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低到尘埃等花开

2014-09-25 19:33 作者:小陈王  | 2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低到尘埃等花开

小陈王/著

那段青葱的岁月里,总有些不愿忆起的往事,每每午回,总能让人痛彻心扉。在一个适当的年纪里,你闯进了我的心湖,又在湖水里抛了一颗石子,惹的我一颗如情怀的心湖里散起一片烟迷离,搅起了心湖里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慢慢地老去。如果能和你漫步在洒满斑驳阳光的树荫下,将会踩出一条多么浪漫的小路呢?

第一章 入学奇遇

新世纪的中国高等教育在改革开放浪潮中也迈入了教育改革的进程中,尤其是国家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对高等教育人才的多元化和多人次的需求提出了更为紧迫的需求。于是,上大学便成了农村孩子改变命运争取未来的正统出路。

九月份是全国各所大学陆续开学的日子。陈斌是一名从淮北省偏远乡村考入蓝大学的大一新生。天还没亮,刚下火车走出车站,站在广场上,茫然而又兴奋的他木在广场大灯下,第一次乘坐火车的新鲜劲还在支撑着他,一夜基本没睡的双眼红着眼珠撑着眼睑,看着眼前大城市独有的高楼大厦,以及闪烁着各种颜色的霓虹灯,他第一次迷失了方向。挎着泛黄的书包,拖着用化肥编织袋拼改的行李包穿过地下过街通道,摘下400多度的厚厚的近视镜,撸起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张口粗喘着气,一屁股蹲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嘴里念叨着:“等天亮了再去学校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吱……”声响起,惊醒了朦胧睡意的陈斌,惺忪着睡眼侧歪着头看着三轮车上的老婆婆,还没有等他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老婆婆大着嗓门嚷道:“起开,你的包吗?咋放在我笤帚上呢?”

还在“咔吱咔吱”揉眼镜的陈斌没有听明白老婆婆说什么的时候,老婆婆就一把把陈斌推起侧移了两步后摔在一边,拽起化肥包扔在了陈斌的坏了,拿起笤帚看了看,嚷道:“你看看你把笤帚压成什么样了?压坏了你赔啊?”

这时陈斌是清醒了,并且是被包给砸醒的,回过神来对老太太说:“你,你--怎么扔我的包啊?”

老婆婆头也不回的边拿起笤帚放在脚蹬三轮车上,边回应道:“你眼瞎了?没看到这墙上写的字啊?”

这次陈斌彻底是快要崩溃了,心想:这漆黑一片的角落里,我刚才怎么能看得到呢?于是回念着老婆婆刚才说的“这墙上写的字”借着天空微亮的晨光在这堵墙上寻找着所谓的字,仰头,低头,侧身,如此折腾两边才发现好像是用硬质东西歪歪扭扭刻的几个字,咋一看还真没看明白到底是什么字,于是赶紧转过身朝老婆婆喊去:“哎,这写的是啥啊?”或许是他的声音不如老婆婆的嗓门大,或许是老婆婆听到了压根就懒得搭理他,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婆远去。说来也巧,或许是老婆婆体力有限没走多远,刚好在一个路口那边开过了一辆汽车,灯光打在三轮车后栏上,恰巧让陈斌看到了个正着,念道:“保时洁1号”,拍拍脑袋又念了一遍,心里嘀咕着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哎呀,想不起了,算了,不想了。

陈斌当时以为做了个很明智的选择,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范不着劳神。这时,新的一天的曙光普照了大地,夜被朝阳慢慢地收了回去,于是陈斌又来到墙根,扶了扶老花镜一样厚重的眼镜,循着刻痕拼凑着,一字一字地读道:“环--卫--处,哎呀妈呀,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圈地吗?我在其它地方刻上我的名字,那地盘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望着老婆婆蹬车走的方向,陈斌的脑子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第二章 下巴学哥指路

一辆大汽车按着喇叭朝陈斌驶来,短促而又尖叫的汽笛生把陈斌从刚才入梦般的情景中叫醒,眼睛朝着大汽车看了过去,模糊地看到车身挂着一个红色的条幅,凭着残留在视觉神经里的记忆,坷坷绊绊地念着:“淮北大学蓝鸟分院欢XX。”这才恍然大悟,用手掌狠砸了两下脑门,连说:“哎呀,坏了,坏了,差点忘了,我的学校也有车来接的啊!”

陈斌如获至宝似的醒悟出来了,慌乱地从背包里摸索出录取通知书,收拾起行李,朝着刚才那辆大汽车开去的方向拖着行李走去,不时低头看着通知书上说的入学报到步骤。

陈斌拖着他那个硕大而又显眼的化肥编织袋改装的行李包,还不时地踮晃着挎包,左右摇摆着来到了刚才驶过他身边的那辆校车旁,放下行李气喘嘘嘘地张望着。这时天空已经大亮了,欧式近代火车站大楼上尖尖竖着的大钟机械地工作着,用它那沉重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连续敲响了八声,陈斌听着这老旧的钟声仿若是在倾听它在诉说着钟声的故事,已经这座城市的历史印记,就这样,陈斌被带到了钟声里畅游了一番,兀然地,陈斌回过神来,默念道:哦,八点了。仍未完全从钟声里走出来的陈斌隐约地感觉到,这钟声是不是具有摄人心魂的法力,瞬间就能把人收入这座城的神韵里?

