在嘴里,咯嘣一声,一种久违的味道便满口生香。(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细细嚼着,慢慢品着,那种麦香的余味似乎没有儿时那般浓郁,那般甘绵,那般悠长,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内容。

到底缺少什么呢?我一时还真是想不明白,道不清楚。

这时,一直住在村里的堂弟来到田里,远远看见是我,便亲热的打了招呼,原来我站着的地方正是他家的田地,他说一家四口,现在就剩这一亩半地了,人均不足四分,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

我说:该收割了。

他说:马上就要收了,这不,预定的机器來了。

这时我就看见了一台大型联合收割机正往地里开来,我们急忙闪到路边,拿着堂弟带来的编织袋,在一棵大树下坐下。

收割机在地里往返了两趟,不到一个小时,就喊堂弟下去卸粮。

堂弟麻利地拿着袋子,三下五除二就装完了,估摸了一下有两千斤左右,我惊叹一亩半地能打这么多粮食,过去在乡下时,亩产四百多斤就算过了“黄河”,亩产六七百斤就达到了“长江”,这个产量绝对是一般村庄一般年份难以达到的指标。堂弟说道,这算什么难事啊,下午播上玉米,秋后还能打三千多斤呢,这还是胡点懒种呢,要是再勤快点,再多下点复合肥,多除几遍草,还能多打呢。

我惊叹脚下的这片土地。在乡下老家时,“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不知锄过多少遍草,松过多少遍土,就是打不下多少粮食,一年一料,也就几百斤产量,现在随便一种,打点除草剂,下点复合肥,怎么就猛长呢?堂弟笑着说,土鸡一年也长不了多大,你看养鸡厂,一个半月就能出一茬鸡呢,你要相信科学技术。

我彻底懵了,忽然发现自己落伍了,连农村人的观念也赶不上了,思维的钟摆还逗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前岁月里,还停留在亩产三五百斤、镰割担挑、碌碡碾压、乘风扬场的原始麦收场景里,那时玉米都大半尺高了,麦收还退不了场,晚上看场的人几乎要轮几个月。

我真的怀念那段艰难的岁月,那段让人刻骨铭心的日子,到了芒种,连打带种,那真的是龙口夺食、颗粒归仓的日子。

俗语说得好,争一日,抢一时。

季节不等人,尤其是夏收天,太阳地里,妇女们弯着腰挥镰操割,男人们用两头翘的尖担,挑着麦捆呼呼悠悠地走在山道上,小孩们则逐块逐块地捡拾撒落的麦子,好不容易弄到麦场上了,还要三翻四晒,碾场扬麦,眼看着己闻到麦香,新鲜麦子就要吃到嘴里了,一场场雷经常会不期而至。

每到这个时候,没有人敲钟,没有人发动,男女老少都会哗啦啦地不由自主地前来救场,起堆的起堆,遮盖的遮盖,扬净的麦粒则抢运入仓。

直到麦子拾收妥了,众人才能直起身来歇息歇息,抹一把淌下来的汗水。那种清新的麦香交织着干燥的草香,拌和着湿漉漉的汗渍,还有那裹着尘埃的土腥, 占据着我那与生俱来的思维定势。

那才是昔日的麦香,撒落在心里永远的麦香。

那也是一种弥满苦难的香,是经过不懈努力取得微薄收获后,一种满足的香,那种记忆也是一种苦乐年华的记忆。

随着年龄的增长,离开村的日子己越来越久,心中的麦香也渐行渐远,永远飘逝在乡村的上空,萦绕在记忆的深处。 史光荣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芒种时节,五黄六月天,灼热的气浪催得金色田野的麦子咯嘣咯嘣直响,我又一次回到了故乡的田野。

顺着笔直的公路向远处望去,那山那水,依旧是蓝天白云,故乡的田野,从大面上看依旧是黄灿灿一片,在青砖蓝瓦的屋舍映衬下,间或几行杨柳,几株柿树,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细瞅过去,那片田野还是萎缩了不少,在亳清河畔,在清冽冽的河水边上,昔日曾引以为豪的用自流水灌溉的上百亩水浇地,因属小浪底水库淹没削落区而变成了连片的荷塘,虽没开花,但清幽幽的荷叶,在金黄色的烈日映衬下,泛出浓郁的翠绿,曾经那滚滚如潮的麦浪己渐行渐远。

