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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青青大麦黄

2016-06-07 06:09 作者:李墨玉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云蒙湖的水位,已经下降到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低点, 却给湖区的居民们带来了大片的麦田。”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风儿吹过,麦浪的波纹起伏翩跹,成为一道带着丰收愉悦的风景线。农人们大早上起来,趁着天气凉爽,抓紧时间把麦子收割了,放到农用车上运回家。

我随手捡起一个掉在地上的麦穗, 用两只手反复揉搓,嘴对着麦子一吹气,皮儿四散在风里,手里就剩下一把麦粒了。我拿起几粒麦子,放进嘴里,熟透了,有点儿硬,已经不是生着吃最好的时候,可仍然坚持慢慢地去咀嚼,淡淡的清香,黏黏的滋味,就溢满了口齿间。

麦收时节,是一年当中农民们最繁忙的时候。现在我家已经很少种小麦,大多改成种桃子。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沂蒙山区的粮食作物主要是小麦和玉米,一年两季,冬种麦子,秋收玉米,主食就是白面馒头和黄玉米煎饼。虽然现在我们仍然吃着馒头和煎饼,却总也找不到以前自家产的小麦香和玉米甜了。

“瑞兆丰年”,冬日里的一场场皑皑大雪,成了小麦最好的过冬棉被,既保证了充足的水分,还能杀死大量的病菌。春天一到,冰雪消融,青油油的麦苗一天比一天的长势喜人。老农们就捻着胡须,微笑着叹道,“又是一个丰收年,今年的麦子会有好收成的”。 小满过后,麦黄杏儿熟了,一个个一串串,挂在枝头,从树下走过,嘴里就直流酸水,那诱惑力真的是难以抗拒。麦子也黄了,一穗穗一畦畦,铺在田间,犹如给人间铺上了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的地毯,还散发着清新的麦草的香气。

“小麦青青大麦黄,原头日出天色凉。“,早上天气凉爽宜人,中午就是热辣辣的太阳晒在脊背上,大家就利用早上的时间去田野里收麦,中午在家打麦。 晚上睡一觉醒来,睡眼惺忪地去厕所的时候, 天还朦胧未亮,妈早已起床去收割麦子。迷迷糊糊地再返回到床上去,酣畅地又睡一大觉,再醒来的时候,爸爸已经把麦子用独轮车推回家,晾晒在门口的麦场上。坐在树底下的荫凉处,四五岁的小妹妹都下手,把麦穗儿捋得整整齐齐的,麦穗头对着头,麦秆尾对着尾,在麦场上组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圆。 爸妈把绳子套在在肩膀上,绳子后面拴了一个圆柱形的沉重的大碌柱,就转着圈儿地在麦穗上滚来滚去,麦粒就从麦子壳里掉出来。我也试着把绳子套在肩膀上去用力拉,可是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石碌还是纹丝不动,我是多么的盼望能够早一点儿长大,浑身有用不完的气力,一个人就把那大石头拉得满园跑,让爸妈在炎炎烈日下少流点儿汗。

还没等我长大,人们就不再用碌柱压麦子来脱壳了,村里来了脱粒机。一个身强力壮的男汉子,抱着一大捆麦子,把有麦穗的一头放进脱粒机里,麦粒就从另一边噼里啪啦地出来了。这机器好,我在心里想,爸妈再也不用大热天里拉着个沉重的大石头没完没了地转圈了。可这脱粒机也有一样不好,村子里就两台,得排队挨号用。脱粒机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干活,大家都想把自己的麦子早日脱粒晒干收到瓮缸里,说不定哪天就下,弄不好麦子就会腐烂生芽,一年的口粮可就没着落了。轮到自己家脱麦粒了,可能是正午十二点,也有可能是半夜一点钟,这都不好说,关键是这活是很多人才能完成的,帮助东家西家干了,再一起干自己的。(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晚上的时候,用长长的灯线扯来一个灯泡,用高高的竹竿顶起,照亮了麦场。人们早就忘记了困乏,跟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紧张忙碌地抱麦捆,放到机器里,把麦秆用叉挑出来,用麻袋装麦粒,抱走四处乱飞的麦秆。中午的时候,大家伙儿顶着炙热的太阳,汗流浃背地摸一把额头的汗水,混着麦子上的尘土,脸上的五官都在泥水中分辨不清。麦芒扎得全身奇痒难受,可这一切还得忍住。非得等到大家伙儿的麦子一块儿脱粒,收拾起来,才能到云蒙湖里彻底地洗一个凉水澡,还一个浑身清爽。“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点儿也不错。

新收获的麦子晒干后,储藏在水泥做的大缸里。母亲选出最饱满结实的麦粒,一部分留作来年的麦种,一部分用来祭祀,感谢天神赐予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母亲把麦子淘洗干净磨成面粉,用刚收获的土豆做馅,包成水饺。那水饺犹如黑黄的土地的颜色,却带着粘糯的香甜,一家人痛快地吃一顿,来慰劳这些天的辛苦忙碌。

打麦子的场景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可画面依然是那么的清晰,彷佛就在昨天一样,可能是因为这其中有着丰收的喜悦也有着劳作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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