不时,火车站出口热闹了起来,先是一些拿着小纸板或小木板的中年男女朝着出站口的乘客大声叫嚷着,去什么什么地方了,到什么什么地方去的人有没有,到什么地还差两位,去哪里的车子马上就要发车了之类的,出站口顿时一片哗然。与这些“热情”的接人“队伍”不同的是,在他们身后出现了几条横幅,陈斌抚了抚厚重的近视镜,看着由两个同龄学生模样的人举着竹竿,透着条幅背后的字念道:“淮北大学蓝鸟分院欢迎新同学,淮北科技大学蓝鸟分院欢迎新同学。”念到这些,陈斌像是有点待不住了,心头贸然地像是生出一团火一样,在众多条幅里极力地搜寻着,一条一条地读着,当他读到“蓝鸟大学欢迎新同学”的时候,像是找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走去,兴奋地向一位举竹竿的同学问道:“学哥你好,我是新来的学生,请问你们是来接人的吗?”

这位学哥打量着眼前这个新来的小学弟,蓬松的污发,发黄的白T恤,鱼线编织的裤腰带,洗得发白的灰色棉料裤子,穿着一双染了黄斑的白色帆布运动鞋,挎着那件泛黄的书包,用化肥编织袋拼凑的大行李包歪歪扭扭地靠在陈斌的腿上,以及他那熬了一夜没怎么睡觉的又被厚重镜片遮住的双眼,然后,学哥从嘴角挤出几个字,说道:“喏,你到那边去吧。”陈斌眼睛盯着学哥说话时下巴微抬起的方向望去,可惜在这人群中哪能看得到下巴所指的方向究竟有什么呢?

陈斌望着人群阻挡的方向,终究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于是,转过身来,咧着嘴,笑眯眯地朝着刚才的那位学哥问道:“学哥,你刚才说的那边怎么了?”问完后,陈斌陪着笑脸盯着学哥,或许是被这样盯着看不是很舒服吧,学哥稍微挪了下身子,把头扭向了一边,仿若在他的视野里看不到了或忽视了或模糊了陈斌的存在,随后,陈斌轻轻扯了一下学哥的衣角,刚张口说出“学哥”两个字还没咽下话音就听到学哥大声回应着:“你烦不烦啊,让你去那边你去就是了!”愤愤然地就不再理会陈斌了,好像他此时的工作紧急的很,时间也比别人宝贵的很。

被他这么一声训斥,陈斌顿时收回了他那张赔笑的脸,拖着笨重的行李包转身走去,可能就算是“低到尘埃里”的人也有他的尊严吧,陈斌此时也明白再这样询问下去只能会更伤自尊,同时他也明白保留自尊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自尊再受到伤害。于是,陈斌迈开了他那饥饿的沉重的脚步,步履蹒跚地朝着下巴指点的方向走去,心里默念着,有什么了不起的。

穿过厚厚的人群,陈斌走到了广场稍微空旷点的地方,驻足张望着,发现在广场边上的树荫下有几辆大客车停在那里,车头前有条红色的条幅随风微微飘扬着。陈斌挤了挤眼睛,眯着看去,终归还是没有看清条幅上写的字,或许是距离太远了,或者是条幅摇摆的厉害的缘故吧,陈斌这样想着,默念着朝那排大客车停放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条幅上写的是各所大学欢迎新生的标语,陈斌顺着大客车排开的方向一一走过去,当看到“蓝鸟大学欢迎你”时嘴角露出最开心的微笑,发自肺腑的,与以往谄媚的僵笑截然不同,此时的微笑抹下了“十年寒窗苦读”的艰辛,拼出了学子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带着这微笑,陈斌朝着坐在驾驶位子的司机打着招呼:“嘿嘿,师傅早啊,我是来蓝鸟大学报到的新生,请问这是接新生的校车吗?”

这位体态略显肥胖司机大叔几乎用刚才举着条幅的学哥那种同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名新生,不耐烦地挤出几个苍厚的字,生硬地道:“录取通知书呢?”

陈斌麻利地掏出通知书,双手递给胖司机,这胖子只瞥了一眼,冷冷地说道:“上来吧!”

陈斌像猴子一样地挠了挠头,陪着笑脸说:“哦,师傅麻烦你一下,请问我的行李放哪啊?”

胖司机头也不抬地说:“行李厢不是开着呢吗?”

