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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与未来(1)

2014-10-31 12:24 作者:净修梵行  | 1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知道,这一生,我的生活,注定漂泊不定,动荡不安。可我依然幻想未来,依然期待阳光。

——题记

一直以来,都很期待,能够有一个固定的住所。常有人说,家是最幸福的栖息地,是可以躲避风的港湾。而我向往了平生小半辈子,拼搏了小半辈子,家,依然是我的

1995年,我出生在那样一个家,20世纪70年代盖的小平房,两房一厅一厨,是祖父祖母一手建起来的避风港。而待我出生之时,它已到了暮年,被祖父祖母分给了各自成家的大伯和父亲。下大雨时,总有那么几处淅淅沥沥漏雨的屋顶,待雨停之后,又各自登梯上屋顶补瓦填平。

母亲总说我记性很好,不过是偶有一次饭后闲聊聊到了儿时在这个老屋的故事,那样清晰。

那时候,父母还未南下打工,在家务农,过着男耕女织的小日子。一两岁的我,也许比较好动,当他们需要去地里干农活的时候,便不得不把我锁在家里。那是怎样一个家啊,客厅没有窗户,房间的窗户破烂不堪,用几个胶袋勉强糊住,偶有风吹来,铮铮作响。(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已不记得那时的我是怎样一种心情,只是一直站在大门里面,透着两扇门之间的缝隙,望着目光所及的远方,盼着父母能够早些归来。

盼着盼着,却盼到了当时村里有名的疯子,大家都叫她“菊伢子”,并时常用她来吓唬哭闹的小孩。而我,也不例外,看到她出现的时候虽然很害怕却还是紧紧的盯着她盼着她赶紧离开,却不遂我愿。门前二三十米处的右方有个牛栏,牛栏边上是母亲种的一片南瓜藤,绿油油的藤蔓铺满了大片黄土地。其时正是南瓜即将成熟的季节,菊伢子路过的时候恰巧看见了一个露在外面的南瓜,便摘了个喜滋滋的离去。后来,怎样呢?我已记不清许多的细节记忆最深的是,门内,是家里无尽的黑暗;门外,是最害怕的疯子。而一直翘首企盼的父母亲在地里忙碌地耕种。。。

讲到后来,我的声音止不住哽咽。母亲听完这个故事后,半惊讶半心酸,兀自掩泪。我何尝不知道她的苦衷,可是,人生偏偏有太多的不幸,太多的无能为力。

四岁那年,村里大多数年轻人都南下打工,父母也不例外成了时下的打工一族。那时,我还不懂得何谓亲情,只知道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父母亲要去远方了,归期不明。而我被寄放在外祖父家,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四年的老屋,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们。

外祖父家在邻镇的一个小村里,它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付柳村。至今想来,仍有一副杨柳依依,缠绵缱倦的感觉。因为它拥有了我开始记事,开始有思想的8年,而我拥有了它最美丽最宁静的时候,也正是那8年,影响了我后来的一生。

外祖父有五个兄弟和一个妹妹,于那个年代来说,许多家庭都是这样多子多孙,自然而然,我便多了许多亲的疏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堂舅,表哥表姐等。在这样一个家里,温和善良的外祖父,对任何人都是慈眉善目,是村里的大好人。可自我记事起他便是驼背了,当时我不知那是为何,也不敢向任何人问起其缘由,只知道那与多数人都是不一样的。同样淳朴的外祖母却有一副火爆的脾气,也许是建立在外祖父的温和忍让之上,可当时,在我眼里,他们都是疼我的,自然最黏的还是时时刻刻笑容满面的外祖父。

那个承载了我儿时欢乐的新家,由红砖黑瓦砌成,里面有几根粗大的黑色木头顶柱,房梁极高,故不似之前的老屋那般黑暗,因而显得宽阔明亮。我不知其年岁,仍记得有几分古宅的苍老,也有几许莫名的清幽,但对于那个新家,无疑我是极其喜的。

彼时,大舅舅母还在家,表哥表姐们也极其照顾我,小舅学了木匠已有些许成绩,正和邻村的小舅母谈婚论嫁。外祖父外祖母守着几十亩地每天早出晚归,天还未亮,东方还是一片鱼肚白时就出了门。直到晨曦渐露太阳从东方升起时,外祖母才匆匆赶回家在鸡鸣声中做早饭,炊烟袅袅。此时,我才睁着惺忪的双眼从温暖的被窝里慢悠悠的爬起。洗漱之后,喝了碗外祖母从锅里滤出来的米汤,就奔着欢快的脚丫子去地里叫外祖父吃早饭。

早晨的阳光依旧温暖如初,路边沾满露珠的小草,是我最爱捉弄的植物,总喜欢赤着脚踩在草丛上,痒痒的、湿湿的最让我欢快不已。一路耍着闹着到了外祖父忙碌的地方,一片庄稼之中总能一眼就看到那个驼背佝偻的身影,可更多的是安心。

饭后,他们依然做着每天重复的农活,为生计操劳。我有时跟着表哥表姐们跑前跑后,活脱脱一小跟班,可是我又那么喜欢和他们一起笑一起闹。他们上学的时候,我就在外祖父的地里和草玩,和土玩,待到太阳西斜,外祖母就拉着我回家准备晚饭。总要等到地里的村民们各自回家,天渐黑了,外祖父才拾起农具,伴着残阳落日蹒跚地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最爱吃的是外祖母做的锅巴粥,用水泥搭成的灶台,用材火煮的米,放了许多的水,待水煮沸时,米汤颜色浓郁时,便要把米汤舀出来盛着,剩下的半生不熟的米继续盖上锅盖加材火,直到听到锅里锅巴结成的声音时就可以开锅,盛出米饭,留下锅底一层金黄的锅巴,再把之前盛出的米汤倒进锅里,用锅铲捣碎让锅巴与米汤混为一体,让灶肚里的余火慢慢的温着。片刻之后,闻到了锅巴粥的香味就忍不住央着外祖母给我盛一碗来,三下五除二地大快朵颐,好不惬意!

那时候,总有许多的玩乐方式,也不懂这世上还有个叫“心情”的东西,只知道,每天都是开心的。

虽然生活拮据,而他们从不委屈了我。外祖父是整个家庭的支柱,在我心里有如神砥一般的存在。因为在他面前,我们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他有那个能力都会尽量满足我们,而默默付出的总是他自己,任劳任怨,无论何时何地也从不与外祖母拌一句嘴。

也许,世界上没有人是绝对快乐幸福的,没有家庭是绝对和谐的。可我不得不相信,不幸福的家,每个人都在要求索取;幸福的家,每个人都在少说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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