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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雨

2015-10-12 07:49 作者:繁星@梦忆  | 1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

清晨,雄鸡才刚叫了一声。朦胧之中,隐约可见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各挑着一担水,向着村庄的方向,走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

古老的村庄前,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站在一棵古老的大榕树下,不断的向远方眺望。不远处传来女孩们嬉笑的声音,老人闻声问道:“裴澍、裴霈,是你们吗?”

“是的奶奶,我们回来了。”女孩们嬉笑着答道。

(二)

女孩们是双生胎,姐姐叫裴澍,妹妹叫裴霈,“澍”在字典里只有一种解释:及时的。 而“霈”在字典里也有“雨”的意思。只因裴澍和裴霈出生的那天在下雨,因此父母才给她们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裴澍,昨晚你母亲打来了电话,说是过几天突然有事,不能回来了。她让你和裴霈一起去看看你父亲,再替她问候你父亲一声。”奶奶心事重重的告诉正在吃早饭的裴澍。

“她真的不回来吗?去年她也没回来,爸会想她的!”裴澍充满希望的脸上忽然增添了几分失望。

“她真的有事,不回来了。你和裴霈一起去吧,替我们问候他,告诉他我们一切都好,不必牵挂和担心。”奶奶有些惭愧的说:“澍,你妈妈她是真的有事,她在外工作辛苦,你们也体谅一下她吧!”

“奶奶,我和霈不怨她。”

“你爸走得早,她也是迫不得已。”

“我们知道,我和霈会在爸爸坟前替她上注香的。”

奶奶听了这话,欣慰的轻抚裴澍的头。微微笑着,“澍,你和霈长大了,你们会明白我和你妈妈的苦衷。”这句话,奶奶并没有说出口,但是裴澍也看明白了几分。

(三)

三年前,一位男子病重,其母亲知道已无力挽回他的生命,握着要给男子治疗的钱,从医院离开。其妻子不知男子病重,在得知男子离去的消息后,在其母亲的劝说下,改嫁远方。留下两个女孩,只会在节和清明节回来看看。

(四)

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吹着微风。裴澍和裴霈提着篮子,捧着一束在路上采的野花,来到了她们父亲的坟前。

“爸,我和霈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爸,这次妈妈没空,只好由姐姐带着我来看你。”

“爸,我们和妈妈、奶奶都想你了!”

......

天空中,渐渐飘起毛毛细雨,裴澍看着正在父亲坟前痛哭的妹妹,狠下心对她说:“霈,爸爸生前最不喜欢看我们哭。下雨了,我们要回去了。”

“姐,就不能在待一会儿吗?”

“奶奶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呢。走吧。”裴澍硬是把裴霈拉开,裴霈只好依依不舍的向前走。

回首望去,只见坟边的一株小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极了父亲在和她们告别。

(五)

秋末,陪伴了她们三年的奶奶因病永远的离开了裴澍和裴霈。安葬奶奶的前一天,妈妈还是没回来,或许她是不知道吧。

傍晚,天空忽降倾盆大雨。雨下了一宿,第二天凌晨才停。

裴澍和裴霈在姨妈的带领下,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这一条小路,平时不会有人走,只因它是通往一座满是坟墓的山。可她们在几个月前的清明才走过,不曾想,几个月后,她们会再次踏上这条小路。

安葬老人的过程很快,在大家都离开后,姨妈对两姐妹说:“奶奶走了,你们回家收拾东西,跟我去城市,去你们妈妈在的那个城市。”

几天后,裴澍和裴霈来到了她们妈妈所在的城市。可她们并没有看见妈妈,在城市里生活的十几年里也没有。

其实裴澍和裴霈哪里知道,妈妈在再婚的第二年,已经因意外,离开了人世。奶奶早就知道了,可却一直没告诉她们。每当妈妈要回来的时候,奶奶会向裴澍和裴霈说谎,说妈妈有什么事什么事不能回来了。

(六)

又是一年春,裴澍在丈夫的陪同下,再次回到了那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再次来到父亲的坟前。可这一次,没有裴霈,没有哭声。

“爸,我回来了。这么多年没来看你,对不起。你还好吗?有想念我和妹妹吗?抱歉,这次我没有带霈来。你在那见到奶奶了吗?她还好吗?我和霈在姨妈那住了这么多年,过得很好,姨妈对我们很好,她还把我们都供上了大学。这么多年,我很想你,也很想妈妈,我相信裴也一样。但是抱歉,虽然我们和妈妈在同一个城市,但一直没看见妈妈,我们找过她,可是却一直找不到。因此,不能带她来看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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