陈斌朝车门一侧望过去,确实看到一扇半翘开着的车厢,朝胖子说:“谢谢了啊师傅。”然后独自把化肥编织袋放到了车厢的最里面,挎着泛黄的书包跑到车上,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了,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上车的,用屁股垫了垫沙发座,心里美滋滋地念着:这车还真不赖。

第三章 墨镜女郎来袭

透过车窗随便张望着外面的风景,以及车水马龙般的行人,忽然视角里出现了刚才为他用下巴指路的学哥,双手吃力地拎着一个“长”满花瓣的大行李包,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着墨镜的身材高挑妙曼的少女,飘逸的长发 在后脑勺上梳扎起来后垂向细嫩的脖颈,而后顺势披散在双肩上;再配上一条切工精细完美,折射度与通透度都无与伦比,颗颗都璀璨闪耀、光彩绚丽的铂金项链,以及一颗晶莹剔透完美无瑕的钻石吊坠,娇好地挂在脖子上,完美地凸显在锁骨上;身穿束胸露背红色筒裙,美若留仙

裙,露出的胸前白嫩肌肤在秀发的遮盖下若隐若现;单肩斜挎着的银白色小包,光泽发亮的链条背带顺着肩头滑在了腰身上,佩戴小熊的拉链扣悬挂在一侧,可至极;随身拎着的粉色手拉箱宛若侍女般跟在女主子的身后 ,随着主子行进的节奏均匀地滑行在广场石板路面上,煞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着洒满阳光的地面上,石板在阳光照耀下逐渐升起的温度仿若手拉箱的滑轮亲吻过一样,带着少女般的娇羞红透了脸庞,自然也就升了温。

隔着车窗,陈斌目不转睛地呆望着,微张的嘴巴下意识地泌流出如糖稀般粘稠而又不断的口水,此时的整个世界仿佛就定格在了这位妙龄女郎身上,而她,挪着洛神般轻盈凌波的微步朝他走来了,走的越发的近,陈斌的心跳得越发的快,当她来到车门前的时候,陈斌的心就像要跳出喉咙一般,紧张地接近了窒息的狂热。

当这女孩一手拿着遮阳伞,一手拿着红色钱包,迈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涂红了指甲油的“香”脚时,陈斌就像是在车门看到了几颗洒落人间的玉珠时,给人产生的那份欣喜与惊讶,尤其是当看到那双高挑的水晶般的黑底高跟鞋,以及配在鞋头拼接的白色而又散发着少女般温柔可爱情怀的蝴蝶结的时候,那种感觉将她甜美的个性发挥得淋漓极致,而陈斌看的也如痴如醉。

微收的“香”脚粘连起了黑色的丝袜,在丝袜遮盖下的高贵、含蓄、温柔的感觉给陈斌一种朦胧的美,并且与合适的高跟鞋相配,将少女所特有的气质展现得一览无余。黑色丝袜与腿部肌肤的紧密贴合,使得在膝盖、腘窝处也不见一丝皱褶,宛如第二层肌肤一般贴到了腿部的肉里,并且丝袜颜色透明均一,遮盖力强,使肌肤看上去更加细腻、有光泽。本来就修长的美腿再加上丝袜收紧了腿部赘肉的功效,使腿部线条看起来更加优美无暇,塑造着美若赵飞燕的完美体形。

陈斌如痴如醉地看着,在如此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唯独欣赏着“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的天仙,心想:如此美人看着也是种享受。

更加让人窒息的是,她竟然迎着阵阵吹进车内的秋风朝着陈斌走了过来,而这煞人的秋风还把这女孩清香的气息飘进了车里,飞进陈斌的鼻孔,传到了肺里、血管里,直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如此地陶醉着,如同一剂清醒剂让陈斌的心顿时骚动起来。

更巧的是她坐在了陈斌的前排座位上,散发出的迷人的香味撩拨着陈斌的嗅觉和味蕾。披肩的长发洒落在座椅靠背上,千丝万缕的青丝直射着陈斌的眼睛,纵使有火眼金睛般的神通也会让人眼花缭乱。

就在陈斌忘我地陶醉在天外飞仙般的美人时,“下巴”学哥淫笑地朝美人颤颤地说:“同学,我,我把你的行李包放在车厢里了,和一个土包挨着呢,嘿嘿。”

美女听后扶了扶墨镜,从红嫩的花瓣嘴唇里崩出两个如珠的字“好的”,就这惜字如金的两个字让陈斌听后就像是婉转的莺啼,犹如弹到高潮的琴曲戛然而止般漂浮在车内,久久回荡着,甜甜的,是那么地舒服。

兀然,陈斌想起下巴哥说道“和一个土包挨着”的时候,心里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直串胸腔,心里骂道“你的包才是土包呢,你就是土包子!”忽然又一想,美女的花包和我的“土包”放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那个美啊,都乐到嘴巴上去了,默念道:“我和美女挨着坐,就连我的包也和她的花包挨着放,嘻嘻,美,太美了,嘻嘻。”

而后等车的过程中,陆陆续续上满了男女同学,但陈斌的心思完全都放在了墨镜美女同学的身上,一会儿发呆地望着,一会儿痴痴地傻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魔怔的家伙呢。

直到到了学校下车,陈斌才发现和他并排坐着的竟然也是个女生,只是这位女生是最后一个上车的,而只有陈斌这排有这么个唯一的座位。陈斌挠了挠头,心想:“我怎么没发现邻座的也是个女孩呢?”带着疑惑下了车,在一阵轻柔的秋风吹向他时,闻到了墨镜美女特有的发香时才恍然大悟:“哦,原来邻座女孩没有墨镜女孩的发香啊!”

