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孙儿成长记（第三章）

——— “ 山二少 ” 登场

一

香港所有学校都正式上课了，这是开学第三天。街上车水马龙，交通堵塞；两条小道也人声鼎沸，交警在指挥车辆行驶。卖早点的店铺里集聚了不少上班族。虽然鸣笛声会时不时 “ 嘟嘟嘟 ”，但并没影响路人的快节奏。这么拥挤的交通；这么压抑的环境；似乎还带着某种 “ 人与人生存的竞争 ” ；紧张的工作节拍，对于香港人来说早已适应习惯，完全可以见怪不怪。

国际学校的学生们，正在往教室赶，他们有的背着书包，有的拖着皮箱；有的拿着新课本文具，头也不回地往前迈大步。

预备铃突然响起，G1031班的任课老师走进教室：“ 同学们好！我是新学期的中文任课老师，大家可以叫我欧阳老师。希望能和各位成为好朋友。” 全班响起掌声。

“ 请问各位同学，你们的班主任是谁？”(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 欧阳老师，我先代表全班同学欢迎您。我们的班主任姓甄，如果您有不便，请去教研室找他。谢谢！” 一位坐在最前面的同学，很快站起来回答，看他样子貌似是班长，胸前戴的校徽明显大些，同时更吸引老师的目光。

“ 这位同学，我知道了。请问你是干部吗？可以让我认识一下吗？”

“ 我叫霍启刚，只是班长而已。” 话末，微胖的脸露出一丝融洽的笑容。

“ 霍启刚？这名字倒有几分正能量，好，可以坐下了。” 欧阳也面色和蔼地打个手势，” 还有些同学，老师以后会慢慢认识。"

" Class begain , stand up ! “

二

霍家沙宣道大宅，启山拖着行李回来了：“ 爹地、妈咪，我凯旋归来！！”

” 二少爷回来啦—— 先生夫人，先生夫人—— 二少爷从北京回来啦—— “ 仆人小茜站在门口高兴地喊道，还帮忙推行李箱。其他的女仆则沏茶，加快速度抹桌子、打扫卫生。

启山把身上的外套甩在沙发上，从书包里抽出奖杯与证书，还未等爹地妈咪下楼，就一阵狂奔上去。满怀振奋地冲进卧室：” 我获奖啦！我赢得了北京知识竞赛的总冠军！爹地、妈咪，我爱你们！“

朱玲玲万分惊喜，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真的？儿子你好棒啊，好棒！你真的没辜负我和你爸爸的期望！“ 她拥抱启山，亲了两口，” 给妈咪看看你的钻研成果 “ ，朱玲玲接过证书再一边夸奖。

旁边的震霆耷拉着脸，依旧那副严肃的神情：” 什么呀？至于高兴成这样？不就是得了个总冠军嘛，我看启山是对自己要求太低。他还不及启刚的一半呢，有什么可疯的？“

” 孩子获了奖，我们就应该继续鼓励，有什么可比的。启山努力了这么久，冠军属于他真的不为过。“

” 呵，我不这么认为！这次是启刚没参赛，所以冠军就给他拿了。如果启刚去了，他绝对不够资格拿冠军。“

启山站在旁边感觉既委屈又愤怒，他握紧拳头，眼睛里充斥不甘心，泪水一直打转：” 大哥算什么 ！你为什么要永远看重！从小到大，我拿这么多奖，你夸过我吗？你甚至都没拿正眼看过我，每次除了指责什么也没有！你感觉公平吗？“

” 公平，你知不知道要以学业为主，学校开学几天，你大哥在上课，你呢？你在哪！在北京吧！就你这样，永远别想超过你大哥！“

“ 爹地，去北京之前，我答应过您，比赛回来一定会到学校上课。您要求的事，我哪次没完成。” 启山眼泪汪汪地望着爹地霍震霆，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

“ 老公，其实阿山一向都很爱读书，他去北京参赛是为给学校争荣誉。以前的班主任说，学生应该多方面发展，读书不能读死书。”

“ 对，是说过。但国际学校需要北京荣誉？他拿的奖杯在学校里，就连显摆也不会有人瞟一下。麻烦你儿子多花心思在学业上。”震霆瞪大眼珠，丝毫不动容；神情皱巴巴地指着启山，对面前的妻子朱玲玲讲。

启山听完，扭头跑出卧室。

“ 哎，阿山。老公，你看你把儿子气哭了。我们应该支持阿山参赛，不要再打击孩子了。”

“ 我哪点打击他了？作为一个学生，必须分清主次。”

“ 老公，知识竞赛是基于学习范围开展的，如果阿山成绩不好，肯定也没有今天这些奖。再者说，现在的香港，不会用那样传统的方式教育。我们应该多方面看待问题。”

“ 可以，但不能耽误正式上课。本来答应放完三天假返港，现在几天了？阿刚阿仁在学校念书，阿山去北京参赛？！他都上高中了，万一被学校劝退怎么办！麻烦你做妈咪的多动动脑筋。”

