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之旅（二）
贵州的山
“走遍大地神州，最美多彩贵州”。
这是央视综合频道上的一句旅游宣传广告词。贵州对我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而又充满神奇的地方，很想去看看那里的自然环境，山水风光，民风习俗和人们的生存状态。
2013年7月16日至20日，全国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教育部规划课题“‘少教多学’在中小学语文教学中的策略与方法研究”首届年会暨课题研究专题培训会在贵州省铜仁市举行，我带领绥德县12所子课题实验学校的课题主持人前去参加会议。
7月16日上午10时55分，我们一行从西安咸阳国际机场乘南方航空公司cz3276次航班飞往贵阳。中午12时许飞机在贵阳上空开始缓缓降落，从飞机窗口鸟瞰地面逐渐清晰起来的景色，但见山套山，山连山，连绵不断，一片碧绿，十分壮观。临近机场时，突然浓云密布，四周黑暗，瞬间飞机便冲出乌云，于12时25 分准时平稳降落地面。
从机场打的10多分钟来到贵阳长途汽车站 ，匆匆吃过午饭，便于下午3时30 分乘大巴前往铜仁市。(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出门看风景，风景在路上。从贵阳到铜仁需5个小时行程，可以尽情领略贵州的山水景色。我一阵兴奋，连忙拿出相机，捕捉车窗外的美丽画面。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般行驶。天空或阴或晴，空气格外清新。
曾听人说，贵州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这话不无道理。你所看到的除了山还是山，哪山是很有些看头的，一座接一座，密密麻麻，挨挨挤挤，无边无际。有的高耸入云，如彪形大汉；有的小巧玲珑，似小家碧玉。最令人称奇的是，在一片稍微平坦的坝上，突然就耸立起一座座小山，像金鸡独立，煞是好看。那些山绿的铺天盖地，绿的苍翠欲滴，绿的看不到一点地皮。山间众多珍禽、灵木、传说，给贵州的山染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神秘色彩。这些景象一旦朴入你的视野，无论你有多么疲惫，你的精神也会为之一震，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与伟大。但是，平坦的耕地却少的可怜。据资料记载，贵州以山地和丘陵为主，因地域复杂，开发较晚，交通闭塞。八山一水一分田是贵州地理特征的真实写照，全省农耕面积仅占总土地面积的7.5%。地下无资源，地上少耕田，经济滞后，民众贫困。在西南的大地上行走，我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我越来越感觉到：凡是山水美丽的地方，经济都比较落后；凡是经济发达的地区，风景都谈不上美好。真正美丽而又富饶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在贵州的49个少数民族大多依山而住，伴水而居，也就形成了各族人民与山的独特文化。我看到，大山里人烟稀少，人家都住在山脚下，房子或白或灰或黄，那些房子也是紧紧互相依偎着，大家挤在一块就有了依靠，有了照应，有了安全和希望，有了生气和活力。房前屋后巴掌大的土地上都种着水稻与玉米，这一切和绿色的大山融为一体，和蓝天与白云呼应着，让人感到大自然的无穷魅力。喝着山泉水，吃着纯绿色食品，呼吸着新鲜空气，在青山绿水的怀抱中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少了欲望与贪婪，多了闲适与自在，不也是一种幸福？我睡意全无，不停地用相机拍摄着黔东南田野的迷人风景……