随后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和引导下办理了入学手续,巧合的是这位女生签到的时候在陈斌也要签到的那个名册上。陈斌默数着在自己签到之前几个人签过字后看到两个娟秀的字“江珊”,心潮顿时又沸腾了起来。

办完入学手续之后,陈斌在辅导员的引导下,拎包入住了男生宿舍。

第四章 军训凯歌

接下来的入学安排按照传统的模式进行着。新生入学第二天,辅导员在操场上集合了全班同学,而后交给了一位来自海军部队的教官。

体态雄壮的教官看着这群参差不齐的穿了迷彩服的“乌合之众”,咂咂嘴,大嗓门训话道:“全体—都有!我们先排列一下队列队形!”

随后,教官补充道:“按身高先自己选位调整一下。”

这时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熙熙攘攘地寻找着适合自己站队的位置,趁着这股慌乱时段,陈斌快步朝着江珊挪去,在穿着迷彩服的女生群里寻觅着那位散发着体香的“墨镜”美女,只可惜军训课上不允许戴墨镜。

陈斌凭着印在嗅觉里的发香记忆,几乎贴着女生的肩膀逐个嗅去,在一位高挑的女生背后闻到了收拢在帽子里秀发散发出的独特香味,惊喜地朝女孩左侧耳后轻轻地问道:“你好,你是江珊吧?”

女孩微微侧过脸庞,将墨镜下的仙容略微展现给了陈斌,鹅卵石般的脸蛋光洁无瑕,白净的肌肤如同天鹅湖静怡的湖面,似月牙修长的细眉匀称地卧在眉心两边白净的镜面般的上额前,两颗明亮的眼睛似月夜下镶在皓月夜空中的黑晶石般晶莹剔透,微微扇和着的鼻息如同一只玉蝶停息在月夜下的枝头上震动着翅膀,微戚的樱唇轻启着粉红的薄瓣,连带着稍尖的下巴吐出几个如珠的字来:“对啊,怎么了?”

就在陈斌想要回话的时候,望而生威的教官背着手朝着陈斌吼道:“哎!那个高个子同学,你要排在那里吗?”

被这如同下令般的训斥后,教官面前的同学都面面相觑,或许是在发觉说的不是自己后都扭转了头,如同约好了一般朝陈斌看去,而此时的陈斌也如同惊弓之鸟般惶恐了起来,在环顾左右之后定了定神,发觉自己站在了前部女生队里了,于是低着头朝后队走去。

在教官熟练的指挥下,按照教官的意愿很快排好了队伍,而陈斌被安排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的最后一名,与前面近1米9 的大个子显得格格不入,凭借十多年的体育课所教授的常识,陈斌觉得他应该在最后一排的最前面,因为他一直都是“报数”的角色,或者说,至少他应该在大个子前面,不至于在教官发号“向前看——齐”的时候看不到前面一名的后脑勺,而现在只能看到衣领了。

陈斌怀着对教官的尊重,又考虑到今天才是军训的第一天,这才是刚刚开始,心想算了,随便教官怎么安排吧。

于是,严肃的教官便开始了他程式化的军训科目。这批大学新生们也在酷热的太阳底下按着教官发出的指令努力地训练着,尽管汗水浸湿了军训服,但队列队形保持的还是很整齐划一的,尤其是前排的女生,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英姿飒爽。

军训课间休息的时候,教官照例让“新兵”们围坐在教学楼遮挡的洒在操场的阴影下,打起了节拍,教起了军训常唱的军歌,第一首歌是“一二三四” 歌,对于这首歌“新兵”们基本上都会唱了,所以在教官说道:“我来起个头,大家跟着我的节奏,一起来唱啊,像首歌,预备——起。”于是,“新兵”们齐刷刷地唱完了整首歌。

这时的教官看上去很高兴很开心,似乎摈弃了他脸上固有的僵硬严肃的表情,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朝大家说:“看来大家的功底都很深啊,这首歌竟然都会唱了,还有没有不会唱的同学?”

“新兵”们摇着头,不约而同地回道:“没有!”

高大帅气(“帅气”只能用在女生眼里,至于男生嘛,一直都认为自己要比教官帅)的教官简单的一次互动,好像拉近了和“新兵”之间的距离,短短的大半个上午军训时间,多少还是融入到了“新兵”之中。趁着刚才的热火劲,教官又教了一首“军中绿花”,几次示范和合唱之下,教官觉得大家基本上学会了,于是就随便找人来唱。似乎是和教官比较有眼缘,第一个找的便是陈斌,而陈斌此时心里想的是“班里绿花”而非教官教的那首“军中绿花”,硬着头皮,陈斌张开了他那少有的公鸭嗓子,呱呱道:“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正待继续唱下去的时候不知是忘词了还是教官感应到陈斌忘词了,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于是陈斌收起了他那个“宝贵”的嗓音。