“ 好，老公。是我疏忽，我早与校领导说，阿山要去北京。领导批准，还夸阿山非常不错，希望他拿No.1。“

" 知道如此，我会让阿刚去北京，他是霍家长孙更能代表学校。”

“ 其实阿山不错，并不比启刚差，启刚光成绩好，但阿山发展全面。”

“ 说太多没用，先让司机送他去学校。”

“ 小茜，喊司机送二少爷到学校。”

“ 明白，夫人 ” ，小茜立马喊司机。

三

霍家别墅外的庭院，一辆奔驰S600从私人停车场驶出。司机穿着独特的工作装，从奔驰里走来。启山和女仆小茜站在别墅台阶上，小茜提个袋子，启山背着书包。

小茜：“ 启山少爷，这是我从老家带来送给你的 ” ，他把袋子套在山的手腕上，“ 希望你不要嫌弃，在路上吃啊。”

“ 这是什么东西？袋子上有灰，不干净！我不要！” 山把袋子再推给小茜。

“ 启山少爷，你别难过，先生与夫人为你着想。如何也不能空着胃，在路上吃点吧。” 她手勾袋子，劝启山收下。

“ 我才不难过。回来之前已经吃了早餐，撑得肚子都发胀。”

“ 那好，放学早些回；今天老爷从英国返港，给家里带sea food，启山少爷最盼望老爷来，对吗？” 小茜一双明眸发亮。却只可以站在启山的侧边，看着他的侧脸。

“ 哦，多谢你告诉我，我提醒一句 ” ，启山把身体转过来，冲着小茜假笑，似乎接下来将说出乎意料的：“ 你可以不用叫我启山少爷。”

“ 真的？好啊好啊！” 小茜惊喜地在胸前鼓掌。

“ 呵，叫二少爷。” 山的头往小茜那里稍稍倾倒，然后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 “ 赵生，开车送我去学校。” 启山走到奔驰车门位置。

“ 少爷，请里边坐—— ” 司机打开车门往后退。

启山侧身，脑袋埋低，横着坐进去。” OK，关门。“

司机关好车门，指示旁边的两辆玛莎拉蒂：” 跟上—— “ 于是再进入奔驰的驾驶座。

国际学校里，G1031班正在篮球场上体育课，现已经是上午11点30, 12点为学校中餐时间。最后一节体育课，仅剩二十分钟，老师考虑用餐前十分钟同学要休息，所以赶快做一堂课的重要归纳。

体育老师手举篮球，准备作一次总结：” 各位同学，你们有哪几个愿意配合我？愿意的dequeue出列。“ 一位男生出列，体育老师把篮球抛给他：” 我给大家示范重点，这位同学，你先开始！“

霍启刚站在队伍里，仔细观察老师的动作、步骤，旁边的女生拍拍启刚肩膀：” 启刚，听说你打篮球很不错，为什么不跟老师较量较量？“

” 我想让个机会给其他同学尝试，对他们是种锻炼。谢谢关心。“

体育老师和学生边打边讲解：” 运球，掌握节奏，要用五根手指头去运球，进行单手运球的练习，把握手感。胯下练习，下压自己的身体，重心下移，拍球速度加快。找感觉，掌握节奏 “ ，” 突破重心要低。你向右边突破，眼神和肩膀以及脚步都要向左移动，突然加速或变向，加速向右边奔去，然后快速上篮。“

” OK，同学你可以入列了，还有哪位同学愿意主动上来？“ 老师看见队伍里一片沉默，叹一口气：” 没人了？还有谁？最后一次机会！想来的stand out，别让我来拖。“

” 启刚，启刚······快出列啊，救场如救火呐！“ ，” 快点，启刚······出列······ “ 周围的同学猛地催，启刚无奈地看下老师，看下同学，还是把动摇的心抑制：” 没关系，你们试吧，我不需要，不要催了。“

” 没人？告诉大家，一个月后，香港要举办一场高中生的Amateur Basketball League业余篮球联赛，如果不迈出第一步，永远无法成功，chance（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话音未断，一辆奔驰S600从球场边绕过来，后面跟着两辆玛莎拉蒂。三辆豪华车型吸引整个球场的学生。奔驰缓缓减速，听见车里传来说话声：” 赵生，停这儿！下车。“ ”是，二少爷。“ 司机从驾驶座出来，打开后车门。启山弓腰下奔驰，把墨镜摘掉，头也不回地递给司机；再把书包一脱，一拽，书包直接被甩进奔驰内。启山随意地卸了外套，往旁边一扔，冲入篮球场，抢过体育老师手中的篮球：” 我来跟您挑战！我愿意迈出竞赛第一步！“

