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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隅

2013-07-07 09:52 作者:小强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心隅

没料到,在远隔万水千山的北大仓一隅,竟有着沉淀在心灵深处的风景。正如那边,热浪已僭越的约定,肆无忌惮地蒸腾着劳碌的生命,憋屈已久的激情,此时尽情地狂欢,就像正值青春少年,挥洒懵懂的意,手抚枝丫,竟绿了柳梢,怯弱的绿意,变得大胆,湮没了枯枝,遮盖了疤痕,翡翠般妖艳,阳光般自信。碧水依依,一波盖过一波,在清风里,也演绎着汹涌磅礴的气势,桃花绯色的樱唇,竟也半羞含香,冰凌的露,映射着初春哪个少年虔诚的表白,小小心扉,竟藏着不少秘密,悄悄地,快乐成长……忘却了何时寄托在心隅里的记忆,只是源源不断的,倾吐着新鲜,伴随着快乐,痴情现实。

喜欢看山,大山小山无所谓,只要能够让我俯视一些东西。一道鸡鸣,一阵犬吠,朝暾无不例外地升起,黎明前的黑暗,总有一个身影,也无不例外地早起,沉稳的脚步踏碎沉寂,在重叠着脚步的山路上细数着早年遗失的麦稞,肩上的镐头磨得锃亮,在晨曦中幽然闪光,不记得,那镐头断了多少次,只记得灶头的烧火棍——断了的镐头,滋养了不少庄稼。渗在皱纹里的汗水,参杂了不少尘埃,填平了岁月的沟沟壑壑,平添了更多沧桑。迷蒙的双眼,细琢着孱弱的生命,祸害的小虫,此事怎躲得过敏锐的眼神,脆弱的小苗,是整整一年的盼头。幕降临,60瓦的白炽灯,规规矩矩地等着通宵,大红喜字鸳鸯牵,牡丹绣球喜相连,正如一位奋笔疾书的大家,游走在三尺方锦,顷刻间,龙走有神,凤飞有姿,不同的是,大方之家,出名了,她,穿针绣花,一生村妇。她,是母亲,一米四不到,农行里,最高的麦垛镌写着母亲苍老的岁月,针线活,饶是实实在在的山河,也稍逊三分。

我爱山,得益于母亲,喜欢站在山巅,让一切臣服在脚下,衣衫猎猎作响,狂风不清自扰,山体的脉络,溪水的潺流,群的雀跃,在我亢奋的血管里涌动,一阵阵长啸压过一声声回响,一茬茬理想理所应当地似已成现实。湛蓝的天,广袤的地,成长在我心里,即使卑微,就像母亲,却永远有不可超越的高度,让我的心灵,伟大而快乐的,似这般可瞻可仰。

碧水湖面,彻底放弃了白天在烈风怂恿下挣扎,归于沉寂,偶尔残留的深夜的呼吸,惊起湖面微微一颤,荡漾开几丝心弦,苍穹里伶俐的星星,对着湖面梳理着自己的寥寥秀发,抛下几缕顾影自怜的媚眼,惹得守夜的鸟儿,乱了心思,失声惊扰熟睡的妻小。坐在湖畔尚未消退余热的鹅卵石上,遥望着凝重的夜色,熟悉的情趣,熟悉的余音,竟悄悄响起:“喂,小兔崽子,又偷我的瓜,喂,别跑,小兔崽子……”,“嘻嘻”“哈哈”,这是一起深夜偷瓜未遂的逃逸事件。暮色朦胧里,几个逃窜的身影乱了阵脚,四散逃跑,后面追赶的是一位步履艰难的老人。到最后,一前一后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老人游丝般的声音在黑夜里颤抖:娃娃,别跑了,给你们瓜,别跑了,天….天黑,天黑……。我们倒是一怔,深更半夜,若不是有人追赶,我们这一帮愣头青,也决计不会冒黑夜之大不韪,倒有了几分害怕。老人苍白的脸上似乎少了几分忧虑,喘口气,说一句:回吧。似乎没有余地。

那一夜,老人在我们几个少年面前,涕泗横流。回到瓜地,老人瞅着我们大快朵熙熟透的瓜,带着微笑的眼帘里,除了慰藉,更藏着几分凝重。当我们惬意地席地而坐谈天说地,邀月吹嘘时,老人竟毫无意料地嚎啕大哭,那哭声,似一坛珍藏百年的老窖开封后的酒香,泄洪般侵袭黑夜,肝肠摧断,嘶声力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那一夜,我们知道,老人的腿,是小时候挨饿不住,偷人家的粮食打瘸的,回家路上体力不支,坠入山涧,落下来终生残疾,从那以后,老人莫名其妙开始种瓜,一种八十年。这八十年,老人快乐无忧地生活着,竟源于少年时代那刻骨的痛。

深夜里一簇篝火亮起,映红了每个稚气的脸庞,还有那颗天真分烂漫的心,小小心灵,烙印这着老人的嚎啕,不是懊悔,只是在深夜中独处,就如在北大仓湖畔,那颗成长的心会更振奋一点。珍视着这份青春,要磨砺,不要意外,要面对,不要隐匿,躲在心隅里的记忆,与成长共驾,与快乐同行。

天,蓝蓝的天,心,无际无边。犹如北大仓的风格,用细腻勾勒着粗犷的未来,沼泽地的烟尘,正聚拢成一段成长的神话,在心隅,滋养着快乐的萌芽。喜欢山,这里没山,可那高楼林立,在我心隅,已幻化成群山缠绵,细水长流,就在这山水盈盈中,我抱着一尊佛,简单快乐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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