在陈斌盘坐下后,教官向“新兵”们大声问到:“他唱的好不好?”杂噪的回答声中又说好的有说不好的,还有哈哈大笑的,人群中的陈斌感觉很是尴尬,挠着头,咧着嘴嘿嘿地傻笑着。

教官没有继续做评论,向人群喊道:“我们找个唱的好的唱给我们听好不好?”这次又是异口同声地说:“好!”而后,竟然响起了掌声,对这掌声,陈斌猜测着究竟是什么意思,往好了想,就当是欢迎下一个唱的好的人的吧。

教官在女生堆里来回扫描着,令陈斌气愤的是,他竟然指着此时低头撩发的“墨镜美女”江珊,在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和哄笑声中,江珊始终无动于色,继续撩着她那迷人的一袭秀发。

第五章 军训救美

噪乱中陈斌的心跳也开始了噪乱,或许此时只有江珊一个人的心跳是平和的,可能稳重是这位冷艳美人与生俱来的吧。

或许是江珊的冷淡激怒了教官,抑或是教官没有控制好军人的潜在的沉稳,在高帅教官“三令五申”颜面扫地的情况下,气愤地疾步走向江珊吼道:“说你呢,耳朵聋了?”

“墨镜”冷艳美女不紧不慢地抬起头,与焦躁的教官相比似乎多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为将之道的心治,轻蔑地说:“哦,你是在叫我吗?我没有名字吗?你不喊我的名字我哪知道你是在叫我啊?”

首次在这群“新兵”面前受挫的教官面对如此一位冷艳的“女兵”简直是无计可施,在重重顿头时连说“好,好!”后转身走到队前,大声训到:“全体起立!向右看——齐!立正——稍息!”教官熟练而又迅速地整理好了队列队形,厉声道:“今天,我们学习第一个科目,俯卧撑,接下来我和大家讲解一下动作要领。”在教官边讲要领边做示范下,“新兵”们基本上都掌握了,随后教官说道:“男生在左边,女生在右边,各排成两排面向我一字排开,按身高自由排开!”

队伍迅速地按照指令站好了,这时教官拿来了花名册逐个点名,当念到“江珊”时江珊铿锵地回应一声:“到!”这个回应干脆、利索,唤起了教官低看着花名册的头,看到是刚才那位给自己泼冷水的冷艳美女时,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嘴巴似乎张开了,从他的口型上隐隐约约地读出“吆——唏”,而后念到“王泰炳”的时候,陈斌前面的大个子答了“到”,同样陈斌也答了“到”。

随后,教官补充道:“男生做五十个俯卧撑,女生四十,按照刚才我说的要领,现在开始!”

只见全班48名同学全都拜在了教官脚下,循着教官数数各自起伏着,最可恨的是教官每数一个数中间时间的间隔总是那么长,难道教官大人不知道“一鼓作气,再而泄,三而衰”的道理吗?听话的学生们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姑且听之任之吧。还好,教官或许是良心发现,大声说道:“做不了的可以自动退出,原地休息!”当听到这道指令时,尤其是女生仿佛就像是得到了一条特赦令,占据全班半壁江山的鲜花竟然有一大半竖了起来。自以为强悍的男生们也有一大半坚持到了最后的“五十”号声。

看着没做完的女生和做完的男生,教官心生一计,向大家说道:“我们就要做到奖罚分明,对没做完的女生要进行处罚,对做完的男生要进行奖励,大家说对不对啊?”大家气喘吁吁地回应道:“好——”只是这声回应变得有些沉闷有些力道不足,不过这点没有影响到教官雄浑的声音:“我们对待女生的一贯宗旨还是本着爱护的,那,接下来就让没做完俯卧撑的女生平躺在地上,做完的男生站在女生双脚前,以男上女下的方式做俯卧撑。”

可恨的是竟然大高个王泰炳分到了和江珊一组。

此时的江珊显得有些气愤,对于这个冷艳美女来说,不轻易地主动发话,于是没等教官下指令之前就盘坐了起来对教官说:“报告,我觉得这种方式不妥,有伤女生自尊,我要抗议!”操场顿时活跃起来了,男生起哄乱叫着,女生则挤在一起窃窃私语,而后也有别的已经躺在地上的女生盘坐起来嚷嚷着也要抗议。面对群情激奋的“新兵”们,教官似乎早已有了对策,遂下令道:“奖励的男生都有了,听我口令,俯卧撑预备——撑地!”

大高个子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听话的“士兵”,或许此时他的心里在窃喜,面对“班花”不知道要打些什么花花肠子,于是在听到教官指令时欣喜若狂地朝“墨镜”美女扑了过去,而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镜”美女依旧盘坐着,紧闭着眼,没有遵从教官的指令而躺下。就在大高个子俯下半个身子的时候,从他的右侧穿过了一道身影,如雄鹰俯下天空抓兔子的速度和架势,一把将江珊从地上抱了起来,致使大高个子扑了个空,美梦也随之破裂了。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下,教官定了定神看到陈斌还抱着江珊站在那里的时候,大吼着朝陈斌走来:“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还不把她放下!”

