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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父亲

2011-06-18 15:11 作者:我行我素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作者:刘洪卿

又是一年的父亲节到了,可是我已经没有了父亲,况且,自己也已经是孩子的父亲。每次当我在相册里看着父亲的相片,总是会不自觉得陷入思绪的漩涡中,心里特别地纠结。

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打我记事的时候起,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就一直不怎么好。记得小时候别人欺负我时,总是骂我是富农崽,我却不敢回口,谁叫我家的阶级成份是富农呢?等回到家时我问父亲:“凭什么评我们家是富农?我们家现在不是很穷吗?我不要做富农崽!”父亲告诉我:“我的爷爷省吃俭用,攒下了几个钱,所谓富农是别人强加给我们家的,那些平时吃喝嫖赌的无耻之徒,把自家的钱财挥霍一空,到评阶级成份时,摇身一变就成了贫下中农,而那些平时省吃俭用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却成了地主、富农。”后来,我还陆陆续续得知:被评为地主、富农阶级成份的家庭,不但社会对位低,在村里没有说话的份,经济也是非常的困苦。文革被操家时,家人被徒身赶出家门,就连换洗的衣服也只限带一身。然后,那些“贫下中农们”就在家里挖地三尺地找钱找物,墙缝里、柱石下、瓦缝里、尿桶下、鸡窝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能挖的地方都用镐头挖深三尺。一些稍值钱的东西全部一扫而空。当他们在我家没有发现太多值钱的东西时,竟然用绳子把我的父亲吊起,用皮鞭、棍棒拷打逼问父亲钱放在哪。可怜的父亲哪还有什么钱啊!恼羞成怒后,穷凶极恶的他们竟然吊着父亲在野外的树上过了一个晚上,要知道那可是天的晚上,蚊子能把一个人的血吸干的!

当我到了读小学的年龄,别人家的孩子都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去上学,可是生产队里却分派了一头牛给我放。我只能每天牵着牛跟大人们一起到田上去上工。经过父母向生产队长多次请求,向生产大队(现在的村委会)请求,让我去上学后,他们才勉强同意让我上学,但同时附带一个条件——那头牛还得归我放。从此以后,父母亲除了上工以外,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代我放牛。每天上工前,父母亲要比别人提前一个小时出工放牛,休工后,父亲要比别人晚一个小时,等牛吃饱了才能牵着牛回家。

读小学时,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比较好。每学期放学时,当我兴高采烈地拿着学校发的“三好学生”奖状飞跑到父亲的跟前时,我看到父亲的眼里流出了激动的泪水。这是儿子对他的最好的回报。此时,父亲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啊!我隐约听到别人在背地里说:“哎,地主、富农的崽读书硬就是吃价!”一句话道出了他们的内心,他们哪里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读书的权力差一点被他们剥夺,我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

1982年,改革的风吹拂着神州大地,农村实行生产责任承包制。父亲在自家的责任田里经营着生活,播撒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每逢假期,我和几个弟弟也一齐上阵,抢收抢种。田间地里的劳作虽然辛苦,但父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是啊,父亲是从苦难中走过来的,能有今天的生活,他已经感到很满足了。他再也不用在政治运动到来时担惊受怕了,再也不用像在生产队时那样虽然付出辛勤的汗水却得不到回报了。土地是最公平的,一份付出就会有一份收获。(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记得我考上师范的那年,当邮递员把录取通知书送到我家时,父亲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搂着我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那是幸福的泪水,那是高兴的泪水。父亲的难没有白受,父亲的苦没有白吃。

如今,父亲已经离我而去了。虽然没有叱咤风云的生活经历,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父亲的生活是平凡的,甚至是卑微的、苦难的,但在我看来他却是伟大的。

永远怀念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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