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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散文集《苦丁香和她的伙伴们》——《母亲手术之前》

2015-04-03 21:11 作者:乐地山人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母亲手术之前

母亲今年七十八,身子骨很是硬朗,做饭、喂鸡、侍弄菜园很是闲不着,只是耳朵有点背,和她说话得大点声,不然她听不见,听不见她也不追问,只是笑笑,一笑就是满脸金菊灿烂。可是,母亲忽然病了,先是恶心呕吐,随后畏寒发烧,几天下来,人已是消瘦了许多。到医院经过一系列“先进”的医疗设施的检查,确诊为胆石症。大夫建议手术治疗,可是,近80的人了,能否经得住手术的创痛很是担心,就征求大夫意见保守治疗。于是,开了一大堆滴流、片剂和中药,在家保守了一段时间。可是,不到两个月又复发了,症状同前,且发作频率加快,三两天就难受一次,就又进了医院,又是一系列“先进”的医疗设施的检查后,大夫通知明天手术。

母亲的手术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如此之快还真是有些发懵,没有看清手术通知单上密密匝匝的一个字,只是在医生的指点下,写下了一个又一个母亲和我的名字,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做什么准备吗?”我茫然地自问着。

“有什么准备护士会通知您的。”医生说。

站在医院宽敞的走廊里,如临无边无际的大海岸边,身旁是忙碌的白衣天使,还有步履维艰的患者,还有焦虑的患者家属,像海鸥、像礁石、像翻卷的波涛。(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浅是不缺的,还有合作医疗做保障,陪护也是有人的,亲戚们都很关心,只是听人说得走走人情,这却是为难了我这人间烟火熏愚了的凡夫俗子。

“必须顶上点,你可千万别犯傻!”母亲同室病友国盛君大声告诫道。

“总得走走人情,不然面子上过不去。”糟糠的小妹娓娓地说。

送给谁?怎么送?送多少?送时说什么?怎么说?拒绝了怎么办?

傍晚,恰有同事兄弟来访,我尽述难言之苦,那哥们只是灿然一笑:“为了老人家,你的尊严算什么东西呀!”我不禁老脸羞红,无地自容。“送该送之人,说该说之话。多少是个心情,为了老人家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太阳落到了城西灰蒙蒙楼房的后边,满城灯火,我在苦苦地追寻着该送之人,却无处觅得。急迫中想起一位朋友,打电话求援。朋友说:“没事,我这就分别给他们打电话,手术后请他们吃一顿,你有心情再表示,保证没问题。”想来只得如此了,真不知如何谢谢这位朋友。

母亲说过,在我出生后的第三天,我得了“风”,不省人事,浑身冰凉,几乎没了呼吸,就等着扔到西山喂野狗了。母亲将我搂在怀里三天三,用她的身体为我取暖。后来找来一位会针灸的老太太,一顿乱针将我扎活了。真的不知道是针灸的作用,还是母亲的,让我成了现在已是55岁的蒋老之无用愚人。

在母亲第二次犯病时,糟糠曾请教过“大仙”,“大仙”说母亲今年有个坎。对于什么“仙”我是不信的,因为圣人不让信。

衷心祝愿母亲明天的手术顺利成功!

2012年12月12日山人草于北票中心医院11楼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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