陈斌还没从刚才的冲动中醒悟出来,对于教官的呵斥犹如是耳边风,只记得几句话飘过耳际,丝毫没有听进去,也就不明白教官究竟是什么意思了。然而,此时的教官见陈斌依旧纹丝不动地抱着惊恐的女学生,并且对自己刚才的呵斥无动于衷,眼前的一幕顿时激怒了教官,暴跳如雷地朝陈斌走去,“嗖”的一声向陈斌屁股踹去,在陈斌毫无防备又毫无招架之势下,身体踉跄地向前移了两步,同时也失去了重心,抱着“墨镜”一起栽在了地上,只听得陈斌“哎呦”一声之后便是女生的哭泣声。

此时,一群男生围拢了过来。陈斌摸着屁股,又看看惊恐下的美女,站起来向教官喊道:“你怎么打人啊?”

同处于激愤状态的教官单指指着陈斌说:“就打你了怎么着啊!你这人就该打!”说着就朝陈斌又伸出一拳。

说时迟那时快,在教官的那一拳将要打到陈斌身上时,窜出来一只手挡了过去。没有得逞的教官急煞地顺势扇了一耳光,这时陈斌才看到原来是大高个子王泰炳。基于这一幕瞬时群情激奋,周围的男生们嚎叫着朝教官拳手相加,操场上顿时变成了战场,常言道“双手难敌四拳”,训练有素的教官在第一波中吃了败仗,被打倒在地。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场激战结束了的时候,附近的教官看到这一幕之后纷纷跑了过了,当一个领头的看到躺在地上的教官时吼道:“谁打的?站出来!”打红眼的男生们没有分毫的退缩,齐刷刷地向前走了一步。领头的教官刚好揪着陈斌的衣领,瞪着眼吼道:“是你打的?”陈斌大声回应道:“是又怎样!”领头的教官二话没有分说,朝陈斌狠狠地摔了一个嘴巴子,顿时就涌上了一群学生朝领头的教官打去,跟过来的 教官也挤进了这群学生里面,和学生打起了群架。

有序的操场随即演变成了激烈的战场,男声嚎叫着,女生哀嚎着,混乱声冲荡着操场上空,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第六章 冲动的惩罚

就在教官与学生激战正酣的时候,有同学拨打了110,警方、学校领导相继赶到,将受伤的学生与教官送去了医院。当然,陈斌和大高个子王泰炳都“光荣”地躺进了医院额病床上。随后,陈斌从护士小姐的描述中知道了“墨镜”美女也来“陪床了”,据说是在打斗混乱中受到了不知名的拳脚的光顾。

想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雄壮举”,再加上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心里乐开的花开到了嘴上,致使缠在脸上的绷带拉开了伤口的疼痛,咧着嘴“哎呦哎呦”的叫着疼,而这惹祸的小子心里依旧是那个美啊。

于是在护士小姐的指引下,陈斌扶着墙壁来到了江珊所在的病房前,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江珊平躺着,打着点滴,用包有纱布的受伤了的手轻叩了几下房门,推开了虚掩着的门,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江珊的病房前。

望着眼前的美人,陈斌心里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隐隐的痛,这种痛不像是打架受伤的痛而只痛在外表,这种痛却是痛在了陈斌的心里。似乎是江珊感觉到了有人站在了自己身旁,微微地睁开了眼睛。陈斌看到江珊睁开了眼想要说话的时候,故作坚强地轻声问道:“珊珊,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本来冷面美女的脸上显现的是风波无经,可经这臭小子这么一问,竟然扭过去了头,轻轻地抽泣起来了,而且梨花带雨地流着眼泪,哗哗的,就像两条小溪从苍白的脸颊流下。

见此状况,陈斌如同惊慌失措我从下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她。还好,这时走过来了一位端着医护托盘的护士小姐,看到病号哭得如此伤心,就把陈斌拽了出去,关上房门,和病人耳语几句,便消停了好多。

陈斌也不敢再进去,只好等护士小姐给江珊帮扎好绷带,端着她的医护托盘走了出来,迎上前去询问着。或许是在看到陈斌也是个病号的情况下,本着“医者父母心”说道:“那个女孩手上被胶靴踩破了皮,身上也有几块淤青,不过我都给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主要是她心理上受到了惊吓,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让她好好静养一下吧。”护士小姐说完就带着她那固有的碘酒味道走去了。

陈斌的心也失去了刚才的美,不知是自责还是什么,总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终究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慢慢地扶着墙来到了自己的病房,这时才看到了躺在病房里面的大高个子。

大高个子王泰炳的右手被打了石膏,平放在床边,当陈斌问过之后才知道他的一只手指脱臼了,再看看他脸上嘴上的淤青,陈斌握住他的左手激动的说:“好兄弟,谢谢你能出手相助,兄弟我佩服你的仗义,今后我认你这个好哥们!以后我就叫你大炳(饼)吧。”

大高个子淡淡的说:“好的啊。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出手相助也算不了什么,谁让咱们是同学呢?再说,我当时也是看不下去,那个狗屁教官简直是太嚣张了,如果他还敢这样,我还要出手!其实,我也佩服你的侠肝义胆,今后我们就做好兄弟!”