顺着儿时那朦胧的记忆,我独自走进曾熟悉不过的田间小道,被太阳炽烤过的风,热烘烘的吹向田埂,也吹拂着滴答着汗水的脸庞,我轻轻地擦把汗水,小心奕奕地踩在麦垄之间,轻嗅着麦杆上泛着麦香的青草味,随手捋下一粒麦穗,在手心里轻轻搓揉,吹去麦芒和麦穰,露出几颗沉甸甸、胖嘟嘟的麦粒,咬在嘴里,咯嘣一声,一种久违的味道便满口生香。

细细嚼着,慢慢品着,那种麦香的余味似乎没有儿时那般浓郁,那般甘绵,那般悠长,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内容。

到底缺少什么呢?我一时还真是想不明白,道不清楚。

这时,一直住在村里的堂弟来到田里,远远看见是我,便亲热的打了招呼,原来我站着的地方正是他家的田地,他说一家四口,现在就剩这一亩半地了,人均不足四分,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

我说:该收割了。

他说:马上就要收了,这不,预定的机器來了。

这时我就看见了一台大型联合收割机正往地里开来,我们急忙闪到路边,拿着堂弟带来的编织袋,在一棵大树下坐下。

收割机在地里往返了两趟,不到一个小时,就喊堂弟下去卸粮。

堂弟麻利地拿着袋子,三下五除二就装完了,估摸了一下有两千斤左右,我惊叹一亩半地能打这么多粮食,过去在乡下时,亩产四百多斤就算过了“黄河”,亩产六七百斤就达到了“长江”,这个产量绝对是一般村庄一般年份难以达到的指标。堂弟说道,这算什么难事啊,下午播上玉米,秋后还能打三千多斤呢,这还是胡点懒种呢,要是再勤快点,再多下点复合肥,多除几遍草,还能多打呢。

我惊叹脚下的这片土地。在乡下老家时,“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不知锄过多少遍草,松过多少遍土,就是打不下多少粮食,一年一料,也就几百斤产量,现在随便一种,打点除草剂,下点复合肥,怎么就猛长呢?堂弟笑着说,土鸡一年也长不了多大,你看养鸡厂,一个半月就能出一茬鸡呢,你要相信科学技术。

我彻底懵了,忽然发现自己落伍了,连农村人的观念也赶不上了,思维的钟摆还逗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前的岁月里,还停留在亩产三五百斤、镰割担挑、碌碡碾压、乘风扬场的原始麦收场景里,那时玉米都大半尺高了,麦收还退不了场,晚上看场的人几乎要轮几个月。

我真的怀念那段艰难的岁月,那段让人刻骨铭心的日子,到了芒种,连打带种,那真的是龙口夺食、颗粒归仓的日子。

俗语说得好,春争一日,夏抢一时。

季节不等人,尤其是夏收天,太阳地里,妇女们弯着腰挥镰操割,男人们用两头翘的尖担,挑着麦捆呼呼悠悠地走在山道上,小孩们则逐块逐块地捡拾撒落的麦子,好不容易弄到麦场上了,还要三翻四晒,碾场扬麦,眼看着己闻到麦香,新鲜麦子就要吃到嘴里了,一场场雷雨经常会不期而至。

每到这个时候,没有人敲钟,没有人发动,男女老少都会哗啦啦地不由自主地前来救场,起堆的起堆,遮盖的遮盖,扬净的麦粒则抢运入仓。

直到麦子拾收妥了,众人才能直起身来歇息歇息,抹一把淌下来的汗水。那种清新的麦香交织着干燥的草香,拌和着湿漉漉的汗渍,还有那裹着尘埃的土腥, 占据着我那与生俱来的思维定势。

那才是昔日的麦香,撒落在心里永远的麦香。

那也是一种弥满苦难的香,是经过不懈努力取得微薄收获后,一种满足的香,那种记忆也是一种苦乐年华的记忆。

随着年龄的增长,离开村的日子己越来越久,心中的麦香也渐行渐远,永远飘逝在乡村的上空,萦绕在记忆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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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逝的麦香的评论 (共 21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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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芳草思思

    芳草思思欣赏!问好!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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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地中海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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