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家可归
伦理小说系列(五)
无 家 可 归
纷繁的社会真复杂！现实人生当中，个人命运的“变迁”实在是太快了——以致快得让人来不及应付和面对…… 如今，张幺妹所遭受的不幸境遇、已经使张幺妹无法去排解心中的苦恼和郁闷、更难以释怀！张幺妺于困惑的窘况中切身感受到：婚姻家庭对张幺妹而言——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张幺妹很迷茫、特凄迷和失落，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得以安心和坦然地生活……
张幺妺的人生轨迹迄今为止很是悲催——
张幺妹出生于八十年代初期，张幺妹娘家是在云贵高原边远山区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家中父母共生养了五个儿女，张幺妹是老大、脚下还有四个弟妹，张幺妹父母很老实，一年到头就只知道守着那几丘“望天稻田”和几块瘠土，终日劳作艰辛困难地过日子。由于家庭负担沉重，张幺妹家父母就指望着女儿张幺妺能够早点出嫁到城里去，使张幺妺将来的生活也相对好过一些。
张幺妹是个孝顺的女儿，张幺妹内心能够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张幺妹刚满十七岁的时候，看到父母养家糊口确实太不容易了，为了能够减轻二老肩上的负担、以及思想上的巨大压力，张幺妹就应允“媒人”介绍撮合离家几百里，随从父母心愿匆匆忙忙地远嫁到青平城里，给城中村的大龄青年王二毛为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张幺妹男人王二毛家虽然世代定居在城市里，但因其父母早亡、家境却十分贫寒、生活条件比一般人家都差，兄弟二人都已经过而立之年了，却除了无职无业以外、仍旧凑合着挤住在祖上留下来的一栋破旧不堪的木房子里。家里甚至连一件稍微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尤其是最让张幺妹揪心的是：王二毛本人自幼缺少家教、从小就养成了“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坏毛病。
张幺妹原以为出嫁到城里来，日常生活会比乡下好上几十倍，可是张幺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实际上“婆家”会是这么一种凄清寒酸的状况。当然，张幺妹自从开始嫁给王二毛的那天起不免就开始失望淡心了；但是，张幺妺却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张幺妺想：这个家穷就穷些、但不可能穷一辈子！自己既已来之则安之。往后，无论如何都得争口气！一定要把这个残缺破贩的家——撑起来。
张幺妺心中有了主意后——为了改变现状、以摆脱家庭生活窘境，张幺妺就在根本没有任何可靠经济来源的非常情况下，想方设法寻找出路以期拓展家庭生存空间。张幺妹首先是每天去到“餐馆”打零工帮人“洗碗洗莱”、或是去做“家政”服务工作，甚至还跑到火车站货场去揽活“扛包”当搬运工……待张幺妹手头有了一点“本钱”后，张幺妹马上满怀信心地每天起早贪黑跑到农贸市场去“摆摊卖菜”。张幺妹一直忙到天黑“收摊”过后，紧接着又摆起“夜宵摊”熬更守夜卖小吃……张幺妺就是这样：穷年累月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无论风霜雨雪、不管白天黑夜，始终如一几乎不停歇地奔波忙碌着。反正，只要能有钱赚、再苦再脏再累的活张幺妺都愿意去做且无怨无悔毫不气馁！
时光飞逝，年复一年。
张幺妹经过近十年艰苦奋斗和竭尽所能的体力操劳，纯粹硬是用自己付出的心血和汗水积攒了一笔辛苦钱；与此同时，张幺妹那不争气没出息的丈夫王二毛却劣性不改——王二毛不但不能帮上张幺妹一丁点儿忙和予以张幺妹丝毫应有的体贴和关心，反而整天东游西迋到处玩耍混日子。时常只要张幺妹对王二毛稍有埋怨或指责——王二毛就会大发雷霆、耍横脾气、吵闹不休直至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乌烟瘴气才肯罢休……进而，过分之时干脆就呆在家里“百事不理”专门等着张幺妹供养和侍候。张幺妺稍有怠慢王二毛就会对张幺妹进行虐待实施家庭暴力——非打即骂！