远离了山洪与狂风，远离了雾霾与严寒，贵州的山，贫瘠而不荒凉，孤独而不寂寞，虽无雄伟的气势，却不乏生动与灵性。我想起从贵州苗寨走出的歌唱家宋祖英在一首歌里唱的那样：
“山前一片房，
山后一坝田，
芦笙悠悠环山绕，
山乡妹子笑语喧。
山中万户农家人，
捧着青山日子甜……
铜仁印象
说真的，没来之前还真不知道贵州有铜仁这么个地方。
铜仁位于贵州省东部，是贵州省六个地级市之一，紧邻湖南省和重庆市，素有“中国西部名城”之称。
来自全国28个省、市的2000多名子课题实验学校的代表云集铜仁，盛况空前。
原以为来贵州山区开会，暑期一定凉爽，谁知错了，此地闷热无比，天气阴晴不定，一天里几次下雨，说不准头上哪块云彩一时心血来潮就会洋洋洒洒下一阵猛雨，几分钟过后又是赤日炎炎，那雨来的突然收煞的也快，真应了那句“天无三日晴”。所以出门伞是一定要带的，天晴遮阳，天阴挡雨。我就想，这贵州山间植被如此繁茂，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高温多雨恐怕是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吧。
这个“铜仁”地名还有些来头。
当地资料介绍说，从佛教名山梵净山流出大小两条江，在铜仁城中汇合形成了锦江。就在三江汇流的地方，一巨大的岩石突兀江心，成为铜岩，岩上供奉“儒、释、道”鼻祖孔子、释迦摩尼和老子三尊铜像，铜仁因此得名“铜人”。又因三位鼻祖的教义宗旨以“仁”为核心，遂改名为“铜仁”。
铜仁是个多民族杂居的地方，有土家、苗、侗、布衣等26个民族，少数民族人口占73%。会议期间，安排“‘教育艺术’课堂教学艺术观摩大赛”，在铜仁市南长城小学赛点，我担任评委。我注意到，在校园墙上全校教师风采录专栏里，绝大多数教师是少数民族，汉族占的比例很少。我想哪些孩子们也是少数民族居多吧，只是师生都着校服，你就看不出他们是哪个民族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在观摩大赛中，一位来自铜仁市第十小学叫杨云的男教师讲的《长相思》一课非常出色，特别是他用普通话朗诵的古诗声情并茂，阳刚之气十足，极富感染力，博的学生和听课教师阵阵掌声。听说他是土家族人，你就不能不对少数民族教师刮目相看了。
在我们下榻的锦江宾馆，一次服务员前来打扫房间，一问她是苗族人，她问我从哪来，我答：陕西。又问陕西哪里？我想说了你也不知道，就心不在焉地低声说：榆林。没想到她竟然眼睛一亮，惊奇地说：哇，榆林？王二妮的家乡呀，我最爱听她唱的歌了。我也感到惊讶，被誉为中国科威特的能源大市榆林无人知晓，从榆林乡间走出的女歌手名气却这么大，这也是文化产生的神奇魅力吧。
那天下午闭会后，我们几个散步来到铜仁市中心的“三江公园”。公园横跨三江，园内江面微波荡漾，奇花异草芳香朴鼻，亭台楼阁如诗如画。我们被一面历史文化墙吸引住了，墙的正面主要展示铜仁龙舟竞渡的历史源远和动人场面，我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中国传统的龙舟之乡。背面镌刻的竟是我们的陕西乡党贾平凹写的《说铜仁》，600余字用凝练的诗赋语言高度概括了铜仁悠久历史和优美的自然风光。我一阵惊喜，不由轻声读了起来：“城在山窝子里的多，但江从城中穿过的少，竟然三江穿过，城分为四，十三桥卧波的只有铜仁……”
苗寨风情
为期四天的会议闭幕后，我们和众多代表一起报了苗王城与凤凰古城一日游。
一日游的路线是这样的：从铜仁出发乘车到苗王城22公里，苗王城到湖南湘西凤凰古城39公里。也就是说，上午游苗王城，下午游凤凰古城。
哪天早上，我们7点30 分就在宾馆门口侯车，一直等到8点40分才上了车，因为都是散客，还有6人没来，快十点人才齐了。大家纷纷埋怨什么一日游，分明成了半日游。导游是一个矮个头又黑又瘦的苗族小伙，连声道歉，一再表示虽然延误了两个钟头，但时间抓紧点，景点一个都不少，把耽误了的时间夺回来。他的态度如此诚恳，大家也再不好说什么。在车上，他很热情地教大家说苗语，唱苗族歌曲，说一会到了苗王城是要对歌的，不会唱苗族歌就进不了城。人们便跟着他大声唱道：