两个大小伙子在病房里推心置腹地谈着,如果不是身上都受了伤,估计两个人就差歃血为盟桃园结义了。

随后,警方和校方都在处理这起教官学生互殴案,在轮流询问的时候这些学生一口咬定是教官先动的手,再加上涉事学生态度诚恳和校学生会的联名上书请愿,以及部队方面对学生的谅解,警方对此事件没有立案追究,学校方面也没有对学生档案里处以记过处分,只是在学校内部对此打架行为予以通报批评。

至于教官处理方面,在军训中的互动方式不雅,并且教官与领班对冲突处理不当,将此次全体教官撤回部队关禁闭,等军方彻查后再做处罚。而后,又从部队调来了一批班长担任教官,继续完成此次军训任务。

整个为时三周的军训就在紧张而又忙碌中进行着。军训的最后一天,在操场上举行了“蓝鸟大学2000届大学新生军训检验大会”,照例升国旗奏国歌,照例进行了每个方队的比赛,陈斌所在的方队捧回了“集体方队标兵”的至高荣誉。

通过这次军训,陈斌感觉自己成熟了不少,也收了心,准备投入到向往已久的全新的大学生活中。

第七章 近水楼台未必能先得月

大学阶梯教室里,陈斌都是早早的来了,不是真心的为求知而来,而是为“墨镜”美女而来,因为陈斌心里始终觉得军训时的那个温香暖玉般的一抱,摄走了他的心。陈斌坐在高处的座位上,眼睛始终盯着教室门口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女生,直到她步履轻盈地出现在陈斌的眼前,陈斌才会起步跟在江珊的后面,通常的,也坐在她后面的座位上。

原本一同进的教室,大炳每次都会遭到陈斌的冷待,心里狠狠地臭骂着陈斌这小子:“爱江山(江珊)又爱美人的家伙,重色轻友!”有的时候 陈斌也能感觉得到耳边似乎有人在说他,不过他充分发扬了“阿Q”的精神自卫法,管它呢,哥哥我为了美眉,权把别人的闲话当成耳旁风喽。

坐在美女身后听课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猫看管一条美人鱼一样,哪还有什么心思听课呢?冷面美女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陈斌的心神,哪怕是一次撩发一次侧身。于是在课后,大炳都会苦口婆心地劝陈斌:“别人都是来上课,你倒好,看起美女来了,听听课你能死啊?”面对诸如此类的话,陈斌有时笑而不语,有时扔出一句“哥的世界你不懂”,当真是让做兄弟的不懂。

起初逐步进入正轨的大学生活就在这样的一前一后座位上进行着,时不时地,陈斌也会从别的言情小说上摘录几句肉麻的情话写在小纸条上偷偷的传给江珊,当然不会忘记在落款处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大名,尤其是哪天心血来潮的时候也会写首小诗,接二连三的抛过去,直到美女打开看上一眼才会罢休。或许这就是陈斌当时感觉最幸福的时光吧,而这时光在一个半月之后的中秋节画上了分号。

中秋前的一天刚好是星期四,学校安排星期五至星期天放假三天。早餐后如常地来到了阶梯教室,上午的时候陈斌连续发出去了三道同样的“急电”,上书“今晚6点半图书馆门前给你惊喜”,照例确认了江珊看过了最后一道纸条后,才美美地趴在桌子上听着老师的“催眠曲”睡着了。

而在下午,江珊竟然奇迹般地没有来上课,在她的桌洞内只见几片撕碎了的纸片。就在整个下午,陈斌都在惶惶中度过,心绪很不平静,趴在桌上转着笔,一直转到放学。

晚饭的时候,陈斌守在女生宿舍离食堂最近的门口旁,看着进进出出的身影里始终没有他要找的那个女孩的身影,时间在一个个熟悉与不熟悉的面孔中溜走,焦急而又压抑地搓着手,时而低头时而抬头地踱着,就连脚下的一颗小石子都让他给踢得像子弹一样飞。当进食堂的人越来越少、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少的时候,陈斌实在是按捺不住这样傻等着了,就在他饿着肚子起身的时候,看到了平时经常和江珊出入的舍友李晓燕,于是强作镇定,挤出一丝苦瓜似的笑脸问道:“哎,这不是晓燕吗?碰到你挺巧啊。问你件事呗,你们宿舍的那个江珊看到了吗?”

对于学校里的这些情侣和单相思的人,其实在她们女生的“宿舍夜话”里早就研讨过了,而且不止一次地把陈斌当做“大笨蛋”式的情痴引爆全宿舍的笑料。拿着饭盒的李晓燕用女生特有的聪慧的双眼轻轻扫描了一下陈斌,就他那点心思,估计树枝上叽叽喳喳嘲笑的鸟儿都明白,或许是出于对情痴者的可怜吧,娓娓地对陈斌说:“你还不知道吗?江珊中午回了趟宿舍拎着个小包就出去了,说是她男朋友从京都大学请假过来陪她来过中秋节呢,她下午没去上课你不知道吗?”

