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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深嵌于土地》

2014-11-10 13:47 作者:杨槐  | 1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这笔,深嵌于土地》

杨槐

我宁愿你是穿梭于黑的萤火,带着一闪一闪的烛光似的微芒,星星都闪在天上,而你,独以尘土的姿态闪烁在一片芦苇荡,一片荒草或者蛙鼓躁动的荷塘深处。风有它来的方向,也有它归的去处,而我手中的笔,这一支竹茎似的瘦骨,我宁愿她深植于土地,连同着土壤一起呼吸,一起跳荡她那细弱的脉搏。

我不愿是一只夜夜巡逻时刻警卫的猫头鹰,不愿听那一声惨烈的怪叫;也不愿是蝙蝠,不愿我的血口张开朝向无辜的飞虫;甚至不愿是浮躁的不肯镇定片刻的夜蝉,不愿吵醒在河畔纳凉的许多个人们的童年……要做,我便是一颗萤火,安稳而静谧,和星星一样点亮我的微弱的锋芒,让她那嫩绿的火种照亮在一棵线柳的根须末梢以及人们甜蜜而安稳的睡里。

我的笔,没有任何的装扮,仅是素描的人物画中某一根巍峨但却不陡峭的坚骨。我愿她常植于人的血脉,并通过人的脚步和大地以及土壤联通,人活着,她便活着,人死了,烧成灰,她还是会抛洒在大地的怀抱,不可割裂。

虽然,也时常艳羡那些跳跃在枝头高歌的百灵,艳羡那些拾人牙慧处处讨好的鹦鹉,甚至是天生可人摇尾乞怜的京巴……但是,失却自我,迷失前途的苟活,这跟死去能有什么分别?脚踩的大地,头顶的蓝天,若不是灵魂以及尊严在这无边的鸿蒙里闯荡,它的存在可能无疑等同于关押着一群流窜犯的囚牢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然,生存是件不易的事儿,有人说它的本质是一场屠戮,原始而暴力,血腥而纯粹。想要学着古人来一场隐遁,那只能是一种自命清高的懦弱,不能算作高风亮节、淡泊宁静的昭示。

我不是一块钢,不能被锻造成任何人都希望的形状,不是一戳就破的气球,我宁愿做一泓秋水,在山峦或者地势的宽容的束缚里仍流淌着自己的形态。

人说,墨不是刀,对的,她刮不去关二爷那深入骨髓的毒素和疼痛,她只是一种随心随性不伤及旁人的模型剑或者戟。我从没认真地想过,她是否真的曾有过天崩地裂或者济世救人的功效,我只是怀疑可不可以理解成两个人或者两支笔在某一个不同的时空里彼此邂逅。我想,那可能便是人们所谓的共鸣了吧。

一支笔,若是始终束之高阁只为了破解那个曲高和寡的传说,或是将其耸入云天走向一个精英的群体,那么那个右手握笔的人,我想,他的道路将日益走向一个渐渐缩小的隘口。然而,那些将笔墨深嵌于土地,不离世俗,不弃琐屑的人们,他们常能被一些小事触动,而那些轻易能触动他们的点,正是几乎所有社会群体人们的感情以及情绪的集中托付。我,愿是那样的一个人。

夜的萤火一样,愿我的笔端从深植于大地的根须出发闪出微弱的一点光亮,愿她照耀着我,也照耀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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