“唱的好来唱的乖哟，
唱的桃花朵朵开。
桃花十朵开九朵，
还有一朵等你来哟喂”。
苗王城位于贵州省松桃县苗族自治县正大乡境内，已有600多年历史，是西南地区苗族留存最好的集政治、军事、文化为一体的古城堡，被誉为“千里苗疆第一寨”。由于地处交通要道和军事要塞，曾为历代“苗王”居住的城堡，也是历代王朝“平苗征剿”的对象。这 里曾多次暴发苗族起义并成为大本营，促使明王朝修筑南长城严加防范。
我们来到城门时，果然见身着苗族服装的青年男女站在城门下，男的拉着一条红绸带挡在城门口，女的则手端大酒碗一溜排开，唱起歌让我们对歌。我们中间的杨老师便落落大方走上前去，高声唱起导游教的苗族歌曲，我却被城门上的一幅对联所吸引：
“薪火五千年九黎苗裔腾飞起
征程十万里百战英雄归去来”。
寥寥数言，将一部苗族壮丽史诗镌刻城门，让后人铭记。
走进寨子，我首先被那些古朴的近乎原始的建筑所迷醉：寨门、巷道、院墙，清一色的黑褐色石板修筑而成。再看那些吊脚楼，房前屋后，古木参天，竹林环绕，如入迷宫。登高远望，但见在翠绿的群山间，云雾缭绕中的苗寨似一个童话中的世界，空气湿润的能一把捏出水来。好一派原生态自然风光，好一个迷人的世外桃源。
在导游的带领下，游览了苗家小院、苗王故居、练兵场、点将台、风雨桥。体验了苗族婚俗，品尝了苗家饭菜，目睹了苗家孩子编花环、唱山歌，观看了苗寨歌舞与绝话表演。我被眼前的苗岭山水，风土人情深深陶醉，久久不忍离去。我回望这个集山水、峡谷、森林为一体的苗寨，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余秋雨写的《蚩尤的后代》，那是他在苗寨采风时，遇到两个苗族姑娘说她们是蚩尤的后代，这实在使人惊叹。众所周知， 蚩尤是中华文明史上第一轮大战的主要失败者，是九黎族的首领，也是历史上最早的“反面人物”。你想要大胆承认自己是一个战败者的后代可真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余先生喟叹曰：“这样的确认也是一种承担，承担多少鄙视和嘲笑，”“这种确认和承担对他们来说早已是一种代代相续的历史遗嘱”。“完全出乎意料的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蚩尤的后代居然那么美丽”。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刚才在苗王城门上看到的那副对联：“薪火五千年九黎苗裔腾飞起”，看来，苗族是蚩尤的后代无疑。余秋雨先生旁征博引也说明了这一点。“失败者的后代为何如此美丽？因为她们也是鲜花”。
很庆幸，在遥远的黔东南，我看到了保存如此完美的苗王城和原汁原味的苗族风情，这里的一切美的让人惊心动魄，一如蚩尤的后代那般永远楚楚动人……
凤凰寻梦
从苗王城匆匆出来乘车，于下午3时许抵达湖南湘西凤凰古城。
我对凤凰向往以久，多少次想象《边城》的主人公翠翠所生活的环境，今天终于来到这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凤凰城与沈从文的名字紧密相连
我至今都搞不明白的是，沈从文的《边城>让他的家乡凤凰名声大振，还是凤凰让她的游子沈从文名扬四海。我只知道，靠一部《边城》，沈从文才登上中国文坛，成为一代文学巨匠。
于是，很多人便以为凤凰城就是“边城”，其实不是。
确切地说，边城在湖南、四川（今重庆市）和贵州的三省交界处，其原形是湖南省花垣县茶峒镇（2008年茶峒镇改为“边城镇”）。素有一脚踏三省之称，所以将此地称为“边城”。《边城》的第一句是这样写的：“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时便有一溪……”
凤凰的出名，除了沈从文外，还有一个新西兰的作家叫路易艾黎的，称中国最美的两个小城，一是湖南凤凰，一是福建长汀。于是凤凰古城更是名声远播，以至来此游览者需买148元的门票，为此网上吵的沸沸扬扬。
我们来到凤凰城。