张幺妹叹气自己命运差、才不幸摊上了这样一个窝囊男人，张幺妹心中真的说不出来究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难受的嗞味！张幺妹更加清楚：像王二毛这种“废物一个”的男人这辈子肯定是靠不住了！张幺妺已经完全彻底指望不上王二毛能够“浪子回头”帮帮自己一道共同持家兴业了……
张幺妹觉得如今家里两个小孩都长到十多岁了，一家人也应该有个良好的居住环境。于是，张幺妹就打算利用自家的空地修建一栋新房子。房屋动工以后，张幺妹为了节省建房资金，张幺妺就每天坚持陪同聘请来的建筑施工队一起干活路。张幺妹拌灰浆、抬水泥、下钢筋、挑砖粉刷墙壁等等样样都参与去做……尽管张幺妺经常是从早到晚终日累得腰酸背痛手麻木。但张幺妹没言一声累、不叫一声苦、不流一滴眼泪！
两个月之后。
张幺妹家四层漂亮新楼房终于竣工落成了。张幺妺心想：自家新房子座落位置临街、平时每天人流量很大，很适合经营餐饮旅馆行业，张幺妹便大胆贷款对房屋进行了装修、并购置相关配套设备设施，正式开设了一家个体私营食宿旅馆。旅馆开张营业以后，因为张幺妹待人热情、服务态度较好，所以引来顾客盈门，饭店生意火爆、客房天天暴满，收入十分可观。从而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张幺妺家里不仅还清了贷款，还购置了系列高档家具，家庭生活条件彻底得到了改变。更加可喜的是：张幺妹家还投资购买了一辆客运班车、并顺利办理了“经营权”手续经营起运输行业来。至此，张幺妺终于“苦尽甜来”倍感无限欣慰。
正当张幺妹踏实安稳过着好日子之际——不料，张幺妹男人王二毛却开始慢慢地染上了“赌博”恶习。虽然这件事让张幺妹伤透了脑筋！但遗憾的是：张幺妹因为忙于生意、根本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来顾及那么多……张幺妺还简单片面地认为——王二毛成天窝在家不管事的确很无聊。何况，王二毛只是打点小“麻将”也无妨大可不必担忧。然而，久而久之，让张幺妹倍感意外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张幺妹的男人王二毛，在“赌博”的邪路上越陷越深——王二毛竟然还胆敢背着张幺妹在外面欠下了相当多的“赌债”！因此，张幺妹不知为王二毛一次又一次地还了多少糊涂账……
俗话说——财大气粗！
张幺妹的男人王二毛认定：现在家里“拥有”张幺妹这个特别有能耐的“‘摇钱树’老婆”当“靠山”，再加上尤其是这年头做事情明显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据此，王二毛不顾张幺妺的坚决反对和制止“自以为是”地开设了一家——赌场。确实，自从“赌场”开张之后，每天门庭若市红红火火，再加上王二毛启先不参赌，故每个月都可以净收入达几万元。这使得生平第一次“找大钱”的王二毛“见钱眼开”欢欣鼓舞乐此不疲。因而，王二毛变得忘乎所已胆子越来越大！特别是每当王二毛目睹那些手气旺盛的“赌客”，一次赢钱就超过上万元或者高达几万元的时候，王二毛简直是心痒痒羡慕不已。终于，王二毛再也“挡不住”那种金钱刺激和诱惑，决定亲自“下水”参赌且一发不可收拾……偏偏，王二毛不曾想到：自己却是赌场上一个格外糟糕的“老霉运”几乎逢赌必输！而可能是输红了眼的原因——王二毛“嗜赌如命”越输越想赌且已经不能自拔、甚至还发展到了每天每场必定参赌的地步……结果王二毛于短短的半年时间内先后相继输掉了近百万元。从而，导致家里矛盾重重、家外危机四伏……最后，张幺妹不得已被迫悄悄“报警”由公安机关出面将王二毛自主经营的“赌场”关闭取缔。
张幺妹原本以为：王二毛开设的赌场被关闭取缔后，自己暂时就可以松口气解除了后顾之忧。其实，则不然张幺妹无非只是自我安慰而已！张幺妹毫无疑问地真正失算了——张幺妹男人王二毛早已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嬴钱坂本” 填补亏空！王二毛在家里不能赌他就跑到外面去赌、甚至赌得更嚣张更加大了……王二毛为了筹集“赌资”，不但偷走家里的《房产证》作“抵押”借“高利贷”去下“大赌注”、后来连家里的客运班车《经营权》也被王二毛输掉了……更可叹可怕的是：至此，张幺妹仍旧对于这一切“蒙在鼓里”没有觉察及发现！直到有一天，“债主”逼上门来“讨债”的时候，张幺妹才得知事实真相并被吓了一大跳……接下来，最叫张幺妹惨遭沉重打击的是：张幺妹丈夫王二毛因不敢“面对局势”竟然自私地连招呼都不恳向张幺妹打一个，就突然外逃“躲避债务”并消失得无影无踪杳无音讯……