听完善良女孩的话,陈斌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刚刚还焦躁不安的他顿时变成柱子一般,傻傻的立在那里,嘴里机械地回到:“知道,知道……”虽说着知道,却浑然不知道李晓燕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或许这些对陈斌来说都无关紧要吧。

中秋节那晚宿舍同学的聚餐上,陈斌第一次喝醉了,其实喝的并不多,只有四五瓶啤的,至于是怎么回的宿舍,陈斌是记不起来了,当然,大炳充分发挥了自身的优势,据说是他连拖带背地把陈斌从饭馆桌底下弄回的宿舍,然后,陈斌给个大炳一个惊喜:滚到了床底下。原本美好月色的中秋之夜,大家在陈斌胡言乱语中睡去了。

中秋节过后的第一天课上,陈斌照例不厌其烦地向前传递着纸条,江山照例地仍在桌洞里。课间,陈斌询问着她中秋节怎么过的,江珊也只是冷冷地回应着,简单的敷衍着,直到十天之后的国庆节来临。

照例是陈斌约江珊去看社团放的电影了,去公园散步了,去划船了之类的,等来的照例是冷面美女的不辞而别,照例是在宿舍里伤心地过了七天。

最后一天假期的下午,陈斌在大炳苦心的劝说下才答应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公园散心,而就在即将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一辆出租车朝自己方向驶来,停在了他们的身前,从左后侧下来了一个同龄帅气的青年,快步从车后绕到车的右后方很绅士地把车门打开了。就在陈斌和大炳将要赞叹这小伙子的,眼前的一幕简直惊呆地他们无语,从车上下来的丝袜长腿女孩竟然是——江珊,瞬间,陈斌半张着嘴木在了那里。然而,江珊旁若无人地挽着帅哥的胳膊从他们一侧走向学校大门,后面传来了颤抖的声音:“哎,江珊吗?我每天都在学校里寻找你,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一连串的发问就像陈斌在发泄相思已久的衷肠,使每一个在场路过的同学都能感受到他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江珊或许是碍于同学间的面子,停下了脚步但依旧挽着胳膊,回应道:“陈斌,我去京都大学找我男朋友了,喏,他就是我朋友。”没等江珊说完,她的那位京都大学来的男朋友就朝陈斌狠狠地甩出一句话来:“你个乡巴佬,我警告你啊,近水楼台未必能先得月!珊珊是我的,你以后少招惹她!”说完,两个人就若无其事地朝校园走去,只留下了气的快要发抖的陈斌凉在了那里。

那个晚餐,陈斌比以往更加沉默了,没吃几口饭菜,基本上整个用餐过程中都是在喝酒,甚至连大炳的啤酒也给抢过来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尽管大炳不停地唠叨着,苦劝着,而陈斌始终强撑着坚强,只是闷闷地喝着“解忧”的酒。饭后,陈斌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独自来到了上课的教室外面,望着曾经坐过的位子,回忆着曾经撕掉了几个笔记本的纸条,傻笑着说现在才发现是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大傻子;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操场上,此时的操场已经熄了路灯,只有很少的几对情侣还如夜莺般说着情话,陈斌走着走着,发疯般地奔跑了起来,迎着初秋的凉风,将曾经写给她的那首情诗《秋月沙舞》“风柔星稀朗月照,涌卷清沙脚下绕。逐浪捡贝伊人笑,回望牛郎鹊桥掉。”撕碎在脑海里,他越发快地奔跑着,咆哮着,直到累倒在地上喘息着。

躺在冰凉的操场上,望着苍白的星空,陈斌终于明白了——不属于自己的,终究还是苦等不来。

这一夜,他无比的清醒,因为让他更清晰的认识了自己——就算头上罩着一个“大学生”的光环,可他始终摆脱不了“乡巴佬”的烙印,因为早已经烙在了他的骨子里,身上终究还是流淌着这样的血。

这一夜,他不想睡去,很想好好珍惜一下,留给自己一份特殊的记忆,从地上爬起来, 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只留一抹走过的痕迹。

后记:有人曾问:“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我说:“或许是默守吧,就是长相厮守,守护在爱的人的身边,任地老天荒,我只愿与你静观沧海桑田。”

又问:“最美的爱情是什么?”我说:“我能想到的最美的爱情,就是到老了的时候依然能给你肩膀依靠,去看风花月。”

“那你想要怎么样生活?”“为爱而生活,不是为了生活才去爱。”“只可惜这样的爱情很难实现吧,但有心就不难”,我补充道。

太多的如果,终究还是没有结果……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688444/

低到尘埃等花开的评论 (共 22 条)

  • 三角梅
  • 樱水寒
  • 荷塘月色
  • 相心
  • 王鹏
  • 生如夏花
  • 春暖花开
  • 虚妄的伊
  • 恨秋声
  • 低吟浅唱999
  • 雪儿
  • 冬韵
  • 醉成记忆
  • 醉死了算球
  • 那片彩虹
  • 晓晓
  • 我本豺狼
  • 雪灵
  • 读书不求甚解
  • 剑客
  • 心静如水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