据说此地西南有一山酷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故古城名曰“凤凰”，位于湖南省湘西自治州西南边。凤凰是一个县，人口44万，是一个以苗族、土家族为主的少数民族聚集县，始建于清康熙年间，称其为“湘西明珠”。
一踏入凤凰城的石板街上，便被一种无言的大美所震慑。小街游人如织却感觉不到拥挤或喧闹，人们不由自主放慢脚步，放低说话声音。游祠堂、览故居、看吊脚楼的飞檐，听西南小曲，望郁郁葱葱的群山，浓郁的湘西风情朴面而来，让人目不暇接……窄窄的古巷，宽敞的名人故居，使我们对这个湘西小城凭添了些许景仰。沈从文故居静静地藏身于小巷的深处，一如它的主人那寂寞、平和、优美的人生和文字。我驻足良久，追寻一代名人成长历程，品味古城浓厚的文化积淀。
当来到古城沱江边时，大家不由地惊叫起来：哇，凤凰城的最精华部分原来在这里。但见夕阳西下，沱江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柔波里招遥的水草。江面上乌蓬船载着游客优哉游哉，两岸土家吊脚楼鳞次栉比，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碧水耀眼。沱江泛舟是游览凤凰古城最惬意的事了，我们兴奋地座上乌蓬船，顺流而下，果然别有一番韵味，穿过虹桥，一幅江南水乡画卷呈现眼前，一种远离尘世的感觉油然而生……
凤凰城的白天宁静而淡泊，夜晚则热闹而喧嚣。不觉已是傍晚时分，沱江两岸灯火辉煌，音乐响起，一派歌舞升平的亦梦亦幻的迷人景象。沱江像一个饱经苍桑的历史老人，向人们述说着凤凰古城的许多美丽动人的故事。
是的，对于凤凰古城，我只是一个极普通的过客，它不会记住我的到来，虽然步履匆匆，不能停下来细细品味，让宁静的沱江水洗涤我烦恼的心绪，但我却将它深深地印入脑海，永久回味……
走读重庆
铜仁会议结束后，乘火车返回途中要路过重庆，来一趟大西南不容易，我们便决定在重庆逗留一日。
7月21日早8时，从铜仁乘硬卧列车出发，一路哐嗒哐嗒，穿行在巴山蜀水之间，向重庆挺进。车窗外青山绿水连绵不断，村庄城镇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经过7个多小时的行程，与下午3时许抵达重庆北站。一下车，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山城毫不客气地对我们这些北方人来了个下马威，让大家体验了“火炉”的闷热滋味。其实今天还不算最热，是35 度，我们早已大汗淋漓，徒步直奔已在网上预订好的距车站500多米的“重宾北城宾馆”。一进房间放下行里，急忙冲澡更衣，呆在房子不敢下楼了。
晚7时，一行人才下楼吃过晚饭，来到不远处的狮子坪站，乘地铁3号线到观音桥步行街游览。由于重庆是山城，地面高低落差大，那列车时尔钻洞时尔又在地面行驶，成为山城一大独特景观。观音桥下车后天已黑了，夜色中的山城很美，但见四周高楼林立，街道宽敞清洁，树木葱笼，鲜花艳丽，车辆如流，行人匆匆，俨然一派大都市的气势。来到一个广场时，华灯初上，音乐响起，喷泉升空，成百上千的男女市民伴着音乐旋律翩翩起舞……令人惊奇的是，那街道从楼底开始顺着坡一直上升，陡立的街道坡上，无数的汽车撅着屁股大声吼叫着冲上坡去，而下坡的车辆也很少减速，直冲而下，你不能不佩服这里司机驾车的高超技术。有时仰头望去，便见山顶高楼耸立，山腰绿树繁茂，山脚街道车水马龙……
哦，好一个山城，真是山即是城，城即是山。
第二日早8时，乘旅行社大巴车开始市内一日游。