” Pretty good I like fast ! ” 体育老师毫不犹豫与启山开战。

启山时翻，时转，时抖，拨手上攻，一蹬、一转、一跨，撤脚上攻。紧接着灵活应变，连串敏捷而极速的动作：起动、侧身跑、变向跑、后退跑、跨步与跳步急停，弄得老师防不胜防、汗流浃背。老师实在没力气了，故作邪恶地说：“ 没见过如此 ’ 蛮横 ‘ 的优等生，这样 ’ 玩弄 ‘ 一位负责任的老师，岂有此理！该当何罪呀！”

启山突发疑问：“ 老师，您不可能比不过我，是特意让着我吧！”

“ 我刚才没尽全力，如果够本事······再来······我全力以赴！” 体育老师。

“ 不用这么为难了，我跟你比耍球，我先来怎样？” 启山对他笑一笑，边用一根手指转动篮球。

启山初中就在国际学校读书，也认识眼前的P.E任课老师；并且知道他球技相当不错，但在耍球方面，却比自己差很远。明明懂得下耍球挑战会使任课老师尴尬，可启山偶尔头脑发热，便无法控制嘴巴。话说出口又不好意思收回。他管不了那么多，干脆自己耍完再商量，总比退缩强。如果被同学笑话吹牛，太没面子。于是开始炫耀耍球技术，此时此刻，整个篮球场的学生早已聚集在一起围观，学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欢呼声增大。很多女生、男生拼命呼喊：“ 男神！男神！男神！男神！男神······ 厉害厉害，厉害！加油——加油—— ” 启山瞬间自信膨胀，欢呼声每到高潮，他愈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真本领。

正当启山发挥到关键时刻，启刚上去夺过启山的球，像玩杂技似的表演一番。周围的同学目瞪口呆，惊讶得已经失去欢呼的勇气，掌声突然停止；还有几个人在摄影。球场边被凑热闹的人堵成水泄不通。启山则在一旁，望着启刚娴熟的耍球技术，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死都没想过，哥哥会如此不给面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砸场子，和他抢风头。在相机闪光的刹那，启刚让球在手臂上不停转，他用手背在篮球底部一刷，篮球旋到启刚身后。他的脚似乎可判断球的中心位置，启刚用脚关节把它往前勾，球转动上扬，他拿两个膝盖交换掂球；再让球从膝盖顶到手臂，从手臂到脚尖再移至后跟。启刚在篮球往后脑勺上扬的一刻，双臂抬起快速接球。

四周的掌声又突然袭来，弟弟启山锁紧眉头 “ 哼 ” 了一声，口里默默地说：“ 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定要把面子挣回来，一定要超过你，在比赛中等着！“ 本以为哥哥的表演结束，不成想哥哥启刚来了个背向投篮，篮球直接连边也没碰就进筐了。此刻，欢呼激荡在整个球场。启山感觉同学的赞赏不是对启刚的认可，而是对自己的侮辱；哥哥启刚得到的追捧，是对自己的藐视。启山认为自尊心被启刚、同学踩在脚下。启山忍无可忍，上前拦住启刚，大吼：” 球打得好，为什么不早些宣战！你今天是故意让我丢脸，以为你是我大哥就可以抢风头？！他们的掌声给我，不是给你！请你霍启刚认清一下自己，再妄尊自大，小心以后败给我！”

启山转身要走，启刚忽然抓住弟弟的衣袖：“ 二弟，哥哥没有让你丢脸的意思。开学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张扬、炫耀，不然你会吃亏。在学校里每个人平等，没有高低之分。爹地妈咪说过要把姿态放低，不然无法融洽地与同学相处。想交真心朋友，必须学会适当低头。”

“ 你难道放低过自己？哼，你敢说你能代表整个学校？别总虚情假意，端着大哥的架子管我。” 启山扒开启刚的手。

“ 如果你感觉我说这些是端架子，那今后在学校里，可以不承认我是你大哥。”

“ 不承认有用吗！知道霍家的人，都明白父亲霍震霆看重的是你—— 霍启刚！从小到大，任何场合，我原本受长辈们欢迎，可你一来，父亲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我霍启山，绝不能再被你压着，总有一天要让你喘不过气。”

“ 好，既然竞争，那一直坚持吧。希望这三年，你能进步，找到高考的方向。”

“ 居然还这么装从容，你会有好戏看的！接下来咱们走着瞧。” 启山把北京的获奖证书向启刚扔去，启刚托住证书，翻开一看上面写着：霍启山同学：在全国知识竞赛中荣获总决赛冠军······

看见证书上的字，启刚什么也没想，没顾虑，只为二弟启山取得的成绩而倍感高兴。

四

启山走进班主任甄老师的教研室：” G1031班新生霍启山，前来报到，望甄老师给予批准。“

” 已批准，从今天起，你将是G1031班的一员。Learn to have a good time , new target of the new term .学习愉快，新学期新目标。“

“ Thank you , I must work hard . （谢谢，我一定努力）”

本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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