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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老人

2016-05-18 13:06 作者:吃清餐的汉族姑娘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安宁渠镇的红绿灯路口往西走130米,到第一个路口倒左拐,有条乡间小道,这条路上人少车少,因为在路边有几百亩苗圃地,种着品种繁多的苗木、花草,所以这条路成了回河西四队的必经之路。

在小路的拐弯处,苗圃地的斜对面,一颗榆树下,有一间毛坯房,住着一位孤独的老人。一条大花狗,一辆破旧不堪的三轮车,这就是那位拾荒老奶奶的“家”。

低矮破旧的毛坯房窝在榆树下,经过岁月的洗礼,它的墙皮早已脱落。毛坯房不堪入目的旧颜,在这百花灿烂最是的季节里,写尽了它的破败与沧桑。春的到来没有给这个家增添一丝生气。从门口望向屋内,各种废品堆满了毛坯房。

大花狗站在废品堆上嗷嗷叫着。

一位身穿粗布烂衣、白发苍苍、佝偻驼背的老奶奶坐在大榆树下,熟练地把捡回来的废品分类,像干树皮似的脸平静得异常严肃。她的眼,有说不出的沧桑,眉目之间流露出的悲伤,势不可挡。皱纹嵌在了老人的脸上,一条比一条深。脏兮兮的外表所掩饰,也许不是掩饰,而是被忽略的身躯,似乎风一吹就能将她毁灭,抹为尘土。

门前地里的宝马丁香、王族海棠开得正艳,花香四溢。金叶榆也抽出金色的叶子,一片金黄。如油画般的景象老奶奶并不在意,也无心欣赏。不知道是她内心已经淡然到用心甘情愿的态度,来过这随遇而安的生活,还是内心已经麻痹到了无所谓。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跟奶奶没有关系一样,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舞,没有听众,没有欢笑。(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没有陪伴,无需陪伴,抑或有大花狗就足够了,一切都是那样平静。

我时常都会在河西村的路上遇到拾荒老奶奶,她严肃的表情让我不敢多看她一眼,我怕我的驻足会让她心里反感抵触,我更怕她误会我是打着同情的幌子做着幸灾乐祸的事。

孤独是空气,我们呼吸着它而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奶奶是孤独的,每天陪伴她的只有一条大花狗,奶奶在哪花狗就在哪,在这条回家的路上,我也时常看到老人扛着捆扎好的废品,步履蹒跚地向着家的方向走着,大花狗摇摆着尾巴时左时右地跟在奶奶身后。

也许这份守候与忠诚是奶奶唯一能欣慰的了。

奶奶的嘴里总是叼着一支香烟,不论是在乡间小路上推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还是站在榆树下分拣着各类废品。香烟,对于奶奶来说是一种孤寂的填补吧。点一支烟,放在唇边,深深地抽上一口,让烟的香气在身体里面走一圈,从嘴里再回到人间,让抽出来的孤寂全都烟消云散。不过奶奶那抽烟的造型看起来很犀利,有点屌丝的味道。

如今这条小路我已走了两年,我也曾几次试图想与奶奶搭话,可是当我的目光撞上她那冰冷的眼神,我心里却哆嗦了。我竟语塞到不知该说什么好。她那浑浊的眼珠里透出一股寒气,眼神像是能摄人心魄的无底洞。我从未见奶奶开口说过话,也不知道岁月究竟让她经历了什么,对于奶奶的一切都覆盖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想要揭开这层面纱,光靠唐突而冒昧的搭话,恐怕只会被奶奶带着寒气的眼神秒杀。所谓好奇害死猫,关于奶奶的一切,就让它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沉淀下去吧。

当我们渴望着诗和远方的田野的时候,老奶奶却还在为眼前的苟且忙碌着。

孤独是一种释放,孤独也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在奶奶的身边还有忠诚的大花狗的陪伴,对于这样的生活,也许她早已习惯,也许她也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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