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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记忆

2012-01-17 10:39 作者:平凡人,平常心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了。自己对“年”的感觉大体分为这样几个阶段。小时候盼过年,穿新鞋,穿新衣,盼望得到压岁钱;再大一些,就开始享受过年来临时的那个过程。

一进腊月小年前后,家家就开始了“年”的准备。杀猪,淘米,做豆腐,扫房,擦玻璃,洗被单等等。爸则一趟一趟地去县城采购年货。去前,都会用纸写上要买的东西。弟弟和我都急切地盼望爸爸回来,因为爸爸的自行车上的大兜子里,往往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待到下午两点多,一阵熟悉的自行车铃声飘进院子,弟弟们和我争相跑出去,帮爸爸拿下自行车前后挂着的东西,放到炕上,爸爸就像展示战利品似的一一拿出那些年货。有每年都要买的年画;有弟弟的鞋子;我的围巾;妈妈的袜子;还有一条大鲤鱼。就连下火锅的调料,爸爸也一丝不苟地买回来。通常都会有墨斗,海米,银鱼,海红,以及细细的粉丝等等。在我的眼里,“年”的气味被这些各种年货,弥散着,缠绕着,包围着,一天比一天浓烈,一直到腊月三十,才达到高潮。

腊月三十那天早上,妈妈往往天不亮就起来,开始用大锅煮肉。肉要煮好多好多。煮肉的锅底架上劈材,劈材是爸爸几天前就已劈好的,垛成垛,专门留着过年这几天烧。一是火硬,快;二是省事,不用人看着。架上火之后,妈妈就要没完没了地切酸菜。据说那些酸菜要吃整个正月。焖子,丸子,是前一天就已蒸好的。此时,爸爸则卷起袖子开始他的拿手活:炸枣,炸地瓜,炸麻花。这时厨房里就会蒸汽弥漫,看不到人。汽和烟混合着,从半开的门缝里,拥挤着往房檐上升腾。全村子家家的院子里都是炊烟缭绕,空气中飘来阵阵肉香。这时你也分不清这到底是谁家的香味了。

往往正是这异常忙碌的时刻,爸爸的另一个活又来啦。那就是写联。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往往拿着两张大红纸来求爸爸写春联。爸爸的毛笔字在当地是出了名的。爸爸的春联不拘泥旧式,往往赋予新意。他总会根据来者家庭的情况,写上自编的让他们满意的对子。爸爸还能因陋就简自制工具。记得有一次,一个邻居长辈过大寿,要写一大号“寿”字挂墙上,因为没有那么大的纸,爸爸就把几张红纸拼粘起来;没有那么大的笔,爸爸就找来一根木棍,撕些布条,绑成一支特大的笔,然后在大碗里倒上墨汁,蘸墨挥毫,一蹴而就,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祝寿家的人都高兴得不得了。那个大大的“寿”字,挂在农村的稍黑的土墙上,显得是那么耀眼。

腊月三十的晚饭,通常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开始。全家人围坐在一起。饭前,爸爸总要放上几颗二踢脚,说“过年了,崩崩晦气”。弟弟们胆小,就放小鞭,放完鞭炮后,热热闹闹的年饭才开始,而那时我们往往早已饥肠辘辘,按捺不住了。

从小时候至结婚前的若干年里,每一年的春节都是这么过的。后来结婚了,有了儿子,春节都要回到婆婆家。婆婆家和我们家也都是大同小异。如今,爸爸离开了我们,婆婆也离开了我们,妈妈也被我们接来城市,“年”的感觉真的变淡了许多。但是,每到临近“年”的时候,我还会一如既往,幸福却略有伤感回忆起那些难忘的往事,那些有关“年”的记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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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记忆的评论 (共 5 条)

  • 滴墨成伤
  • 看戏
  • 溢满风云
  • 风过无痕
  • 今生依梦
    今生依梦 审核通过并说 有回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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