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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那年

2011-06-22 22:20 作者:岩浆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是1989年出生的,由于当时国家政策的变动,听妈妈说家里因为我的到来还被罚了款。继而在出生没几天发现了一件让他们很意外的事情:他们发现在我的左脚上多出一根脚趾。于是,在我刚满月没几天妈就带我去做了手术,将多余的脚趾切除,之后,便想是皆大欢喜,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本就是一值得高兴的事儿。不想,医生水平有限,错误的切除了一根完好的脚趾。而那根被切除的脚趾也在不断地发育。当然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到了七岁那年,那根残趾终于艰难的长到影响我穿鞋的地步,于是,第二次手术便迫在眉睫。鉴于第一次的经验,这次,我爸特地托人找到一家军医院。由于第一次,我还小,不知道切脚趾有多疼,所以,并不会害怕,可以那次,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场噩,一场不敢回想的梦。

手术

记得那是一个日的清晨,我们早早的来到辉县城,由于太早,居然没有多少餐馆开门,我们没什么可吃的,可要做手术,必须要有点食物来顶一下。所以只能在仅有的几样饭里选取了饺子,本想还行吧,没想到一吃才发现居然大半是冷的。爸爸找老板理论,可是除了老板的歉意,便什么多没有了。而我只觉得兴奋,不知道一场大事即将到来。

当我被放到手术床上时,兴奋完全没有了,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一身身洁白的大褂,只剩下恐惧,恐惧。爸爸去交手术费了,孩子只能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尽管妈妈一直在一旁安慰,可是,还是觉得要被遗弃了。抓的紧紧的,生怕妈妈走丢。接着,又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推着手术车进来了。不知道当时是好奇还是其他的什么,一双小眼直直地盯着,直到主治医生拿出那只可怕的带着一根大的出奇的针头(起码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的注射器。我出于一种对注射器本能的排斥开始了反抗,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于是便是一直哭着,看着那只针头刺入,不知道是我的骨头太硬,还是医生扎错了地方,粗大的针头居然弯了。自己没有了感觉,可是却清晰的记得浑身都在冒汗,小手冰凉。慢慢的自己沉睡了过去,醒来时,手术已经结束了。只感觉脚很疼,厚厚的棉袄里很湿,大概是汗吧,当时不知道,可是现在想来那肯定是汗了。爸爸和妈妈早已焦急的陪在床边,不断地问我还疼不疼,想吃什么。当时不知道是一种男孩特有的品质还是什么,我说不疼,想要回家。其实,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到底疼不疼呢?他们的疼痛比我又能少得了多少呢?或者说是多了好几倍呢?

那时候,姐姐、哥哥还很小,在外留宿是不可能的。于是爸爸稳稳地背着我从医院离开了,妈妈不断地再一旁问我想吃啥,想要玩啥,并是不是地都逗我,似乎我的笑脸比一切都重要。中午,依照我的意愿,我们吃了一盘瘦肉,爸爸像是会变魔术似的,从背后变出一辆玩具车。虽然并不是遥控的那种,可我还是很高兴,笑着抱着我的车,忘记了疼脚上的伤口。很反常的吃了很多,没有注意到别的什么,只记得当时爸爸很高兴,妈妈也很开心的笑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下午,我们乘车回家了,到家是已经快傍晚了,哥哥没有出去和小朋友玩,和姐姐在家门口等着我们的出现,当看到我们时,很快的跑过来,围着我们转,拉拽着爸爸的手,我像一位恶战后幸存的战士,静静地躺在妈妈的怀里,对哥哥说:“哥,我们有车玩了”,哥哥很兴奋,并没有直接问我车,只是用他那双小手,轻轻地拉着我垂下的小手。在妈妈紧张的张罗后,我们吃上了丰盛的晚饭,我像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受到了极好的待遇,姐姐也不断地把自己认为好吃的,主动往我的碗里夹。晚上,姐姐和哥哥陪我玩到我瞌睡了,之后,姐姐带着哥哥到一旁的床上静静地睡了,爸爸和妈妈也在累了一天后,安顿好哥哥和姐姐慢慢的在我身旁躺下。就这样,一家人在经历了一次大劫后休息了。