因为王二毛一去不复返，所以影响到张幺妹从此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过——自然而然债主们找不到王二毛就隔三差五、三天两头接二连三上门，纷纷扰扰地强烈向张幺妹要求“夫债妻还”…… 张幺妹被逼得毫无退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能抱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想法、倾尽家中所有“积蓄”好不容易才替丈夫王二毛还掉了大部分赌债、勉强收回了《房产证》和客运班车《经营权》。此时，张幺妹仍坚强构想：事到如今，虽说家里“积蓄”损失耗尽，但至少还有房子和营运班车在，一切都还可以因地制宜从头再开始，只要自己意志坚定、精神不跨——没有过不去的坎！此后，张幺妹一面经营着餐饮旅店和客运班车，一面又不断地分期分批陆续偿还丈夫王二毛所欠“赌债”余款。
经年累月——
张幺妹整整用了2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替丈夫王二毛还清了全部“赌债”。同时，张幺妹曾一度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惶恐日子才逐渐得以平静、轻松和缓释下来。
由于经历了太多坎坷和曲折，张幺妹在自己“既当妈又当爹”、 靠一个人力量承担“家庭责任”和“外来压力”的沉重日子里，张幺妹觉得忽然之间体会到——家庭冷冷清清、自己“身为人妻”却失去正常的感情依托，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分忧，这种空虚寂寞的生活境况很是孤单无助、便幻想期盼着丈夫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并回到家里来“夫妻团聚”一起过个安稳日子。可是“此时相望抵天涯”张幺妹望眼欲穿、怎么也盼不到丈夫回归的身影；相反，却等来了人生最大的一次无情打击——
有一天晚上，张幺妹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休息之时，家中突然冲进来十多个陌生人，其中有一个自称为“债主”的为首者，直接拿出一张书面《契约》摆在幺妹面前，这张《契约》顿时就把张幺妹给惊吓呆了！这张《契约》内容是这样写的：【契约\立约人\甲方：王二毛\乙方: 张老大\一、因甲方王二毛欠乙方张老大人民币现金共计（大写）贰佰伍拾万元，本人已承诺并自愿‘断手指’保证：将保存在老婆张幺妹处一栋四层专混结构、面积800平方米的房屋《产权证》和价值人民币（大写）柒拾万元的中巴车《经营权》用作充抵债务。若经计算后出现‘资不扺债’的情况，不足部分本人同意以老婆张幺妹身体陪睡进行抵扣。具体方案和实施步骤为每次陪睡充销抵扣欠债金额为人民币（大写）贰佰元，以此标准计算直至还清债务总额为止。\二、乙方张老大无论何时只要感兴趣，甲方王二毛老婆张幺妹都必须无条件替夫履行还欠债责任和义务不得有误。若违约则加倍计算陪睡次数或降半价抵扣。三、本契约一式两份从双方签字按手印之日起立即生效。\ 立约人：甲乙（债务人）王二毛\乙方（债权人）：张老大\ 2012年1月5日”。】张老大宣读完《契约》内容后，未等张幺喝回过神来张老大又放了一句狠话说道：我“先礼后兵”、做到“仁至义尽”，现在起我从“人道主义”出发，多给妳张幺妺三天时间处理安排好家务、并腾出房子和配合我办妥《房产证》及客运班车《经营权》相关过户手续事宜。逾期你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张老大带着一伙人扬长而去……张幺妹当时就晕倒过去！
半小时过后，张幺妹苏醒了！
张幺妺胸闷难忍呼吸困难无法面对和接受这个十分苛刻且没有丝毫正当理由“人情味”的所谓《契约》条件，张幺妹于悲愤当中打算“报警”，但当张幺妹一下子想起那帮恶人穷凶极恶的样子、又看到两个早己被惊吓得缩成一团泣哭的孩子时，张幺妺顿时害怕“报警”之后会伤及无辜的孩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况且，张幺妹深知自己男人王二毛“欠债”之事实存在，是“白纸落黑字”有根有据明摆着很清楚。再说，当初自己男人王二毛借钱又是出于自愿主动的且《契约》上确实是王二毛亲笔签名按手印的。总之，这笔冤枉钱是永远赖不脱的。
张幺妹生活被瓦解——精神彻底崩溃了！
张幺妺觉得——茫茫人海、阡陌红尘、究竟哪儿才是自己的家？！张幺妺千遍万遍地想过之后：极其绝望倍感已经走投无路！在万般无奈的特殊情况下，只能选择离家出走……于是，张幺妹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连夜带着一双儿女逃离了家。从此，浪迹天涯漂泊在外藏匿起来——张幺妹已经无家可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