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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路(五)

2014-02-08 01:35 作者:明山秀水  | 3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押车不是一件省心的事,每到一处站口,只要火车一停押车人员就得操心看好车皮里的煤块。有些地方一些挨着车站的闲人专干抢拿煤块的勾当,阻止他们就得挨打。在一次押车中,大张就为了维护公司利益挨打受伤了。年旺看在眼里,打心眼里赞赏大张对公司的这种耿耿忠心。再后来,每次大张押车回来,他都会带上大张进出酒店、歌舞厅作为犒劳。也难怪如此,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大张穿戴起来很有男人派头,跟在年旺身后能给年旺装点“门面”。时间久了,年旺干脆在人前称大张是他的“贴身小布衫",公司里的兄弟们见面都会喊一声”张哥",谁也不敢怠慢。

“贴身小布衫”还有一种优点,那就是特整洁,到了公司总把年旺的办公室收拾的妥妥贴贴,省去了年旺好多事儿。

借一句“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草木早逢”来形容大张的好运再恰当不过。这不,在公司不到一年,年旺就委大张以重任,安排他到驻长沙办事处做业务经理。好运气来得太快,工资待遇提高了,家庭条件也改善了很多,最开心的要算是两个孩子了:玩具不断翻新,稀罕的吃货一直不断,漂亮新衣服也多了!琴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虽然美发收入有限,但是只要小钱不断对家庭而言不添斤也添两。

这一天,来做头发的人特少,闲得无聊,其实是思念大张感到无聊。她锁上门,骑摩托去了华晋公司。

刚推门,已经有小弟迎上来:“张嫂,又想张哥了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嘿嘿!”

“想什么想?我路过这里进来看看。”琴微笑着。(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给你张嫂看座呀!去,到外面给我买包香烟去——” 年旺递钱给小弟。

“来了我就顺便问问你,大张什么时候才能换班回来?都走了好长时间了。”琴客气地问年旺。

“怎么,想我兄弟了?呵呵。”年旺边说边起身走到琴跟前,“这样吧,今晚我带你去舞厅玩玩,那里热闹,绝对解闷!”

“算了吧,我是个农村人,不会跳舞也看不懂热闹,我先走了。” 琴感觉年旺今天有点反常,她下意识的想走人。可是,年旺的一只手已经按在她肩膀上:“什么看不懂呀?什么农村人?听大张说你小时候跟着你妈妈在城里长大的。”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小没看过歌舞一类。我要回家了,孩子们快放学回来了。”说着琴又要站起来,年旺准备再伸手按住她肩膀。只见琴一轮胳膊,推开了那只手,怒色于形重重的甩给年旺几句话:

“看你人模人样的什么德行!你把我看做什么人了动手动脚的!还以为你多么江湖义气呢!下次再这样就不让我家大张跟着你了!”说完,琴推门而出,和买烟回来的小弟刚好擦肩而过。

“哈哈哈!世上的男人都一种德性!不信咱走着瞧!”年旺望着窗外启动摩托的琴,吐了一口烟圈,“等着瞧男人的德行吧——”

过了些日子,大张回来了,是公司的车子送回来的,一个小弟扶他下了车子,刚走几步嗷嗷吐了一地。

打发走司机和小弟,琴给大张端来脸盆水让他先洗把脸:“喂,怎么学会喝酒了?从外地回来也不先回家!你知不知道该回来的时候不见你回来我的担心?"

"有什么法子呀,端着人家的碗不由自己的便!回来去公司汇报年旺哥说舞厅老板娘刚好要请他酒宴,让我同去作陪你说不去合适吗?"

“我就怕你常出入那种地方不沾好瘾,别忘了咱是来城里打工的,咱家上有老下有小呢。”

“想哪去了?到什么时候我也不会背弃你不会舍下孩子的。记住:酒肉穿肠过,孩子老婆心头坐。快扶我躺一会儿,难受死了。”

琴把大张扶到床上躺下,“你刚说的话不会是酒话吧?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是酒话呀,酒后吐真言你不是知道吗?嗯,不说了,让我睡一会儿。”大张闭目醒酒了,琴注视着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和的预感。很快,琴又打住了这种胡思乱想的念头,光是大张溺爱两个儿子也不会学坏的,夫妻间要有起码的信任。

就这样,春去来又是一年。大张又到了该轮班回来的日子了。有了那一次去公司打听消息的经历,琴不想接触年旺,可是又想得知一些关于大张的消息。这一天,她没心思给人做发型了,索性锁上门出去溜达。不知不觉来到了年旺经常出入的舞厅。要说这世上的事儿确实是无巧不成书,看电视剧时观众会评论一些巧合情节:都是编书的瞎编的,哪有那么多巧合?这话差矣!编书的人也是按着真实故事原型编写情节的,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观众才可能惊叹:无巧不成书!

舞厅出来几对男女,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大张!大张胳臂弯还揽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琴的脑袋像挨了闷雷一下子懵了!眼前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家爱孩子的大张吗?怎么蜕变得这么快?看来,“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又一次在大张身上验证了!琴想起来在老家时大张和“大锅菜”女人的暧昧!原来“偷腥”是男人身体里的毒瘤细胞,一旦有了机会它就会发作成病魔!

琴定了定神,看着大张和那女人钻进一辆轿车走了,她好像一下子挖空了心房,顷刻间没有了思想没有了前行的方向。

看看手表,时针提醒她该回家了,孩子们快放学回来了。

晚上,大张回来了。琴不动神色的问:

“几点回到公司的?”

“下午。回来晚了,没给孩子买礼物,明天买吧!坐车累了,早点休息。”

“张!你长本事了哈!学会演戏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上午在舞厅旁边看到你了!你臂搂里的女人是谁?”琴怒目圆睁。

“不会吧?你都看到了?好好好!既然你已经打过预防针了,实话告诉你也无所谓!她就是舞厅老板娘,没有男人,身边有一个没主儿的女儿,今年18岁了。经常跟年旺哥去玩,都熟人了,逢场作戏搂搂抱抱算事儿吗?” 大张果然思想“先进”,搂搂抱抱都不算事儿了!

“张!我请你明智些!我对你心无旁骛,如果你就这么老是背叛我,我宁可陪你同归于尽!记住,一旦让我对你动了杀心,就算亲娘祖奶奶来了也挡不住我!”琴恨恨的说给大张听,她几乎是咬着牙齿让每字每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好,孩子们没在这屋里,否者一定会被眼前的妈妈吓上一跳。

“行了行了!明天到公司取点工资,给我买一部手机再请人给家里安装一部电话,以后你每天电话监视我的行踪好了吧?”大张有些不耐烦。这样也好,借用现代化科技“监视”大张行踪兴许会拉住他“学坏”的脚步。

上世纪90年代末,通讯设备还盛行写信拍电报。其实那时候样式笨拙的手机已经换代了“大哥大”,但是一般家庭消费不起手机。这下好了,大张提议买手机安电话一步到位咯!

深了,大张的呼噜声搅得琴一点睡意也没有,是的,她怎么可能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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