无法忘记的晚上

如果说,我做了一次并不大的手术,已经让爸妈很累了,接下来的,便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按照医生的嘱托,我脚上的伤口要保持绝对的清洁,必须每天都更换纱布,涂抹消毒的碘酒和其他的消毒液。由于小山村的医疗条件差,医生的水平有限,而且年岁已高,各方面的技术下滑,种种问题便来了。就在这一天,医生在更换纱布时不小心有一点消毒棉掉地上了,而医生在没有做任何处理的情况下,继续用来帮我消毒,看似完美地完成了包扎。爸爸在诚恳地谢过医生后,带我回家了。晚上,大约是十点多钟吧,由于小,没有时间的概念只记得爸妈都睡着了。我突然感觉到钻心的疼,硬是把我从梦中疼醒。爸妈听到了我的动静,本来就不敢睡熟的他们,马上起来,拉亮灯,问我怎么了。我只是说脚很疼,他们不懂怎么回事,只是安慰我别哭,开始慢慢地让我的脚换个位置,或是姿势,看能不能减轻疼痛。不断地换,不断地移动。爸爸马上起来,去找医生,因为很晚了,医生不肯出门。爸爸回来和妈妈一块侍弄我的脚,一个晚上,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喊疼,爸妈用双手捧着我的脚,端到一个我不太疼的位置,不敢有稍微的懈怠,我不知道当时他们心里的感受,只记得爸爸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低着头看着我的脚,妈妈用一只手帮着爸爸,另一只手不断地摸着我的额头,眼中闪着泪花,我没有停止哭声,他们也没有敢有一丁点放松。史铁生说过,孩子的痛苦在母亲那里是加倍的。可是我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的痛苦对爸爸妈妈来说,又岂止是增加了一倍啊?那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睡着的,只感觉我的脚始终没有放下过,一直保持在一个姿势,即使是我一个稍微的翻身,一身轻微的哭声,也会有一双手温暖的抚摸着我。这当然是后来从妈妈的口中得知的,她只是说,那晚他们一直在看护着我的脚,没有合眼。我知道,她说的很淡,可是,那晚却是他们难忘记的痛,他们不敢睡下的晚,他们像全副武装的哨兵,静静地盯着敌人可能来袭的所有路口,为他们最的人留下一个平安的夜。

恢复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火急火燎地跑到另一家诊所,找来了一位年轻的医生,为我换了一副药,姐姐和哥哥也像经历了一场莫名的恐惧而显得格外的安静。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陪在我的身旁,姐姐和哥哥也是一直围在我的左右。终于,我的伤口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下慢慢的愈合,好了起来。我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更是莫大的喜讯。当到医院检查过,听到这个消息后,爸妈缓了口气,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妈妈还是很谨慎地安排着一切,爸爸不断地变着他的魔法。我在良好地恢复着,当我又能到地上走、跑时,爸妈很开心地笑着,很甜,很甜。

尾声

七岁,好去好久了,我今年二十二了,依旧一事无成,还会时不时感到莫名的寂寞孤单,为自己,为自己心仪的女生写了好多文字,却始终没有为你们写过任何的什么东西,当我每次抚摸自己脚上的伤口时,一半是温暖,一半是惭愧,没有关心过你们,没有给过你们什么,只是无休止的索取,有时还会觉得你们很烦,你们不会怪我吧?我给你们太多的伤害了,你们能原谅我吗?我一直想要好好顺你们,却一直没有做到,知道吗?我每次从家里离开的时候都想要抱抱你们,可是又是自己太羞涩。一直把你们放在心里,从来没有任何人或是其他能超越你们,我想告诉你们课我说不出口。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爱你们,就算我没有足够的钱给你们,没有大房子给你们住,我会努力给你们最好的。你们的儿子长大了,可以帮你们分担了。

有人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万里儿不愁。爸爸、妈妈。其实,我们很担心你们,担心你们的身体和一切。不管世界如何,我们永远在一起。

于2011年父亲节写给我的双亲,愿你们一切安好。儿子在牵挂,同时和天下儿女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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