天公作美，竟是阴天。在白天你才看清重庆的真实面目。正是暴雨讯期，不仅长江涨水一片浑黄，就连嘉陵江水也是浑浊的。乘车穿过市区，看到居民楼上种满花草，更多的是小树，不仅阳台上，甚至楼顶都被绿色覆盖，像一个个“空中花园”，可以看出重庆人对生活质量的追求。导游小姐在车上饶有兴趣地介绍重庆方言，譬如“知道”说“晓的”，“不知道”说“不晓的”。“应该”说“要的”，“不应该”说“要不得”等。她用四句话概括了山城的特点：“好个重庆城，山高路不平。上半城下半城，上下半城累死人”。她介绍说，由于重庆独特的地理环境，人们很难说清东西南北方向，指方向一般用上面下面，左面右面，前面后面。她说到重庆的四大名片是红岩、美女、火锅、夜景。她说看美女要到解放碑步行街，传说那里每三秒钟就有一位美女经过。有人统计，在重庆，美女占女孩总数的20%，这在全国绝无仅有。为何重庆出美女？导游总结了三个因素：一是遗传因素，基因好。重庆过去是陪都，大江南北的优秀人才都来这里，90%的人都不是原住居民，从遗传学来说，和越远方的人结合后代更聪明、漂亮、健康 。二是气候因素，皮肤好。重庆湿度大，一年有110天有雾，被称为“雾都”，紫外线不强，又无风沙，雾即水气，女孩一年四季受水雾滋润，所以皮肤细腻白皙。三是地形因素，身材好。山城处处上坡下坡，走路锻炼多，运动消释多余脂肪，不易发胖。又多食火锅，辣椒可以帮助脂肪燃烧，所以身材条。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她的介绍博的大家一阵阵掌声。
游览的第一个景点是“湖广会馆”，主要记载历史上“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浪朝。接着参观九龙工业园重庆周记火锅生产制造过程，我对重庆火锅起源一直不胜了解，在这里翻看了一份资料，才知道以前长江边上的船工靠岸夜宿生火做饭驱寒，炊具只有一瓦罐，罐中盛汤，就加入各种菜疏及麻辣调料，船工吃的酣畅淋漓，既填饱肚子又驱寒，于是这种食法便沿袭至今，成为重庆人特有的美食。我们还在这里用午餐，不过不是火锅而是快餐。
下午2时许，终于来到沙坪坝的歌乐山下，我朝山上一望，只见漫山遍野松柏郁郁苍苍，一想起这里过去发生的故事，让人神色不禁庄严起来。
穿过一片树林，登上一段石台阶，就来到白公馆。这里曾是四川军阀白驹的香山别墅， 1940年9月6日国民党军统局将此地改为白公馆监狱，最多时曾关押200多名政治犯，有爱国将领叶挺、黄显声、廖承志、宋绮云夫妇及幼子“小罗卜头”。军统特务头子戴笠为审讯关押的保密起见，将其选中为军统局直属看守所。
渣滓洞在山脚下右边一处森林中，距白公馆2.5公里，原为人工采掘的小煤窑，因渣多煤少而得名，后改为监狱。关押最多时达300余人，如江竹筠、罗世文、杨虎城、许健业等。1949年11月27日，国民党特务在溃逃前夕策划了震惊中外的大屠杀，将300名革命者锁在8间牢房内，用机枪扫射并纵火焚烧渣滓洞，最终仅有15 人脱险，其中包括《红岩》的作者罗广斌。
如今，歌乐山松柏苍翠，四周青山墨绿，置身期间令人充满压抑，一股对先烈的缅怀与敬仰之情油然而生。我在渣滓洞院内久久伫立，记得十三、四岁就读过《红岩》，其中的故事让少年的我曾经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我面对眼前的景物印证《红岩》中的一些场景。用相机拍下烈士们当年绣的五星红旗，《红岩》手稿和部分烈士相片，照片上的革命者个个器宇轩昂，都那么年轻，三十岁以上的很少，大多二十几岁，最小的才十九岁，小萝卜头只有8岁。在这里，我又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理想与信仰，什么是民族的脊梁。令人欣慰的是，在烈士们就义倒下的地方，政府又建立了“重庆歌乐山烈士陵园”和烈士雕塑区，让他们重新站起来。据说，每年11月27日，重庆市民都会自发组织前来这里凭吊，纪念那些为革命捐躯的烈士。同时，每年都有上百万游人来此参观，悼念烈士英灵，传承红岩精神。
夜幕降临时，我们游览完“一条石板街，千年瓷器口”的磁器口古镇，参观了重庆市人民大会堂，最后来到朝天门码头，乘游船观赏重庆夜景。迎着习习晚风，举目遥望城区色彩斑斓的灯光倒映江中，流光溢彩。山上灯光闪烁疑是星星，山下灯光照耀仿佛是渔火。远处的灯光那般神秘，近处的灯火又充满温情……
哦，重庆的夜，多彩、辉煌、迷人……
2013年8月12日 于绥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